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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17章
  第17章

  類別:古代言情 作者:賞飯罰餓 書名:我家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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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遙越聽越不對勁,腳步頓時停住,「砸什麼場子?」

  「自然是梁華成親的場子。」他語氣理所當然,甚至還帶了些千載難逢,機不可失的喜悅,「據說他娶的還是當朝尚書的女兒,屆時在座的都是達官顯貴,我們這麼一鬧,保管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說著項桓挽袖子就要走。

  「等等!」宛遙拉住他,不解地勸道,「這件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人家好好的成個親,你又何必再去節外生枝。」

  項桓似乎沒料到她會反對,飛揚的眉峰逐漸顰起,「誰說結束了?」

  「若非梁家在朝上數次阻攔,我受封的諭令能等到現在才下來?是他們自己欺人太甚在先,我不過有仇報仇而已。」

  宛遙凝著眉眼搖頭:「季將軍正是想借用此次聯姻讓你們兩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眼下跑去搗亂,那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項桓輕輕抿唇,冷聲道:「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可沒說想!軍職本就是我應得的,誰要看他們的臉色?」

  這陣勢見著有些不妙,眼看快吵起來了,餘飛剛準備上前勸架,宇文鈞卻悄悄攔住他,目光示意其別亂插手。

  「項桓,做人不能太咄咄逼人的。你這樣冤冤相報,沒完沒了,幾時是個頭?」

  「那就沒完沒了好了!」項桓甩開她的手,無端被潑了盆冷水,他情緒一團亂,「我要是不咄咄逼人,他們才會蹬鼻子上臉。」

  宛遙深覺他實在是太固執了,「可陳家小姐於你有什麼仇?」

  「一個女孩兒家這輩子成親就一次,你只是為了報復梁華,有沒有想過她怎麼辦?」

  「她怎麼辦用得著你操心?」他手緊握成拳,火氣一上來,衝口而出,「左一個梁家,右一個梁家,既然這麼喜歡替他們說話,你當初找我幫什麼忙,直接嫁過去不是挺好嗎!」

  宛遙被吼得一震,沒料到他會是這麼想的,一口氣堵到胸腔,耳邊疼得嗡嗡作響。

  「你……」

  「我什麼我?我說得有錯嗎?」見她神情不對,猜想是把她說哭了,項桓忍不住心煩意燥,「成天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

  話音剛落,當她驀地抬起頭來時,項桓就知道這句話講得重了。

  他遲疑了下,上前一步想過來,但許是之前模樣太嚇人,桑葉便本能地奔至宛遙面前抬手擋住。

  項桓原就沒消火,見狀不耐地將人一掌拍走,「滾開,沒事別擋路。」

  桑葉常年是食不果腹,身體瘦骨如柴,他手勁又大,隻這麼一下竟被掀到了地上,面具應聲而落。

  宛遙看桑葉白著雙唇手忙腳亂地去遮臉,忙撿起面具跑過去扶他,隨後又轉頭,冷冷朝項桓望去。

  他自己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煩得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

  「我怎麼知道他這麼不禁碰……」

  還在解釋。

  都現在了,他還在解釋。

  宛遙眼中掩不住的失望,咬著牙緩緩搖頭:「項桓,你簡直無藥可救。」

  項桓喉頭一緊,擰眉問她,「你說什麼?」

  宛遙重重道:「我說你無藥可救!」

  記憶裡,似乎很少聽到她這麼大聲講話。

  項桓微微一愣,而那雙泛紅的眼睛正灼灼盯著自己。

  「是,我承認,這次惹出那麼多的禍,都是因為我。你說得對,若一早同意嫁去梁家就沒這些麻煩了。」

  「我是沒資格管你的閒事,我也沒資格對你指手畫腳。」

  「從今往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愛做什麼做什麼。」宛遙把婢女手裡的草藥一股腦推在他胸前,「我不會再管你了。」

  她鬆開手的同時,偏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那包草藥倏忽滑落,項桓不自覺得攤開掌將其接住,又緊緊合攏。

