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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替身後》152|溫泉大♂作♀戰(一)
察覺到妙法臉色不對,喬晚低聲:「前輩。」

妙法:「走罷。」

他還沒她想象中的那般脆弱,會因為這家人所作所為而勾動心魔。

回到客棧之後,喬晚見到了王如意和鬱行之。

「你回來啦!」王如意高高興興地牽著嫁衣,噔噔瞪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喬晚面前。

視線自然而然地跟著落在了妙法身上。

王如意瞪大了眼:「這不是……」

喬晚嘴角一抽,快準狠地上前一步,一把捂住了王如意的嘴!

王如意拚命使眼色:這不是你那個心上人嗎?!

你心上人怎麼變了個色啊?!這看上去怪佛光凜然的,你竟然想肛他!

透過王如意的目光嗎,喬晚彷彿看到了一絲由衷的敬佩。

行啊,少年你牛逼。

瞥見身邊少年一張便秘臉,妙法十分敏銳地蹙眉清喝:「這幅表情做什麼?有事說事。」

「前輩。」喬晚一邊把王如意往自己身後拽,一邊忐忑不安地開口,「我能把王姑娘帶回大光明殿嗎?」

妙法看了眼喬晚背後這明顯就不是人的少女,蹙眉道:「這是你的朋友,你自己決定便是,無需問我。」

喬晚攥緊了王如意的袖口,有點兒垂頭喪氣。

前輩說得沒錯,這種事確實沒必要問他啦。

她就是……下意識地想找個話題。

妙法尊者和馬懷真還有話和閻世緣談談。

喬晚和王如意鬱行之三個小的就蹲在一邊兒旁聽,聽到一半,還是馬懷真看不下去這種蘑菇的三隻,斜眼把這三只打包丟了出去。

「鬼市這麼熱鬧不出去逛逛,窩這兒種什麼蘑菇呢?」

雖然這次鬼市之旅,有驚也有險,但要走了,喬晚還是打算帶上幾個手信什麼的打包帶回去。

大師兄體弱,要給大師兄帶塊兒暖玉,至於什麼時候能送出去那另當別論。馬前輩輪椅碎了,給前輩先打一副新的輪椅湊合著用。李前輩的布鞋穿久了,也得換上一雙。

走在熙熙攘攘的長街是哪個,喬晚心裡劈裡啪啦地盤算。

至於妙法前輩……

至於妙法前輩。

喬晚想了半天,成功卡殼了。

她確實不知道尊者缺點兒什麼或是喜歡什麼,一般和尚,尤其是修到了妙法這種境界的,估計是心如止水,無欲無求了吧?

王如意斬釘截鐵:「買這個!」

一看王如意手裡拿的是什麼玩意兒之後,喬晚頓囧。

「風流女鬼俏尊者」

為什麼鬼市也會有這種小黃本啊!!

封面上簡簡單單的一行大字,彷彿是在引誘著人犯罪。

可能是心態發生了改變,喬晚心裡咯噔一聲。

糟……糟了……

她竟然有點兒想看。

無法抗拒這「風流女鬼俏尊者」的誘惑,喬晚面不改色地花了點兒靈石,看似淡定,實則臉熱地悄悄地把這本「風流女鬼俏尊者」揣進了袖子裡。做完這件事感覺就像是在犯罪。

跟在兩人身後的鬱行之一臉不滿,冷笑道:「為什麼我要陪你們在這兒浪費時間。」

王如意開開心心地舉起一朵絹花。

「這不挺好看的,你看看?」

「你戴這個,這個好看。」

少年五官陰柔俊美,配上鬢角一朵絹花,更是美得相得益彰。那毀了容的半張臉,也多了點對比出來的驚心動魄。

還有陸辭仙。

鬱行之一臉嫌棄。

他之前怎麼會把這貨給當成競爭對手的?就這個滿腦子都是姑娘家小蝴蝶的?

雖然抗拒,但在喬晚和王如意努力之下,一條胳膊打不過四條胳膊,鬱行之還是(被迫)帶上了一頭小蝴蝶。

少年頂著一頭小蝴蝶,陰沉著一張臉:「為什麼我要帶著這玩意兒陪你們浪費時間。」

走到一半,還有人在吆喝著賣糖。

王如意扯扯喬晚袖口,眼巴巴道:「陸辭仙,我想吃糖。」

被砌進牆裡之後,她好久都沒吃過糖了。

有前車之鑒,買糖之前,喬晚和鬱行之無比鄭重地檢查了一圈兒,確定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做的之後,王如意「啊嗚」一口將手裡的糖吞進了嘴裡。

過了半秒,「少女」臉色微變。

「怎麼了?」鬱行之臉色也跟著變了。

這糖他和陸辭仙明明檢查過的,總不至於又是什麼骨灰做的吧?

