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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他懷了我的孩子[娛樂圈]》第85章
第86章 說服

  待到程鉞平靜下來, 才和白瀟一起回去。

  景雨柔和蔣林錄過口供, 可以走了,今天的事情算是暫時平靜了下來, 幾人準備驅車回家。

  白瀟今天過來開的是公司的一輛suv,助理把他送回來時開的就是這輛車,白瀟一聽程鉞這邊不對,讓助理先回家, 自己連車都沒下,直接就過來了。

  還好是六坐的, 可以先把蔣林和蔣成蹊送回家。

  回去的路上, 程鉞忽然問蔣林道:“蔣伯伯, 您以前是做刑警的, 那現在有沒有什麼信任的人可以聯繫上的?我這邊有一些東西想要交給警方, 但是……現在還不能聲張, 希望警方掌握之後能夠配合我們的行動。”

  “那, 剛才怎麼不直接交給員警?”

  “我剛和他通過話,他知道我們在警局,這邊一定是有眼線, 所以您找的人可一定要可靠。”

  蔣林想了想,問道:“是哪方面的……?”

  “關於我爸, ”程鉞眼神暗了暗, “關於程氏。”

  蔣林中途忽然插手, 還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驚道:“你這是要大義滅親啊!”

  “親什麼親!”景雨柔憤怒地說道, “他根本就不配當父親!這種人渣就應該在監獄裡待到死!”

  “媽。”程鉞制止了她的謾駡,示意她畢竟還有外人,注意一點自己的形象。

  景雨柔沒好氣地歎了口氣,雙手抱在胸前,看向窗外。

  當晚,白瀟他們只是單純將蔣家父子送回了家,然後就一起回了自家別墅。

  別墅區的安保工作一向做的不錯,狗仔們進不去,只能在外面蹲守。一整天過去了,直到半夜都沒有人回來,許多狗仔已經放棄了,只剩下那麼幾個還在苦苦守候。

  不過他們在守的是程鉞,連程鉞的車牌號都已經打聽出來了,卻怎麼也沒想到白瀟會在這時候回來,開的還是公司的車子,而且在半路上,司機就換成了暴躁的景雨柔。

  白瀟和程鉞一路心驚膽戰地被景女士載回了家。到了門衛處落下窗戶,沒有一個狗仔認得景女士戴著墨鏡的臉。保安們見過她幾次,又往車裡看了一眼,就看見了自家業主的臉,不動聲色地把人放了進去。

  這個夜晚過的還算安寧。

  *

  次日,梁溪寧被捕。

  在梁溪甯原本的計畫中,那個司機是應該和景雨柔同歸於盡的,她甚至用那司機的兒子的命作為威脅,可沒想到那司機臨到關頭還是害怕,甚至連自己兒子的命都顧不得了,配合著警方一直查到了梁溪寧頭上,最後才發現他兒子根本就沒有在梁溪寧手上,而是為了躲債跑到了一千公里之外的一個村子裡藏了起來。

  程鉞還是冒著風險秘密將景雨柔收集的那些材料交給了警方。

  不過程雲哲始終沒有動作,看起來應該是沒有發現。

  蔣林介紹的人非常靠譜,一邊整理證據,一邊讓人秘密跟蹤程雲哲,另一方面也尊重程鉞的想法,願意配合他們的行動。

  之前梁鎧在網路上曝光白瀟和程鉞的事情,是通過暗網聯繫的人,已經跟對方說好了發生什麼情況時發佈資訊,因此,就算是他們被抓,那些資訊依然可能會被發佈。

  從程雲哲的反應來看,梁鎧所知道的,他應該都知道,雖然程雲哲可以隨時以任何形式向公眾詆毀程鉞,但是那些已經埋下的□□依然要清除,否則,就算程雲哲被抓了進去,程鉞已然不能安心。

  程雲哲有很大的可能還是要用以前布下的線,因為他自己不可能在公眾場合說出自己兒子的秘密,這相當於在打他自己的臉,而且近幾日發生的事情也夠讓他焦頭爛額,梁溪甯和梁鎧被捕的事情雖然還未被公佈,但董事會已經鬧翻了天。