  他被那最後幾個字攪得莫名的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應該再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項桓捏著草藥猛地回身,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宛遙已經將桑葉扶了起來,背對著他沒回頭,似乎輕聲講了幾句安慰的話,牽著人走了。

  一直看著人消失在穿堂,他才把抓得快散架的傷藥洩憤似的斜裡往牆上摔。

  餘飛險而又險地躲過反彈的暗器,瞥著好兄弟明顯陰沉的臉,試圖當個和事老:「那個……其實人家宛遙說得也沒錯,你要真想出氣也不急於這一時,我們可以……」

  話沒說完,項桓的目光便橫掃過來,他咽了口唾沫,理智的選擇閉嘴。

  回去的路上,宛遙一直沉默,她許是在認真的想心事,所以忘記了還握著桑葉的手。

  常年搗藥的五指算不上非常細膩,但仍舊溫軟柔和,他小心翼翼的牽,不敢用力,怕叫她察覺,可動作太輕又擔心握不住。

  漫漫長街,青石板的小道,黃昏如血般鋪在腳邊,身後是幾條長短不一的人影。

  直到行至醫館門口,宛遙才回神似的駐足。

  冷不防袖子被拉了拉,她默然垂首。

  桑葉仰起頭很認真,但又支吾地開口:「你……別難過。」

  宛遙被那份溫柔莫名的安慰了,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一點小事犯不著惦記。」她摸摸他的腦袋,「你呢,剛剛摔疼了沒有?」

  他極用力地搖頭,隨即像是在同她做什麼保證似的,「我一定會多吃……多睡,以後長得壯了,就不怕被人推倒了。」

  宛遙忍不住笑道:「好。」

  她拍拍他的背,示意前面的醫館,「去吧。」

  目送桑葉進了門,宛遙方歎出口氣,讓婢女備轎準備打道回府。

  饒是趕在坊門關閉前回了家,但和平日比還是晚了些許時候。她面色疲憊地走進偏廳,桌上還未擺飯,宛經歷卻已正襟危坐,似乎等了她有一會兒。

  宛遙一見這個陣勢不好,邁過門檻的腿一僵,想溜。

  「進來!」

  老父早有預料般的出聲一喝,她只能老實地低頭進去。

  見這身衣衫莊重裡透著喜慶,估摸是從梁家吃了喜酒回來的。

  儘管梁華挨揍並非他們直接動手,但也間接造成了傷害,司空鬥不過武安侯、鬥不過大將軍、鬥不過項侍郎,吃了幾個月的癟,總得跟他倒倒苦水,如此一想,這頓酒宴必然喝得不會痛快了。

  宛遙在廳中站定。

  心裡卻難得平靜,竟沒什麼忐忑之感。

  反倒是宛夫人不安地來回瞅他們父女倆。

  很快,拍桌聲乍然響起。

  宛延指著她訓斥道:「你看看你!成日裡早出晚歸,哪還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

  宛遙被拍得一縮,低著頭沒說話。

  「就知道隔壁家那小子回來准沒好事!」他隔空朝對面罵,「小時候教壞別人家姑娘,長大了還死性不改壞人姻緣,上樑不正下樑歪!項南天自己就是個半桶水,教出來的兒子也盡是惹禍精!」

  宛遙不自覺順著他目光看了看。

  「你也是!」宛延話鋒一轉,她立刻收回視線,「聖旨罰他照顧梁公子,你跟著湊熱鬧;被人重傷躺在床上,你也跟著湊熱鬧。你到底是姓項還是姓宛呐?」

  她依舊一言不發。

  宛延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下繼續,「我告訴你,甭管他是當中郎將還是當將軍,今後不許你同這小子來往,聽到沒有?」

