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三章 背後有人
他要換病房,黃小善沒有馬上反對,而是先掃一圈滿室形形色色的男人,思前想後,最終同意了。
朝公子撑著虛弱的身體離地要走的時候,黃小善不顧後背的傷伸手拽住他的病服,以不容抗拒的老爺口吻說:「阿逆,我是考慮到朝叔叔他們才同意你換病房,但也只是換病房,我不准你換醫院,躲起來讓我找不到你。」
朝公子心想你都成過街老鼠了還有臉跟我耍老爺架子,我要換病房還是要換醫院與你何干。
他一扯扯掉她手中的衣角,咬牙搖搖晃晃地行走,看著隨時都能倒下。
柴澤作勢上前攙扶,聽見黃小善急切催促近橫的聲音,他才按捺住不動。
「阿橫,快去扶阿逆,別讓他摔著了。」
近橫也正有此意,上前扶著朝公子慢慢走出這間毀三觀的病房。
被潑了一盆狗血,他早就想出去透透氣,看看藍天白雲,想想生活在這種烏烟瘴氣的大口之家裡要如何保持一顆初心。
朝公子走後,黃小善又安排了柴澤的去留,好言相勸說:「阿澤,你回去吧,也別來醫院看我,更別去看阿逆,我出院後會主動找你。我們三人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各自想想以後的路要怎麽走。」
柴澤不顧房中衆男,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長長久久的一吻,用她的手背磨蹭自己的臉頰,呢喃說:「小黃……」
這個女人是他想要的人,是他不想放手的人,可害得她和朝逆失和,他心裡又充滿了歉疚和悲傷,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她的話,做她讓他做的事。
柴澤走了,趕走他的黃小善黯然神傷,半天才緩神吐出一口濁氣,身心都又累又難受。
剛從車禍中醒來就被火大的拉拉打臉,雖然他手下留情,打得幷不疼,可她這張臉有罪嗎,打人乾嗎總打臉!
她委屈,她還不能哭鬧,還得撑著臉處理家庭紛爭。
狗日的,找男人果然不能找徒有其表的,一點「小事」都得讓她這個病人主持大局,把她的血槽都掏空了。(你活該)
「小鶏巴,我餓了,去弄點吃的過來。」
「哼。」四爺扭身不理她。
黃小善抬脚弄他,「快去,我真餓了。」
阮頌說:「你還不能吃東西,我出去問問有沒有營養補充劑之類的。」
四爺凶巴巴地瞪他,「要你多事,黃鱔叫的是我。」又瞪一眼黃小善,甩臉出去了。
黃小善衝阮頌苦笑,歉然說:「阮阮,你別怪他,都是因爲我他才心情不好的。」
阮頌輕輕包住她的手,笑著搖搖頭,「不要緊。你現在應該少說話多休息,醫院我待得久,什麽事都知道一點兒。」
「嗯。」黃小善看向一直站在床尾板著臉不吭聲的蘇拉,癟癟嘴,委屈說:「拉拉,你躺上來,我想抱著你睡。」
蘇拉重重呼出一道鼻息,坐到床頭。
黃小善蠕動過去,臉頰磨蹭著他的大腿外側,「你怎麽不駡我?」
「我打過你了,看你怪可憐的,就不駡了。」
「昨晚是不是把你嚇著了?」
「你知道就好。」
他的體溫讓黃小善鼻頭髮酸,梗咽說:「拉拉,我頭疼,肚子難受,後背也疼,會不會留下疤痕?我不要,我身體這麽好看。」說著臉埋在他的大腿上嚶嚶哭泣,不止留疤這一件事,可以讓她哭的事情太多了。
蘇拉揉搓她的耳珠,輕聲責備說:「做錯事之後就知道哭鼻子。」
黃小善邊哭邊抬起拳頭捶打他的大腿,幾下之後拳頭就落入蘇拉的掌心裡,她掙了掙,慢慢的就和他十指緊扣在一起,毋須任何語言,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心思。
阮頌羡慕他們的心有靈犀,同時也加速了他想和黃小善更進一步的想法。
因爲黃小善不能一直住在急診室裡,當天晚些時候她就從急診室搬去這間小醫院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病房。
四爺嫌這間小醫院破舊,要帶黃小善去香港最豪華的醫院治療。
近橫說有他在,去哪裡都一樣,何况小醫院還安靜些。
黃小善因爲朝公子在這裡,也不肯挪窩瞎折騰,還說這家醫院的護士長得都很勤勞樸實,她很放心讓這群徒有其表的心肝們每天進進出出地來醫院看她。
她受傷,最苦最累的人必然是近橫。
圍著她團團轉不說,事事都要親自去做,爲了不讓她身上留疤,他還得抽空配藥。
老黃家大概集合了十八代祖宗的狗屎運,才能嫁接到這麽一棵好苗子。
一周之後,黃小善在近橫的細心治療後可以下地溜達了,近橫還讓她沒事多走動走動。
黃小善很聽話,從病房走動到房外,再一路走動到朝公子的病房處。
她做賊一樣左右看看,猫著腰從門上的小窗口一點點露出眼睛,想要偷看病房中的男人。
這一看,差點氣得她吐血。
瞧瞧被她逮到什麽!
連凱莉!
她不敢公布柴老闆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什麽!
就是怕心懷不軌的女配趁男主傷心欲絕的時候挖女主的墻角!
好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富家千金連凱莉,都跟薩霍出雙入對了還不放弃當朝家少奶奶的春秋大夢!
這個薩霍是怎麽搞的,一個女人都看不住,讓她出來瞎跑勾引人家男朋友!
哇,連凱莉,你那碰過其他男人鶏巴的鹹猪手放在我們家阿逆的哪裡!(這句話對你自己同樣適用)
黃小善聽不見他們在病房中交談的內容,只看見連凱莉用她塗著漂亮指甲油的手輕輕拍了拍朝公子的手背,她就氣急了眼,在人家病房門口又跺脚又抓耳撓腮,整缸整缸地灌醋。
正當她準備以鬥牛場憤怒公牛的勢頭衝進病房喝止這對狗男女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她的肩頭。
她回頭一見來人,憤怒的公牛秒變溫順的猫咪,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