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杜棋的眸色深不見底，，「我前陣子才知道原來你和他分手了，你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有多開心嗎。小說然後我回來了。」

　　「結果卻是，我滿懷希望的回來，最後卻鎩羽而歸。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的想法都被扼殺在了搖籃裡。我在想，如果我能早點聯繫你，是不是就可以早點知道你和他分手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多點機會了。」

　　方亦蒙終於開聲打斷，「不是的。」

　　說實話，她不喜歡那麼正經八百的談話，太嚴肅了。特別是對方還是肚臍眼！方亦蒙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思路，她很直白：「肚臍眼，就算你提前回來了，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為什麼。」杜棋不甘心的問，「給我一個理由。」

　　她看教室裡的學生都走光了，她跟他說：「我們先下去，待會保安把下面的門鎖了就出不去了。」

　　杜棋一聲不發的跟著她下樓。

　　出了教學樓，站在月光下，方亦蒙看著地下的影子，「因為遇到過最好的他，我眼裡就再也看不到別人了。分手那麼多年，我從沒想過要再找一個。」她抬眼：「這樣說是不是很小言啊。」

　　「你心裡有沒有我的一點位置，一點就好。」杜棋很執拗。他這次想死的明白點。

　　「肯定有啊，我把你當朋友的。」方亦蒙說。

　　「心動過嗎？」杜棋問。

　　方亦蒙不想騙他，「沒有。」

　　杜棋扯過她，一個轉身，把她按在柱子上，低頭吻了下去。

　　他動作太快，方亦蒙猝不及防，等他的唇貼上她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

　　她被肚臍眼強吻了！

　　杜棋咬著她的唇，用力的吮吸。這是他肖想了很久的紅唇，他發現比他想像中的更加甜美，完全不想放開了。

　　方亦蒙被他咬疼了，她用力的推他。可惜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天生存在差距，無論她怎麼推，肚臍眼都紋絲不動。

　　她手機響了，杜棋依然不管不顧，繼續吻她。

　　方亦蒙終於狠下心，用力咬了下去。杜棋吃痛，放開她。

　　方亦蒙擦了一下嘴唇，本來想給他一巴掌的，結果業務不熟練，改成了握拳狠狠地錘了他幾下洩憤。

　　「肚臍眼，你混蛋！你無恥！你下流！」方亦蒙氣的要死。她嘴巴都被他弄麻了！

　　心中簡直十萬隻草泥馬奔騰了！

　　她推開他，氣呼呼的直接走人。

　　杜棋追過去拉她，方亦蒙甩開，惡狠狠地瞪他，「滾開。」

　　她真是怕了他了！萬一他又抽風親她怎麼辦？她是他想親就親的嗎？

　　杜棋在校門口攔住她，他很挫敗，剛才是他衝動了，「方亦蒙，對不起。」

　　方亦蒙吼道：「如果對不起有用，還需要警察幹嘛！」

　　手機還在響，她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整個人都不好。

　　路知言啊！

　　哦草，為什麼她現在有種她在紅杏出牆的的感覺，她都不敢接他電話了。

　　杜棋瞥了一眼，他現在很想把她的手機摔了。但是那也只能想想。

　　方亦蒙說：「肚臍眼，我要和路知言結婚了。」

　　杜棋說：「我知道。」遲早的事，不是麼，孩子都生了。

　　「你知道你還那樣？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可是今晚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今晚就不該出來陪你瘋！」

　　她的話像一把刀刃，杜棋扯了個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方亦蒙走了，杜棋看著她上了車，她坐在駕駛座座上打電話。他想，她是打給路知言吧。

　　過了一會，她才掛掉電話，緩緩開動車子，把車開出停車位。哦，她花了很久時間才把車開出來。

　　杜棋本想過去幫她，想了想，沒去。她走不了，他就能多看她一會了。

　　這段感情是時候放下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感情，對方全程沒有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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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知言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方亦蒙應該也洗完澡了吧，他一般都是這個點打電話給她的。

