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風聲鶴唳

　　烏鴉傾巢而出遮天蔽日的壯觀場面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當天， 聖瑪利諾的居民們發現頭頂有無數烏鴉集結飛過的時候，每個人的心裡都極度震驚。

　　如果是其他鳥類的話也有可能會引起騷動，不過還不至於讓人心生恐懼。

　　但是， 這可是烏鴉啊！

　　暫且不說電影和電視劇把烏鴉渲染成什麼樣的詭異存在，就算單單聽見這麼多烏鴉一起鳴叫的淒厲叫聲， 大家就都心驚膽寒了。

　　那場面真的特別像電影裡演的世界末日！

　　無數的烏鴉淩空飛過，帶來了死亡和瘟疫， 恐懼降臨大地……

　　美國人對於世界末日這事總是特別熱衷，再加上電影的各種影響，所以很多民眾心裡其實都有世界末日情結。

　　眾人紛紛拍照發到網上， 各自發表著自以為正確的言論。

　　“這麼多的烏鴉， 一定是世界末日來了！天啊， 我還以為過了2012就好了。”

　　“原來瑪雅預言是今年啊！靠，我就說世界末日哪有那麼容易就躲得過！”

　　“瑪雅預言沒有提到烏鴉吧？你們想多了吧？我看就是偶然事件而已，不用驚慌。”

　　“聖經裡面好像有提過吧？總之， 這是烏鴉啊！還是這麼多的烏鴉， 一定不正常！”

　　“動物集體出動有可能是地震的前兆， 樓上的幾位多讀點書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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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種謠言在網上迅速傳播開來， 恐懼隨著謠言四處彌漫，在人們的心中快速滋生。

　　而且，聖瑪利諾的居民在網上發表末日言論之後，其他地區的人也紛紛把全美各地發生的一些比較奇怪的事情發表在網上， 跟這次的烏鴉事件一塊聯繫起來。

　　“地震也是世界末日裡的一環！我們這邊已經下了整整一星期暴雨了！你們說這是不是也是末日的前兆啊！”

　　“你們那邊暴雨， 我們這邊已經一個月沒有下雨了！乾旱也是天氣劇變引起的吧！”

　　“天啊！原來這麼多地方都發生了怪事。看來這次真的是世界末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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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都是各個地方偶然發生的獨立事件，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分辨清楚。

　　所謂的天氣劇變實屬正常，因為全球變暖的原因，本來各地的天氣變化就趨於極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但是，現在有了聖瑪利諾的烏鴉事件做引子，仿佛突然之間其他地方發生的怪事也變成了世界末日的預兆。

　　於是，謠言越傳越真實，越傳越讓人恐慌。

　　謠言這事便是如此，正所謂“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本來沒什麼事，結果你說有他也說有，漸漸的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不過，受謠言影響最大的還是聖瑪利諾的居民，畢竟他們剛剛才親眼看到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烏鴉集群淩空飛過。

　　那淒厲的鳥叫聲仿佛還在耳邊迴響……

　　聖瑪利諾的居民們雖然都是富豪，最低也是中產階級，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不相信世界末日的謠言。

　　畢竟，烏鴉遮天蔽日的場面是眾人親眼所見的。

　　而且，很多時候富有的人要比普通人更加容易恐慌。因為他們擁有的東西比一般人要多得多，自然也就更加害怕失去。

　　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那些帶著奇幻色彩的末日謠言。

　　畢竟，聖瑪利諾的居民絕大部分都受過高等教育。

　　但是，他們雖然不一定相信世界末日的言論，卻也紛紛推測烏鴉群體出動應該是自然災害，可能是地震，也可能是火山爆發，反正就是災難爆發的前兆！

　　但是，不管是自然災害還是神話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這次絕對是一場很大的災難。

　　於是，大家紛紛上超市、百貨公司、便利店，去所有可能買到食物和水的地方大量搶購生存必須品。

　　突然之間，整個城市變得風聲鶴唳。

　　與此同時，這一奇特的烏鴉集群現象和聖瑪利諾的居民搶購生存物品的情況，也引起了各類媒體的注意。

　　洛杉磯本就是影視明星和權貴富豪的聚集地，幾乎北美所有的媒體都在這裡駐守，有的是總部就設立在洛杉磯，有的則是在洛杉磯設立分公司，總而言之洛杉磯地區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必定會以極快的速度傳播到全美各地。

