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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雀的自我修養》第15章
第十五章 誰給他天真的權利?

  唐洵被余明淵這一句話噎住,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瞪大眼睛,看著余明淵秀美的臉,心想他怎麼可能不認得自己?

  「蔣先生沒跟你提過我嗎?」唐洵還是不敢相信,他跟了蔣羨祺都快大半年了,走出門,誰不對他高看一眼,叫他一聲小唐先生。

  余明淵竟然不認得他?

  他怎麼能活得如此糊塗?

  誰給他天真的權利?

  余明淵看到周圍人那閃爍的目光,不想當眾做被人評手論足的猴子,便朝何望和李採兒做了一個手勢,踱步到唐洵面前說:「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我確實不認識你。」

  唐洵正要插嘴,余明淵卻不給他機會,繼續道:「今天是我表弟的趴體,如果你有什麼事找我,還請另找時間,屆時我一定奉陪到底。」

  唐洵神色不定,他雙眼緊盯著余明淵,希望看到一點他的慌亂,但是余明淵卻那麼鎮定,好像他是個跟大人無理取鬧的孩子。

  「不,余明淵,」唐洵愈加憤怒,心裡頭好像燃起一把火,燒得他心肝脾肺都在作痛,余明淵憑什麼這麼勝券在握,都是出來賣的,誰比誰高貴?「我不用聽你的話,也不需要聽你的話。說實話吧,我挺可憐你的,在男人面前扮天真是可愛,在我面前裝天真就是——實實在在的蠢了。」

  唐洵的這句話,沒有壓下音量,不大不小,足夠身邊一圈的人聽進耳朵里。

  余明淵嘆了一口氣,心知唐洵是不把他的面子掃在地上,踩個下稀巴爛,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想怎麼樣?」

  他邊問邊扭頭去看何望和李採兒,何望面露尷尬,對上他的目光,只勉強回了一個笑,低下頭去,不再看他,李採兒卻將目光放到兩人身上游移著,似乎想弄明白他們的關係。

  「不想怎麼樣,就是聽聞余少您最近被趕出蔣家,不知道背地裡如何傷心,特地過來看看您的近況。」唐洵又來了勁,想到余明淵現在的狀況,就是姿態再高,那也是沒了鳳凰的光彩,就是一隻人人可以踢一腳的落水狗。

  狗抬起下巴,那還不是低人一等的畜生。誰會把它當成一個人?

  余明淵點點頭,承認唐洵說的是事實,道:「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唐洵笑起來,精緻得幾乎挑不出錯的五官在明亮的燈光下,美得幾乎能讓人倒吸一口涼氣。就是余明淵看著,都不得不感慨,蔣羨祺挑寵物的目光果然是沒有瑕疵品。

  「一般一般,也許是某些人還以為自己是正宮娘娘,卻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沒毛的鳳凰。余少,您說是不是?」唐洵語笑晏晏,湊到余明淵面前,這回倒是知道低下聲音,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論輩分,你在前頭,感情也是最深,但是這日子天長地久的,再好看的花也會有枯萎的一天。余少,你得認清現實,別死纏爛打,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余明淵聽到唐洵後面的不由跟著一起笑出來,這年頭,居然還有人一本正經到他面前,教他認清現實。

  他忽然覺得唐洵很有意思,不由道:「你叫什麼名字?」

  唐洵一怔,那已經被他壓下去的憋屈,冷不丁又翻騰上來。

  「唐洵,你給我記清楚了!」唐洵咬牙切齒道。

  余明淵點頭,說:「唐洵……嗯,我記住了。」他頓了頓,目光在四周看了一圈,然後對著唐洵的臉慢慢道:「蔣先生知道你過來找我嗎?」

  唐洵有點反應不過來,余明淵為什麼總不按常理出牌,「蔣先生……怎麼,你以前做什麼事還要一一報給蔣先生知道不成?我告訴你,我要找誰就找誰,跟你不一樣。」意思是,余明淵你睜大眼睛看清楚,蔣羨祺對他的寵更上一層樓,他們倆沒有對比性。

  卻還是沒說清到底蔣羨祺知不知道他過來掃余明淵臉子的事。

  「他晚上在你那兒嗎?」余明淵繼續問。

  唐洵疑惑越來越多,「他這兩天都在我那兒,你想過去一起看看嗎?就在環南路,你知道那塊地吧?」

  聽說環南現在的地皮價值千金,一棟房子動輒幾千萬,就這樣,新建的樓盤還是供不應求,可見多麼搶手。

  「有機會我會去 ,你的話說完了嗎?」余明淵抬起手錶,問他。

  唐洵滿臉不快,為什麼不論他怎麼明裡暗裡諷刺余明淵,余明淵還是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實在不甘心。

