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走近第一

　　天氣悶熱，『秋老虎』持續發飈。

　　一到中午氣溫就直綫上升，直逼40℃大關。

　　幾個捨友貪凉，空調溫度壓著學校系統設定的最低溫度開了整個午休。

　　喬喬睡在空調風口對面的位置，被凉風吹了一個多小時，醒來的時候頭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待，喬喬動作緩慢地爬下床。

　　她從上學以來一直念的是走讀生，沒住過這樣的上下鋪，是以每次下床的時候都格外小心，深怕踩空掉下去。

　　在地上站穩後，喬喬摸了摸額頭，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况。

　　有點輕微感冒，不是很嚴重。

　　想到下午還有四節課，喬喬拉開抽屜翻了袋衝劑。

　　藥微苦。

　　喬喬皺著眉一口氣喝完，往嘴裡塞了顆糖，看了眼時間，挨個叫醒捨友。

　　李蓉蓉睡在下鋪，被喬喬叫醒後，她打了個哈欠翻身坐起來。

　　好一會兒，她視綫慢慢聚焦，看著喬喬微微仰頭露出的側臉，叫了她一聲：「喬喬？」

　　喬喬轉過身，李蓉蓉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鐘，目光落在她略微發白的嘴唇上，「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感冒了，有點不舒服。」喬喬解釋道。

　　「嚴不嚴重啊？要不你別去上課了，我幫你跟老師請假吧？」李蓉蓉邊收拾床鋪邊問喬喬。

　　「沒事。」喬喬朝她微微一笑，「我喝過藥了。」

　　「哦哦，那你自己注意點，不要硬撑……」李蓉蓉還是不太放心。

　　喬喬本來就白，現在身體不舒服，臉色更是慘白，看起來有點嚇人。

　　「好。」

　　•

　　出了宿舍樓，一陣熱浪迎面撲來。

　　冷熱溫差太大，喬喬立時打了個噴嚏。

　　烈日當頭，暴曬著地面上的一切，路邊的花草被蒸去了太多水分，顯得蔫耷耷的。

　　喬喬抱著書，一路上挑著陰凉地走。

　　饒是如此，還是被曬得發暈，身上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發虛，出了一層汗。

　　•

　　沒到上課時間，教室裡亂糟糟的，頭頂四個風扇呼呼地轉。

　　喬喬在座位上坐下，身上的汗瞬間被風扇送出的風吹幹，帶走身上絕大多數的熱意。

　　她擰了擰眉頭，摸了把後頸。

　　觸手所及，一片溫凉。

　　頭好像更暈了。

　　喬喬趴在桌子上，靜靜等著上課。

　　過了一會兒，有人叫她。

　　喬喬抬頭。

　　圓臉微胖的女生站在桌前，懷裡抱著一摞書，「喬喬，老師上節課布置的作業寫完了嗎？寫完了話就交給我吧。」

　　郭萌萌，一班的生物課代表。

　　「寫完了。」喬喬低頭從桌兜裡找出生物練習册，交給郭萌萌。

　　郭萌萌接過練習册，皺了皺小巧的鼻子，無意識地跟喬喬抱怨：「大家好像都沒寫，明明我早上都催過一遍了，到現在還是只收了十幾個人的……」

　　生物老師是個很溫柔的年輕女老師，在一班任教的各科老師裡，屬她對學生最寬。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把生物作業壓到最後才寫，甚至壓著壓著就會忘掉還有這麽一門課布置了作業。