　　於是，各路媒體蜂擁而至，齊聚聖瑪利諾拍攝報導這次的烏鴉事件。

　　因為這次的情況確實很特殊，所以就連媒體也在討論“世界末日”這個話題。

　　當然了，媒體不一定相信所謂的“世界末日”，更多的還是為了收視率。

　　本來媒體記者們就在拼命挖掘爆點，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一個這麼吸引“眼球”的話題，那還不趁機好好炒作一番。

　　原本網上的謠言就已經夠讓人不安的了，現在再加上媒體的推波助瀾，一時間聖瑪利諾的居民就更加恐慌了。

　　有鑑於此，地震局緊急發佈了公告，言明聖瑪利諾並沒有發生地震，而且近期也完全沒有發生任何自然災害的跡象。

　　不過，美國民眾素來對政府部門不太感冒，對所謂的緊急公告也是半信半疑，所以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當然了，搶購生存物資這些行為的確是少了很多。不過，絕大多數人依然選擇在花園裡面露營，生怕萬一真的發生地震會跑不掉。

　　好在，因為地震局的公告出得很及時，除了聖瑪利諾這個親身經歷烏鴉事件的地區之外，美國其他地方的民眾倒是沒有發生恐慌事件。

　　當然了，大家還是依然十分關心聖瑪利諾此次的烏鴉事件。

　　因此，網上關於“聖瑪利諾的烏鴉”這個話題的討論熱度始終居高不下。

　　雖然此事在網路上熱火朝天，可實際上從烏鴉出現到地震局發佈公告，期間間隔的時間非常短。

　　只能說現如今的網路和媒體實在是太發達了，一個話題想要引爆全網，有時候只需要極短的時間。

　　媒體記者們為了保證第一時間拍攝到最新的資料，紛紛追尋烏鴉的蹤跡來到了南區警察局。

　　而此時在警局外面早已聚滿了圍觀的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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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區警察局大堂。

　　十幾隻闖進警局的烏鴉散落在大堂各處，不斷扭動著脖子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此時大堂裡面的所有人個個臉上都佈滿了疑惑和驚訝。

　　大堂登記處的一名員警看著落在自己辦公桌上的一隻烏鴉，覺得身子有些僵硬，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那只烏鴉肆無忌憚地在辦公桌上來回溜達，高傲的姿態仿佛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土。

　　大概過了一小會，那只烏鴉仿佛覺得這樣巡視沒意思，便張開翅膀飛走了。

　　那名員警見烏鴉飛走稍稍地松了一口氣，哪知這口氣還沒倒勻就感到頭頂一沉，他突然就懵了。

　　那只烏鴉站在他的腦袋上好整以暇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他感覺渾身的肌肉仿佛都被凍住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那十幾隻烏鴉靜默了一會兒之後，紛紛仰頭鳴叫，聲音震得人心底發寒。

　　與此同時，烏鴉們一齊振翅起飛，在大堂的屋頂繞了起來。

　　原本烏鴉們靜止不動的時候，大家雖然心裡緊張，可還是不至於慌亂。

　　但是現在烏鴉們又重新飛了起來，眾人不知道它們究竟想幹嘛，反而驚慌了起來。

　　大家都想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可這大堂十分空闊，哪裡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

　　好在，那十幾隻烏鴉在大堂裡面繞了幾圈之後，就飛向走廊往警局內部沖進去。

　　“它們是去找莊醫生了嗎？”米拉愣愣地說。

　　話音剛落，布萊恩就瞪了她一眼：“別亂說話！”

