第65章

　　《盼君歸》總算是在橙娛tV獨家播出了。

　　這部從籌拍開始爭議性就非常大的劇， 鐘策拒絕賣給其他播放平臺，畢竟有爭議有熱度， 獨播最好，肥水當然不流外人田。

　　民國題材的劇近幾年出的比較少，而且以前出來的也基本都是媽媽奶奶輩愛看的類型， 所以， 和以前的相比，《盼君歸》做了很大突破。

　　其中最明顯的， 是至少在受眾方面不局限了。

　　怎麼說也算是自己參與制造的劇， 鐘策很願意為自己這勉勉強強的「處女作」下血本，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瞅著程愫愫看，程愫愫別過臉望天， 卻又在下一秒被他硬生生地給掰回來，然後繼續帶著目的， 盯。

　　真的是敗給他了，程愫愫有些洩氣，抬起手對著他的臉一陣揉， 「營銷可以， 但要把握分寸，要適可而止。」

　　鐘策當然笑眯眯地點頭，點頭之餘又嗔了程愫愫一眼，好像在「鄙夷」地說：這點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程愫愫翻了個白眼，撇撇嘴，真的是懶得理他。

　　於是， 《盼君歸》在播出當天，中規中矩地上了次熱搜。

　　沒有尬吹，也沒有尬貶，只是最正常不過的像是通告的熱搜。

　　毋庸置疑，有部分觀眾是衝著編劇餘生的口碑去的，有部分則是衝著男女主演的演技去的，而除卻這些，最多的大概就是當初罵鐘策是門外漢在瞎搞的網友，為了證明自己罵的沒錯，紆尊降貴，去看個兩集。

　　橙娛tV的VIp一口氣可以看六集。

　　《盼君歸》好就好在只有二十四集，最正常最合理的集數。

　　鐘策在官微底下還刷到黑粉拿這說事兒的。

　　【肯定是爛劇，所以集數少，這麼說，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啊！】【只有我一個人覺得肯定會不好看嗎？】等等，之類的言論。

　　是是是，只有你一個人，你是光你是電。

　　鐘策忍不住翻白眼，爛不爛劇他不知道，但肯定是悲劇，而且他最討厭這種連看都還沒看就妄下結論的網友了，杠精，哼！

　　「晚上陪我一起看。」鐘策拿胳膊肘撞了撞程愫愫的腰。

　　程愫愫這會兒正戴著金絲框眼鏡，抱著平板在沙發上瀏覽工作文件，她忙著工作呢，哪兒還有心思去管這些。

　　對於鐘策的詢問，她也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嗯。」

　　鐘策瞪她，她也沒有注意到。

　　過了沒多久，感覺自己受了冷落的鐘策撇撇嘴，去逗崽了。

　　小崽子現在不是吃就是睡，一點都不好玩。

　　最主要的是，坐月子的日子太難熬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鐘策摸著小崽子嫩乎乎的小臉，悲傷地歎了口氣。

　　橙娛tV有很多受眾。

　　這不僅僅是體現在該播放器上有很多好看的電視電影綜藝，最重要的是，橙娛對公司自製的電視劇，從不藏著掖著。

　　每天兩集，風雨無阻，週六周日當天還有四集。

　　就這更劇速度，怎麼可能不受觀眾的喜愛。

　　一個星期後。

　　《盼君歸》就播出了大半。

　　鐘策每晚都在準時收看，按道理說，男生都不會花時間浪費在電視上的，就算看了，也不會看得那麼認真。用程愫愫的話來說，他簡直是著了迷入了魔，無藥可救了。程愫愫不是特別能理解鐘策，她時不時地觀察他，欲言又止。鐘策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程愫愫的目光，跟著也能聯想到她的糾結是因為什麼，對此，鐘策理不直氣也壯地解釋：「到底是經過我們倆的手的，我多關注一下有問題嗎？」

