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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265章
第265章 玄寰之計

  薄薄一頁紙,重逾千斤。

  季遙歌面無表情地盯著掌心,既不收攏,亦不放手,直到聽到他說出那句——飛升。

  即便他沒有把話說全,她也很快就明白在這簡單的「飛升」兩字之下,在那段拗口的年月日之下,他的打算。他們回到一萬兩千多年前,這個時候她與玄寰都未出生,妖樓不識他二人,即便推演到什麼,也不會馬上尋找到他們。她的境界已逼近返虛圓滿,飛升指日可待,只要能夠安安穩穩地修煉到大圓滿,渡劫飛升,那麼天書妖樓就再也不能對她下手。

  浩瀚宇宙,璀璨星河,不論她去往哪裡,都不會再有人束縛她。

  蘭因媚骨已逝,這世間再也無人能修成人卷,《溯世》不出,天書奇樓永遠都無法化生,即便他將萬華牢牢攥在手中,殺盡四十二獸,他也永遠被囚禁在萬華。這漫長的棋局,在她手上宣告完結。

  從踏入這一萬兩千前的萬華開始,玄寰就已意識到了,也早就明白那一年在方都中所見所聞代表著什麼。

  那都是他一手佈置的。

  「小蛟,這已是最兩全的辦法。你現在飛升,離赤秀大劫尚有一萬兩千多年時光。你在上界曆一萬兩千年修行,這麼漫長的時間,足夠你修煉得更加強大,也足夠你找到對會天書妖樓的辦法,到時候你若還記掛萬華,自可回來。若你還是無法對付妖樓,也能留得性命,不會成為妖樓手中武器,也不會成全妖樓的野心。我都……替你想好了……」

  玄寰一邊說,一邊看著她——那張在他面前總是表情豐富的喜怒嗔鬧的臉龐,此時像冰一般,毫無表情。這讓他有些慌亂,但他還是要將話說完。

  「我會在這裡以《溯世》地卷建造法陣,地卷能夠撕裂空間,足夠將方都帶入虛空之內。那樣一來,方都便可避過仙魔混戰,妖樓也再不能找到你,你自可安安穩穩在此修煉到飛升,離開萬華,去尋你的道。」

  「五獄塔上的天地二卷已被我吸收了一半,時間如此緊迫,你上哪裡再去尋第二份地卷來設陣?」季遙歌冷冷開口,仿佛清醒到了極點。

  玄寰倏爾笑笑,指向方都城遠處的山川:「五獄塔上的地卷,也只是我當時拓下的方都河道裡的那一份,而方都的劍池河道卻又由我所建,那麼我必要先尋到真正的地卷,才可能建成這個法陣。」兩份地卷即都出自他手,便不可能憑空出現,最大的可能就是,真正的地卷恰被世祖藏在衍州的方都之內。

  方都古老的護城大陣告訴他,他的猜測極可能是正確的,現在五獄塔飛在方都半空,將全城景象一覽無餘,他已經清晰看到護城大陣的光芒之下,果然是山經海脈的圖樣。

  「我會說服方都城主同意這件事,有花喜協助我,這個大陣很快能完成,你不必過分擔心。」

  她還是冷冷的模樣,聞言唇勾了勾:「你安排得這麼妥當,我有何可擔心的,我只想問問,在你的計畫裡面,你自己呢?」

  他的安排明明白白,卻獨獨漏了自己。

  亦或是,他根本就沒算上他自己。

  紙還攤在季遙歌手心,不知哪裡來的風,那頁年曆被輕輕拂落,季遙歌的笑忽然顯得悲傷。

  「我以為過了這麼多天,你應該能夠接受現實了。」玄寰歎口氣,「小蛟,我已經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借著魂燈苟延而存的玄寰。我並非你嘴裡無所不能的玄寰,起碼我不能逆轉生死。生死乃是天地萬物自然法則,死了就是死了,縱是上仙也無能為力。我的時間不多了,小蛟,我能做的有限,送你到這一步,已是竭盡我畢生所能,我能給你的……我都給你了。你是修士,你早該接受並且看淡生死分離。」