　　他坐在床上，拿起手機撥打了她手機。

　　半晌，沒人接。

　　他又打幾次，還是沒人接。

　　方家。

　　固定電話響起，方萌萌不等藍薈他們，直接拿起電話，「喂？」

　　聽到手機那邊軟濡的童音，路知言的聲音不禁放軟，「萌萌，我是爸爸。」

　　方萌萌：「是爸爸呀。」

　　「你怎麼還沒去睡覺？」這個點對小孩子來說已經很晚了。

　　方萌萌想了下，回答不出來，只說：「我剛才喝了牛奶。」

　　路知言誇他，「真乖。」然後問：「媽媽呢？」

　　藍薈從方亦蒙房裡出來，看到小方錚抱著電話，坐在沙發上，一副我在很認真講電話的模樣。她以為小方錚又在拿電話在玩了，她喊他，「萌萌，快過來睡覺。」

　　方萌萌沒聽到外婆的呼喊似得，跟路知言說：「媽媽開著車車，還沒回家哦。」

　　方萌萌對於媽媽還沒回家這事是很不滿的，因為剛才他要跟著媽媽一起出去，媽媽居然不肯帶他！哼！

　　路知言繼續問：「媽媽去哪裡了？」

　　藍薈走過去，「不可以玩電話。」小方錚經常拿著電話裝作在打電話的樣子自言自語的，是以她還是以為小方錚是在玩。

　　她把小方錚手機的電話拿過來，放回原位，然後抱他去睡覺。

　　結果小方錚生氣了，他被藍薈抱在懷裡，手還指著茶几上的電話，「我要講電話啊！」

　　「不許玩了，睡覺！」藍薈很嚴肅。

　　路知言看著被掛掉的電話，微微蹙眉。

　　她去哪了，這麼晚了還沒回家？重點是，她自己開著車？

　　她的車技，他實在是不敢恭維。她連自行車都騎不好，還敢開車？

　　他可沒忘記她有一次騎著自行車撞到別人家店裡去了的事。

　　這時手機響了，他剛接起，那邊的方亦蒙就迫不及待的跟她說，「我剛才在洗澡，所以沒接你電話。」

　　路知言眉目一挑，隨即淡淡的問：「哦？那現在在哪裡？」

　　方亦蒙說：「我在我家大床上啊！」

　　路知言問：「萌萌呢？」

　　「萌萌啊。」方亦蒙掃了一眼封閉的車內，「在我旁邊啊。」

　　路知言說：「你把手機拿給他，我想跟他講話。」

　　「額……」方亦蒙立刻說：「他睡著了！」

　　路知言曼斯條理的說，「我現在在你樓下，你下來。」

　　「你去我樓下幹嘛！」

　　「想你了，想見你。」

　　路知言的嗓音低沉，帶著些許蠱惑，方亦蒙心裡一甜，「不是剛見過麼。」

　　「現在又想見了，你下來吧。」

　　方亦蒙的手還放在方向盤上，她趕緊說，「那個，我今天很累了，就不下去了，我要睡了。」

　　「噢。」

　　路知言的聲音帶著一絲了然，又帶著一點冷凝。方亦蒙覺得怪怪的，難道他知道了點什麼！

　　她拿出鏡子看了一下，她唇有點腫，路知言的眼睛那麼尖，要是被他看到了，他看不出來才有鬼！

　　「你等一下啊，我有個電話進來。」

　　是藍薈的電話，方亦蒙想著是不是萌萌有什麼事。

　　果然是萌萌。

　　藍薈說萌萌鬧著不肯睡覺，非要跟她講電話。

　　方亦蒙哄了哄他，又稍加威脅，他才答應乖乖睡覺。

　　藍薈順口說了句，「剛才路知言打電話過來找你，萌萌接的電話。我還以為是萌萌玩電話呢，沒想到萌萌說是真的爸爸打來的。你打回給他吧。」

　　方亦蒙：「……」老媽你為什麼不要說。

　　重新接起路知言的電話，方亦蒙立刻交代，「我馬上回家了！我和阿寞出來吃宵夜呢，怕你說我怎麼那麼晚出來，所以跟你說了一點點善意的謊言。」

　　路知言冷笑，「你撒謊的水平真的是越來越低了。」

　　「畢竟我誠實，不適合說謊。」

　　「呵呵。」路知言站起來，走到衣櫃邊，「你在哪，我開車去接你。」

　　「不用！」方亦蒙立刻拒絕，她看了一眼還在不遠處站著的杜棋，「我自己會開車回去。」

　　路知言拿出了一件襯衣，「就是因為你自己開車，才需要去接你。」

　　「呸。我技術那麼好，掛了，回到家再打電話給你！」方亦蒙趕緊掛掉電話。

　　方亦蒙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車開出來，她抬眼，臥槽，杜棋還站在那裡。

　　太不夠意思了，情願幹站著也不過來幫一下！不過他沒幫更好，萬一待會又抽風強吻她怎麼辦？

　　方亦蒙覺得，可能是她這個菜鳥一直誇自己開車技術好，所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讓她直接撞上了那圓形花環。

