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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的奶貓變成了瘋狗》第52章
☆、第52章 回家

  俞音單手將重劍揮出,向天道化身的蝴蝶斬去,紅光所到之處,蝴蝶燃燒成灰燼,百里棋飛撲過去,替姜諾衣擋住承影的一擊,承影劍氣,闖入百里棋的神魂之中,百里棋面色慘白,向地面墜落。

  落英劍受到凶劍承影的影響,脫出劍鞘,逕直飛出,穿過百里棋的肩膀,將他狠狠釘在地上。

  俞音單膝跪地,手中重劍狠狠砸落在地上,周圍起了萬丈煙塵,劍靈的記憶像洪水般湧入他的腦海中。

  「你讓我好好想想,在我想好之前,我都不想見到你……」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好像是前世的時候,某一日他從夢中醒來,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被落在唇上的輕吻嚇了一跳,那時他睜開眼睛,看到微微彎下腰的秦霜寒,伸手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才第一次認識到秦霜寒對自己的慾望。

  那時他剛剛失去師父和師妹,好朋友要麼病死,要麼同自己決裂,心裡亂得很,看見那樣的秦霜寒,最先浮上心頭的是慌亂。

  對前世的他來說,秦霜寒是他從琴州撿回的小妖,他從來沒想過,對方能化形,能陪著自己長大,會對自己產生不該有的慾望。那時候的他,什麼都不懂,本能地想要離開這種慌亂的根源,卻不知道,之所以他會因為對方的動作慌亂,是因為自己也動了心。

  他想讓兩人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彼此都好好想想,他一路走回三清山,企圖以避世來打消內心已經翻湧的滔天大浪,而秦霜寒,就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一步一步地跟著他。

  「你不要跟著我。」俞音對著身後道。

  「好。」秦霜寒把裝著水和食物的儲物囊塞到他的手裡,又替他整理好衣襟,停在原地,就這樣看著他走遠。

  這是承影劍靈的記憶,也是他印象中前世的最後一段記憶。三清山上被人設了局,一道魂幡鎖了他的靈力,他被人帶去了烈陽殿,而秦霜寒,滿世界尋找他的蹤跡。

  那時走出不遠,他就後悔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還非得要冷戰,可剛放完的話,面子擱在那兒,他估摸著三清山上住一晚,想開了就下山撈小黑,卻沒有想到兩人下一次見面時,竟然就是生死之別。

  要是那時候,不走出那一步,而是回頭抱住身後的人,該有多好。

  「別動。」北逍適時出現在俞音的身後,抓住俞音的手腕,按壓摩挲著俞音的右手腕,替他緩解重劍承影帶來的戾氣,就像俞音前世時秦霜寒時常做的那樣。

  承影劍是來自於上古的凶劍,每次都會干擾俞音的情緒。

  俞音卻反常地把承影劍扔在一邊,一把抱住了北逍。

  「你看到了什麼?」北逍立刻察覺此時的俞音不對勁,「不要去想。」

  俞音搖搖頭,想要把記憶裡的畫面驅散,彌補般地抱著北逍不肯撒手。

  承影劍上紅光一閃,陳誓出現在原地,有點懵圈地撓撓頭,看了看自家學長和學長的男朋友,然後和不遠處抱著鴿子的紀飛雨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感覺有點撐。

  「弟弟!」承影當前,神鶯閣的閣主也沒有害怕過,可百里棋被承影擊傷的那一刻,她卻慌了。

  整個天空都在燃燒,姜諾衣跟著百里棋從天空中墜落,把對方抱入懷中。

  「弟弟……」姜諾衣半跪在地。

  「是我欠你的。」百里棋嘴角溢出鮮血,斷斷續續地說,「當初中蠱的是我們兩人,夢蝶蠱無人能夠生還,凝風樓的丹藥,我不該求父親給了我,放棄了你……那時你能活下來,我很高興……」

  「你從來就沒欠過我。」姜諾衣咬牙道,「冥靈救了我,但我也付出了代價,臨安夢蝶因我而起,你本無須為我遮掩,想方設法把這些攬到自己的身上。你也沒必要,代我去死,我是記恨父親把生的機會給了你,可我恨的從來都不是你,我恨的,是渡雪山莊啊。」

