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兩輩子
陸然看著那個大火熊熊的房間,雙眼微眯,也不知是誰,算計人竟然算計到他的據點來了。
只是眼下還是安撫好他的姑娘最爲要緊。
翌日聞昭從床榻上醒來,却怎麽也記不起自己是如何回來的。外頭天光已亮,她揉了揉額角,見扶搖與芙蕖兩個進來,便站起來任她們服侍,口上問,「昨日可有什麽大事?」
扶搖道,「要說大事,當屬司馬家大姑娘去世一事……」
司馬毓去世了?!
她知道昨日的大火定然不會是巧合,所以才有這一問,却沒想到被算計的人是司馬毓!
「是啊,如今全京城都在說這事呢。昨日飛來樓燒起來了,准太子妃活活被燒死在裡邊呢!先前司馬家的姑娘與姑娘您不大對付,可現在人沒了,扶搖却幷不覺得痛快,唉……」
聞昭突然渾身脫了力,癱坐在榻上。
「姑娘?姑娘!」兩個丫鬟緊張地喊她,聞昭却沒了力氣回應。
司馬毓和她前世一樣都在飛來樓遇上了大火,唯一的不同便是:她拼命活了下來,以毀容爲代價,司馬毓却葬身火場,世間再無司馬毓。
可前一世被查出來縱火一事是司馬家的手筆,皇上因此而狠狠斥責了司馬家一番,幷削了他們十萬的兵力,隨後下旨將司馬毓遠嫁隴右,嫁給一個比她還小上一歲多的小夫君李襄。
那這一世誰又是幕後推手呢?
他們姜家對太子妃一位無意,鎮國大將軍府又是堅定的保皇派,其他人家就是設法將司馬毓害了也坐不上太子妃的位置。
想起兩大國公府這幾年的較勁,想起宮宴時祖父與衛國公先後翹起的小指,聞昭陷入了無邊的恐慌。
如果……如果前世害她毀容的罪魁禍首幷不是衛國公府,而且祖父與衛國公的敵對只是做給皇上看,形成一個對立的平衡好寬皇上的心,那麽飛來樓大火的真正凶手就是……
萬人之上的那位!
這樣的話,前世那枚引她出府的玉佩就說得通了,以皇上的能力,要做出一枚太子那樣的玉佩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是了,他根本不願太子登基,那麽他絕對不願太子有這樣强的妻族做後盾。於是他笑眯眯地答應了,却早已在暗中尋找時機,要將這樣的威脅拔除!
聞昭覺得渾身發冷。皇上不愧是浸淫權術多年的上位者,將他們這一群人的命運玩弄於股掌之中,叫他們相互疏遠,相互攀咬,他却在一旁笑著看戲,誰也怪不到他身上!
若不是因爲她重活一遭,將兩輩子的事情拿來比較,還發現不了他們早已走入皇上埋好的陷進裡。
所以,上一世的司馬家也是受害者,最大的受益者是皇上,既讓太子沒了勢力强大的太子妃,又削弱了司馬家的勢力,叫兩個國公府勢如水火,自己還收回了十萬兵權,真真是一石多鳥!
那麽如今就如同將兩個國公府的命運對調,接下來被誣爲縱火害人隻爲爭取太子妃之位的就變成了姜家,待姜家交出十萬兵權之後,她這個前世的「司馬毓」也將被遠嫁隴右……
隨後廣安王一脉也將被皇上拿來做平衡局勢的棋子。
聞昭突然覺得自己將上輩子看不懂的事理順了些。那時候正是因爲皇上深諳權術之道,將他們這些人玩得團團轉,陸然與恩人才會走上譴人潜伏御前,一朝弑君的路子。
「爲我梳洗罷……」
姑娘的眼裡終於有了神采,扶搖心中一喜,方才姑娘的樣子真是將她嚇壞了。
芙蕖爲她梳著發,口上道,「奴婢總覺得若是姑娘在太子選妃時沒有扮醜,如今……」她剛說完,扶搖就倒抽一口冷氣,「芙蕖你說什麽嚇人的話呢!」
聞昭按住扶搖嚇得顫抖的手道,「芙蕖說得不錯。」話畢就靜靜看著鏡子裡頭的自己,沒有再多說一句。
陸然聽說昨晚出事的人是司馬毓之後却想起了聞昭顫抖不止的身子。還有想起太子選妃時他在太子書房看到的那張畫像,那時聞昭分明還沒有對他情根深種,却在畫師爲她畫像時扮醜,分明是不願嫁到太子府來。
然而,對於一個尋常的閨閣女子而言,太子那樣年輕英俊又身份尊貴的人無疑是做夫君的最佳人選。那麽聞昭那時的不願就耐人尋味了。
他當然不會自大地覺得聞昭是爲了他,畢竟那時兩人的關係還未確立。而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帶著全家更上一層樓,無疑更爲符合聞昭這樣處處爲家人著想的脾性。
