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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後》129|開始特訓
喬晚局促地低頭思索了一會兒。

想著想著,突然靈光一現:「我知道了,前輩!」

「那不如,前輩你來教我修鍊吧!」喬晚興緻勃勃地舉手。

雖然這麼說確實有點兒趁人之危的嫌疑。

喬晚不大好意思地想,但是距離第二場論法會開始還有十天時間,不趕在之前修鍊就來不及了!

想到這兒,喬晚躬身行禮,以表誠意:「請前輩教晚輩修鍊。」

這個答案,雖然有些出乎妙法的意料,但不失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妙法看了眼喬晚,沉聲問:「這就是你想要的?」

喬晚點頭:「是。」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前輩也不用介意男女之別,該怎麼修鍊就怎麼修鍊。」

「好。」妙法道:「我答應你。」

於是,在妙法答應下來之後,喬晚再度投入了熱火朝天的修鍊之中。

在怎麼指點喬晚訓練方面,李判和妙法幾乎達成了共識,兩個都不是憐香惜玉的那一類,尤其是喬晚修鍊用的還是小號,更是完美貫徹了什麼叫把男人當騾子使。

李判替喬晚分析:「你已經揚名,卻不像謝行止、白珊湖一行背靠大門大派,在沒有後台和靠山的情況下,首先會針對的就是你。」

綠腰舉手發問:「山長怎麼沒有靠山了!我們書院不是山長的靠山嗎?」

李判不喜不怒地睨了綠腰一眼:「你當真這麼認為?」

好吧。

綠腰羞愧地低下頭。

他們不平書院確實沒什麼卵用。

李判繼續看向喬晚:「如果有機會,你不妨多留意修補聞斯行諸的材料。我這兒也會多打探打探。」

喬晚點頭:「我會努力的。」

等綠腰帶著一乾弟子退出去之後,李判又看了眼喬晚:「他們都是凡人弟子,絕大部分,終其一生,說不定都無法結丹。」

「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父母送過來的,」李判淡淡道:「家裡養不了這麼多張嘴,到這兒念書,好歹還能混口飯吃。」

喬晚:「前輩……」

「書院之前只有我一人。」李判道:「我時常帶著這芥子空間到處走走,偶爾,會在哪個村裡歇腳,挑幾個有靈氣的收歸書院。」

不過,這世上有天賦的畢竟還在少數,大部分如謝行止之流,早就被各門派給提前預定了。

他走遍天下,走了多年,也沒找著個天縱奇才的好苗子,大多數,都是資質粗劣沒什麼靈氣的。

不過李判倒也不在意。

他帶著他們一步一步往成仙的大道上爬,給他們一個改變自己人生和命運的機會,至於修不修得成另說。

凡人弟子沒什麼靈性,就算李判他耐心去教了,也教不出個所以然。

喬晚一愣,可以想象出青衣布履的法修,背著雙劍,一寸寸踏過廣闊的土地,偶爾在炊煙裊裊處,停下來,歇歇腳,碰上願意來書院學習的,就收歸書院。

這也是為什麼,不平書院花名冊上,放眼望去,全是練氣,無比淒慘的原因。

這個世上,不是誰都能修鍊成仙的,大多數人於仙途無望之後,都會選擇收拾收拾包袱,回凡人界隨便找個謀生,也比在修真界整天打打殺殺,一不小心丟了命強。

按理說,修士們隨便兒找個謀生,都不至於缺錢,奈何什麼法器啊、丹藥啊,打完架之後的維修費啊,都貴啊!更何況,不平書院的弟子大多數都資質平平,資質越差,就越要丹藥喂著。

沒辦法,李判隻好削減了書院其他日常開支,能省則省,在這生活水準上稍微委屈一點兒,壓縮壓縮生活質量,緊巴緊巴地先過著。

聽著聽著,喬晚終於聽出來了點兒不對勁。

說起這段往事,男人表情十分沉穩,語氣也十分淡定。

喬晚遲疑:「前輩的意思是。」

「妙法尊。」李判絲毫沒遮掩的意思,開門見山地坦蕩回答。

喬晚嘴角一抽。

說白了還是要她挖牆角啊!

不過李判這個提議,喬晚不是沒考慮過。

整個書院,實際上就李判這麼一個「人民教師」在授課,每天忙死累活,這是何等一個嘔心瀝血,蠟炬成灰的高尚情操!

