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烏鴉葬禮

　　辦公大廳。

　　布萊恩和艾麗婭、米拉三人在警察局長羅德里戈的帶領下走進辦公大廳裡面。

　　這時， 烏鴉剛剛離開辦公大廳不久，那些躲在桌子下面的員警和嫌疑人們都小心翼翼地從桌子底下出來。

　　“局長。”有人看到羅德里戈出現，立馬過來打招呼。

　　其他的員警也趕緊跟羅德里戈問好。

　　羅德里戈老神在在地跟諸位下屬點了點頭。現在的他看起來完全沒有之前在前面大堂被烏鴉嚇得驚魂失色的樣子。

　　布萊恩看了一圈辦公大廳， 沒有發現莊慕和夏敬深的身影，扭頭跟羅德里戈說道：“羅德局長， 我朋友沒有在這裡，麻煩你讓人先放他們出來， 可以嗎？”

　　末了，他想起什麼，又加了一句：“我朋友是亞洲人。”

　　羅德里戈聽完點了點頭， 正打算讓下屬把莊慕和夏敬深先放出來。這時， 旁邊的員警聽到他們的對話， 插了一句嘴。

　　“那兩個亞洲人跑出去了。”那個員警說道。

　　“跑出去？跑哪去？”羅德里戈一愣，問道。

　　“就裡邊，好像是去追那群烏鴉去了。”那個員警回道。

　　“追烏鴉？”羅德里戈聽完一頭霧水。

　　布萊恩和艾麗婭、米拉三人則是心中茫然， 越來越覺得這烏鴉的事跟莊慕脫離不了關係。

　　“羅伯和沃爾特兩人也追過去了。”那個員警又提了一句。

　　羅德里戈聽完點了點頭， 吩咐那個員警：“你聯繫一下羅伯， 問問現在什麼情況， 他們現在在哪？”

　　那個員警應了一聲，馬上聯繫羅伯。

　　電話接通之後，那個員警和羅伯聊了幾句，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 後來又慢慢變得懵逼， 其中又夾雜著些許疑惑不解。

　　布萊恩和羅德里戈幾人都注意到他的表情， 心裡莫名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怎麼了？”羅德里戈見下屬掛斷了電話，立馬問道。

　　“羅伯說他們現在都在證物室，還有他說烏鴉圍攻警局的原因好像找到了，說烏鴉們好像是被同類的屍體給吸引過來的。”那個員警說道。

　　“……同類的屍體？”羅德里戈有聽沒有懂。

　　布萊恩三人就更是聽得一頭霧水了。

　　“去證物室看看。”羅德里戈說道。

　　說完，他就打算前往證物室，走了幾步發現布萊恩三人正跟在他後面，他立馬停了下來。

　　“霍金斯先生，證物室是警局的機要部門，非警員不得入內，還請霍金斯先生在這裡稍等片刻。”羅德里戈面帶微笑地對布萊恩說道。

　　然後，他扭頭對傑布說道：“傑布，招待好霍金斯先生。”

　　布萊恩只好笑了笑，沒有跟上去。

　　“霍金斯先生，兩位小姐，這邊請。”傑布對布萊恩三人說道。

　　布萊恩看了一眼走廊的方向，然後對傑布點了點頭。

　　————

　　證物室。

　　莊慕把散落出來的烏鴉屍體重新裝好，摸了摸離他最近的那只烏鴉，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轉身對羅伯幾人說道：“這些屍體必須馬上拉到郊區安葬！”

　　羅伯和沃爾特、瑞塔三人都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過了片刻，瑞塔說道：“按照程式，這些屍體必須交給漁獵管理局處理。”

　　“交給漁獵管理局的話，應該是焚燒吧？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焚燒。”莊慕搖了搖頭說。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過了幾秒，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年輕員警。

　　“局長。”羅伯三人紛紛向來人問好。

　　“……這是怎麼回事？”羅德里戈看著牆角的十幾隻烏鴉，還有烏鴉腳下的那幾個大塑膠袋，皺了皺眉頭，“這什麼東西，這麼臭？”

　　“報告局長，那些袋子裡裝的都是烏鴉的屍體！”瑞塔回道。

　　羅德里戈想起剛才屬下說的話，緩緩地點了點頭，對羅伯說道：“你剛才在電話裡說，這些烏鴉就是被這幾袋屍體給吸引過來的是吧？”

