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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上了誰的婚車[娛樂圈]》第71章
第71章 陸驍

  司渺離蔣柏良遠, 聽不到他說什麼,但看表情也能猜出來不是什麼好話,於是收斂笑容,不再看他。

  蔣柏良一看他的表現更生氣了,把擦完汗的紙團扔給助理, 休息看手機的時候,還在朋友吐槽某些小鮮肉的微博下點了個贊。

  他的粉絲們紛紛猜測偶像內涵的是誰, 等中午陸驍的官宣照發出來之後,粉絲們豁然開朗一一哦謔,還真是一位特別鮮的小鮮肉, 一看就不怎麼正經的那種。

  然後她們便順著官宣的微博, 截進這位小鮮肉的主頁,發現他參演過一個配角,一個還在後期製作中的網劇,除此之外什麼作品都沒有了。

  哦對,還有一個土味滿滿的綜藝, 小鮮肉就是靠這個綜藝積累下來第一批粉絲的......這不就是一位綜藝咖嗎?

  一股低級感席捲而來, 蔣柏良的粉絲們嫌棄的夠嗆。

  但她們不能給自己偶像招黑,最後紛紛在被蔣柏良點贊的微博下留言, 讓他用自己的演技,好好給各路小鮮肉們上一課。

  蔣柏良心想,小鮮肉是不會聽他的教育的,等過兩天開始對戲了,別太浪費時間就好。

  司渺在劇組充了兩天電, 很快到了他的第一場戲。

  這是和指導員談心的一場戲。陸驍左腿受傷,在臨時安置點休息了一個月,在聽聞司令  有意向把他調到情報二科後,連續兩天沒吃一口飯。

  指導員猜出他可能聽到什麼消息,產生負面情緒了,讓隨行的小兵守在外面,獨自一人進了陸驍病房。

  或許這裡並不能稱之為病房,是借用學校場地搭建的臨時安置點,“病房”與“病房”之間僅以一道白簾相隔。

  就這樣簡陋的條件,每個“病房”裡還要擠兩到三個傷患,陸驍是因為在上一場遭遇戰中立了功,才能獨自擁有一個病房。

  這場戲是今天的第一鏡,剛做完妝發的蔣柏良坐在片場外緣,邊看劇本邊等著這邊結束。

  蔣柏良的助理感受著刺骨的春風,哆嗦著小聲埋怨:“良哥,你怎麼不在休息室待著,外面這麼冷,凍感冒了怎麼辦。”

  “我看看老金的戲,”飾演指導員的演員是位姓金的老戲骨,蔣柏良咂咂嘴,“老金的戲都刻到骨子裡了,不提前看看的話,我怕一會兒跟不上他。”

  下一場便是蔣柏良和老金的對手戲,助理知道自家藝人的性格,只能撇撇嘴提醒他:“良哥,你把領口捂好了,別灌進去風......還好這場結束就是你的了,不用太久。”

  “說不定呢,”蔣柏良微微搖頭,卻是不怎麼贊成助理的看法,“這鏡不一定什麼時候結束。”

  助理聽出來蔣柏良說的是什麼意思——和小鮮肉對戲,不一定要NG多少次、等多久呢,嘿嘿笑了兩聲。

  “別笑了。”蔣柏良聽到場記喊A,示意助理閉嘴,開始細細觀察老金的戲。

  在被四面濺著血跡的白布,隔離出的房間內,指導員正負手看著病床上的青年。

  青年一隻腿吊著,兩天兩夜沒合的眼眶佈滿紅血絲,頭髮淩亂鬍子拉碴,像是不知道病床前站著人似的,自顧自看著房頂。

  “小陸,”指導員目光落在他的腿上,“餓不餓?”

  陸驍緊閉著嘴。

  “先起來把飯吃了,腿傷才能好的更快。”

  陸驍還是沒說話。

  指導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小陸,我知道你聽到消息了,我確實是有把你調到情報二科的打算......”

  還沒等說完,話被一個生冷的聲音打斷,陸驍忽然出聲,“為什麼。”

  “因為......”

  陸驍狠狠盯著棚頂,再次打斷他:“因為我的腿是嗎?”

  指導員“嘶”了一聲,忍不住伸出手指點點他,“你這孩子......”

  “我還能打!”

  陸驍第三次打斷他,咬著牙堅定道:“指導員,我還能打,腿不行我可以跟在後面開手丨榴丨彈,再不行我還能挖戰壕、幫戰友掩護撤退......”

  陸驍說到這兒,一直看著上方的脖子終於轉過來,定定的看著指導員,聲音哽咽:“......就算死,也請讓我死在戰場上。”

  他最後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指導員聽到他的話,一直負在後面的手虛握了一下,隨即放到身側。

  這些小動作都是劇本裡沒有,老金自己現加的。注意到這些動作,蔣柏良坐直身體,把劇本放到一旁。

  他之前看過這場戲的臺詞,知道前面沒有“指導員”這個角色可以發揮的點,剛才便沒怎麼仔細看場內,抽空背了兩句臺詞。

  余光卻瞥見老金加了這些動作,正常拍攝按照劇本走就可以,沒必要費心思加這種小細節。

  如果加了,就能說明,這位演員對戲對的很酣暢,酣暢到能勾起即興發揮的興趣,願意把這場戲用心演繹到盡善盡美。

  蔣柏良猜的很對,老金心裡真是這麼想的。主要是這位姓司的青年演員,無論演技還是臺詞竟然一點都不滯澀,完全沒有毛頭小子那些緊張、忘詞、表情僵硬的通病。

  不過這也有指導員前期態度很溫和的原因。

  指導員剛開始去的時候,抱著的是安慰的態度,想勸陸驍先把飯吃了再談調任的事,卻沒成想聽到了這般負氣的話。

  剛才和藹的笑容消失不見,指導員的臉立刻板起來,低吼一聲:“陸驍!”