  百里棋卻已聽不到了。

  「凝風樓的仙藥。」紀飛雨若有所思,「當年中蠱的眾人,湧入江夏城,一來是因為聽說了凝風樓下蠱的謠言,另一部分原因是傳說凝風樓藏著能治癒任何病痛的仙藥。」

  他只當那是傳說,卻沒想過凝風樓真的存在仙藥。

  那仙藥的傳說,他們在南淵學宮修行時,都聽先生講過。

  上古時期四界混戰,真仙旁觀人族的苦難,而先聖從真仙那裡盜來兩顆仙藥,仙藥能提升修為,也能治癒所有病痛,先聖吞下丹藥,修為大漲,成功將四界分離,從此這片大地上只剩人族和妖族。

  相傳那盜走仙藥的先聖,就是凝風樓的先人。

  當年讀書的時候,他們都只把這傳說當故事聽,從來沒有想過,在凝風樓裡,真的存在著什麼能治癒一切病痛的仙藥,那仙族和魔族,在四界分離以前,想必也真實地存在過。

  蘇以彤提著燈籠,從燃燒著烈火的蝶群中走出,燈籠上的銀鈴鐺隨著他的步伐,輕輕地搖晃著。

  燈籠沁出水霧,慢慢自行捲上百里棋的身體,百里棋魂魄深處的記憶被喚出,重現了凝風樓的當年事。

  十八年前的江夏城中,一片狼藉,中蠱的人紛紛湧入江夏,露宿街頭,日夜圍著凝風樓的宅邸不眠不休,城中中蠱的人越來越多,恐慌逐漸籠罩著這座城市。

  凝風樓內,十九堂主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嘆息,他的兩個孩子,都在這場混亂中,中了夢蝶蠱。

  夢迪蠱無解,而凝風樓上古流傳下來的仙藥只有一顆,兩個平日裡視若明珠的孩子,他只能救一個。

  「爹爹,救我吧。」少年穿著玄青色的衣衫,衣襟上繡著凝風樓的風舒雲卷紋,他的半張臉上,透著森森的白骨,「救我,我害怕。」

  十九堂主猶豫了很久,起身按下機關,進入密道之中,良久,才捧著一個盒子從密道中出來。

  房間門外的牆壁上,靠著一個穿著凝風樓衣服的少女,少女滿臉都是淚,她透過半透明的窗戶看了看屋內,轉身向夜色中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即便是年少無知,誰都知道生命的可貴。

  百里棋想活,他的姐姐百里依依也一樣。

  從凝風樓入局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兩人之間,就只能活一人。

  水霧再起,眾人看見,冥靈從亂葬崗將瀕死的百里依依救起,從此世間再無凝風樓百里家,再無百里依依。十多年後,在當年江夏城的烈火中僥倖存活的姜諾衣成為了神鶯閣的閣主,與渡雪山莊的楊霽明關係甚密。

  當年的愧疚讓百里棋無法從過去走出,當姜諾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再次把消失了十多年的夢蝶蠱種在無辜者的身上,百里棋試圖勸阻姐姐,卻被姜諾衣讓人無情丟在了杜康城外。