王如意眼淚汪汪地捂住嘴。

沒牙了,嚼不動QAQ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拿走了王如意手上剩下的桂花糖。

鬱行之抬頭:「陸辭仙?」

少年面無表情,握緊了糖,突然轉身就走。

鬱行之一愣,皺眉叫道:「陸辭仙?!你去哪兒?!」

這一句話還沒說話,一道清朗熟悉的男聲在背後響起。

「鬱行之?」

一回頭,少年驚愕地看著他。

鬱行之臉色頓時扭曲,騰出一隻手,使勁兒揪住喬晚臉一掐。

真的。

既然現在這個是陸辭仙,那剛剛那個是誰?

鬱行之臉色不對,喬晚問:「怎麼?」

鬱行之:「剛剛,好像有個你的紙人跑過去了。」

紙人!

喬晚一驚,立刻拔腿就跑,終於在街口追上了鬱行之口中的「自己」。

紙人僵硬地轉過了頭,烏黑的眼靜靜地凝視著喬晚。

喬晚腳步一頓,心裡突然躥出了股詭異的熟悉感。

喬晚盯著紙人看了一會兒。

不是錯覺,她的的確確在哪裡看見過。

這個眼神……她實在太熟悉了。

紙人按理來說不該有自我意識,除非有什麼東西會附在這上面。

突然間,在楚家看到過的那個皮影猝不及防地滑進了腦海,皮影人和紙人的形象逐漸重合。

喬晚腦中靈光一現!

「你是楚嬌嬌?」

從進鬼市開始,附在她這殼子上的人就是楚嬌嬌?!

雖然頂著陸辭仙(偽)的殼子,但面前紙人依稀能看出來被喬晚戳穿之後的僵硬。

過了一會兒,陸辭仙(偽)緩緩頜首,朝著喬晚伸出了手,臉上露出了點兒小心翼翼的忐忑和不安。

手裡安靜地躺著幾塊兒糖。

她不是故意搶那個新娘子的,她只是想吃糖。

楚嬌嬌垂著眼。

那天,爹給她買了好多糖,各種各樣的,花花綠綠。之前這些糖只有弟弟才能吃到。她當時可高興了,給爹爹吃了一顆,剩下的攥在手裡沒捨得吃,想著要帶回家給娘和弟弟也嘗嘗,大傢夥兒一塊吃。

後來,爹爹拿刀捅入她心口。

她像溫馴的羊羔一樣躺在案板上,一刀捅進大腿,切開,剝皮。

好疼啊好疼。

她想舔一口手裡的糖。但因為疼,她握得太緊,糖握化了,沾了血,和血一道兒黏在了指縫裡。等剝到她臉上的時候,血滴進了嘴裡。

絲絲的甜。

和她想象中的糖是一樣的。

喬晚抿唇,從懷裡摸出了那麵皮影,斟酌著問出了口:「你要不要到這兒來?」

楚嬌嬌面露遲疑。

過了一會兒,陸辭仙(偽)突然動了。

紙人從上到下,一點一點塌了下來,最終變成了一張輕薄的沒有重量的紙,而喬晚手裡的皮影女孩,眼珠子突然一動。

喬晚繼續盯著皮影:「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楚嬌嬌:「……」

又過了兩三秒,皮影人呲溜一聲乖乖地滑進了喬晚袖子裡。

她見過這個大哥哥,楚嬌嬌想。

這個大哥哥和那個怪叔叔,把她帶回了家。

看著自己宛如攤大餅一樣攤在地上,是一件十分驚悚的事,喬晚蹲下身把「自己」卷吧卷吧攏入了衣袖,回去找王如意和鬱行之。

還沒走幾步,一頭撞上了趕來的鬱行之。

鬱行之皺眉:「找到了?」

這馬上就要出鬼市了,別因為這玩意兒又出了岔子。

喬晚:「找到了。」

「紙人呢?」

喬晚指指自己袖口,「說來話長,回去再說。」

等回去之後,妙法、馬懷真和閻世緣這邊兒也談完了。

一進門就聽見馬懷真的嗓音傳來:「閻道友當真不與我們一道兒同行?」

閻世緣委婉道:「道友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我答應過他們。」

更何況,面前這位崑山問世堂的堂主,也並非真的為他著想。將他放在眼前,這位堂主恐怕才會放心點,閻世緣苦笑。

他倒沒怪馬懷真這心思,「寒」字旗下的北境戰場,甚至比扶風谷還要慘烈數十倍,能活著走出北境大雪山的,肯定不是那單純的傻白甜。

馬懷真本也是隨口一問,沒認為閻世緣真會跟著離開,當下也不再勉強。

……

從進入鬼市,到離開鬼市,這中間整整花了三天時間,出了鬼市之後,將楚嬌嬌和王如意交給綠腰和李判先照顧,喬晚也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