  「如果我不願意接受你給予的東西呢?你的修為,我還給你……我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成全。」季遙歌攥緊拳頭,盯著玄寰,臉上冰裂出一絲表情,似笑似怒。

  「來不及了,你已經收下了,還不回來。」他像活著時候那樣深深呼吸,語氣也變得急躁,「我不明白,你如此執著要我留下是為了什麼?如果你真的希望與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那辦法我也給你了,在魂燈徹底熄滅前,你將我製成你的傀儡,我便能永遠跟在你身邊,你要嗎?」

  季遙歌不自覺地撫上胸口,輕揪自己的衣襟,胸中堵著一團氣,出不來咽不下,沉得像塊鉛石。

  「就算不能生生世世永不分離,起碼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分別,要我將你獨自留在方都,我辦不到!」她亦揚了聲調,執拗非常,「我不接受你的辦法。」

  玄寰眉頭大蹙,萬年不變的沉穩被她磨起波瀾,這棋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差最後下便能完結,她卻在這時候拒絕繼續,而他卻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等待,去安排,去給她一個在她看來完美的結束。

  「季遙歌!都到這節骨眼上,你能別任性固執了嗎?」他憤怒了,氣得叫出她的全名,「這長久以來,你根本就沒有愛上過我,一絲一毫都沒有。你不能接受的,只是你生命裡某種固定的習慣被剝離,本質上我和白硯,和顧行知,和昊光沒有區別,你與他們都能灑脫坦蕩,為何就不能與我也幹乾脆脆?」

  季遙歌猛地按向身側的控制台,一句也說不出,臉色略白地看他,他亦不退讓,兩人都前所未有的固執與憤怒,就這麼僵峙著,片刻後,季遙歌轉身快步走出塔室。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會完成它。」

  玄寰的聲音傳來,伴著她越來越快的腳步聲,最後一起消失在門口。

  塔室空落下來,玄寰俯身拾起單薄的紙頁,怔怔盯了片刻,苦笑。

  都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他們為何還要把時間浪費在這毫無意義的說服與爭執之上?

  就不能……平平靜靜到最後?

  ————

  季遙歌只覺得如果再不走,鬱結的氣就要撕開胸膛,衝出髒腑經脈。她與玄寰相識近千年,性子都偏於冷靜理智,幾乎沒有出現過大爭執,偶爾的小摩擦不過是男人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小口角。他們一直都相處得很好,他不曾強迫過她要做什麼,她也不曾如此蠻不講理地推翻他的計畫——其實她也明白,這已經是他竭盡所能扭轉未來的辦法了。

  只不過,他的辦法和計畫,都沒有他。

  換句話說,她的未來,也沒有他。

  她無法形容自己認知到這一點時差點爆炸的情緒,像是魂海掀起驚天駭浪,她難以控制,又痛又怒。

  她想她需要冷靜。

  腳步沒有目標地邁著,她恍恍惚惚,直到有人叫住她。

  她抬頭望去,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五獄塔的一層塔室。五獄塔已經落地,就在城主府後院的空地上,塔門大開,葉浩雲已被摻出塔室,送去自己的房間休養。花喜正半抱著葉棠站在塔外,葉浩雲中了範炎的蝕脈箭,箭傷離心脈太近,已是救治不能,只靠玄寰的仙丹續命,撐不了太長時間。葉棠自是難過,花喜大約是在安慰妻子,眉色柔和,目光憐惜,時不時便低低吻在她發間,他們的悲傷之間,似乎又摻雜了些許喜色,顯得有些複雜。

  叫住季遙歌的是葉棠,她離開花喜的懷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已褪了戰甲,隻著鬆軟的衣裙,站在花喜身邊極溫柔,與戰場上那狠戾的女將軍判若兩人。