他突然有一個猜測……若司馬毓經歷的事曾是她經歷過的……
陸然從書架上搬出幾本書來。往常被他束之高閣的經書上蒙了一層薄灰,如今却得到了主人的眷顧。
太平經是道教之言,上書,「人居天地之間,人人得一生,不得重生也。重生獨得道人,死而復生,屍解者耳。」陸然將它丟到一邊又翻起了其他的書籍。
阿含經裡則說,生死輪回,生死流轉,是因爲對外界的愛樂執取,召來果報,所以才有來世的再生。
陸然手中的書落到案上。不對,怎麽都解釋不通爲何會有這樣的事,解釋不通她爲何會留有上一世的記憶,且還是她自己,沒有投胎爲另一個人。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聞昭的那一世一定是遭受了不尋常的事,且心中執念未消,才有這一世的重生。
陸然突然很想知道,他在她的那一段記憶裡,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司馬毓一死,司馬家再無適齡的姑娘,太子與衛國公府的聯姻便只能就此作罷。爲此,太子一系的人心中鬱鬱,紛紛猜想這次縱火事件的罪魁禍首是誰,竟要讓他們雪上加霜。
太子分明是華夏唯一正統又有能力的繼承人,爲何頻受迫害?叫他們這些爲江山社稷著想的臣子跟著心寒!
當日在朝上,司馬家的大爺泪灑當場,直求皇上爲他做主,旁邊站著的人心中也是唏噓不已。
果真是樹大招風。司馬家手握二十萬大兵,又出了個准太子妃,自然容易出事,只不過那個害他們的人怕是來頭不小,才敢犯下這樣的事!
太子也在大殿中央抹著泪要皇上爲他做主,只是心底却一片寒凉。昨日陸然已經與他分析過了,能不動聲色犯下這等事情又不怕被查出來的,就只有他的好父皇了!
皇上坐在龍椅上,稍稍直起身子,氣得直咳嗽,臉色漲紅道,「竟出了這種事!朕好不容易尋到了個好兒媳,竟讓人害了去!朕一定會將背後之人揪出來,給衛國公府一個交代!」
當真是唱作俱佳。陸然心裡滿是嘲諷,面上却要作出一副動容的樣子,與周遭的臣子一同高喊,「皇上英明!」
下朝後那些走在白玉階上的大臣仍是在說這件事,或者心照不宣地交換幾個眼神。
這一整日聞昭都心中惶惶,尤其是在聽說皇上信誓旦旦地承諾要抓出真凶之後,她越發地擔心姜家會成爲皇上的替罪羊。
心中憂怖,便輾轉不得入眠。
聽到窗邊輕微的布料摩擦聲時,聞昭的心裡頭却好似安寧了一瞬。
「前一世的這個時候,我們應當還未結識吧。」
乍然聽到這樣的話,聞昭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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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經是道教之言,上書,「人居天地之間,人人得一生,不得重生也。重生獨得道人,死而復生,屍解者耳。」陸然將它丟到一邊又翻起了其他的書籍。
阿含經裡則說,生死輪回,生死流轉,是因爲對外界的愛樂執取,召來果報,所以才有來世的再生。
陸然手中的書落到案上。不對,怎麽都解釋不通爲何會有這樣的事,解釋不通她爲何會留有上一世的記憶,且還是她自己,沒有投胎爲另一個人。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聞昭的那一世一定是遭受了不尋常的事,且心中執念未消,才有這一世的重生。
陸然突然很想知道,他在她的那一段記憶裡,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司馬毓一死,司馬家再無適齡的姑娘,太子與衛國公府的聯姻便只能就此作罷。爲此,太子一系的人心中鬱鬱,紛紛猜想這次縱火事件的罪魁禍首是誰,竟要讓他們雪上加霜。
太子分明是華夏唯一正統又有能力的繼承人,爲何頻受迫害?叫他們這些爲江山社稷著想的臣子跟著心寒!
當日在朝上,司馬家的大爺泪灑當場,直求皇上爲他做主,旁邊站著的人心中也是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