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四章 偷聽
琉璃莊的人工湖邊,一人一狗倆神經病大冬天的蹲在湖邊玩水。黃小善擼起袖子將兩隻手浸到冰冷刺骨的湖水裡,凍得她唇齒直哆嗦。勇士坐在旁邊用舌頭去舔湖水喝,它舔一舔就歪頭懵懂地看黃小善古怪的舉止,不懂她又在玩什麽把戲。
湖面光可鑒人,黃小善看看倒映在水面上一邊一道巴掌印的臉發愁,兩道巴掌印還不對稱,一大一小,小的她可以跟蘇爺解釋是自己抽風自己扇的,大的不管她如何瞎掰都顯得很蒼白。
有了!就說勇士成精變成人形,全身一絲不挂,我看了它的大導致它惱羞成怒,於是乎賞了我一巴掌。
好好好,這個理由很飽滿!
飽滿個屁,建國以後動物不能成精啊!
黃小善找到一個樂子,她扭頭邪惡地窺探勇士肚皮下方三寸之處那根毛絨絨的棒狀物。她藝術創作涉獵的範圍很廣泛,人獸什麽的都不在話下,畫過人與馬、人與驢、人與狗……具體的動物要看客戶的要求,有些客戶家裡有養寵物,就會把寵物的照片發過來……黃小善相信,他們絕對不是變態,只是太愛自己的寵物了,嗯,一定是因爲愛!
「哇,泡得手都麻木了,够冰了吧。」她從湖中抽出手,甩掉湖水再慢慢將冰棍似的手貼到臉上冰敷,凍得她五官全擠在一起,大喝一聲:「爽!」
今天阿橫大概見都不想再見她這張挂著十指印的死狗臉了,改日……哎,改日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改日了。
黃小善轉動腦袋看一圈琉璃莊,這座美麗的莊園承載著她勇鬥小三的英雄事迹,還承載著她霸王硬上弓後被扇巴掌又灰溜溜逃跑的黑歷史,她的心情宛如一碗粘稠的五谷雜糧粥,五味雜陳,不懂是喜歡這裡的想法多一點,還是逃離這裡的想法多一點。
手不冰了,她照照湖水,臉上還有點紅但相信蘇爺不會聯想到這是被人打的。她疲憊地耷拉著腦袋唉聲嘆氣,居然發現自己就穿著一隻鞋,另一隻逃跑的時候沒穿出來!屋漏偏逢連夜雨,她今天走背字,而且今天的臉皮已經嚴重透支,再沒什麽能支撑她還有臉回去面對她强吻的對象了。
黃小善心裡一陣强過一陣的煩躁,扒扒頭髮,索性脫下僅剩的鞋子,高舉過頭,對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瀟灑地拋出一道弧綫,湖面上炸出一圈水花,鞋子浮在水面上飄搖。她衝漂泊在湖中心的名貴女鞋搖手高呼:「撒有那拉。」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它而去。
蒼茫的天地下,一個光脚女人在前面走,背後跟著一條大狼狗,他們這個組合的名字叫:傻子與狗,也可以叫走四方……
黃小善因爲左右無人和她分享她的奇葩事迹,身邊只有對她不離不弃的勇士,於是邊走邊和它閒聊起來。
「勇士,真羡慕你是一條狗,Gerry把你當親兒子養,看看你滑不溜丟的毛髮,Gerry一定經常帶你去做寵物美容。勇士,幸好你是一條狗,不會把今天我做的壞事宣揚出去。我吧,因爲職業的關係,是有一點看到好男人走不動道兒的毛病,可絕對沒到病入膏肓的程度。」她錘了自己腦袋一拳,「混球,瞧你幹的好事,不僅居心不良還唐突了佳人,也不知道阿橫這頓氣會生多久?」
她看脚走路,但心思根本沒放在慘不忍睹的雙脚上,脚步越走越飄然,眉目間還綻開無限的歡喜。
雖然强吻男人很不道德,但她巴掌都挨了,讓她回味一下不過分吧。
阿橫的小嘴冰凉凉的像果凍,還有股薄荷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初吻?他冷冰冰的,初吻的可能性極大,如果是,那她就賺大發了!
琉璃莊的主屋大門兩側各種有一棵橡樹,樹杆粗獷,枝繁葉茂。黃小善和勇士從屋後慢悠悠地繞到屋前,遠遠望見席琳和薩霍兩人背對她站在橡樹底下交談。薩霍雙手瀟灑地插進口袋,席琳抱胸凹著小蠻腰,從背後看她的屁股別提多有肉感多引人犯罪了。
黃小善不屑地嗤了一聲,心道:冤家路窄。吃飯的時候聊得那麽嗨,開完反派大會還跑出來講悄悄話,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倆是一對呢。乾脆你倆真凑一對得了,女騷包搭配中二病,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光脚走路,幾乎沒有脚步聲,勇士就更不用說了,可以算得上是踏地無聲,因此薩霍和席琳幷未發現背後有一人一狗在慢慢靠近。
黃小善放慢脚步,越看他們挨在一起的背影,空氣中陰謀的味道越大。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好鳥,一個經常跟拉拉作對,一個對拉拉死纏爛打,他們回避大家凑到一起,裡面肯定大有文章。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立即拉著勇士的項圈,躡手躡脚閃到橡樹樹杆後躲起來,探頭偷瞄對面的男女,耳洞大開,努力竊聽他們的談話內容。可惜她難得膽肥一回,奈何地理位置不給力,兩顆橡樹之間的距離太長加上午後起風了,樹葉嘩嘩響,連他們的聲音都時有時無,更別說聽清楚內容了。
勇士被黃小善抱在懷裡不能動彈,地上積了一地的橡樹枯葉,它無聊了就低頭用鼻子去拱地上的枯葉玩,枯葉在它鼻前動來動去,它很癢,打了個噴嚏。
然後,徹底暴露目標了。
對面的男女齊齊回頭,做賊心虛的黃小善坐在樹杆後抱著勇士誠惶誠恐,被第二次拖她後腿的狗隊友氣個半死。如果她有偷聽到一丁半點的乾貨,那她被發現也死得其所了,可問題是她除了風吹樹動的大自然聲音,什麽都沒聽到哇。這樣還被發現,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