  就在他瞪著余明淵不語的時候,地下大廳的大門幌啷一聲被人推開,接著,一行四五個身高馬大的成年男人走進來。

  帶頭的個頭最高,穿著一身時髦的新衣,臟黃色的小羊毛上衣,桑蠶絲的深色休閒褲,絨面小牛皮革的黑底靴子,端的是瀟灑磊落,正是蔣家的大少爺——蔣天澤。

  由他帶頭,身邊幾個少爺公子,瞬間相形見絀,大家的目光只匆匆瞟一眼,就回到蔣天澤身上,好像怕耽誤一秒鐘去記他們的樣子。

  這幾人的氣勢太強,所有人看了過去,見他們走過來,不由向後退幾步,給他們讓出一條路出來。

  蔣天澤意氣風發,進來的時候,誰都不看一眼,只專注的去找余明淵。

  余明淵的身形相貌,想要泯然眾人矣也很有困難,況且他身邊還站著不分上下的美人,實在讓他那一塊的燈光都亮了三分。

  「原來你躲在這兒呢,讓我好找。」蔣天澤道。

  瞧他說的話,余明淵好好站著那兒,到他嘴裡就變成了「躲」。

  唐洵滴溜溜的眼珠從余明淵轉到蔣天澤臉上,他是蔣羨祺的小情兒,對蔣天澤肯定不陌生,只是他也知道規矩,跟了老子,最好不要招惹兒子,所以對蔣天澤一直處於耳聞的地步。

  他一聽蔣天澤夾槍帶棒的話,頓時腦子一陣清明,他想,原來蔣大少一直看不慣余明淵。

  唐洵又去打量蔣天澤,強壯矯健的身體,年輕俊朗的面龐,還有最重要的是他的那一層身份,真讓人看得眼睛都酸了。

  「蔣少,您好。」唐洵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跟蔣天澤打招呼。

  蔣天澤還在琢磨余明淵的臉色,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目光一轉,落在唐洵身上。

  「你是誰?」蔣天澤說。

  唐洵一個晚上,被人問了兩句同樣意思的話,臉上一僵,笑容都掉了七分的顏色,再也張不開第二次口。他轉頭想找個熟悉的人,替他介紹自己,眼睛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自己叫得上名字的。他的朋友圈還是層次太低,結交的都是那些個靠金主吃飯的同類人。

  「蔣少,這位是唐洵,唐先生。」余明淵為他解難。

  「唐洵?」蔣天澤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余明淵看了一眼唐洵那尷尬的神色,說:「正是,您父親近些天的生活起居都是他操勞的,我以為你們應該互相認識才對。」

  蔣天澤一聽,想起從哪兒聽過這個名字了,他這次認真地看了一眼唐洵,沈聲道:「哦,是你啊——」

  「呵呵,蔣少。」唐洵這會兒都想走了,他剛剛給了余明淵一個下馬威,結果余明淵轉身就還給他一巴掌,臉這會兒疼得厲害。

  余明淵看到蔣天澤過來,心裡不怎麼意外,他轉頭看向人群,跟著一起看戲的何望,朝他找招手道:「何望,你過來。」

  何望見到蔣天澤出現的身影後,心裡就活絡起來了,這時聽到余明淵的話,忙不迭的小跑過來,完全不見剛才余明淵下面子時,低著頭一副沒看見的模樣。

  「表哥。」何望乖巧笑著道,臉雖然對著余明淵,但是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蔣天澤身上。

  余明淵指了指蔣天澤,說:「蔣大少過來,你還不來打聲招呼?」

  何望看著余明淵的眼睛,看到他眼裡的意有所指,想起李採兒才朋友面前吹噓過自己是蔣天澤哥們的事。

  表哥給他打掩護呢!何望心裡頓時大為感動,這才是親人哪!

  「蔣少,歡迎,歡迎。」何望立馬打蛇上輥,對蔣天澤笑著道:「真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今晚都是托您的福,能請來這麼多朋友。」

  蔣天澤目光在余明淵臉上轉了一圈,余明淵卻不看他,目光低低垂下,看著地板,他冷哼一聲,目光倨傲的掃一眼何望:「借給你玩的,你放心玩就是了。」

  何望還在陪笑,沒待他繼續奉承,蔣天澤身邊一人,突然道:「余明淵,這是誰?你的表弟?呵,你真是不一般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表弟都敢叫我們蔣少開口騰地方了?」

