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現在的年輕人
遲鷹揚本來還以為凌灝淵會聽話的笑得更真誠一點。
但是???
當那軟軟的、濕滑的、火熱的舌舔過他的臉,遲鷹揚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愣愣地望了望凌灝淵,只見凌灝淵面不改色的,還是那副冷峻的面容,不過卻現出了真誠的微笑,光看臉,看不出有什麼害羞的。
不過,凌灝淵還把有力的雙手都背在身後,身體似乎在繃著,玄色的衣衫覆蓋著賁張的胸膛,似乎隨時都能爆發出炸裂的力量。
遲鷹揚太震驚了。
他抬手,指背碰了碰自己那剛剛被舔過的臉,依然錯愕:「現在的雙兒,都是這樣的嗎?」
三百年前,那個男人統治的年代,雙兒和少女們都足不出戶,即使在屏風後瞧上了誰,都含蓄得要命,唯唯諾諾的隨父母擺佈。別說會在定親都沒有的情況下舔別人的臉了,雙兒和少女們是連衣袖都不讓見的。
而現在——
應該是變化了吧。他在京城擺攤算命,路過的行人有雙兒和女子,雙兒竟然也可以大量的參戰,當兵當將軍,而他摸了凌灝淵的手看手相,凌灝淵也沒意見。
那麼,在定親之前,舔對方的臉也都不奇怪了。
是他還沒跟上時代!
遲鷹揚想明白了之後,就不震驚了。
而凌灝淵聽到遲鷹揚那麼問,身體莫名放鬆,大言不慚地承認道:「是的,先生,兩情相悅的,可以碰他的臉。」
剛剛他竟然舔了先生的臉,凌灝淵自己都擔心死了,雙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握拳。
畢竟,是他唐突了先生,不知道先生怎麼想的。
但是他見過大風大浪,他的臉很是繃得住。
當遲鷹揚一問,凌灝淵也愣了下,不過也很快就想明白了。
先生剛出山,對世情不通曉,才讓他有機可乘。
凌灝淵都覺得自己變壞了,不過,先生遲早是他的人,只要先生不介意,提前享受一下又咋的了。
就是、就是、——
他騙色了!
希望先生以後知道了也不介意才好。
遲鷹揚則是基本被帶偏了,認真地問道:「可以碰臉?那為什麼不用手呢?有點黏黏的。」
凌灝淵看了一眼遲鷹揚的臉。
被舔過的地方水滑水滑的,遲鷹揚的眼睛還帶著真誠與求知,透露出來的是完全的信任,凌灝淵心裡燙燙的,但是因為已經誘拐了,不好改口。
凌灝淵只能道:「我手太粗糙了,怕弄壞了先生的臉。」
全身上下,只有唇舌最軟……
哦,對,先生還說黏黏的不舒服!
凌灝淵伸出右手,領兵十年變得非常粗獷的他,本想直接用手擦臉,但是凌灝淵很快就把手給收回來了,舉起衣袖,但見先生的臉像嫩嫩的豆腐的一樣,衣袖怎麼可以用來擦臉?
論別的雙兒都有的手帕,凌灝淵卻是沒有的,一時窘迫,凌灝淵喊了聲「先生等會!」,便大步飛奔了出去,想到外面喊人拿柔軟的絲巾來。
這本是招魂的道場,已經吩咐過,閒雜人等一律不得接近的。
然而剛跑出兩步,凌灝淵就見到了,院子門口,一堆四五十歲的婆子疊在一起,扒拉著院門邊上,還全都懷著欣喜非常、老懷安慰的偷窺笑容,光明正大的望著他。
是了,法事結束了,這邊需要來人打掃的。
凌灝淵:「……」
遲鷹揚也看到了。
那些婆子的眼神裡,沒有驚訝,沒有鄙夷,也沒有什麼害羞的神情,反而全都十分興奮,應該,現在的民風,就是如此開放的吧?
