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端倪
「草字頭,底下子小孫。竹蓀。」
「沒想到姑娘還識字啊!不錯,不錯。」
那人讚完,瑾俞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一個鄉野村姑怎麼能識字呢?
看著大家或好奇,或詫異的臉色,瑾俞有些後悔剛剛的多事,名字錯就錯了,東西一樣能吃不就行了嗎?
現在要想個辦法圓回去才行。
靈機一動,瑾家老宅瑾老爺子留下那幅丹青可不是凡品,更何況瑾天曾經說過老宅還有一個瑾老爺子當年用的書房,三十幾年過去了,瑾家老太太還保留原樣不讓人動,能有書房的人,一看就是一個知識淵博的學者。
「大叔過講了,小女祖父當年留下了一些書籍,我學的只是皮毛而已。」瑾俞謙虛的道,也不管沒有人教為何自己就會懂的事。
「沒想到姑娘也是出自書香門第。」
「難得難得,幾位裡面請。」
那主事的人快速的寫下名稱,一旁穿著棉布長袍的男人就起身來請瑾俞她們進屋。
「這烤鹿要重新加熱,工序複雜,稍有差池就沒有它特有的風味。」
瑾俞見那些人來收鹿肉,她便出聲提醒道。
「瑾姑娘一手的好手藝,交給別人怕要糟踐了,你們小心著點。」
李文軒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大早瑾俞連自己家門都沒有進,一而再的為難倒是經歷了不少,他有心要護著,說幾句捧瑾俞的話也不為過。
「對對對,這事大毛說的對。來者都是客,切不可怠慢了諸位貴客。」
主事的人從善如流,客套的說著,禮物是送給李文軒的,他自然有做主的權利。
「瑾姑娘請。」李文軒歉意的道。
「有勞小掌櫃了。」
瑾俞笑著點點頭,今天還真是奇怪了,一大早被人攔住要買滷菜,接著來李家又是被人接二連三的阻攔。
本來信心十足的瑾俞,忍不住小小的迷信一把,但願一會兒瑾天的拜師能一帆風順吧!
有什麼倒霉事,衝她來便是了。
「這裡進去就是大廳了,今天客人多,為了熱鬧請了戲班。」
李家還真不小,剛進門就看見一道影壁立在院子裡,跟著李文軒後面走,裡面是有點像四合院的屋子,分主屋和東西廂房。
人進來後裡面的喧囂一點都藏不住,幫忙的人,還有那衣著尊貴的客人,都匯聚在院子裡,本來覺得不小,裝扮的還算精緻的庭院,被那些人映襯的有些格格不入。
穿金戴銀,衣著不凡的人顯然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渾身的金銀首飾被陽光照的閃閃發光。
「這是前院,廚房後恭房都在後院……」
邊走李文軒邊給瑾俞介紹宅子的結構,坐向什麼的,連後院幾個豬圈的位置都說了。
三言兩語間瑾俞知道了李文軒家的情況,除了父母健在外,李文軒其實不是老大,他上面還有一個兄長在,只是成年後一直在外面收購生豬,平時很少在家。
這介紹怎麼有點怪。
瑾俞有意識到這樣的介紹不正常,聯想到那天李富貴異常的熱情,瑾俞的頭皮發麻。
她怎麼把這最關鍵的事情給忘記了呢?
現在該怎麼辦?
轉移話題又怕太明顯。
「文軒哥哥,你們家好大啊!」
瑾天感嘆道,除了瑾家老宅是他進過的像樣宅子,這李家是第二個。
「這是父親請魯大師造的屋子,很多地方是按照我娘的意思造的。」李文軒笑著道,明顯因為父母的感情好開心。
「李大叔真是重情重義。」
比起瑾家的小巧,李文軒家的格局要粗狂很多,可能是和李富貴的職業有關,但也不難看出一些細緻的地方來。
不像瑾俞的祖父當年是世家隱世的人,瑾家老宅雖然現在破敗了些,但細節處還是可以看出精緻典雅來。
「今天先生和幾位同門都會來,一會兒我帶瑾天去見見他們。」李文軒特意走慢了一些,和瑾俞木子一起走。
「會不會很麻煩?」瑾俞問。
今天可是李文軒的好日子,應酬賓客不在話下,帶著一個小孩子到處走,恐怕也不妥,昨天瑾俞沒有看見宴請的場面,只當和現代酒店請客一樣,剛剛看了一下完全不一樣,李文軒這樣陪著她們已經很不容易了。
「無礙。」
前院的主屋裡,忙了招呼那些達官貴人的夫人小姐一個早上,劉氏趁著更衣的空隙喝了一盞參茶,剛請的僕婦站在那裡欲言又止,放下茶盞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劉氏微蹙著眉問。
「馬二家的,還有什麼事嗎?」
家裡雖然一直有富餘,但大宛的制度可不許普通百姓使奴喚婢,二兒子考中了稟生,以後就是秀才老爺,沒有幾個人使喚也不妥。
這僕婦一家三口才買三天不大懂規矩,她雖然從出嫁後就沒有用過下人,但天生一張嚴肅臉,不笑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威嚴,那僕婦看出她有些不悅,立馬腆著笑討好的道。
「夫人,您不是讓我多看著點少爺嗎?」
「少爺是大人了,哪裡用得到你了看著!」
劉氏不悅的道,她兒子現在可是柳鎮百年才出的稟生,被這僕婦用看著形容她心裡不舒服。
「夫人說的是,我嘴笨說錯了。」
「行了行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外面客人還等著她去招呼,劉氏她這喝口參茶也是忙裡偷閒,沒有多餘時間浪費,新買的幾個下人等空了再調教便是。
「夫人說的對,只是之前那一個來送禮的姑娘,看著花容月貌的,長得甚是好看。」
「你說什麼?」
劉氏一口參茶差點噎住了,昨天晚上她對丈夫白天的異樣嚴刑逼供了一番,李富貴從來對妻子沒有隱瞞,一股腦的把看瑾俞不錯的事情說了。
重點提了提李文軒對瑾俞的態度,旁敲側擊的都是在說那姑娘的好,大有要撮合他們的意思。
劉氏也是姑娘過來的,當年李富貴那一個勁的追求,俗話說癡女怕纏郎,她家人再不願意她嫁李富貴還是被他纏了去。
她兒子遺傳的都是丈夫那執著的秉性,現在一切才只是端倪,她不能任由事件發展到不可挽回,更何況她昨天已經應下了青山居士的保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