　　“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羅伯說道。

　　“咱們局裡怎麼會有烏鴉屍體？還這麼多？”羅德里戈疑惑地問。

　　“報告局長，這是咱們的同事昨晚深夜在郊區的公路上偶然發現的，具體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局長想知道這個案件的話，可以讓處理此案的同事跟您彙報一下。”

　　因為是局長發問，瑞塔覺得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為好，讓執行烏鴉偷獵案的同事跟局長做彙報才是最合適的做法。

　　羅德里戈聽了瑞塔的話後，立刻讓人把處理烏鴉偷獵案的員警趕過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艾倫和賈斯汀兩人就趕到了證物室。

　　“局長，聽說您找我們有事？”艾倫問道。

　　“這烏鴉屍體是怎麼回事？”羅德里戈用下巴點了一下角落的幾個大袋子問道。

　　艾倫和賈斯汀這才發現剛才那闖進警局的十幾隻烏鴉居然在這裡。

　　兩人不自覺地眉毛一抖。

　　其實，剛才烏鴉們飛進來的時候，他倆就隱隱感覺應該跟這幾袋烏鴉屍體有關。

　　現在看到這十幾隻烏鴉果然找到證物室來，兩人心裡都覺得很驚奇。

　　“報告局長，我們昨晚大概十一點多經過郊區的時候，看到有一輛貨車拋錨了，所以就過去察看。

　　結果發現車廂裡面有怪叫聲，於是就打開車門察看。然後就發現裡面有好幾袋子烏鴉，基本都已經死了，只有幾隻還勉強能夠叫喚。

　　我們發現他們偷獵，所以就把他們給抓回警局。至於這些屍體，因為證物室溫度比較低，所以就先放在這裡等漁獵管理局的人來收走。”艾倫回道。

　　其實，昨晚艾倫和賈斯汀兩人就已經被烏鴉給嚇了一次。

　　昨晚他們打開車廂看到烏鴉之後，心裡本就有些不舒服，結果一抬頭發現車頂居然還站著一隻烏鴉。

　　那烏鴉直勾勾的看著他倆，著實嚇了他們一跳。

　　不過，那烏鴉似乎因為是深夜的原因，沒有鳴叫也沒有移動，只是靜靜地待在車頂上。

　　如果不是艾倫偶然抬頭，還真不一定能發現那只烏鴉。

　　不過，見那只烏鴉沒有任何動靜，艾倫兩人也就沒去管它。

　　羅德里戈聽了艾倫的彙報後，怔了一下：“偷獵？我記得烏鴉不是保護動物吧？”

　　“他們沒有狩獵證。”艾倫回道。

　　羅德里戈這才恍然大悟。

　　烏鴉在美國境內確實不是保護動物，所以獵捕烏鴉並不違法。但前提是，獵捕者必須持有政府頒發的狩獵證和持槍證才行！

　　這是為了更好對槍支使用和動物獵捕進行管控。不過，持槍證不容易考，狩獵證就更難了。

　　所以，同時擁有兩證的人在美國並不多。

　　羅德里戈聽完屬下的彙報之後，總算是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頓了一下，他有些疑惑：“他們打這麼多烏鴉幹嘛？這烏鴉不值錢吧？”

　　“聽那夥人交代，烏鴉可以做成標本。而且，這些烏鴉的血，羽毛，還有肉曬乾研成末之後都可以用來施法什麼的。那些信奉哥特文化還有女巫文化的人就喜歡買烏鴉。”艾倫回道。

　　羅德里戈聽完有些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這些人整天吃飽了沒事幹，盡弄這些亂七八糟的。”

　　然後，他看向了莊慕：“這位就是霍金斯先生的朋友吧？”

　　“你好，我叫莊慕。”莊慕站了起來跟羅德里戈打招呼。

　　這時，一隻烏鴉從地上飛了起來，落到了莊慕的右肩上。

　　羅德里戈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因為他在大堂的時候就已經看過烏鴉騎在人頭頂上了。

　　他只是感慨這些烏鴉的膽子真是太大了，竟是完全不怕人。

　　不過，羅伯和沃爾特兩人一見烏鴉飛上莊慕的肩膀，兩人的眉毛就不由得一抖，此前發生的種種事情已經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們對莊慕總有一種疑懼的感覺。