但只有李判,畢竟分身乏術,但這有能力修為高的,又不是地裡的大白菜,一拔一個準。

要是能先請幾個客座教授,教教書,必要時還能撐撐場子……

喬晚心裡默默盤算,什麼時候把這個想法給提上議程。

……

禪門也重體修和戰技。

和前幾次在識海幻境裡不一樣,這一次喬晚站到了妙法面前,這也意味著,受傷是真受傷。

看了眼面前的佛者,喬晚也有點兒緊張了,開打前上前行禮:「前輩開始吧。」

妙法看了眼面前的恭敬有禮的喬晚,頜首冷聲道:「說好,只要你打破了我身上護體金剛罩,這一場就算你過關。」

戰局一拉開。

佛者目光轉厲,第一招,就衝到了喬晚面前。

現實裡過招和識海夢境裡過招,帶給人的體驗完全不一樣。

留意著妙法的動作,喬晚鼻尖立刻冒出了點兒冷汗。

前幾次過招,正好是她入魔喪失神智的時候,這回靈台清明,剛一交手,喬晚就能感覺到這撲面而來的威壓。

修為越高的修士,威壓就越強。

威壓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震懾敵人的一種手段。

在認識伽嬰之後,喬晚她就已經很少體會過這種威壓了。

或者說,不打架的時候,伽嬰有意收攏了自己身上的威壓。

就算是個奔波在打架路上的戰鬥狂,也不會整天閑著沒事兒釋放自己的威壓四處轉悠,一般來說,除了要去段場子,伽嬰都不會特地放出自己的威壓。

但現在不一樣。

喬晚咽了口唾沫,才發現喉嚨又乾又澀,呼吸間都是沙礫的味道兒。

面前,妙法有意地釋放出了自己的威壓。

而且沒有收攏的意思,蘊含了沛然佛光的威壓,越來越強,帶給人的壓迫感也越來越重!

汗水順著額頭滑落,在眼前暈開。

喬晚喘了口粗氣,當初被伽嬰打碎全身骨骼的慘痛回憶,突然噴湧而出。

還有岑清猷,山道上落下的冷雨。

一陣隱隱的恐懼,油然而生。

好強。

喬晚冷汗涔涔,拄著劍,擦了把鼻血,咬緊了牙。

想出手,卻發現胳膊抖得厲害,就像有人一直在心底說,打不過。

你打不過。

你的資質本來就打不過,能做到這個地步完全是誤打誤撞得來的。你看看謝行止,看看白珊湖、孟滄浪,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這才是真正的天才。這世上天賦決定一切,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勤能補拙的道理,尤其是在修鍊這一條路上,仙緣淺薄,資質平庸,終其一生,也不會有多大出息。

連善道書院的葉錫元你都打不過。

還記得李判說過的話嗎?「他們中的絕大部分,終其一生,說不定都無法結丹。」

不對!

喬晚身心一凜,喘了口粗氣,迅速把這念頭拋在了腦後。

她本來就不是為了成仙而修鍊。

她只是想變強,變強一向就不是一個結果,只是一個過程,只要你是弱,你就能變強,越弱,就意味著進步空間越大。

她不畏懼這個後果,因為她隻追求這個過程、

想到這兒,喬晚立刻感到一陣後怕。

是個人都會趨利避害,人懦弱只是因為恐懼,她害怕的是她和妙法之間這恍若天塹的差距。不過既然決定走上了這條道兒,這也是她往後必須要對上的。

因為越往後,她碰上的敵手就越強,她就要真正的直面謝行止、孟滄浪和白珊湖之流。

這也是為什麼妙法要釋放出這麼兇悍的威壓的原因。

喬晚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袖子裡冰冰涼涼的菩提子。

岑清猷也是一樣。

他看見了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垂死掙扎的她,喬晚能看出來,他不想成為她,所以他才會選擇成為碧眼邪佛,是她,直接導致了岑清猷成為碧眼邪佛。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在掙扎著想要變強,就算是妙法,也不例外。

「不是要我教你修鍊嗎?!「

「不是說,不介意男女之別嗎?」

「你在害怕什麼?!」妙法眉眼冷厲怒喝。

喬晚往後急退了幾步,一躍而起——

劍一·速殺!

劍光剛至,立刻被妙法給一掌轟碎。

掌立餘波掀起的罡風吹來,喬晚勉強站穩了,一道金色的佛光直衝自己心口而來,一掌打在心口,喬晚氣血翻湧,肋骨一痛。

胸胸胸!胸要被踹癟了!!

還沒來得及哀悼自己的胸,喬晚趕緊調整身形,半空中一個後空翻,剛一落地。

立刻——另一道勁風橫掃下盤!

迅疾剛猛的氣流中,妙法眉眼冷厲,一招一式,毫不留情地直往喬晚身上轟!

