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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雀的自我修養》第14章
第十四章 可惜,余明淵不是天之驕子。

  搬家事宜,雖然有專門的人來負責打理,但是許多瑣碎的事需要余明淵親自到場。像蔣羨祺平時隨手給余明淵帶的各式各樣禮物,哪些需要帶走,哪些用不著就重新封存起來。下面的人拿不住注意,都要余明淵自己的定奪。

  按照余明淵自己的意思,蔣家所有的東西都不要帶走,蔣羨祺以前給他的住處,什麼東西都是現成的。

  但是就這麼吩咐下去,不知道又要被人說多少閒話,就是蔣羨祺聽到了,估計也不會高興。

  余明淵想了想,就叫人撿了平時用的趁手私人物件打包帶走。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過兩個手提箱子。幫著收拾東西的人,一看就這麼完事了,慌得一腦門子汗。

  那人拎著箱子,客客氣氣地走在余明淵身邊說:「余少,不多帶一支腕表?蔣總在您十八歲生日送得那只瑞士手工表,全世界一共就兩只,一隻在蔣總身上,一隻就在您手上。現在,您把這麼獨一無二的名表放在家裡明珠落塵,多可惜啊。」

  余明淵不吱聲,那人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改口道:「余少,您平時喜歡穿得同一個英國裁縫裁剪的衣服不叫人一起帶走嗎?那邊的宅子雖然東西也都備著,但到底來不及重新做,款式有些過時了。」

  余明淵聽他絮絮叨叨,猛然停住腳步,回過頭看著他道:「你是蔣先生的秘書,什麼時候當起管家了?」

  秘書為的是公事,只有管家才操心內宅的事。余少這是委婉的說自己不要管的太多了。那男秘書聽得心有戚戚,低聲下氣說:「是是是,余少您說得對。」

  余明淵看他一眼,心裡知道他在肚子里罵自己是賤貨。一個被包養的男婊子。還整天看不起這個、看不上那個,胃口這麼大,早晚撐死自己。

  他看得多了,許多人以為自己心裡貶低別人,又擺出恭順謙卑的臉,別人就看不見。

  如果他真的是出身名門,像蔣天澤那樣的天之驕子,那他或許也就真的看不見別人臉上擺出的神色,是真情還是虛偽。

  他不需要看。

  可惜,余明淵不是天之驕子。

  他看得清清楚楚。

  以前住的宅子,是坐落在市中心位置的花園別墅。鬧中取靜,環境清幽,住起來十分便捷舒服。

  房子一共只有兩層,樓頂按余明淵的喜好,叫來建築工人重新改造成了玻璃房。四面都是落地大玻璃窗,地上是原木色地板,地板上擺著柔軟的沙發和抱枕,玻璃牆邊栽培了嬌貴的英國小玫瑰,每到夕陽西下,暈黃的陽光灑在嬌嫩的花瓣上,顯得格外姝麗。

  在余明淵成年之後,這棟房子的產權就被蔣羨祺划到了余明淵名下。蔣羨祺這麼做的原因,不過是怕余明淵在外面住著沒有安全感。他認為余明淵心思敏感,如果為了這些小事,多思多想,除了耗費心神,也別無什麼用處。

  在所有的情人里,余明淵是他投入最多精力、也是最大方的一個。

  別人覺得余明淵被蔣羨祺寵在手心,是他心尖上的寶貝,恨不得能揣在口袋里帶著走。

  但只有餘明淵自己知道,他寧願蔣羨祺對他普通一些,不需要那麼大方,不需要那麼禮物,更不需要身邊那麼多人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就像蔣羨祺以前身邊那些來來去去的無數男女一般,等他興趣過了,就不吵不鬧,聽話懂事的,與他好聚好散。

  住在外面的宅子,跟蔣家有很大不同的一點就是,蔣羨祺過來這邊是按次數計算的,而不是像在蔣宅,是回家。

  這兒是他許多個落腳地的其中一個,也許有些特殊,但是也沒特殊到讓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地步。

  宅子里的傭人都是用慣了的老人,一個廚娘,一個照顧花木的花匠,一個司機,兩個幫傭,余明淵和他們很親密。

  雖然他們某種程度上也肩負著監視余明淵的任務,但是比起蔣家那些看人下碟的傭人,對余明淵還算正常。余明淵和他們相處起來,也就沒那麼心裡崩著一根弦,時時刻刻像擰緊的發條,不敢松懈半分,生怕一舉一動引起非議。

  余明淵在這兒睡了一個晚上,就覺得空氣都自由了許多。

  第二天,他在家裡指揮幾個下人把房子上上下下打掃一遍,一直忙到傍晚,停手後已經一身是汗。

  他去浴室泡了澡,出來後,又去衣帽間找了一套如那秘書所說的過了時的衣服套在身上。

  出門的時候,車庫里已經停好了他之前開的幾輛跑車。不知道是誰這麼殷勤,但是蔣羨祺身邊的人做事一向周到貼心,他都忘了的東西,他們也能讓他通過其他方式回想起來。

  最後他挑了一輛勞斯萊斯的幻影開出來。幻影是復古風格,是蔣羨祺送給他的第一輛跑車。當時說幻影適合新手,開起來穩當。

  幻影出場的效果果然驚人,饒是見過大場面的門童都不免頻頻咂舌,替余明淵接鑰匙去停車的手都激動地發抖。

  「方程式」今晚被人包場的事在上流一眾公子哥中傳得很廣,不少人想來湊個熱鬧,以前都對刺激項目無趣的人都三三兩兩聚集在這裡。

  李家千金一看門口這個架勢,覺得倍有面子,當場就宣佈,來者是客,大家都可以進去玩,酒水她買單。

  何望見李採兒望著自己的目光越發滿意,心裡也是止不住的開心,覺得距離李採兒對自己死心塌地的日子不遠了。

  他們倆這麼站在門口接待,肩並肩站在一起,活像一對喜宴上的璧人,引得不少人朝他們吹口哨、起哄打鬧,吵吵鬧鬧中,何望眼尖,瞧見自己口水已久的跑車開進來,當即就知道誰過來了。