　　然而，布萊恩嘴上雖然訓斥米拉，心裡卻不禁生出些許憂慮。

　　如果這些烏鴉真的是來找莊慕的，那接下的事情恐怕不好收拾。

　　————

　　那十幾隻烏鴉穿過走廊，飛進了辦公大廳。

　　在辦公大廳的莊慕、夏敬深和一眾員警以及犯事人員們原本就被警局外面的烏鴉群鬧得心慌意亂，現在驟然之間看到居然有烏鴉闖了進來，個個都嚇了一大跳。

　　離辦公桌近的人見此情況，全都躲到了桌子底下，此刻現場已經沒有員警和嫌疑犯的區分了。大家在未知的恐慌面前，都暫時停止了對抗。

　　莊慕看見那沖進來的十幾隻烏鴉不由得愣了一下。

　　羅伯和沃爾特這兩個此前已經經歷過烏鴉攻擊的人，此刻看到這十幾隻烏鴉闖了進來，皆目不轉睛地看著莊慕。

　　此刻他們已經認定了這十幾隻烏鴉就是來找莊慕的。

　　莊慕自己也有些懵逼了，余光瞥見羅伯和沃爾特兩人的表情，又看了看在天花板轉圈的烏鴉們，他也有些懷疑這烏鴉就是來找自己的。

　　可是，他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這群烏鴉不太可能是專門來找他的。

　　烏鴉雖然是集群性很強的鳥類，可是如此大規模出動，必定是有一個很重要的理由。

　　不是他自謙，如果他跟這群烏鴉一起生活個一年半載的，那麼或許以烏鴉的習性，再加上自己的共情天賦，沒准真的可以跟烏鴉群建立深厚的情感連結。

　　可他才來聖瑪利諾不過兩天，昨天晚上才遇見烏鴉的，時間這麼短根本就不足以培養感情。

　　如果不是因為共情天賦，恐怕昨晚連親近烏鴉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莊慕心中疑惑重重的時候，那十幾隻烏鴉在辦公大廳裡面轉了幾圈之後，又重新飛向走廊，繼續深入警局的其他區域。

　　莊慕頓時明悟，這群烏鴉果然不是因為他過來的！

　　這警局裡面肯定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把這群烏鴉給引過來！

　　莊慕想通此點，立刻拉著夏敬深一塊沖出了辦公大廳，往烏鴉們飛翔的方向追了過去。

　　羅伯和沃爾特兩人見此突發狀況，怔了一下之後，趕緊追了上去。

　　————

　　走廊裡。

　　“你們幹什麼？！想逃跑嗎？！”羅伯一邊追一邊喊。

　　莊慕和夏敬深兩人聽到羅伯的話，不由得停了下來。

　　“我不是想逃跑，這群烏鴉飛進來肯定有原因！”莊慕解釋道。

　　他不得不解釋一下，否則再給他按上一個逃跑的罪名，那誤會怕是更解不開了。

　　“我們知道原因，烏鴉不就是來找你的嗎？！”沃爾特說道。

　　“……請問你從哪點看出烏鴉是來找我的？”莊慕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它們不就是來指引你逃跑的嗎？”沃爾特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或許是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出來實在是有點智障，他自己反倒被自己給噎了一下，訕訕地閉上了嘴。

　　“總之，你現在是嫌疑人，請配合我們的調查，跟我們回去吧！我們沒有給你上手銬已經是很尊重你了！請跟我們回去！

　　還有這位先生，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也是共犯，也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羅伯接過同事的話茬，對莊慕和夏敬深說道。

　　身為一名員警，因為平時碰到的事情特別多，為了更好地完成工作，時刻保持警惕是很有必要的。

　　或許對普通人來說，他們的做法可能有時候會有些過激，可是罪犯是會偽裝自己的，矯枉過正可能不是最合適的做法，卻是最有效的做法！

　　莊慕和夏敬深聽了羅伯和沃爾特的話後，十分無語地搖了搖頭。

　　他們能理解羅伯兩人的做法，畢竟是員警嘛，懷疑和謹慎就是他們工作特點。

　　可是，當員警懷疑的目標是他們的時候，的確是讓人很是無奈。

　　眼看著烏鴉又巡視完一間辦公室重新回到走廊裡，莊慕看了羅伯兩人一眼，又繼續追了上去。

　　“別跑！”羅伯大喊，同時跟沃爾特一塊準備追上去。

　　夏敬深被他們給整煩了，乾脆停下了腳步，身子猛地一轉，面向兩人瞬間出手。

　　不過一個照面，羅伯和沃爾特就被夏敬深用手和腳，一左一右抵在了走廊的牆壁上。

　　“我們不會逃跑！如果你們想跟上來可以，但別瞎嚷嚷！”夏敬深冷冷地說。

　　羅伯和沃爾特兩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顯然，夏敬深露的這一手非常漂亮，他們完全被鎮住了。

　　夏敬深看了看他們倆，確定兩人不會再作妖，便收回了手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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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慕和夏敬深一路跟在烏鴉後頭不斷在警局裡面穿梭。

　　羅伯和沃爾特兩人則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四人跟在那十幾隻烏鴉的身後幾乎把警局逛了個遍。