　　這會兒說要收練習册，教室裡的人才恍若從夢中驚醒，一個個乒乒乓乓地翻著課桌，急急忙忙地補作業，還有人直接找寫完的人抄答案。

　　喬喬的練習册沒在郭萌萌手裡待幾秒鐘，就被坐在喬喬後面的女生搶走。

　　所幸她還沒忘了象徵性地徵求一下喬喬的意見，「喬喬，你練習册借我抄抄啊！」

　　喬喬抿了抿嘴，點頭。

　　那女生平時成績也不錯，班裡排前十，就是總是懶得寫作業。

　　她一邊小聲念著答案，一邊往自己的練習册上填。

　　喬喬轉過去看了幾眼，發現她抄答案也抄得很有技巧，有的地方會故意寫錯或者不填。

　　趙丹彤注意到喬喬的視綫，百忙中抽空跟她解釋：「這樣老師就看不出來是抄的了。」

　　預備鈴打響，英語老師走進教室。

　　趙丹彤動作飛快地收起喬喬的練習册塞進桌兜。

　　教室裡漸漸安靜下來。

　　喬喬看了眼身邊依舊空著的位置。

　　程曦到現在還沒來，也沒跟老師請假。

　　光明正大地翹課。

　　莫名的，喬喬回頭看了眼最後一排。

　　趙星宇他們也不在。

　　•

　　下午第二節 課結束後，班長通知大家，政治老師臨時有事，下一節課大家自習。

　　喬喬在一陣歡呼聲中起身去後面接了杯水。

　　可能是中午起床喝的那杯感冒衝劑起了藥效，她現在舒服了不少。

　　最起碼頭不再那麽昏沉沉。

　　回到座位上，喬喬剛好看到桌兜裡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程曦發來的短信。

　　【出來校門口，帶你去玩兒。】

　　喬喬看了眼教室門口，低頭回復：【可是還沒有放學。】

　　想了想，她緊接著又問：【你在學校門口？】

　　程曦秒回：【唐僧不是有事，政治課讓自習？我跟李霖打過招呼了，沒事兒，放心。我在校門口等你。】

　　政治課後是班會，這周是學校社團活動周，周一下午的班會基本默認給了各個參加社團的同學活動時間。

　　程曦就是知道這點才會放心拐喬喬出來。

　　喬喬捏著手機在座位上坐了半分鐘，給程曦回了句「好」。

　　•

　　不到放學時間，沒有班主任簽字的假條，喬喬當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從校門口走出去。

　　五分鐘後

　　喬喬站在學校小操場旁的圍墻邊。

　　那一側站著程曦。陸遲也在。

　　今天大概是什麽特殊日子，他們約好了出去玩。

　　翹課去玩。

　　喬喬微微仰頭打量面前的墻。

　　墻上圍著鐵欄杆，不高，但也不算矮。

　　重點是，她要怎麽爬上去？

　　喬喬抿了抿嘴，又看了一眼墻外的人。

　　還沒等她說不去，陸遲突然對程曦說：「看著點人。」

　　隨即往前衝了兩步，一手抓著欄杆上方，脚下一蹬，直接躍過圍墻上的欄杆跳了進來。

　　喬喬後退半步，呆呆地看著他。

　　真的，目瞪口呆。

　　看她難得犯傻的樣子，陸遲低笑一聲，在圍墻前站定，屈膝半蹲，轉頭微抬下巴示意喬喬踩著他肩膀往外翻。

　　喬喬躊躇地看著他的肩膀，半晌，有點不好意思：「我很重的。」

　　其實還是怕摔。

　　陸遲嗤笑一聲，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身板，沒說話，直接伸出一隻手抓住喬喬的脚踝，半强迫地讓她的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握住喬喬脚踝的一瞬間，陸遲的手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掌心的脚踝纖細小巧，隔著校服褲一隻手都能全然圈住。

　　陸遲的手心開始發熱。

　　夏季校服褲料子薄透，溫熱的觸感透過校服布料傳遞到脚踝上。

　　喬喬不自在地動了動脚，却被陸遲用力抓住。

　　他眉頭淺蹙，「別動。」

　　旋即看向她另一隻脚，「這隻脚也上來。」

　　有點不放心，又多說了一句：「抓住欄杆。」

　　到了這個地步，喬喬也只能照做。

　　等到她兩隻脚都站穩，陸遲雙手扶上她的細瘦的腰，緩慢站直身體。

　　這個高度剛好讓喬喬半個身子越過欄杆。

　　喬喬屏著呼吸，努力忽視腰上的手，順著陸遲的指示顫顫巍巍地蹲在了欄杆最頂端。

　　等她睜開眼，想往後看時，却聽到陸遲的聲音重新從前方傳來，「不要往後看。」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陸遲已經又站在了圍墻外，「跳下來。」

　　喬喬遲疑地看了一眼自己距地面的高度。

　　陸遲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張開雙臂，聲音低沉，有一種穩定人心的力量：「別怕，我接著你。」

　　喬喬看向他的眼睛。

　　裡面有一份篤定。

　　她閉上眼睛，一咬牙，鬆手往下跳。

　　然後——

　　落在陸遲懷裡，被抱了個滿懷。

　　初初的不真實感過去，喬喬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真輕。」

　　•

　　姜南他們的小群徹底炸翻。

　　姜南：我草我草我草！他媽的遲哥真的讓新同學踩！著！他！的！肩！膀！翻！墻！老子跟了遲哥這麽多年都沒這待遇！！！

　　……

　　趙星宇：隻怪你生錯了性別，別哭。

　　姜南：我他媽……

　　姜南：這是性別問題？趙玥不是女的？！林璐璐不是女的？！！劉婧不是女的？！！！你看見遲哥搭理她們了？！新同學這得是給遲哥下迷.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