　　程愫愫搖頭，明顯不太相信地，「哦。」

　　鐘策：「……」

　　要關注也不是這種關注法啊。

　　程愫愫聳聳肩，懶地去揭穿他，她收了工作文件，到微博上搜了《盼君歸》，她也不去看營銷號的評價，專挑網友們自己的有感而發看。

　　大多數人都在安利，看起來反響還不錯。

　　甚至還有之前準備挑刺的，現在已經打臉了，說來也是好笑，幾乎都可以稱得上是大型的真香現場了——

　　【我打臉了，不是爛劇，挺好看的，而且，就二十四集是不是有點少了？我現在都捨不得看了，看一集少一集。】【我錯了，《盼君歸》跟同期其他劇比起來，簡直就是良心劇啊。】【抱著試試看的心情點進《盼君歸》，出不去了。】【虐是真的虐，好看也真的是好看。】果然，把故事大綱交給大編劇餘生是沒有錯的。

　　上位者最大的成功就是知人善任，單單衝著這一點，程愫愫就很佩服鐘策，不說這個劇，就是《青春年華》出道的三個團，如今也在橙娛的有所作為下越發地閃閃發光，相比較而言，嚴封籌劃且已經開始選拔的第二季就遠不如第一季有人氣了，嚴封想趁著熱度捲土重來，而在網友，特別是粉了三個團的網友們眼裡，他的目的無所遁形，在這種情況下，嚴封自然而然地遇到了舉步維艱的境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第二季遠不如第一季，但事到如今，硬著頭皮也要上。

　　不過嚴封這次在事業上遭遇滑鐵盧不關鐘策和程愫愫什麼事兒，他倆也沒有去關注這些，現在值得他們關注的在於，因為《盼君歸》的可圈可點，有了口碑，倏地把鐘策送上了熱搜。

　　＃門外漢也有春天＃

　　程愫愫：「……」

　　程愫愫也是無意間點進這個詞條的。

　　沒想到那麼湊巧，就跟鐘策有關了。

　　劇播出都那麼多天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好心」，給鐘策送知名度。

　　程愫愫忍著笑，過了會兒，才把這些遞給鐘策看。

　　鐘策都懵了，無緣無故的，他偶然的成功吸引了別人的注意，說他的人生平步青雲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他改行當編劇。

　　不敢當，不敢當，他心裡很有逼數的。

　　不敢居功自傲，況且這功勞也不是他的。

　　私底下噉瑟噉瑟也就算了，餘下的，他可不敢搶，「他們的恭維，我受不起啊。」鐘策無奈地歎息。

　　程愫愫斜他一眼，心道：小樣兒，還挺能裝。

　　還挺能裝的鐘策立馬親自上微博澄清，把《盼君歸》的成功推給編劇導演及演員，畢竟這高帽他可戴不起。

　　他言辭誠懇，在外人眼裡，卻是深藏功與名。

　　然後，編劇餘生轉發：【不，沒有你就沒有《盼君歸》。】鐘策：「……」

　　鐘策他，自閉了：（ 。

　　這小小的鬧劇可謂是把鐘策捧地是水漲船高。

　　多少人都在調侃他，調侃他到了人生巔峰。

　　「成功」的標簽刷地貼到他身上，撕也撕不掉。

　　如果單單只有這個也就好了，這些「虛名」看過了也就罷了，估計也就一陣的熱度，熱度過去了，這事兒自然而然地也就跟著過去了。

　　問題在於，緊隨而來的熱搜。

　　又把他和程家掛上了勾。

　　還是同樣的黑點，屢試不爽。

　　也是《盼君歸》的播出和最近程家的水深火熱撞在一起了。

　　這不，就給別有居心的人鑽了空子了。

　　鐘策依在程愫愫身邊，看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看得津津有味。

　　或許也談不上子虛烏有，只能說有來有往。

　　他悄悄抬眼，打量了程愫愫一眼，老實講，他還是擔心程愫愫為此置氣的，可不曾想，程愫愫老神在在，眯著眼，瞧著並沒有因此動怒。

　　「你沒事吧？」他眨眨眼。

　　程愫愫側過頭，眉梢一挑，「我能有什麼事兒。」

　　她笑：「這麼低級的道德綁架，認真我們就輸了。」

　　又在拿她沒有對程家施以援助之手說事。

　　不說其他，沒有瞭解整件事情前因後果的吃瓜群眾真的特別容易被帶進溝裡，帶溝裡後就自動成為了利箭，不明就裡地就跟著其他煽風點火的，過來潑髒水，這是不需要面對面的網路世界的通性。