  金老先生臺詞功底極強,這句話是沉在丹田裡吼出來的,整個片場的人都能聽出話語裡所透出來的嚴厲。

  甚至有些工作人員,因為看的太投入,恍惚間以為老金叫的是自己,手心立馬被汗打濕了。

  首當其衝的司渺更是不太能接住這氣勢,繃著下頜將手舉至齊眉的位置,在病床上行邊行軍禮邊喊:“有!”

  “卡!”

  導演伸手叫停。

  導演從人圈裡跨出來,邊往過走邊說:“金老師您稍微歇一會兒,這鏡咱們十分鐘後再來一遍......司渺,你等等。”

  再硬朗的身子骨也抗不住冷風,何況戲服是軍裝,裡面套不下太厚的衣裳,金老爺子沖司渺鼓勵地一笑,去熱風幕下面烤熱風。

  司渺也聽話的沒動,他知道導演為什麼叫停。

  剛才他沒接住金老爺子的戲。

  拍了這麼多年軍旅題材的戲,錢導也沾染上了些軍人的特質,不說話時不怒自威,說話的時候聲音洪亮,且特別嚴肅。

  司渺已經預見到自己將要接受暴風驟雨般的批評了,拖著腿準備從床上站起來。

  錢導卻將手壓在他肩膀上,示意他坐著就可以。

  聲音也是溫和的:“剛才表現的還湊合。”

  司渺沒想到第一場戲就能得到導演的肯定,有些反應不過來。

  隨即導演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也是相對于其他青年演員而言的,而對你,我要提高要求......接不住金老爺子的戲很正常,腦子反應的快一點,別停頓別影響金老爺子的情緒,能做到吧。”

  導演沒說“能做到嗎”,而是說“能做到吧”,司渺不同意也得同意,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片場邊緣,蔣柏良的助理墊著腳尖、抻著脖子使勁往裡面聽,聽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嘟嘟囔囔:“錢導平時訓人嗓門子不是挺大的麼,這次聲音怎麼這麼小,說的啥我一句都沒聽著。”

  蔣柏良沉默著,沒回應助理的話。

  錢導愛拍軍旅題材,他愛演軍旅題材,兩人不謀而合,他現在已經是錢導的半個御用演員了。

  因此錢導對待什麼演員,會採取什麼態度他摸的很清楚。

  錢導這態度,明顯是挺滿意這位小鮮肉的,蔣柏良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沒認真看。

  這時導演又和司渺說了幾句,便回去做準備工作了。演員燈光道具自覺各就各位,蔣柏良精神一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片場裡兩個人。

  鏡頭從剛才結束的地方開始,指導員低吼一聲:“陸驍!”

  陸驍下意識行軍禮,大喊:“有!”

  “三九六旅七八二團三十一營九連二排二班班長陸驍,”指導員沉聲道,“明日去情報二科報導!”

  陸驍看著指導員,嘴唇緊抿。

  見他不說話,指導員又重複一遍:“明天去情報二科報導,聽到了嗎?!”

  陸驍呼吸漸漸粗重,他不願意面對的局面還是來了。

  其實他和指導員說的不是氣話,好男兒生當為國效力,死當馬革裹屍,有花幾個月搞情報的功夫,不如上戰場多殺幾個鬼子。

  可他知道指導員是為了他好,護士前兩天說過,他左腿康復的幾率是百分之五,基本上,他下半輩子都要跛著腳度過。

  好人在戰場上都很難活下來,更別說一個跛子。指導員的讓他去情報科,既能保住他的性命,又能讓他繼續圓報國的夢,實際上是一個兩全其美的選擇。

  所以即使再不願意,陸驍還是慢慢坐起來,啞著嗓子道:“聽到了。”

  “聽到了嗎?!”

  “聽到了!”

  “好,”指導員指著桌子上的飯碗,“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為國奮鬥,把這碗飯吃了!”

  陸驍顫抖著手去拿飯碗,通過高清攝像頭,可以看到他掌心滿布指甲掐出來的紅痕。

  他皮膚太白了,即使不給特寫,這個細節也被攝像機一五一十記錄下來。

  把飯碗捧在胸前,他又顫著指尖挑起筷子,狠狠地扒了一口飯。

  頂著指導員的視線,他低頭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直到吃完最後一口,一滴細小的淚從頰邊劃過。

  浸到飯中,苦鹹的味道綻開在舌尖。

  “.......卡。”

  到這兒這場戲就結束了,司渺保持這個狀態五秒,導演才舉起大喇叭喊卡。

  司渺腮幫子裡現在全是飯,直接說話不禮貌,便使勁把飯噎進去,抬起頭想問導演怎麼樣。

  聲音卻哽在喉嚨裡,只見全場的人都在看著他,神情動容。

  ——為戰火年代的刀槍無眼,為壯志難酬的身不由己,為男兒那從不輕彈的一滴淚,亦為陸驍註定悲劇收尾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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