  那時他神志不清,被鹿山的長老撿回,收留過一段時日。

  此後,百里棋留在臨安,斬斷眾人的線索,試圖把事情的根源往自己的身上引,他天真地以為把夢蝶蠱攬到自己的身上,就能保護好自己的姐姐。

  這大概也是他為了彌補年少時的過錯而採取的方式,只是此時的姜諾衣報仇心切,並不領情。

  俞音和北逍也沒如他所願,掉進臨安城的圈套。

  楊霽明恨鳳凰,也恨凝風樓百里家,當年他和人皇沈雲央,懷著不同的目的,間接地促成了凝風樓的滅門,姜諾衣就要用同樣的方式,置渡雪山莊於死地。

  蘇以彤提著自己的凝魂燈,燈光照進迷霧中,這片水霧,尋著百里棋的記憶,追溯了一部分姜諾衣的往事。

  姜諾衣此時因為弟弟的死訊,心神不穩,也不小心被蘇以彤捕捉了一部分記憶。

  蘇以彤不知看到了什麼,臉色徹底變了。

  凝魂燈被蘇以彤提在手中,銀鈴聲響起,周圍的水霧散盡,金簪出現在蘇以彤的手中,金簪尖端變長,蘇以彤腳尖點地,輕飄飄地躍起,金簪向姜諾衣的心口刺去。

  「怎麼回事?」紀飛雨問,蘇以彤為什麼突然對姜諾衣產生了這麼大的敵意。

  姜諾衣感受到危險,猛地睜開眼睛,臉上還帶著淚水,她還是扔下了百里棋的身體,向後躲開蘇以彤的一擊。

  她還在等著什麼,蘇以彤很清楚,他不能讓姜諾衣再活下來,可姜諾衣太執著,身受重傷,還掙扎著躲開他手裡的金簪。

  剛從迷茫中清醒過來的楊修逸,剛好看到了這一幕,在他的眼中,蘇以彤從來就沒有戾氣這麼深重的時候。

  連俞音也覺得不解,蘇以彤在水霧中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對姜諾衣忽然產生了這麼深重的殺意。

  北逍肩膀上的鴿子三三忽然飛出,衝著天空中的一處飛了過去,在半空中化形為七八歲的孩童,一張精緻的小臉上面無表情,他伸出手,把一隻蝴蝶抓在手心裡。

  看到這一幕的紀飛雨,趕緊抓緊自己懷裡的鴿子,好在鴿子芸芸懶洋洋的,完全沒有要出去抓蝴蝶的意思。

  「你不能跟它學,你不要亂吃東西,聽到了沒有。」紀飛雨抓緊時間教育鴿子。

  三三從天空中落下,停在俞音的面前,把手裡抓著的蝴蝶遞到了俞音的手心裡。

  夢蝶蠱的蝴蝶,從來就沒有實體,所有人都恐懼它卻又拿它無可奈何,三三竟然可以抓住這蝴蝶。

  「這是……」蝴蝶被困在俞音的掌心裡,這讓俞音感覺這振翅的蝴蝶和什麼東西,聯繫在了一起,俞音的手心裡升起一道紅色的靈力,那只蝴蝶在俞音的手裡化作粉末。

  閃著光的粉末被風吹起,向天空的某一點飄散而去,與天色融為一體。

  「天道……」

  「什麼?」紀飛雨聽見了俞音的聲音。

  「蝴蝶,真的是天道的化身。」這是天道與樹妖冥靈之間達成的交易。

  雲端上,有人拈弓搭箭,截下一段日光,與此同時,南陽城的四面八方,忽然出現許多黑衣修士,這些人穿著泠謠仙宗的弟子服,劍無數箭尖指向俞音的後心處,弓弦收放,長箭向著俞音的方向飛了過去。

  這些箭矢阻止了蘇以彤的動作,留給姜諾衣一線生機,姜諾衣感激地抬頭望了望雲層的深處,微微施了一禮,給她回應的,是雲層中冥靈的一聲輕笑。

  「小心!」紀飛雨聽聞箭聲,立刻回頭,寂寥劍帶著靈力被揮出,斬落無數箭矢。

  俞音手中的重劍承影,向地面狠狠砸去,地動山搖,靈力向周圍散開,震斷無數箭矢,輕劍落英在靈力的驅使下,帶著落花般的劍氣,擊中無數人,落英劍凶煞,卻不分敵我,連紀飛雨都要分出一段靈力來抵禦落英劍的劍氣。

  北逍的手中,神兵天誅化身幾段紅線,紅光遊走在空氣中,打落箭矢。

  然而有一道箭矢,由日光所化,穿透所有的防禦,於一片混亂中,朝著俞音心口的位置,射了過去。

  俞音想退開已經來不及了,箭矢化作一道光,在他的眼中無限放大。神兵望月,一旦箭出,就沒有回轉的可能。

  原本護著俞音的北逍神色一凜,轉身徒手抓住了就要射中俞音的箭矢,那段日光,立刻灼傷了北逍的手,繼而燃燒著他的神魂。紀飛雨看著徒手接下望月箭矢的北逍,目光裡全是難以置信。

  「北逍!」俞音轉身時,才發現望月的箭矢被北逍抓在了手心裡。

  神兵的箭矢,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徒手抓住,北逍的神魂原本就受了傷,冥靈知道北逍會護著自己,所以才把箭矢對準了自己,他這次想要傷的,原本就是北逍。