前輩是真沒打算留情。

雖說鍛過體,但境界畢竟擺在這兒,在這綿密而不留情的攻勢之下,喬晚被打得幾乎吐血,仰躺在地上,胸腔幾乎爆炸一樣地疼,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像要窒息。

疼疼疼。

喬晚大腦嗡嗡作響間,另一道金光後至。

喬晚翻身奮力抬劍抵擋。

噹噹當!

佛光落在劍刃上,盪開一陣激烈的火花。

喬晚趁機爬起,橫劍再沖,朝著妙法身邊兒的護體金剛罩,砍了下去。

砍不破!

喬晚愕然,眼前頓時浮現出當初還在崑山腳下的時候,那個莽僧濟慈……之前她經常跟甘南,還有濟慈一起自習來著。

拉開一步距離,喬晚一邊兒周旋,一邊兒問:「前輩……濟慈是你的弟子?」

「嗯?」妙法一邊反問,手下的動作卻一點兒沒放水,沉聲道:「你認識他?」

喬晚被一拳打得側過頭去,半張臉頓時高高地腫了起來,咳出一口血,才勉強把話說利索:「之前交過手。」

雖說之前交過手。

喬晚擦了把血,緊緊盯著妙法身前的淡金色金剛罩,內心默默淚流滿面。

妙法前輩這尼瑪比濟慈兇殘多了啊!Q口Q

忍住不斷往喉嚨口翻湧的血氣兒,喬晚眼睛一眨不眨地,搜尋著妙法身上的疏漏之處。

沒有。

佛者不怒自威,衣擺迎風而動,臉長得多華麗美艷,下手就有多狠,就像在識海夢境裡看到的那樣,額生三眼,身具六臂,沒一處破綻,也沒一處疏漏。

喬晚腳尖一轉,虛晃一招,發足衝上去。

只要繼續打,就一定能找到破綻和疏漏!

想象很美好,卻還在半空中,被逮了個正著。

妙法手上一用力,快準狠地一把攥住了喬晚腳踝,往身前一拉,喬晚扭身立刻去踢,被妙法順勢接住,反手一併扣住少女的腳,往前一送。

感覺到腳踝處傳來的異樣,喬晚一個哆嗦,再次飛了出去。

就這麼看著喬晚落在地上,砸出個人形大坑,妙法絲毫沒憐香惜玉的意思,非但沒,還皺眉怒喝:「這就是你學到的戰技?」

「咳咳咳咳」。

眼前沙礫飛濺。

喬晚咳嗽了幾聲,血腥味兒夾雜著沙礫味兒一併湧了出來。

每一次過招,幾乎都拳拳到肉。

肌肉相貼,拳腳相擦,滾燙的佛光落在身上,呼吸越來越沉重,目光交錯間,就是死磕。

結果最終還是沒打過。

認命地往地上大字型一躺,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馬尾,這一番下來全散開了。

喬晚嘆了口氣。

還不夠。

如果說打破了妙法尊者護體金剛罩算第一階段的話,那什麼時候破了妙法這金剛罩,什麼時候特訓才能邁進下一階段。

於是,這幾天時間裡,拋開了之前那點兒尷尬和不好意思,喬晚天天都在琢磨著怎麼破了妙法這金剛罩。

吃飯的時候,端著個碗琢磨,洗澡的時候琢磨,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往枕頭上一倒,還在琢磨。

妙法這張美艷到鋒銳的臉,在眼前日日夜夜揮之不去,耳朵邊兒上似乎還在迴響著佛者的清喝。

琢磨了半天,喬晚終於恍然大悟。

說白了這還是實力問題。

像之前對戰濟慈那樣肯定不行,前輩沒給她這個時間。

只要更快更強,一擊必中,就肯定能砸破。

不能急不能急。

喬晚迅速爬起,盤腿打坐,讓自己冷靜冷靜。

她之前吞了力珠,得善於利用好這個資源。

還要更快!

