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無能為力
「就算是他不務正業游手好閒,但從來沒有拿過別人的東西回家啊!錢老闆可不能胡亂冤枉人,就這麼把人活活打死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
「銀錢賠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若是扭送到衙門的話,他還要坐牢,他一天賤命能換二十兩銀子,值了。識相的趕緊走!要不讓我讓人喊衙役過來,告你個同謀,你信不信!」
「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世道難道就是你們有錢人的天下,說什麼就是什麼,一手遮天嗎?」
看的出來那女人很害怕來自夥計的威壓,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跪在那裡討公道,只因那個被打死的是自己親人。
人的力量在被逼上絕路的時候,會變得無限大,沒有活路自然也就無所畏懼。
「要怪就怪你男人不長眼,偷盜居然偷到這酒樓來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就打人了!」
夥計高高舉起掃帚,眼看著就要落在那跪著的人手上,瑾俞開口制止道。
「住手!」
「喲!來一個小娘子打抱不平啊!小娘子細皮嫩肉的,我看你還是別強出頭的好。」
夥計放肆的眼睛在瑾俞身上打了一個轉,嘴裡沒有好話,臉上的神情也是惡狠狠地。
「木子。」
那人的視線太放肆,惹惱了木子,就想上去打人,被瑾俞一把拉住。
「不管她家裡人犯了什麼錯,偷盜也罪不至死,你們打死人就是不對,現在還這樣的囂張,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愧疚嗎?」
瑾俞坦然對上那人邪惡的目光,縱使反感,但也看不慣這樣的行為。
這些人根本就不把人命當回事,打死了賠錢就了事,想想都讓人膽寒。
這才幾天沒有來富貴酒樓,怎麼感覺這裡不像酒樓,反而像那些惡霸橫行的場所了。
瑾俞透過夥計看向酒樓裡面,通常這時候錢有福一般都在酒樓,現在沒有出面,肯定這些夥計的所作所為就是他授意的。
「這有什麼愧疚的。我們只是小懲大誡罷了。今天他是來偷盜,明日就有可能做別的,這是把源頭掐斷。我看小娘子這麼好心,奉勸你一句,為這樣的人開脫,到時候別哭都來不及。」夥計輕蔑地笑著,彷彿已經看見瑾俞吃虧的樣子了。
「就是是生死也該交給官府來斷定吧?我不知道你們是哪裡來的說法,覺得打死人最多賠錢了事……」
「東家,那吳家的婆娘來找事,這會兒被那瑾姑娘撞見,正和大彪理論呢!」
夥計低著頭向錢有福匯報酒樓門口的情況,屋裡的錢有福早就沒有以前的淡定,本來以為吳良死了,銀錢也賠了,他們家就那樣捏著鼻子認了。
誰知道那婆娘銀錢照收,事情照鬧,這樣下去也影響酒樓聲譽啊!
「哼!白眼狼一個!當初的知遇之恩,現在是忘得一乾二淨了。」錢有福憤恨的罵道。
這些事都由瑾俞而起,若是她當初不揭穿罌粟果子的事,大家繼續合作不萬事大吉嗎?
偏偏那女人不識好歹,又愛管閒事,真是讓人氣恨呢!
「現在人少,大家要不要先把那吳家婆娘打發了,免得事情鬧大不好看?」夥計小心翼翼的問。
昨天吳良神氣十足的進了酒樓,當時看見的人不少,可最後被橫著抬出去,還是因為偷盜,這是幾分真幾分假,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來的。
夥計也是依附酒樓吃飯,當然也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呸!該死的……你去百花樓把昨天吳良點的那個女人叫了,就說……」
「好的掌櫃,我這就去。」夥計點點頭立馬就走。
錢有福一臉陰霾,瑾俞若是知道那吳良就是因為她說的話送命,錢有福真想看看瑾俞臉上是什麼表情。
想到這些,錢有福臉上的殺氣俱現,可惜這些話死都不能問出去,那吳良也只能是因為偷盜,失手被護院打死。
「我家當家的,他雖然游手好閒,但是真的不會做偷盜的事情啊!再說你們這酒樓,人來人往的,他就是想要偷銀子也沒有機會下手啊……還請姑娘和大家為可憐的小婦人做主啊!」
那女人見瑾俞為她出頭,轉而過來就抱住瑾俞的腿,又是一番哭訴。
「這位大嫂,抱歉我沒法為你做主,只是路過看不慣他們那樣對你……」
瑾俞尷尬不已,剛剛喊住那夥計也是一時衝動,自己一個農女哪裡來的權勢為人做主。
「我勸小娘子還是離開別惹得一身騷的好,這婦人可不是什麼好人。」見瑾俞被糾纏夥計幸災樂禍的道。
「姑娘你走吧!剛剛小婦人一時糊塗了,這事你管不了。」那女人推了瑾俞一把,摟著幾個孩子繼續跪在酒樓前面哭。
這會兒已經到辰時,固然這邊靠近東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好幾個都駐足在那裡指指點點。
「你為什麼不去報官呢?在這裡鬧解決不了問題的。」瑾俞忍不住說了一句。
「沒用的,官商勾結,根本就沒有我們平民百姓說話的地啊……」
「讓一讓!讓一讓啊!官差老爺來了。」
一陣喧嘩,兩個威風凜凜的官差已經過來了,還是和瑾俞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兩人,之前柳葉村劉強子的案子,就是由他們出面勘察的。
「要開始查案了,閒雜人等退開!」
「走吧!這些我們也幫不上。」
木子拉著瑾俞就走,既然有官府涉入瑾俞自然也跟著木子離開,臨走前看了一眼那簇擁在一起哭得肝腸寸斷的母子幾個,頓時一陣心酸。
往菜場去的路上,還碰到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濃郁的脂粉香,不用想都知道來人是幹嘛的。
「呸!真是晦氣,老娘咋就接了怎麼個客呢!」
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女人甩著手上的絹絲帕子,嘴裡還在嘮嘮叨叨。
瑾俞忍不住看了那女人幾眼,那女人風風火火的扭著腰,走的奇快,根本沒有發覺瑾俞再看她,更何況她那一身不同於平常婦人的清涼打扮,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的眼球,多瑾俞一個不多,少瑾俞一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