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紈褲登徒子
彷彿發現新大陸一樣,林俊峰上下打量了一番瑾俞,小姑娘長得漂亮的不像話,瓊鼻小臉,眉不畫自然成型,唇不點自然的紅艷欲滴。
那一身素衣比他府裡的小丫鬟還要樸素,偏偏被她穿出了清凡脫俗,這要是錦衣華衫的穿著,那不是要傾國傾城了嗎?
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林俊峰覺得喝下肚子裡的酒水正在他的全身沸騰,叫囂著讓他盯著瑾俞移不開眼睛。
「小姑娘還挺大方啊!人長得也好看。」
「……」瑾俞餓笑卡在了臉上,這個時代有哪個男人敢這樣誇女孩,除非紈褲登徒子。
心裡暗想,要是這林俊峰敢再胡言亂語,那麼她到底是保持風度,任由他說,還是當場發飆給點顏色給這人瞧瞧,好讓他知道什麼是尊重女性。
「林俊峰,你醉了。我服你去休息。」
「我可沒醉!今天你請的這姑娘甚好,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超凡脫俗的姑娘。」
林俊峰揮開李文軒要來扶他的手,好奇的看著瑾俞,按他剛剛的說法,他家裡那些姐姐妹妹們聽了不淚奔就怪了,哪裡還敢坦然的站在這裡,不禁好奇心咋起。
推開李文軒,自己整整歪歪扭扭的衣領,故作風度翩翩的樣子,實則滑稽的對瑾俞作了一個揖,「小生剛剛對姑娘多有得罪,實在抱歉。敢問姑娘芳名,年方幾何?」
「滾!」
一聲暴喝從頭頂傳來,根本不用瑾俞開口,身邊的木子就發飆了。
木子一手托著竹匾,高大的身子擋在瑾俞面前,人來人往他看不見,只看到眼前這個紈褲出言不遜。
大有林俊峰再多言一句,他就給他一頓胖揍的架勢。
「你讓開!我要和那姑娘說話。」林俊峰不依不饒道,被木子高大的身子一擋,嬌小的瑾俞根本就看不見。
「木子哥哥……」瑾天攔住明顯在暴怒邊緣的木子,今天這樣的場合連他都知道不能多事。
「木子,你回來。」瑾俞只是錯愕片刻,臉上湧起了寒意,趕緊把蓄勢待發的木子叫回來,自己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著,連站都站不穩的林俊峰,道,「勞公子惦記了。鄉野村姑,實在不足掛齒。」
「鄉野村姑都能美成這樣,實在是沒天理啊……」
敢情今天還遇到古代版的搭訕了!
「林俊峰,林俊峰,我看你醉了。大劉!還不來把你主子帶去醒酒!」
不等瑾俞再說什麼,李文軒急得把林俊峰往後面拽,一隻手要是瑾俞沒看錯的話,直接摀住了林俊峰的嘴。
「好的!李少爺。」那隨從立馬過來,他也急得不行,自己主子根本沒有酒量,幾乎是一沾就醉,他還真怕今天好好的來賀喜,一會兒變成攪局了。
「扶廂房裡休息去,沒有酒醒別讓他出來。」
這不靠譜的人就是不靠譜,他才離開一會兒就喝醉了。
這般輕浮的話說出來,現在也不知道瑾俞會不會覺得自己怠慢了她。
李文軒偷瞄了一眼瑾俞,還好瑾俞只是抿嘴不說話,倒是沒有別的表情,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少爺,我扶你進去醒醒酒,老爺可還在裡面呢!」
被叫過來的小廝連忙扶住林俊峰,剛剛主子那紈褲的一幕他可看得一清二楚,這大喜的日子在大毛家惹事,他這個貼身侍從這回去估計一頓皮肉之苦免不了了。
「瑾妹子實在抱歉,林俊峰他酒量不好,一喝就多。多有得罪,還望妹子海涵。」
李文軒羞愧難當,瑾俞好意來給他送賀禮,不想還出了剛剛那麼一出。
看著被人攙走的林俊峰,瑾俞慢慢的吐出一口於氣,這紈褲子弟果然是在哪個時空都差不多。
「我沒事,別因為這件事愧疚,錯的是他,不是小掌櫃你。」瑾俞笑著道。
一碼歸一碼,她分得清。
「今天真是多有得罪了,快快裡面請。」
筵席過去幾米遠的地方就是裝扮的喜慶的李家,這會兒大門口還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筆墨紙硯,幾個主事模樣的男人坐在那裡說話,時不時在那大紅紙上寫寫畫畫。
看見李文軒領著瑾俞等人過去,停下來和今天的大紅人說話,「大毛回來啦!這幾位是……」
「族伯,這是我請來的客人。」
李文軒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瑾俞她們,帶來的禮物都一一入冊,瑾俞眼尖的看見那冊子上的禮品名稱,綾羅綢緞不少,金玉器古董,名硯台什麼都有,忍不住咋舌。
和那些人比,自己這些東西實在是,寒酸的很!
當那些人問禮品名稱的時候,瑾俞忍不住還是臉紅了,本來心裡已經有定數,臨了要直接面對,還是需要勇氣。
可現在還能怎麼辦?
硬撐著笑臉唄!
「一些鄉野吃食,大叔不用記也可以的。」瑾俞道。
「這禮物都是給我們秀才老爺的祝福,不論輕重都要留名的,姑娘可別介懷。」
說話的是一個耄耋(maodie)老者,拄著手杖坐在那裡,一臉的嚴肅,顯然是李家族裡舉足輕重的族老,說話很和氣。
瑾俞知道這稟生第一名的重要性,族人出來幫忙很正常,可就是這份老少無欺的尊重,讓瑾俞生出一份羞澀來,以她們家現在的情況和李文軒家來往,實在是高攀了。
「三爺爺,瑾妹子……」
李文軒想阻止,這邀請來瑾俞可不是讓給她難堪的,重要的是想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悅,還有重要的一點是,可以讓母親見見瑾俞。
這個他一眼就相中的姑娘。
「讓諸位見笑了。」
瑾俞打斷了李文軒的話,不卑不亢的把帶來的東西名字報上,現代送禮直接給紅包,要報禮物名她還真沒有做過。
「烤鹿一隻,筆墨紙硯一套,竹筍一籃。」
主事的人一一重複了一遍,臉上倒是沒有輕蔑的神情,瑾俞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聽見那人說錯竹筍,便開口糾正,「竹蓀,非竹筍。這是一種菌類。」
「蓀?」那人顯然沒有聽明白,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