　　“霍金斯先生來警局找你了，請跟我出去一下吧！”羅德里戈對莊慕說道。

　　莊慕聽完點了點頭，頓了一下對羅德里戈說道：“局長，這些烏鴉屍體必須儘快拉到郊區安葬，否則外面的烏鴉是不會離開的。”

　　末了，莊慕又加了一句：“我是動物醫生，對烏鴉的習性很瞭解。”

　　羅德里戈聽完沉默了一下，有些猶疑地看了看牆角的幾袋烏鴉屍體，還有那十幾隻烏鴉。

　　過來片刻，他點了點頭，對屬下吩咐道：“你們幫忙把這些袋子抬出去。”

　　對羅德里戈來說，現在這種情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反正就是幾袋烏鴉屍體，要是真的能把烏鴉群引走，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要是不能……

　　其實他現在除了能做這個，根本就沒其他辦法處理眼前的烏鴉事件。

　　這些烏鴉來得太詭異了！以至於他看到局裡居然藏著這麼多烏鴉屍體，他心裡就非常厭惡，恨不得這些屍體立刻從他眼前消失。

　　瑞塔見是局長發話，也沒再強調說要等漁獵管理局的人來處理了。

　　“局長，抬去哪？”年輕員警問道。

　　“後門吧！從後門出去。”羅德里戈說道。

　　“好。”幾人點了點頭。

　　然後，他們便打算過去抬屍骨袋，羅伯和沃爾特兩人也走上前幫忙。

　　然而，他們幾人還沒走到屍骨袋旁邊，那十幾隻烏鴉就對他們大聲喊叫起來，同時張開翅膀做出威嚇的樣子。

　　幾人都被嚇住了，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莊慕見此情景，只好對烏鴉們吹了一聲口哨，吸引烏鴉的注意。

　　然後，他手掌交叉模擬起鳥類飛行的姿態，將烏鴉們都給引到他身邊來。

　　如果是其他人做這個動作，哪怕做上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吸引烏鴉們的注意，但是他有共情天賦的能力加成，效果自然就與眾不同。

　　眼看著十幾隻烏鴉全被莊慕引到身邊，證物室裡面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愣住了。

　　羅德里戈瞳孔微縮，有些驚疑地看了莊慕一下。剛才手下才說這些烏鴉屍體可以施法，沒想到現在就看到這麼奇怪的一幕，他不免下意識地往哥特和女巫那些怪事上去想。

　　但是，他也知道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胡編亂造的，並沒有什麼真實性，所以他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看到幾個下屬還在呆愣地看著莊慕，他不禁有些無語，清咳了一聲：“快點搬！”

　　幾個下屬回過神來，趕緊把那幾個裝滿烏鴉屍體的袋子往後門搬去。

　　他們走在前面，羅德里戈緊跟其後，莊慕和夏敬深兩人殿后。

　　由於烏鴉們對夏敬深並不感冒，所以夏敬深和莊慕兩人被迫隔了開來。夏敬深先走幾步，跟莊慕之間隔了三四個身位。

　　當莊慕走出證物室的時候，那些烏鴉也跟著一塊飛了出去。

　　走廊原本還算寬敞，不過被莊慕和十幾隻烏鴉一擠，便有一種滿滿當當的感覺。

　　走在前頭的羅德里戈不經意地回頭一瞥，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瞬間擊中了他的大腦，讓他不自覺地感到有些目眩。