  那箭矢上,帶著傷人神魂的東西,北逍的神魂不穩,這個弱點,冥靈顯然很清楚。

  北逍受傷,就不再有人護著俞音,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俞音。

  天空中,冥靈坐在雲間,沖俞音笑了笑,揮了揮手,指了指俞音左腕上的鐲子,隱入了雲端,彷彿這南陽城中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他只是個高高在上的旁觀者。

  「等我來找你。」冥靈的聲音留在了俞音的耳邊,「我需要你,你逃不了。」

  北逍的掌心裡,是一道幾乎刻骨的傷痕,連帶著他的嘴角,也溢出了鮮血,俞音抬袖想要擦去北逍唇角的鮮血,卻沒想到那血越來越多,連他的衣袖,都要完全染紅了,他慌忙伸手,扶住北逍,與此同時,感受到北逍原本就不完整的神魂,在這一刻更加支離破碎。

  不能讓北逍再這麼瘋下去了,神魂傷到這個地步,他就不疼嗎。

  「我不會讓他傷到你。」

  北逍沒有說話,可聲音卻迴盪在俞音的腦海中。

  「我帶你走,帶你回家,我們回三清山,好不好?」

  又是北逍的聲音,俞音瞪大了眼睛,同樣的話,在多年以前,他好像是聽過的。

  那些失去的記憶,為什麼還沒有被找回來,他到底錯過了多少東西,直到如今,也沒能好好想起來。

  離開這裡,俞音的腦海中,只剩這一件事。

  沒有北逍,天下太平,海清河晏,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尊主!」趕來的妖修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紛紛跪倒在北逍的身後,妖修們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中,跪了一地。

  「尊夫人。」從妖族趕來的九尾跪倒在俞音的面前,「尊主一直神魂不穩,只有在尊夫人的身邊,才能維持自己神志的一線清明。」

  「在我身邊嗎……」如果是說,在他的身邊,北逍近乎四分五裂的神魂才能有好轉,難道是因為——

  俞音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抬頭指了指湛藍色的蒼穹,問九尾道,「能送我們去那裡的海嗎?」

  上一次他就感受到了,那裡是獨屬於北逍的地方,只有在那裡,才不會有人打擾,他有足夠的空間,給北逍看看神魂裡的傷。

  俞音回頭,紀飛雨在人群中遙遙看向他。

  「去吧,盡快回來。」紀飛雨說,「這裡有我。」

  劍閣弟子在紀飛雨的吩咐下結成了劍陣,無數道劍光追上天空,沿著冥靈離開的方向,一路追了過去。

  姜諾衣已是強弩之末,蘇以彤和紀飛雨必然不會放過她,而渡雪山莊的人正在趕來南陽的路上。

  九尾向俞音行禮,隨即咆哮一聲,從發間拔下一根銀簪扔在地面上,海浪憑空自來,繞開所有人,捲起俞音和北逍,送往天空的方向,北逍緊緊地摟著俞音,俞音背著承影劍,把自己的神魂之力緩緩滲透到北逍的神魂間,護著對方搖搖欲墜的妖魂。

  鴿子三三跟著兩人一起飛入了海浪之中。

  蘇以彤躲開箭矢,金簪終於刺破姜諾衣頸間白皙的皮膚,南陽城外,渡雪山莊的戰旗被高高豎起,楊霽明帶著渡雪山莊的人,終於感到了南陽。

  被蘇以彤一路追殺的姜諾衣,忽然抬起頭,看著遠處渡雪山莊的戰旗,臉上浮現出笑容。

  與此同時,楊修逸跪倒在地,心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汗水從他的臉頰邊滑落在地上,滴落在踟躕劍的劍柄上,楊修逸在踟躕劍雪亮的劍柄上,看到了一雙與自己相似的眼睛。

  那不是他自己,那眼睛的主人,好像正處於極度痛苦之中,以至於此時的楊修逸,也感受到了那種疼痛,那是一種魂魄在被無數東西撕咬的劇痛。

  「你……是誰?」楊修逸問。

  九尾的銀簪一路把俞音和北逍帶到了天空中的南冥。

  南冥天池上,圓月剛剛升起,海浪簇擁著的小島上,俞音攙扶著北逍,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俞音抬手試了試北逍額頭的溫度,才發現北逍整個人此時的體溫都很高。

  他剛要凝神去探北逍的魂魄,周圍起了一片黑霧,他被忽然睜開眼睛的北逍,一把推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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