  接下來的兩天裡,程鉞去見了梁鎧幾次,一直想要從他口中套出他們之前布下的暗線,但是梁鎧不是神志不清就是拒絕配合,他根本就不聽程鉞說了什麼,出口的全部都是諷刺和謾駡。

  程鉞以為自己會很暴躁,但實際上他卻很有耐心,漸漸地,他發現,梁鎧那些中傷的話語已經可以不再影響他——大概是因為知道,那不過是他的垂死掙扎罷了。

  *

  三天后,梁溪寧被捕的事情被公佈。

  就在這件事情被曝光前的幾個小時,梁鎧因為吸毒、□□、行賄、造假等數項罪名被捕的消息剛剛傳出,那時候,他的身份還只是程氏集團分公司總經理,因此並未引起太大的關注。

  但是梁溪寧就不一樣了。

  她一向同商業巨擘程雲哲同進同出,被視為程雲哲的左右手,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知性優雅的女強人,然而這次被捕的理由竟然是謀殺未遂。

  被謀殺的對象是景雨柔——程雲哲的原配妻子。

  更有知情人迅速指出,之前因吸毒入獄的梁鎧正是梁溪甯的兒子。

  ——網路上,繼白瀟的同性戀緋聞之後,又出了一個重磅□□。

  結合昨天白瀟和程鉞的事情,雖然還沒有直接的因果關聯,但是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事情不簡單。

  網友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起來,不久就腦補出一場豪門奪嫡大戲。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全網都在瘋傳梁溪甯實際上是程雲哲的情婦,而梁鎧是程雲哲的私生子。

  至於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沒過多久,就傳出了十幾個精彩絕倫的版本,看的程鉞哭笑不得。

  三小時後,程氏集團公關部發出聲明:

  梁溪甯和梁鎧是小三和私生子的事純屬謠傳,根本無中生有。我集團董事長程雲哲與此二人沒有任何關係。程氏法務部將對造謠者追究法律責任。

  原本還在狂歡的網友瞬間偃旗息鼓,但是有多少人真的相信這個“闢謠”,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著程氏官方發出的那條“闢謠”,程鉞忍不住冷笑,又為梁溪寧母子感到悲哀。

  *

  當天下午,程鉞又去見了梁鎧。

  梁鎧此刻的神智沒有被毒品影響,但看起來被折磨的不輕,眼下的黑眼圈非常濃重,一點也沒有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大概是太累了,這一次見到程鉞的時候,他並沒有太過激動,只是雙目無神地坐在那裡,對程鉞說了什麼一點也不感興趣。

  “清醒了?“程鉞問道。

  梁鎧抬了抬眼,沒說話。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沉默了許久。

  程鉞想了想,終於開口:“你被抓之前,還在給我打電話,你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嗎?”

  “吸嗨了,”梁鎧無所謂地說道,“鬼知道我說了什麼,你也不用給我複述了,我不想知道。”

  “你說……憑什麼我程鉞就是所謂的正統,而你要被人指著脊樑骨說你是小三的兒子。”

  話還沒說完,就只聽“砰”的一聲,梁鎧忽然站起來,暴躁地踢翻了椅子,雙手撐在隔開兩人的桌子上,憤怒地吼道:“我他媽讓你別說了!聽不懂人話嗎?!你現在得意了?你是來耀武揚威的嗎?!”

  程鉞定定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兩個員警聽到響動,趕忙進來制住了梁鎧,直到他實在是沒了力氣,才把他按回了椅子上,在程鉞的示意下離開了房間。

  “我不是想諷刺你,”程鉞的語氣非常平靜,帶著一絲嘲諷,“其實那天聽到你那樣說,我才明白,原來我們兩個,竟然有相似的痛苦。”

  梁鎧依舊暴躁:“誰他媽跟你相似!”