讓身體在一瞬間調動到最佳狀態,鍛煉自己的爆發力。

想到這兒,喬晚睜開眼,繼續趴在床上,記筆記。

她鍛過體,身體能可勁兒造,一般修士承受不了的壓強,她都能承受得了。

窗外月上中天,灑下了一窗銀輝。

喬晚對著小冊子,咬著筆頭,使勁兒琢磨。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要是能做到這個地步她就能順利升華了。

握緊了筆,在紙上畫了個圈兒,喬晚決定,用這二十九個字,作為自己訓練的指導方針。

說乾就乾,第二天一早,喬晚立刻往腿上,腳上,身體各部位背上負重,繞著芥子空間跑步去了。

剛起來的一乾不平弟子們,捧著個碗,才走出「宿舍」,只見眼前呼啦一聲,刮過了一道兒迅猛的粉色旋風。

「誒誒誒!!我的碗!」

被風颳得在原地轉了一圈兒,鄭溫良瞪大了眼,慌裡慌張地接住了。

這碗可是有定額的,這要打碎了綠腰就不發了。

想要新碗,還得去綠腰那兒登記,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剛剛那是山長?」抱緊了碗,鄭溫良驚魂未定地問。

綠腰眨眨眼:「好像是吧……」

「山長這是幹嘛呢?」

「修鍊。」另一道兒男聲突然響起。

鄭溫良循聲一看,瞬間頭皮發麻:「李……李師叔。」

李判絲毫沒受影響,緩步走近,盯著那道兒粉色旋風看了一眼,收回了視線,把目光落到了鄭溫良等一乾不平弟子身上,「吃完飯,就趕快去修鍊。」

男人銳利的目光一凝:「山長日日夜夜如此勤勉,你們就在這兒吃吃睡睡的?!」

這話說得面前少男少女紛紛低下了慚愧的頭,把碗擱下,立正站好。

不吃了!李師叔說得有道理!山長都這麼努力了,他們這些做弟子的,也不能幹看著!修鍊,修鍊去!

一乾不平弟子咬牙切齒,握緊了拳,一臉激動地也跑去修鍊了。

沖啊啊啊啊!跟著山長去跑步!

獨留李判站在原地,挑了挑眉心想,這帶頭作用好想還真不錯。

於是,第二天,喬晚再跑步的時候,身邊兒還跟了一串不平弟子陪跑。

就這樣,不平書院日後優良的跑操傳統,就這麼開啟了。

每天早上,由山長帶著一塊兒跑操吶喊。

「不平書院!非同一般!拳打善道!腳踢崑山!」

「不平不平!我是不平!再說一遍!我是不平!」

遠遠看過去,宛如一道兒青春靚麗的風景線。

活了這麼多年的,遍歷世事滄桑的某中年法修:......失策了。

這一次,再站在妙法面前的時候,喬晚精神奕奕,黝黑的眼裡清晰的倒映出妙法的身影:「前輩,再來!」

妙法不言不語地注視著面前的這後輩。

簡直像隻小狗崽,就算被打飛出去,也能立馬擦乾淨鼻子下面兒的血,一甩馬尾,一個鯉魚打挺又衝上來。

雖說如此,妙法的嗓音卻沒因此而軟化半分,微蹙著眉,立刻贊出一掌!

她肯定能打破的!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收了劍,喬晚發足衝上!

佛者一早就察覺出了喬晚的意圖,抬手抵擋。

剛跑完操,坐在地上圍觀的不平弟子們,驚疑不定地問:「山長這次能行嗎?」

快一點,再快一點。

將靈力灌註腳下,妙微步法與無相訣合二為一。

妙法面色沉穩,不疾不徐地抬手結印,指尖爆發一團耀眼的佛光。

巨大的金色蓮花佛印立刻從指尖升騰而起!

錯身之間,喬晚已經躍上半空,調動全身的靈力往腳底板上湧,一腳蹬上那朵金色蓮花,像支箭一樣呼嘯著沖了過來,衝到金剛罩前,速度不減,出拳。

這一拳,和之前都有點兒不一樣。

妙法皺眉,略感愕然。

拳面燃燒著熊熊的,耀眼的,藍色電光。

一拳砸在了金剛罩上,「哢啦」一聲細微的輕響,從緊握的拳,到微微凸起的指節,再到胳膊,藍色電光激蕩,穿過金剛罩的佛光,金色的佛光和電光交織,沿著手臂一寸寸爆開,破裂。

喬晚一個側身躲過了妙法抬手一擊。

抬腳,一腳蹬在妙法的小腹上,順勢翻身跨坐了上去。

察覺出來點兒不對勁,妙法立刻上手去捉,手卡上了喬晚脖子。

劍一·速殺!

劍光飛旋,劍刃停留在男人脖頸前。

劍光來不及往回收,往前多移了半寸,在佛者白皙的脖頸前割開了一條紅艷艷的血線。

喬晚跨坐在妙法尊者腰間,握緊了手上的劍,看著這被騎在身下的端莊威嚴的佛者。

藏藍色的髮絲鋪散在地,一滴血珠順著喉結緩緩流下。

喬晚發梢揚起,不顧脖子還被人卡著,眼睛晶亮地咧嘴一笑,「前輩,你看這一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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