　　只見，莊慕走在中間，頭頂和四周皆是展翅的烏鴉，那情景初看有一種極獨特的美感，過了片刻之後卻又沒來由地湧起絲絲詭異。

　　此時的莊慕給人一種極特別的感覺，感覺像是從中世界古堡中走出來的吸血鬼或者巫師。

　　只不過，一般吸血鬼身邊出現的是蝙蝠，而莊慕身邊的則是烏鴉。

　　羅德里戈不由得暗自咽了咽口水，他今天已經被突如其來遮天蔽日的烏鴉群給嚇得夠嗆，此時再看見這個詭異的場景，不免有些心跳加速。

　　他趕緊轉過頭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快速穩定下來。

　　隨後，一行人來到了後門。

　　眾人站在門邊，有些遲疑地看著羅德里戈。

　　雖然後門緊閉，可依舊能夠聽見外面傳來的鳥叫聲和無數翅膀扇動的聲音。

　　現在隔著門都能聽得這麼清楚，可想而知外面此時是何種情況，恐怕烏鴉群早已經把後門給堵住了。

　　“局長，真的要出去嗎？”艾倫問道。

　　“當然！得快點把烏鴉群引走，越快越好！”羅德里戈說道。

　　“可是局長，這烏鴉群不一定就是這些烏鴉屍體引來的呀！萬一這個辦法沒用呢？”賈斯汀說道。

　　上級的命令自然是要聽的，可是現在是特殊情況，總免不了心生疑慮。

　　“外面的烏鴉一定是被這些烏鴉屍體給引來的。平時在外面死一隻烏鴉都有可能引來十幾隻烏鴉，何況現在這裡少說也有三四百具烏鴉屍體。

　　而且，剛才大家也都看到了。這十幾隻烏鴉進來之後，一直在尋找這些烏鴉屍體，很明顯烏鴉們就是來找同類屍體的。”

　　莊慕語氣緩和，耐心地跟眾人解釋。

　　在野外，當一隻烏鴉死亡之後，身邊經常會聚集其他的烏鴉，少的時候是兩三隻，多的時候是十幾隻。

　　這種情況往往被人稱作“烏鴉葬禮”。

　　不過，根據科學家的研究推測，烏鴉們這樣做的原因有可能是為了吸取教訓。

　　烏鴉們會通過同類的死亡瞭解到應該避開類似的危險。它們是動物界中相對少有的，能夠資訊共用的物種。

　　如果一隻烏鴉被某種東西傷害過，那麼用不了多久整個地區的烏鴉就都學會避開類似的東西。

　　這是一種極少見的集體智慧！

　　當然了，這些都是基於實驗和理論的推測，究竟烏鴉對同類的死亡是如何看待的，目前並沒有一個絕對正確的結論。

　　但是，不管如何推測，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烏鴉確確實實很重視同類的屍體。

　　所以，莊慕才如此肯定外面鋪天蓋地的烏鴉群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這幾百隻死亡的同類而來的。

　　————

　　眾人聽了莊慕的話之後，覺得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烏鴉群圍攻警局的原因確實是因為這些烏鴉屍體。

　　但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代表他們就敢在烏鴉鋪天蓋地的情況下，運送烏鴉屍體出去。

　　賈斯汀看了一眼莊慕，又看了看莊慕身邊那十幾隻飛上飛下的烏鴉，眼珠子快速地轉了一圈。

　　“要不，你去吧！你來運這些屍體去埋掉。”賈斯汀說道。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羅伯就出聲：“不行！他是嫌疑人，現在還不能離開警局！”

　　莊慕和夏敬深兩人瞥了羅伯一眼，已經懶得再跟對方解釋了。

　　羅德里戈看了羅伯一眼，又看了看莊慕說道：“你剛才說你是動物醫生對吧？”

　　莊慕點了下頭。

　　“那就由你來運送這些屍體到郊外找個地方埋掉吧！”羅德里戈說道。

　　“局長！”

　　羅伯出聲打算阻止，不過羅德里戈絲毫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你既然那麼擔心，那你就跟他一塊去吧！正好路上可以看緊他。”

　　“……啊！”羅伯臉色一滯。

　　“就這樣決定了，你們都一塊去，一起把這些屍體都搬到外面的警車上去，就用押送犯人的那輛。”羅德里戈吩咐道。

　　幾個員警聽完皆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羅德里戈看了一眼後門的佈局，對羅伯他們說道：“我們一會兒先到裡面把門關好，然後你們再打開後門把屍體運走，免得這些烏鴉闖進來。”

　　官大一級壓死人，那幾個員警聽完他的吩咐，無奈地應了聲好。

　　緊接著，羅德里戈就招呼了兩個員警先把後門通向警局內部其他地方的出口全都鎖上，然後三人一塊退到了走廊裡面，把走廊上的玻璃門也給關上。

　　做好準備之後，羅德里戈對著玻璃門另一邊的手下和莊慕兩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立刻行動。