  “你是被人在背後議論,而我,是從小被父母否認。我一直都討厭自己,也懼怕這個秘密被人發現……我就是在這種恐懼中長大的。”

  梁鎧沒想到程鉞會跟他說這些,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反應。

  “其實我一直很嫉妒你,你知道嗎?”程鉞抬頭看向梁鎧,“我嫉妒你母親是個正常的女人,嫉妒她能幹也能討得父親的歡心,我也嫉妒父親對你的偏愛,嫉妒你能說出‘父親愛的是我媽’這句話。”

  而梁鎧,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嫉妒他?嫉妒他是婚生子,嫉妒他做什麼事都名正言順。

  “我們兩個,其實都活得挺辛苦,是不是?”程鉞自嘲道:“可是,我身體的問題,並不是我的錯,你身份的問題,也不是你的錯……我們兩個原本不應該這樣互相對立……”

  程鉞注視著梁鎧,說道:“錯的是程雲哲。”

  “呵,”梁鎧看著他,笑起來,“說了半天,不還是原來那個目的嗎?我不會說的,你死心吧。”

  程鉞不置可否,只是繼續自己剛才要說的話。

  “程雲哲有多自私,你可能不知道。當初我媽嫁給他的時候,他還名不見經傳,是我外公幫了他多次,他才有了今天。而我外公剛一去世,他就再也不願偽裝,很快,我媽就知道了你媽和你的存在,然後他就提出了離婚。”

  “你以為他有多愛你媽嗎?他在外面還有其他的情婦和私生子,這件事我不相信你和你媽不知道。”

  “他根本不配做一個丈夫或是一個父親,他生下孩子,不過是為了繼承他的意志,成為他的工具。這一次你不能完成他給你的任務,已經是一顆棄子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梁鎧挑著眉看著他,“他會撈我們出去的,這次不過是一個失誤……”

  “是嗎?”程鉞看著他,忽然笑道,“其實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一件……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我們兩個的名字。”

  “你的名字,鎧,我聽說,他告訴你,取這個字,是希望你剛強驍勇,無所畏懼。而我的名字,鉞,是指‘節鉞’,希望我能掌重權,做大事……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程鉞低笑著搖頭:“其實根本就不是,這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解釋,我們兩個在他心中就是斧頭和鎧甲,為他出生入死,然後用完就扔的東西。”

  梁鎧聽完笑得不能自己:“程鉞,你無聊不無聊,天天研究這個……這也太牽強了吧?”

  “有感而發而已。”程鉞道。

  說完之後,他拿出手機,打開了微博,翻到了那一條程氏官方的闢謠,放在梁鎧面前。

  “看見了嗎?他說,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梁鎧看完了,臉色一沉,倒是沒有鬆口,只是說:“到了這種時候,任何人都會這樣的吧?不把關係撇清楚難道還要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嗎?”

  “他有多看重自己和程氏的面子,你清楚的吧?”程鉞收起手機,“他發佈了這條公告,就意味著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認可你們了,否則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梁鎧眼神閃了閃。

  “我媽手裡是有對他有威脅的東西,但是那是用來威脅他,讓他不要再干涉或者利用我。我和我媽都對他避之不及,幹嘛要威脅他不讓你媽進門?她沒有說過任何對你和你媽不利的話,只是你們不肯相信罷了。”

  “而程雲哲就是利用你們對我們的恨意,讓你們心甘情願地做他手中的刀。”

  “現在,你們這兩把刀子已經廢了,你覺得他還會撈你們出去?你想想你和你媽這麼多年為他做了多少髒事,你好好想想,哪一件他給自己留過把柄?”

  梁鎧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慌亂起來。

  “不要再做他手裡的刀了。程氏也早晚要倒。”程鉞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就算是身敗名裂,也要把他拉進地獄去。”

  梁鎧聽到他低沉的聲音,不由抬眼看他。

  ——他從未在一個人的眼中見到如此濃烈的恨意。

  他也曾這樣恨過,只是……大概一直恨錯了對象。

  他兀自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將臉埋在手掌之中。過了好久,終於抬起,眼中的疲憊更甚。

  “……算了……我說。”

  十幾分鐘後,程鉞走出了會見室。

  梁鎧盯著他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他是把剩下的暗線說了出來,但是……還藏了一件事。

  程雲哲不傻,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手上的籌碼不夠多。

  也許,很快,他就要下手去獲得更多的籌碼。

  祝你好運,程鉞。

  梁鎧冷笑一聲,站起來,被員警扣上手銬,帶出了會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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