　　她開車一向是慢中求穩的，可是現在街道上的車也不是很多，而且她想快點回家，就稍微加快了速度。

　　雖然是加快了速度，但是她發誓！最多就每小時四十五公里的速度啊！她平時是每小時三十公里不到的速度來著。

　　而且鬼知道前面會有個小孩突然橫過馬路。

　　她心裡一驚，趕緊轉動方向盤，結果刹車不及，就變成了直直的往那個花環撞去。

　　因為慣性，她的頭瞌到了方向盤又彈到椅背上。

　　她懵了。

　　結果這還沒完，她的車又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還被移出原來的位置，又撞上了另一邊的欄杆。

　　她的頭又撞上了方向盤，這下是徹底暈了。

　　好疼！

　　杜棋到底是不放心她，開著車一直跟在她後面。

　　待看到那輛貨車撞上她的時候，他的心都停止跳動了。

　　他停下車，立刻跑去方亦蒙那邊，打開她的車門。

　　見她還好端端的坐在那裡睜著大眼睛看著他，他的心終於恢復了跳動。

　　他抱住她，「沒事就好。」

　　「肚臍眼，我頭疼。」方亦蒙都不敢動，一動就暈。她有點想哭，剛才她真的怕死了。

　　杜棋不敢再動她，打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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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醫院檢查，身體其他方面沒什麼問題，只是頭部受到了撞擊，輕微腦震盪，還需要住院查看。

　　方亦蒙躺在病床上，對站在床邊得杜棋說，「你回去吧，待會路知言就來了。」

　　剛才他打了電話給路知言。

　　「我等他來了再走。」杜棋看著她。雖然她沒什麼事，可是他還是自責得要命。

　　他不該那麼晚叫她出來的，就算要叫她出來，他也應該親自去接她的！

　　「你快走吧，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預感，路知言會打你的。」她說。

　　「我倒希望他打我。」杜棋很想被虐一下，心裡會好受點，「你不要說話了，閉著眼休息一下」

　　路知言很快就過來了，他沒有去看一邊的杜棋，直接走到床邊看她。

　　方亦蒙看到路知言來了，情緒終於崩了，控制不住，眼淚嘩嘩的掉，「路知言。」

　　她想坐起來，被路知言按住，他視線掃過她的全身，確定沒有哪裡受傷，才放下心來。他彎腰抱著她，「我在。」

　　「我剛才真的好害怕呀。」方亦蒙的臉貼在他的肩膀上，眼淚滲入他的衣服裡。

　　「別怕。」路知言口上是在安慰她，可他心裡也是怕的。現在抱著她，還心有餘悸。

　　「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他說。

　　「我好怕我撞到小孩，那是一條脆弱的生命啊。可是避開小孩以後，我看著車撞向花環，我又怕我自己受傷要死。我怕我死了就見不到你了。」方亦蒙覺得自己太弱逼了，不就是小車禍嗎，至於這樣嗎？可是剛才那個場景，是真的怕，發自內心的恐懼。

　　路知言不想她把死掛在嘴邊，他側頭封住她的唇。

　　他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把她的話都吞進肚子裡。

　　他的舌尖掃過她的唇，然後撬開她的唇齒。

　　方亦蒙激動的回吻他。她咬著他的唇不放。

　　路知言眼眸一暗，繼續加深這個吻。

　　他的手在她胸口出揉捏，方亦蒙一驚，突然想到什麼，她放開路知言，又推了他一下。

　　路知言看著她，似是不解。

　　方亦蒙越過他，看向別處。

　　咦？杜棋呢？

　　「他出去了。」路知言知道她看的是什麼。

　　「哦。」難怪路知言那麼放肆。

　　他一個手握著她的手，他另一個手摸摸她有些蒼白的臉，一時有點憤恨，「下次再也不能讓你碰車了。」

　　方亦蒙說：「我也不敢再開車了。你知道嗎，若男就是出車禍死了。」

　　路知言蹙眉，「若男是誰？」

　　「遠的要命的愛情裡的女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