　　此時，站在後門的便只剩下莊慕和夏敬深，還有羅伯等四名員警，一共六個人。

　　四名員警臉色凝重地看了莊慕一眼，緊張地把手放到了後門的門把手上面。

　　“開門吧！”莊慕說道。

　　員警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接著，羅伯和艾倫兩人便一左一右把後門給打了開來。

　　後門一打開，幾乎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一大群烏鴉便沖了進來。

　　那群烏鴉數量極多，幾乎把整個後門的空間都給占滿了，壓得羅伯四人都不由自主地面朝下蹲在地上，生怕被烏鴉攻擊。

　　不過，烏鴉的數量雖然來勢洶洶，卻似乎在有意識地避開莊慕。

　　在莊慕周邊半徑一米的範圍內，烏鴉們顯得非常冷靜，即使掠過莊慕身邊，也都沒有碰到莊慕的身體，全然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夏敬深因為站得離莊慕很近，所以烏鴉們也沒有攻擊他。

　　不過，羅伯四人就有些懵逼了。烏鴉們雖然沒有攻擊他們，卻都毫不畏懼地站在他們身上。

　　四個人的頭頂，肩膀，後背，幾乎所有能夠站立的地方全都站滿了烏鴉。

　　四人心中十分害怕，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在走廊玻璃門裡邊的羅德里戈和兩個員警看著外面的場景，皆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肌肉緊繃。

　　好在他們已經提前鎖好了所有的門窗，要不然這麼多烏鴉一塊沖進來，那真的是連想都不敢想。

　　莊慕的肩膀上站著烏鴉，腳邊也圍滿了烏鴉，他微微一抬左手，立刻有兩隻烏鴉落到他的小臂上。

　　摸了摸兩隻烏鴉，莊慕用共情天賦將自己的心意傳遞出去。

　　智商越高的動物，共情的效果就越好。

　　過了一小會，莊慕感覺烏鴉們應該已經知道他想做什麼了，便向大門的方向輕輕地揮了揮手。

　　幾乎是在同時，在他身上和周邊的烏鴉們一塊齊聲叫喚了幾聲，然後便一窩蜂全部都飛了出去，宛如一道黑色洪流沖出後門。

　　不過短短的幾分鐘，整個後門內部空間就空闊了起來，仿佛剛才烏鴉塞滿每個角落的場景只是一個噩夢。

　　羅伯四人看見身上的烏鴉都飛走了，他們不禁松了一口大氣。

　　“快把屍體搬出去吧！”莊慕說道。

　　羅伯四人聽完立刻點了點頭，此時他們已經隱隱被莊慕給鎮住了，所以都開始下意識地聽從莊慕的吩咐。

　　隨後，莊慕帶頭走出了後門，夏敬深則幫著羅伯四人一塊搬運烏鴉屍骨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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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烏鴉事件鬧得滿城風雨，就連警局後門也聚集了各路媒體。

　　躲在遠處觀察警局後門的媒體記者們看見後門突然打開了，一大群烏鴉瞬間就沖了進去。

　　然後，過了片刻烏鴉們又集群沖了出來。

　　眾媒體記者們還沒緩過神來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便看到一個亞洲小夥從後門走了出來。

　　那個小夥看起來長得特別好看，但是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個亞洲小夥出來之後，所有的烏鴉都躁動了起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原本圍繞著整個警局的烏鴉全都開始向後門聚集。

　　頃刻之間，警局後門便擠滿了烏鴉。那是一種肉眼可見的，極度擁擠的場面。

　　一眼望過去，警局後門前面的草坪上全都是黑壓壓一片。而且，半空中也全是密密麻麻的烏鴉，分分鐘讓人產生密集恐懼症。

　　更讓人訝異的是，在如此擁擠的密度之下，烏鴉們居然還能不斷穿梭飛行。

　　這還不是最令人震撼的地方。

　　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這由烏鴉形成的巨大黑幕裡面卻保留了一處空白。

　　那處空白因為與周圍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在空白地帶的正中間是一個人，就是之前那個從後門出來的亞洲小夥！

　　烏鴉們好像是在有意識地躲開那個亞洲小夥。

　　無論周圍的烏鴉如何漫天飛舞，亞洲小夥仿佛有一種魔力，將暴躁的烏鴉們全部隔離開來。

　　那個畫面既讓人震撼，又讓人心中生出無數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