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離開
木子順從的放下手裡的竹編進屋,臨走前瑾俞看見他眉眼都帶著笑,這可真難得。
「爹,你們說啥呢?」
木子進屋後,實在好奇剛剛兩個人說了什麼,瑾俞在他坐過的凳子坐下,試探的問父親。
「木子這孩子真心不錯,也是緣分讓他到我們家來。」
就這麼一句後,只細心的問女兒給木子準備了什麼,適當的提醒該帶什麼,別的都不再說了。
問不出父親的話來,瑾俞失望不已,這一個個的嘴巴緊的和珠蚌一樣。
……
瑾俞家一派祥和,滿倉叔家就鬧騰了,菊花嬸扯著嗓子哭的天昏地暗,一再要求滿倉叔給他做主。
可惜沒有人相信她,就菊花嬸五大三粗的身材,瑾俞那瘦不拉幾的樣子,要挨打也是瑾俞,怎麼都輪不到菊花嬸被打。
再說,現在瑾俞可是二妮的師傅,怎麼說也是自己人,這事能他自己解決的,滿倉叔決不去煩瑾俞。
所以愣菊花嬸哭破嗓子,也沒有說動滿倉叔去給她做主。
等菊花嬸放了狠話回家去後,二妮忍不住大笑,老三文林也跟著湊熱鬧。
「我笑是因為我師傅沒有吃虧,你笑什麼啊?」二妮被文林笑的毛骨悚然,摸著手上的雞皮疙瘩問。
「我也笑我妹的師傅沒有吃虧,為她高興啊!」
反正文林絕對不會說自己想像著瑾俞揮著棍子打人的模樣,張牙舞爪,齜牙咧嘴,反正人好看,隨便什麼表情,應該都好看吧!
「娘!你看三哥傻了吧唧的,看得人瘆的慌!」
「行了!都安分點,這事明天恐怕還有得鬧,你們注意著點,別讓人知道你們這樣,恐怕又要給瑾俞惹麻煩了。」
「誰敢說我師傅壞話,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二妮小老虎似得說著,惹得翠花嬸直翻白眼,看來在女兒眼裡,瑾俞這個師傅的存在感比父母還強。
但她也不嫉妒,女兒最近可是自信了不少,不像以往那樣笑嘻嘻的也只是表面,心裡還不知道在愁什麼呢。
……
第二天瑾俞早早就起來了,木子這次去的時間長,瑾俞給他準備的兩個包裹,一個裝換洗衣服的,一個裝了餅和烤肉。
「銀兩一部分放在你身上的錢袋裡,一部分銀票縫在你的腰帶裡面,應急用拿著也方便。」
瑾俞親自動身給木子繫上錢袋,一個煙青色的錢袋,和木子身上那青色的勁裝倒是剛好相配,原本就丰神俊朗的人,頓時更加精神了。
「好。」
木子攤開伸手任由瑾俞幫忙打理自己,這種感覺讓他很窩心。
「也別捨不得花錢,我們現在不差你那麼的零花。」
「嗯!」
「路上飲食注意一下,病從口入,萬一吃了不潔的東西,杜先生那藥丸你就吃一顆,解百毒的。我和銀子一起放在錢袋裡給你繫腰上,拿著也方便……」
瑾俞不知道木子繾綣柔和的視線一直都留在她的身上,絮叨的說著出門在外的注意事項,直到那隻大手輕柔的托起她的下顎,暖暖的觸感蔓延至臉龐,她才堪堪停下話語,抬頭茫然的看向木子。
「別怕麻煩……」
磕磕絆絆的說著,帶著薄荷香的指腹抵在了她的唇邊,讓瑾俞後面的話,再也無法繼續。
「嗯!我都知道。在家好好的,等我回來!」
一記纏綿悱惻的吻落下,不捨的索取著,只想要更多,瑾俞傻傻的應承著,等喘不過氣來,才被放開。
只見那一向自制的人,眼裡閃爍的火苗燒的人心慌意亂,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手腳失力的攀附著木子。
彷彿她只有這一根浮木支撐,只有這個精神寄托,被按在那寬厚的胸膛上,聽著有節奏的心跳聲,慢慢的紅了眼。
「注意安全。」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離別總是讓人惆悵,瑾昌明送了又送,直到兩個人走出一段路後,瑾俞回頭還看見他抬手在抹眼淚。
瑾俞趕緊回頭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前幾天那怪異的情緒又湧上來。
「我和爹說了。」
「說了什麼?」瑾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傻傻地問。
「我們的事。」
木子一手扣住瑾俞,鄭重其事的道,就像他昨天對瑾昌明做出的承諾和保證一樣。
「不是應該回來再說嘛?」
「我怕你反悔,所以早點說了。」
「哪有!」
「沒有最好,反正我是不許你反悔的。」
「……」
要不要這麼霸道啊?
可是為什麼瑾俞心中有點竊喜,還有點羞澀,隱隱還有點期待,完全想不出要去生氣呢!
「霸道!」
木子只當這是對他的讚美,嘿嘿的傻笑著,攥著瑾俞的手就是不放。
聽著獨輪車在土路上吱呀吱呀得聲音,一路向前,直到一起去鎮上,木子送她去客來酒樓再走的,沒有更多的言語,該說的話在家裡,在路上都說了,兩個人只要一個對視都知道彼此的心意。
直到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街頭,走的毅然決然,瑾俞不捨的收回視線,抬腳進了店堂。
「瑾姑娘來的早啊!」
凌子言一大早就坐在了院子裡那棵棗樹下的石桌邊煮茶,氤氳的水汽朦朦朧朧,看不清他勾起的嘴角那末由心歡喜的笑意。
他今天的心情格外好。
清風徐來,樹枝搖曳,清晨的氣溫低,果然是個泡茶的好地方。
「凌公子好興致啊,一大早就在煮茶呢!」
「閒來無事,就試了試。姑娘可否賞臉來喝一盅?」
「這……不太好啊!」
執筆描畫的手來泡茶,無疑是洗手作羹湯的節奏,瑾俞猶豫了一下,這公子哥今天走的居然是食人間煙火風。
「能請姑娘來喝茶,是我的榮幸。請坐!」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瑾俞笑著過去,也不拘束,就在凌子言對面坐下,她聞到了橘子蘋果之類的水果味道。
果然凌子言面前那白瓷甕裡,突突直跳的上下翻滾的正是各種各色的水果,她就做了一次,凌子言就學會了。
桌上凌子言已經給瑾俞斟了一小碗,碗裡還有兩塊冰在上下浮沉,橘黃的水果茶被白瓷碗一襯,更是讓人忍不住嚥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