凌灝淵就是害羞了,但他膚色是陽光的麥,臉上很熱,但都看不出來的。他眼神一掃,正色道:「去打盤暖水來,還有柔軟的絲巾,給先生擦臉。」
婆子們應了一聲,全都縮了下去,凌灝淵轉身過來,見到遲鷹揚站起來了。
不光臉好看,那修長挺拔的身姿步步走來,令凌灝淵不禁屏住了呼吸。
遲鷹揚道:「禮尚往來吧。」
凌灝淵一聽,滿臉都充滿了期待。他抿著雙唇,繼續把蘊藏著強力的雙手背在身後,握住,雙腿甚至也分開而立,紮穩,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隨著遲鷹揚一步步走近,凌灝淵賁起的胸膛寬廣,心跳也幾乎賁出來。
遲鷹揚剛剛捧著冰塊的手指,捧起了凌灝淵那繃著的、冷峻的臉。
刺骨的冰寒,從遲鷹揚的手指傳到凌灝淵的臉頰處,再深入腦內,凌灝淵顫了一下,溫熱的雙手覆了上去,輕輕地把遲鷹揚的冰手包在裡面:「以後那麼冷的冰,還是裝在碗裡吃吧。」
說罷,凌灝淵回頭吩咐了一句:「去拿暖爐來。」
有個婆子遠遠地應了一聲,這會兒,倒是沒婆子偷看了,全在院子外邊等著。
將軍和先生親密,她們不小心看了一回就罷了,第二回是不敢看的。
遲鷹揚的冰手被凌灝淵的包住,說道;「謝謝了,不過,那冰沒有碗能裝得住。」
凌灝淵:「……」
凌灝淵忽然想起來了,那冰不是真的冰,而是被他砍殺過的北國大將軍,不知怎麼的,隨他的兵被招過來了。
凌灝淵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的兵那魂魄破碎的,說不定就是死後還在和北國殊死拚殺!
凌灝淵把遲鷹揚的冰手包得緊緊的,趕緊補充道:「謝謝先生收了那將軍,我代戰死的兵馬感謝您。」
至於遲鷹揚吃冰——
天師手段他又不懂,可能就是這樣的。
遲鷹揚卻不滿道:「別用嘴說的謝謝,要行動一點。」
他一張口說話,距離太近了,口中的冰氣噴灑到凌灝淵臉上。
凌灝淵被冷了一臉,可還不知道怎麼謝。垂眼望著遲鷹揚那被冰得發白的唇,便回頭又吩咐了一句:「還有薑湯!」
院門外不敢看的婆子們,又遠遠的應了一聲。
凌灝淵想了想,給遲鷹揚那雙冰手又哈了一口氣,輕輕柔柔的摩擦了一把,卻還是很冰。凌灝淵皺眉道:「先生的手還是這麼冰,我們去暖閣去吧。」
夏天的去啥暖閣?
但凌灝淵不由分說,帶著遲鷹揚,把他挪到暖閣的炕上。暖暖的炭火已經燒起來了,暖爐和剛剛吩咐的薑湯也都一併送來,還有一件玄色斗篷,包住了遲鷹揚的腦袋和身子。
遲鷹揚捧著暖爐,目光柔和。
凌灝淵把遲鷹揚安置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先生,天黑了,我得回去了。」
遲鷹揚對他勾了勾手指:「我還沒禮尚往來呢,把腦袋湊過來。」
凌灝淵:「!!!」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心如擂鼓。聽到遲鷹揚這麼說,凌灝淵看著遲鷹揚那修長白皙的手指,看著遲鷹揚那期待而玩味的目光,凌灝淵的心臟都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就像上了戰場一樣重重的打著鼓。不,他現在的心情比上戰場還要緊張。
凌灝淵走到遲鷹揚的面前,把臉湊了過去,遂閉上眼睛,全身都緊繃著,緊張透了。
他的臉,怎麼和嫩豆腐比。
他怎麼會想到瞞騙先生?他自己的臉看著英俊,卻長得像男人一樣,和別的貌美雙兒不一樣,比先生嫩豆腐一樣的臉差多了。先生怎麼能舔得下口?
但是,他實在是太貪心了,就這麼緊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著。
遲鷹揚當然不會舔他的臉。
英俊的面龐就在遲鷹揚的眼前,遲鷹揚耳力好,凌灝淵心中的鼓動都被他聽到了,既然現在民風開放,那他可以比凌灝淵剛剛做的,更加開放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