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厲君禦不再換厲老太太『奶奶』，而是用生疏的『老太太』代替。

厲老爺子眼神稍頓。

而一旁的厲老太太，已經身形搖晃，眼底糅雜了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厲君禦解釋。

厲老爺子點頭：「也好，只是……當初這件事極為隱秘，她也只和沈蘭兩人合謀。你要換人問，又能問誰？」

越雪心不止是厲家的大兒媳婦，更是雷丁頓家族的大小姐。

不管是下毒還是下藥謀害越雪心，這件事都不足為第三人道，更何況依照厲老太太的話說，這裡面還牽扯了一件疑似出軌的舊情。

依照厲老爺子對厲老太太的了解，這樣的事，她連自己都瞞著，絕不可能對第三人說。

厲君禦：「不如，就找王媽出來問問。」

王媽！？

那位陪著厲老太太嫁進厲家的老傭人王媽，向來都是老太太的親信，這一點阮萌萌也是知道的。

厲君禦的提議讓厲老爺子找到一些頭緒，很快就有人將王媽找出來。

只是，面對眾人，甚至是厲君禦的審問，王媽卻是一問三不知。

王媽：「大少爺，我真的不知道……我……我雖然是老太太從娘家帶來的傭人，但老太太也不是什麼事都會跟我說的。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我也嚇了一跳，要是我當初知道老太太……老太太居然動了這種念頭，我一定會攔著她的啊！」

王媽說得情真意切、聲淚俱下。

她說完，還抓著厲老太太的胳膊小聲說：「老太太，你當年怎麼這麼糊塗哇。做這種事，也……也應該跟我說啊，再不濟我也能跟您商量商量，也不會鑄成這種大錯。」

王媽是知道老太太討厭越雪心的。

她畢竟是老太太身邊的貼己人，對於老太太的情緒變化自然是十分了解。

但她從不知道厲老太太為什麼會討厭越雪心，還一直以為是越雪心這個兒媳婦太過耀眼，引起老太太忌憚。

再加上後來有一陣子越雪心身上出現了出軌的醜聞，那段時間正好老爺子和厲耀陽都不在國內，是老太太花手段擺平的。

在此之後，老太太對越雪心就越來越看不慣。

再後來，就是越雪心的下毒事件。

至此以後，老太太提都不願再提越雪心，甚至聽到這三個字就反應劇烈。

王媽自然也不敢再在老太太面前提起這個名字。

時間長了，便更沒機會跟老太太說起當年。

厲君禦：「這麼說，你對老太太當年對大夫人做的事一無所知。可是王媽，你可是老太太身邊的心腹，如果沒有你幫忙，老太太又是從哪裡弄來的那些藥品？」

對，藥品的來源渠道，值得深究。

厲老爺子、厲耀陽等人，立刻便抓到了其中的關鍵。

厲家人都知道厲老太太並不了解那些藥理知識，她一個大家族的太太，也不可能輕易接觸到各種藥品毒物。

不管是下藥還是下毒謀害越雪心，厲老太太都必須找人弄到藥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