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哄我開心
等木子洗澡出來,瑾俞已經坐下記賬了,見他出來招他過去。
「過來給你看一個圖紙。」
「你畫的鴨舍?」
木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紙上畫的那一個長型的屋舍,還有一汪水潭還圍著竹籬笆,那肯定就是今天剛剛從瑾良信買的田地了。
「具體我也畫不出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可以的,雖然我不太懂這個。」
「不懂你還看得怎麼認真?就會忽悠我,哄我開心。」
瑾俞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心裡卻甜滋滋的高興,有人捧場總比沒有人捧場好。
「那你讓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如何?」
木子半握著拳假咳了幾聲,居然一本正經的問。
「你要不要這麼會哄人開心啊!」
「……」木子不懂了,怎麼問了這麼一句,又變成哄女孩開心了。
但是瑾俞說的話都要附和,一應說對就是了。
「那我明天上山去砍一些竹子回來吧?這圍成竹籬笆,肯定要用不少。」
「先別急,明天我們去把地過戶了,回來再找滿倉叔。畢竟說過和他們家一起養鴨的,我們這樣一聲不吭的去砍竹子,別誤會我們要自己做了。」
「聽你的便是。」
木子點點頭,拿筆改了一下瑾俞那張圖,原來略有不足的地方也看不出來了。
瑾俞滿意的直誇木子,倒把木子誇的不好意思了。
「你身上的傷給我看看。」
圖紙也畫好了,賬也記了,瑾俞盯著木子攏的好好的衣襟看。
那麼大一個傷口,這才過去三天,她真怕木子這些天勞作把傷口抻開了。
「你……真的要看?」木子朝已經有輕微呼嚕聲傳來的二位長輩的房間,壓低聲音問。
「廢話!不看我問這話幹嘛?趕緊的,別婆婆媽媽。」
瑾俞被問的心虛,虛張聲勢道,這時候的人看了別人的身子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看了可是要負責的。」木子一本正經的道。
那傷口雖然已經癒合,也乾了剩下結痂,但是難看的很,他怕嚇到瑾俞,能打消她看傷口也是好事。
「你……」瑾俞被說的面色通紅,感覺自己做了非禮良家男子的事情一樣,「不看就不看,睡覺去了!懶得理你!」
「別氣,只是有點難看,怕嚇到你了。」
木子急忙把瑾俞攔住,抓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隔著一層裡衣和單薄的外衫,瑾俞還是摸到了那條凸起的傷疤,可以想像衣衫底下會是怎麼樣的光景。
「還要看嗎?」
「看。」
「真的要負責,你也看?」
有完沒完了你!
瑾俞這句話還沒有吼出來,木子已經快速的拉開了衣襟,露出那條猙獰的傷疤。
暗紅色的結痂還沒有掉,這才三天,能恢復成這樣,真的是不容易了。
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沒有感覺到手上有濕潤的感覺,瑾俞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兩天下地沒有再次弄傷。
「這回你真的賴不掉了,可要負責到底了。」
眼前一黑,耳邊的輕語夾著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耳邊,就在是那濕熱的唇。
瑾俞還來不及想這人每次做壞事就熄燈,這個駕輕就熟的樣子,怎麼就那麼讓人想歪呢。
下一刻已經來不及思考了,有了上次的經驗,木子在接吻上儼然是個高手,不消一會兒瑾俞就手腳無力的掛在他身上了。
「瑾娘……」
「嗯!」
被按在劇烈起伏的胸口時,瑾俞還在想,這人的學習能力強的可怕。
想當初在山上看見柱子娘和那個二牛叔打滾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懂,現在居然還能把自己親的方寸大亂,也是一個高手了。
好在意志力還真的不錯,這樣幾次三番的折騰,居然還忍得住。
「難受。」木子輕聲道。
「……」
瑾俞埋在他懷裡笑的發抖,收回剛剛想誇他的話。
「壞丫頭,你就笑吧!」
狼狽的往後院去,不一會兒瑾俞就聽見嘩啦啦的水聲,幸災樂禍的摸黑收拾了那些賬本回屋,關門睡覺。
等木子回屋的時候,瞪了那緊閉的木門還幾眼,說不成話,天色也不早了,乾脆也睡覺去。
不想一夜輾轉反側,夢裡有沾滿鮮血的大刀,奔騰的高頭大馬,呼嘯的風聲,還有喊殺聲震天,猛的被驚醒,只有屋裡的一團黑與心中的一片茫然。
他的故事,書寫在戰場嗎?
那是一個你死我活,血流成河的地方,木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實在想不起來,那去戰場的話,或許可以找到最真實的答案。
但是瑾娘怎麼辦?
這個他從初醒懵懂學習,到現在漸漸融合進來的家,有他的牽掛。
屋子太小,木子可以清楚的聽見另外三個人的動靜,最後精神力集中在一牆之隔的房間。
清淺的呼吸,和瑾俞的人一樣,表面看著一切都是淡淡的應對,有什麼煩惱和苦楚,盡數藏進心裡。
就是這麼一個女孩,他怎麼捨得放下不管。
輾轉了一夜,夤夜剛過,木子就起來了。
晨霧下的山村,朦朦朧朧,遠處層層疊疊的山巒也看不見了,但那山還是好好的在那霧靄裡,不會跑也不會丟。
吸了一口微涼的霧氣,木子的心中豁然開朗。
走還是留,恢復還是一直這般懵懂,這樣自己愛瑾俞的心不變,哪樣都無所謂。
背著連雲福那張不趁手的弓箭上山,這四石弓已經很不錯了,不是天生神力的人沒有十年八年的練習,根本拉不動。
但是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木子覺得自己可以承受更大一些的重量。
幾天沒有練功的身體生澀了些,每一次活動木子都聽到自己骨頭裡在嘎嘎作響。
瑾俞起床的時候,堂屋的門是虛掩的,這絕對不是昨天夜裡木子忘記關了,肯定是傷口好了,忍不住又起了大早上山去了。
果然她烙了餅,有拌了一碗黃瓜,煮了一鍋飯,院門就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瑾娘,我回來了!」
破天荒的,木子才到院子裡就開始喊了,這感覺有點奇妙。
瑾俞雀躍的心比之前想的好幾種警告誠實,快速的出了廚房去迎木子回來。
「今天霧氣重,你也不等天好了再去,趕緊擦擦。」
沒有責備,沒有嫌棄,只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