　　碰到房門被關上的房間，烏鴉們就會停在窗戶上不斷地向裡面張望，確定沒自己想找的東西之後，烏鴉才會繼續前往下一個房間。

　　莊慕不知道烏鴉究竟在找什麼，不管心裡的疑慮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

　　烏鴉們飛著飛著，來到了證物室。

　　證物室的門是關著的，烏鴉們在窗戶上看了幾眼，然後就瘋狂地敲擊房門。

　　莊慕頓時一驚，十分疑惑地幫烏鴉們打開房門。烏鴉們立刻飛了進去。

　　與此同時，裡面傳來了一聲驚呼。

　　證物室的門一打開，莊慕就聞到一股怪異難聞的氣味。

　　這股味道的感覺特別熟悉，莊慕微微皺了皺眉頭，血液，動物的體味……

　　這是動物屍體的味道！

　　踏入證物房之後，莊慕就看到那十幾隻烏鴉正落在牆角幾個大塑膠袋上面。

　　想來烏鴉們應該是聞到了這幾個大袋子裡面屍體的味道所以才進來的。

　　烏鴉的嗅覺要比人類強上很多倍，所以即使證物室的房門是關閉的，烏鴉們仍舊可以透過一些縫隙散發出來的味道搜尋到這些屍體。

　　莊慕知道烏鴉喜食腐肉，可專門到警局裡面找這些腐肉，這事看起來依然十分詭異。

　　此時，駐守證物室的員警已經被突然出現的烏鴉嚇得躲在了櫃檯後面。

　　莊慕和夏敬深走了進去，羅伯和沃爾特緊隨其後。

　　“瑞塔去哪了？”沃爾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證物室說道。

　　這時，櫃檯後面冒出一雙眼睛，警惕地看了看來人之後，籲了口氣站了起來。

　　“怎麼會有烏鴉飛進來？”瑞塔皺著眉頭說道。

　　莊慕聞言偏過頭看了一眼，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警。

　　“現在警局外面全是烏鴉。”沃爾特說道。

　　“外面全是烏鴉？”瑞塔聽完一愣。

　　證物室因為比較重要，位於警局深處，位置相對比較隱秘，所以很難即時瞭解到外部發生的事情。

　　再加上守證物室的工作特別枯燥，駐守的員警多半會帶耳機聽音樂或者玩遊戲看視頻消磨時間。

　　瑞塔先前就是在看電視劇，所以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直到那十幾隻烏鴉突然闖進證物室，她才突然被嚇了一大跳。

　　“這幾袋是什麼東西？味道好難聞。”沃爾特用下巴點了點牆角的幾個大塑膠袋。

　　“那都是鳥的屍體。”瑞塔回道。

　　“鳥的屍體？幾個袋子都是？這屍體放這裡幹嘛？”沃爾特疑惑地問。

　　看著袋子上的烏鴉，他心裡總有些膈應。

　　“昨天深夜，咱們南區的同事在郊區的路上抓到了一夥偷獵者，這些鳥就是那幾個人打下來的。

　　因為是動物屍體，聯繫漁獵管理局的人過來處理就行，所以就沒有拉去法醫那邊。”瑞塔說道。

　　一般情況下，法醫部門是獨立於警局之外的，警局裡面並沒有專門設置用來存放屍體的地方。

　　而證物室又是整個警局裡面溫度最低，空氣淨化效率最高，隔離程式做得最嚴密的地方，所以就被暫時用來存放這幾大袋鳥類屍體。

　　要是放在警局其他地方，怕是早就臭氣熏天了！

　　沃爾特等人只不過是聞不慣這股怪味，所以才會覺得難聞。事實上，這些屍體還沒有開始腐爛，所以味道只是正常的鳥類本身的氣味而已。

　　“這些鳥都是什麼鳥？”沃爾特挑了挑眉問道。

　　“都是……”瑞塔剛想回答，餘光瞥了一眼那十幾隻烏鴉，臉色突然一變，身子猛地一僵，“……烏鴉！”

　　烏鴉？！羅伯和沃爾特兩人聽完同時一怔。

　　兩人看著牆角的那幾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大塑膠袋，再看了看袋子上面站著的那十幾隻烏鴉，又聯想到此時此刻警局外面那成千上萬的烏鴉，兩人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這些烏鴉是專門過來尋找同類屍體的？？？

　　就在羅伯和沃爾特、瑞塔三人心中震驚不已的時候，莊慕已經走到了牆角。

　　他蹲了下去，解開了袋口的繩子，將袋子打了開來。

　　由於袋子已經被屍體塞得很滿，所以袋口剛剛鬆開，那些烏鴉屍體就猛地往外溢了出來。

　　那十幾隻烏鴉一看到同類的屍體，立刻就齊聲鳴叫了起來。

　　雖然鳴叫聲一如既往的淒厲，不過這一次羅伯和沃爾特兩人的心裡卻莫名的多了幾分傷感。

　　莊慕看著地上的烏鴉屍體，還有另外幾個大袋子，粗略一算至少得有三四百隻。

　　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難怪啊！難怪會有那麼烏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