　　誰都可以在不知不覺得情況下淪為施暴者。

　　但是，網路世界還有個特點，它是有記憶的。

　　這個記憶可以成為程愫愫反擊的武器。

　　怎麼說呢，程愫愫拿他們當陌生人，不想搭理他們，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可以容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本來，誰也不搭理誰，相安無事多好。

　　結果非要這麼無聊，非要把她拉下水，何必呢！

　　程愫愫「嘖」了一聲，不爽極了，她眯了眯眼，讓人辨不清多餘的情緒，須臾，她抬起手摸了摸鐘策的腦袋，「我去書房，你困了就先睡。」

　　鐘策挑了挑眉，乖巧點頭。

　　程愫愫要去書房工作，他心裡可高興了呢！

　　他熬了那麼久，可算是被他熬到了，熬出頭了。

　　鐘策摸著下巴想了想，準備在浴室泡起碼一個小時的熱水澡。

　　平時雖然都有擦身洗漱，可是……

　　與泡熱水澡還是有顯而易見的區別的。

　　他目送程愫愫離開房間，自個兒哼著小曲兒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先淋浴，再泡澡。

　　鐘策把自己安排地明明白白。

　　書房裡。

　　程愫愫已經打開了電腦，她皺著眉，瀏覽著最近發生的和她搭了邊的事兒，她沒那麼多彎彎繞繞，隻把互聯網記憶中有利於她的內容打包，轉發給高鵬，表明來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只是東西發過去後，她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程家如今苟延殘喘，自保都難，且程建鄴應該是知道她不會幫他們的，怎麼就還多此一舉地踩她一腳。

　　她隱約覺得這是很沒有必要的，但人心難測，也許就是她多想了。

　　思及此，程愫愫便沒有了什麼顧慮。

　　直到，高鵬發微信過來。

　　又是那被壓的死死的，捕風捉影的「程愫愫的初戀」的爆料。

　　爆料人自稱是程愫愫的同學，頂著同學的身份，把故事講完整了。

　　除了以前的故事，還講了她婚後的故事。

　　似乎明裡暗裡都在提示，程愫愫婚後還和「初戀」保持了聯繫。

　　這個瓜，差點把程愫愫氣笑了。

　　想把她拉下水的怕不是程家吧。

　　而且這個爆料人也太好猜了。

　　程愫愫眯了眯眼，讓高鵬除了壓新聞外先按兵不動，隨後起身回房，準備跟鐘策商量商量這事兒。

　　房間裡沒有人。

　　嬰兒床上的崽子睡地正香。

　　到視頻浴室的燈正亮著。

　　程愫愫沒多想，走過去推門而入。

　　「鐘策，我……」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淋浴完裹著浴巾準備出來進浴缸泡澡的鐘策，聽到程愫愫的聲音後，猛地抬起頭，一臉錯愕。

　　兩個人對視了，大眼瞪小眼。

　　「……」

　　「……」

　　場面一度尷尬。

　　夫妻間這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氣氛不對勁起來了。

　　鐘策倒退一步，抱緊自己，滿臉惶恐，「你出去。」

　　話音剛落，那浴巾不知道勾到了什麼，他一後退，就有股力量將其往前扯，鐘策手忙腳亂，卻也擋不住浴巾掉落到地上。

　　瞬間，衣不蔽體，赤/裸/裸。

　　鐘策：「……」

　　程愫愫：「……」

　　鐘策：「……」

　　程愫愫：「……」

　　鐘策眨眨眼，回過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