這三天時間裡,來探望的人源源不斷,眼熟的,不眼熟的,把不平書院小茅屋給擠了個水泄不通。

畢竟大家已經有了過命的交情了!一眾三教弟子豪氣衝天地想。

當初是陸道友率先剁了自己小拇指,是個可結交的漢子。

這麼多人一口氣湧入不平書院的代價是,書院那可憐巴巴的幾間小茅屋塌了。

原來不平書院這麼窮啊=口=

by一眾出生名門正派的眾三教弟子。

第一天來的是方凌青、孟滄浪和齊非道。

彼時,喬晚正盤坐在床上,咬著筆頭,清點角落裡堆著的補品。

這回去鬼市,齊非道轉了幾圈兒都沒找到大部隊,和朝天嶺的幾個弟子結了個伴,還沒來得及出事兒,立刻就被大光明殿的給徵召了回去。喬晚和方凌青、孟滄浪這段驚心動魄的經歷,還是事後方凌青添油加醋描述給他聽的。

正直的滄浪劍,探病的時候隨身帶著的東西也十分正常,一堆補藥。

進門把手裡拎著的補藥放下,齊非道蹬著草鞋,笑吟吟道:「小陸道友,身體怎麼樣了?感覺好點了沒?」

孟滄浪和方凌青緊隨其後。

青年的胳膊已經被重新縫了起來。

方凌青:「我這回本來沒打算帶上師兄,但孟師兄說非得要過來看你一眼。」

喬晚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客客氣氣地關心了一句:「孟道友的手怎麼樣了?」

孟滄浪神情肅穆且正直,保守回答:「多謝道友你與小芳替我撿回斷臂,雖然如今還不太靈活,但已無大礙。」

為了展示這話的真實可信度,青年拔下了背後的藍色巨劍,換成了左手。

重劍剛一入手,孟滄浪胳膊一顫。

砰——

噹啷——

落到了地上。

喬晚、方凌青、齊非道大驚失色:「師兄(道友)?!」

孟滄浪耳根微紅:「……在下……沒事……」

過了一秒,補充道:「大概……」

喬晚:這個大概是什麼意思啊!!

第二天,白珊湖和謝行止竟然也託人送來了點兒東西慰問。

劉辛文傷得比較重,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才下了地。

至於妙法尊者,自從在鬼市分別之後,喬晚就沒再看見過妙法了。

不過喬晚也能理解如今大光明殿的處境。

凡是在報名參加三教論法會之前,各教派弟子都是簽過生死狀的。畢竟這是正兒八經的修真界修士交流大會,不是門內點到即止的切磋,不經歷生死之爭,日後怎麼在這條路上能走得長久。

在這種信念的驅使之下,各教派也都默認了每屆論法會可能會折上幾個好苗子。

不過這回傷亡實在慘重,就算簽了生死狀,也委實不太好交代。

各派精心呵護著的花朵,成了幾文錢一大捆的大白菜,各派帶隊長老內心都在滴血。

為了安撫一眾三教弟子,也為了騰出時間來處理這些雜事,大光明殿下了個決定。

大光明殿連同各派,一道兒做了個決定,暫緩第三場論法會,在第三場開始前,給大家放個假,並且開放鳩月山上能生肌凝神養傷的靈泉,一塊兒去泡溫泉!!

一眾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三教弟子們,紛紛抄傢夥沖向了靈泉。

當方凌青和齊非道提起這事兒的時候,喬晚果斷地選擇了拒絕。

她現在頂著這馬甲,不管是去泡男湯還是女湯都顯得很變態!

齊非道挑眉:「大光明殿的靈泉靈氣豐富,能涵養肌骨,小陸道友當真不去?」

喬晚含蓄:「我傷還沒好,就不過去湊熱鬧了。」而且,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不祥的預感,在某一天果然成真了。

當喬晚躺在床上思考人生的時候,孟滄浪進了門。

「陸道友。」青年拘謹地站在門邊兒,「你傷勢如何了?」

「多謝道友關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孟滄浪面露遲疑,局促道:「那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喬晚不疑有他,披上衣服,拿起劍,跟著孟滄浪轉身走出了茅屋。

「這是去鳩月山的方向?」

轉頭看了眼沿途景象,喬晚問。

孟滄浪:「……的確。」

孟滄浪走在她身邊,脊背挺拔,挺拔得過了頭。

轉過一處山壁,露出了一個不大的靈泉,石壁光滑,水霧繚繞。

一眾三教精英弟子,打著赤膊,靠在石壁上,一臉饜足。

聽到腳步聲,眾人紛紛扭頭。

喬晚:……

眾人:……

四目相對間,一聲驚呼響起。

「陸道友?!!」

「陸道友來了?不是說不來的嗎?」

緊跟著,一眾三教弟子爭相恐後地爬出了靈泉,邪魅一笑。

「終於把陸辭仙騙過來了!別讓他跑!」

「按住!按住!」某少年一拍大腿,率先跳出溫泉,一臉激動:「鐵血真漢子陸辭仙!今天就讓道友們見識一下!」

「道友們上啊!!」

喬晚捂緊褲腰連退幾步:!!!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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