  對面的人點點頭,說聽見了。

  「還有那個醫館,又不是少了你沒人治病,犯得著成天跑麼!咱們家缺那幾個錢呐?從現在起,你在家好好給我思過一個月,哪兒也不許去。」

  她垂著眼瞼應聲:「知道了。」

  「……」

  不知為何,宛延覺得今日訓得有些不得勁,好像差了點什麼。

  宛遙等了半晌不見下一句,抬起眼皮問他:「爹,我能回房了嗎?」

  對面微怔片刻,道了個好字,等她要往外走又追問:「你不吃飯啦?」

  她悶悶地說:「我不吃了。」

  憋了一下午的山雨欲來噴發得有氣無力,眼見閨女走遠,宛夫人還在探頭張望,甚是不解道:「這就完了?」

  宛延跟著探頭看,手捋他下巴上的青須,甚是狐疑,「是啊……我還以為她起碼得跟我討價還價,砍半個月……」

  項府西院。

  花園中辟出一塊不小的空地,左右各擺有兩張兵器架,早些時候是家將練武的地方,此時演武場上空曠寬敞,只一道槍風在其中咆哮。

  夕陽下的古樹輕輕搖曳,無數片落葉被少年人的腿法激起,滿世界的「嘩嘩」作響。

  項桓的目光注視在槍鋒之上,一滴汗慢慢的從額間滾落。

  ——「項桓,你簡直無藥可救。」

  ——「從今往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愛做什麼做什麼。」

  ——「我不會再管你了。」

  他面容平靜如水,內心火山噴發。

  想不明白自己這麼做究竟哪裡不對,他明明有理有據,怎麼到頭來她不幫他?只是想討回公道,難道有錯嗎?

  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憤憤不平。

  項桓一槍.刺出去,已然發現自己打得亂七八糟,他煩悶地把雪牙槍往地上一摔。

  練什麼練,不練了!

  回頭見那兵器架也不順眼,抬手一塊撂倒。

  兵刃乒乒乓乓滿地打滾,雪牙槍無端又被殃及,晃悠了幾下顯得格外委屈。

  項桓抱著胳膊猶在兀自生悶氣,沒留意身後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逼近,等他反應過來時,胸前已挨了一記打。

  他有些蒙,一頭霧水地看著面前的項圓圓。

  後者的手倒是沒停,緊接著一陣連環掌,打得他步步後退。

  「項圓圓——你瘋了你,沒事幹想找點死下飯是嗎?」

  「你還有臉說我!」項圓圓往他胳膊上懟一拳,叉腰興師問罪,「白天是不是凶宛遙姐姐了?!」

  項桓原本正要說話,聞言,剛張開的唇莫名一滯,隨即不自覺地抿了抿,偏頭望向別處,「平白無故,提她作甚麼。」

  「我怎麼就不能提她,我提她你心虛了是吧?」

  他急忙側目揚眉,「誰心虛了?我又沒錯!」

  項圓圓瞅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簡直要跳腳。

  「哥。」她難得講一回正經話,「對姑娘家不能這樣的。」會打一輩子光棍啊。

  「平心而論,宛遙姐姐對你,那真的算是很包容了。」換了京城別的官家小姐,見他這狗脾氣早就翻臉了。

  項桓抱著胳膊冷哼一聲別過臉。

  「你看,幫著你照顧梁華,替你跑那麼遠送信,還每日惦記著給你送藥。」項圓圓去拉他的袖子,「雖然宛姐姐和你從小一塊兒長大,可你也不能總用對待你兄弟哥們的那套來對她啊。

  「人家畢竟是女孩子,女孩兒家的心思很細的,又脆弱,碰一下就會碎。」

  項桓不以為意地盯她,「照這麼說,你的心思也很脆弱?」

  發覺自己的形象被質疑了,項圓圓挺起胸膛,「那當然了,我也是女人啊!」

  「……」小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也配叫女人?

  他不屑地輕笑一聲,搖搖頭去撿腳下的□□,項圓圓趁機伸手去桶他腰眼,「哥,我跟你說的話你記住了沒啊。」

  項桓答得敷衍,「嗯。」

  「記得和人家道個歉。」

  他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最好再買點禮物,負荊請罪……」話音沒落,雪牙槍的槍鋒已經遞到了她脖頸下。項桓朝他一使眼色,項圓圓立馬咽了口唾沫閉嘴,乖乖滾了。

  等行出一段距離,她又回頭不放心地張望。

  繼而暗歎不已。

  這塊茅坑石到底什麼時候才開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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