  「謝謝你。」她又向季遙歌道謝。

  「客氣了。」季遙歌擺擺手,不以為意。

  「要的,這句謝謝,是代我腹中孩子說的。」葉棠撫上小腹。

  季遙歌意外地挑眉,看向她的肚子。

  「阿棠有喜了。」花喜看起來非常高興,可在這氛圍內卻又不能釋放喜悅,隻衝季遙歌眨眼,「幸虧你出手及時,救了他們母子一命。遙歌,多謝。」

  季遙歌打量著葉棠的小腹,月份不大尚未顯懷,還看不出什麼,她便笑著開口:「如此,我也要恭喜二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葉道友也要寬心。」

  葉棠點點頭,眉間露一絲堅毅:「我會的。」

  「遙歌,你和裡面那位大人吵架了?」花喜摸著葉棠的發,衝著季遙歌朝塔裡呶呶嘴。

  季遙歌臉上的笑一落,搖搖頭並沒說話,葉棠好奇看了兩眼,道:「那位大人雖然不愛說話,但看起來也是脾氣溫厚之人,況且我瞧你們夫妻感情甚篤,偶爾吵一吵架也不妨事,男人有時就是口是心非,他要說了什麼你別放在心上,從前我與花喜也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你拽我做什麼?」葉棠正勸得興趣,卻被花喜不停地拽衣袖要打斷,便有些不悅。

  「我與他不是夫妻。」季遙歌替花喜把話說完。

  「……」葉棠一噎,被花喜沒好氣地瞪了兩眼。

  季遙歌倒看笑了:「我和他看起來,像是一對道侶嗎?」

  面前這對年輕的小夫妻對視了片刻,才由花喜點下頭:「像的,特別像。我從來沒遇到過像你們這樣的……」他忽然形容不上來,便被葉棠接了下雲,「眼中只有彼此。」

  「對對,就是這感覺。」媳婦的話,花眠很是捧場。

  季遙歌胸中那氣,便隨著這句話,刹時間煙消雲散。

  ————

  既然在方都落了腳,事情便朝著季遙歌所知的方向發展,如脫韁的野馬般再也拉不回來。

  也不知葉浩雲醒來之後與玄寰在塔中秘談了什麼,葉浩雲當日便召集了城中所有主事者徹底商議,第二天一早就同意了玄寰在方都修建空間大陣的計畫。這項決議一下,時間隨之緊迫,玄寰開始沒日沒夜地繪製法陣,他並不出塔,知道玄寰存在的只有寥寥幾人,花喜便負責在他的指導下挖掘水道,建造大陣。要趕在魔修大軍再度攻來之前修好法陣,整個方都的力量,幾乎都投入到這件事裡去。

  法陣這東西,季遙歌幫不上忙,她隻與葉棠在一塊負責方都的防禦。有她這麼個返虛期的修士坐鎮,魔修大軍不敢貿然來攻,倒是派出不少打探消息的小魚小蝦,都被季遙歌打得落花流水。

  如此這般,季遙歌在方都威名漸盛,又因玄寰不能離塔,舉凡要事都由她出面商議,不過半月時間,她倒已能接替葉浩雲替方都做主,方都眾人,從葉浩雲到葉棠,上上下下,都是服氣的。

  轉眼便是十來天時間過去,季遙歌雖然幫著玄寰,但兩人私下裡卻不說話,氣是早消了,可莫名的痛還橫在胸口,她隻與他強著,玄寰也未像從前那樣哄她,兩人便都悶頭各做各的事,誰也不理誰。

  直到那一日,季遙歌正與葉棠在城主府裡商議要事,何素卻匆匆跑來。

  「季仙君,花大哥讓你速去塔室,那位大人他……」

  季遙歌霍地站起。

  玄寰陷入昏迷。

  五獄塔的魂燈,只剩下了三盞。

  這次昏迷,玄寰沉眠了四日。第四日清晨,他渾渾噩噩醒來,見到季遙歌坐在燭火下怔怔的臉,第一句話便是:「小蛟,對不起,那日我言語太重……」

  季遙歌哪能聽得此語,撲入他懷中,雙手摟住他的脖頸,甕著聲道:「我不和你吵了,我們不吵了。」

  「嗯,不吵了。」他回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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