  這個人是衛景,蔣天澤的朋友之一,都是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小霸王,太子爺。

  余明淵早就看到衛景,心裡還奇怪,衛景能憋那麼久不插話。

  「何望,這是衛景衛二少,那邊的沒說話的依次是孫公子,趙公子,秦公子,你作為今晚趴體的主人,可要好好招待他們。」

  何望聽了余明淵的話,腦子一激靈,心想可不是嗎,來者是客,我又是主人,可不得好好招待這群王孫公子,於是搓著手對著他們道:「對,表哥說得對。多謝幾位大駕光臨,也謝謝蔣少大方借場地,屈駕過來一坐。大家今晚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一定盡量滿足!」

  「哦,什麼要求都行?」孫凱文上前笑眯眯地看著何望。

  何望額上冒出汗珠,「呵呵……當然……不知道孫少有什麼要求?」他的目光偷偷瞧余明淵,希冀余明淵給他指示,但余明淵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到眾人的邊上,他心裡不安起來。

  「方程式那點花樣我都玩膩了,衛二你整天在外面浪蕩,有什麼新點子說兩個,讓我們開開眼界?」孫凱文將皮球踢給衛景。

  「是啊是啊,老衛你說一個出來,我們好見見世面。」

  衛景唯蔣天澤馬首是瞻,他這人玩得比較放得開,這是眾所周知的,聽說連高中生都上過手,讓不少家風清白的人家對他很是鄙夷。衛景呵呵直笑,一副「這可是你們開口的提的,不是我要求的」的模樣。蔣天澤一直在看余明淵,沒吱聲,他就當蔣天澤默認了,於是便道:

  「余少,聽說您學過跳舞,正好,這兒有個大舞台,到時候叫人把燈光調暗,您站到舞台中央,給我們跳一隻鋼管舞怎麼樣?」

  他的話一出,何望臉色一白,李採兒露出不可置信的臉,其他人看了半天八卦,心裡就像長了草一樣,興致勃勃地等著這出大戲的高潮段落。這會兒齊齊打起精神,目光凝聚在余明淵身上。

  余明淵一個正正經經的客人,衛景倒好,一張口,就叫人去跳鋼管舞,還是跳給大家看。就是妓女,還得給人有個緩衝呢,問一聲:你願不願意。

  余明淵看著衛景,面上淡淡的,他不理其他人,單叫了何望過來,低聲道:「何望,你覺得衛少的意見怎麼樣?」

  何望這會兒雙眼發直,他是個聰明人,曉得其中厲害。余明淵一問他,他倏地抓緊余明淵的胳膊說:「表哥……我……」

  「什麼?」余明淵刨根究底。

  何望重重的低下頭:「對不起,表哥。」

  余明淵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他們這些人你一個人攀不上,我也攀不上。今晚這是我替你最後一次收拾爛攤子。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余明淵說完,抬起頭對著衛景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淡,但是卻非常冰涼,只聽他說:「衛景,你還記得三年前,你為了給蔣天澤出氣,跑到我的學校堵我,最後被人架著回家的事嗎?」

  衛景抿起嘴,臉色瞬間陰沈下來。

  「三年的時間太長了,你大少爺的生活又格外精彩,恐怕都忘了。」余明淵笑著道,他說完,眼睛轉到蔣天澤身上,一字一句道:「管好你的這些狗,蔣天澤,你也就是這些小伎倆了。——謝俞城這些年就給你出這些餿注意?我看他是不想在蔣家乾下去了。」

  晚上他開車回家,蔣羨祺意外的給他來了電話。

  「晚上玩得怎麼樣?」蔣羨祺什麼都知道。

  余明淵笑著道:「還行,人來得很多。」

  「看來你很高興。」他說。

  余明淵握著手機,頓了頓道:「你在唐洵那裡?」

  蔣羨祺似乎毫無意外,說:「今晚不在。」

  余明淵笑。

  「那你明天過來嗎?」

  「想我了?」蔣羨祺的聲音終於有了一點起伏。

  余明淵想翻白眼,老男人,他說:「唐洵邀請我去他那兒看你們恩愛,我說我有時間會去,你看什麼時間合適?」

  蔣羨祺這會兒笑起來,「寶貝,你這話是當真?」

  余明淵想起唐洵說自己天真,他低頭笑,覺得要是天真一點,直接做個蠢人,倒也不會考慮那麼多,直接說當真,去爭風吃醋多好。

  蔣羨祺說不定更喜歡。

  他忽然沒了興致,說:「不用了,我說笑的,晚安吧。」

  不等蔣羨祺再回話,他直接掛斷電話,給手機開了飛行模式,躺在床上,悶頭睡覺。

  天真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他想,揮霍一晚,希望蔣羨祺不要太計較這一晚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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