  「我表哥來了,過來見見人。」何望招呼李採兒。

  李採兒身材嬌小,齊耳短髮,眼睛鼻子嘴唇都小小的,是個袖珍美人。她的臉頰兩邊塗了螢光油彩,聽到何望的話,笑嘻嘻地應了一聲,跟著何望一起去見了余明淵。

  她從何望那兒聽了不少余明淵的事,一直對他很好奇。本來以為是何望說大話,沒想到他這個表哥竟然真的神通廣大到和蔣大少認識,甚至能包下「方程式」一晚。

  要知道,蔣公子心高氣傲,對自己的地盤意識很強,絕不肯放任自己的地盤給別人糟蹋。

  這還是第一次破例,可想而知何望這個表哥是如何的神秘。

  「表哥!」何望高聲叫人。

  余明淵在人群里張望了一下,便微笑著朝他們走去過去。

  李採兒先是看到余明淵的背影,很高,身材有些單薄,但是脊背挺得很直,一看就是教養良好。她和何望不一樣,她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禮儀是打小請老師教的,雖然她學藝不精,但是看人還是有一套的。

  比如她就知道何望雖然穿戴挺像個富二代,但是禮儀做派實在上不了台面,不過,何望會做人,又會說話,李採兒覺得有這麼人陪在身邊,也挺有趣的。

  她把何望當成某個暴發戶的兒子了。

  接著,余明淵轉過身,李採兒站在何望身邊,呆了一下。

  「表哥,沒想到你真的來了,裡面請,我們準備了一些自助餐,大家先填飽肚子,待會兒,我們再去觀眾席上看賽車表演。」何望為余明淵引路。

  余明淵雙手插在褲袋里,慢悠悠地隨著人流走著,笑道:「你們真是請了不少人。」

  何望不知道他是不是誇獎的語氣,便跟著笑道:「都是採兒的朋友,哦,我都忘了,表哥,這是採兒,」他轉過臉,一把摟著在看余明淵的李採兒道:「採兒,這就是我的表哥,余明淵。」

  余明淵自然地將目光落到李採兒的臉上,李採兒感覺那目光看得自己臉發燙,她羞澀的低下頭,:「表哥……」

  余明淵心想,這個李採兒倒是跟傳聞的風評差很多啊。

  「你好,你叫我明淵就行了。」余明淵對著表弟的女朋友,也不好多說話,便對何望道:「你們還有事,就去忙吧,我自便就行了。」

  「噯,表哥,你隨意,隨意。」何望也真的著急拓展人脈,順著余明淵的話便找了台階下。

  李採兒見余明淵笑容溫和,簡直讓人如沐春風,還想再待一會兒,結果何望這麼沒眼色,自己親表哥幫了他們那麼大忙,竟然就這麼態度如此敷衍過去,實在是過河拆橋、狼心狗肺。

  「何望,表哥第一次來,我們帶表哥到處逛逛吧,這兒好玩的可多了。」李採兒說,目光偷偷瞄著余明淵的臉色。

  好玩?余明淵看了一眼李採兒,覺得她真是個被保護的很好的金枝玉葉。

  「這……」何望猶豫,顯然他眼裡對余明淵表達感激還遠不如結交大人物來的重要。

  「喲,這不是余少嗎?稀客啊!」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三人的交談。

  余明淵轉頭,循著聲音望過去,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孩站在他們三米開外的地方,他長得十分出色,大約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年紀,身上有著少年和青年融合的味道,一顰一笑都帶著精緻薄脆的極致美麗。

  見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勾起嘴角懶懶的笑了一下,烏濃眉眼,處處是風情。笑完,他朝余明淵緩慢踱步走過來。

  「余少您這是——?」他聲音拉得長長的,目光帶著鈎子一般從下而上打量余明淵,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來,似乎意識到這個笑很不合時宜,馬上用手捂住嘴巴,忍著笑意說:「看我,一開始差點都沒認出來。都說是余家的小少爺,怎麼還穿著去年的舊衣?余少,」他放下手,目光半是倨傲半是奚落地看著余明淵道:「是不是最近在哪兒受了委屈,弄得這般落魄?」

  如果一開始還不知道這人來的目的,現在開口之後,大家也就明白,這是在赤裸裸的針對余明淵,想給余明淵難堪啊。

  趴體的來客許多,此時不少人注意到這一塊小區域發生的事,人群不由躁動起來,紛紛把八卦的目光投射過來。

  余明淵被無數雙眼睛注視著,臉色不變,他甚至沒把手指從口袋里掏出來,只輕飄飄的看著面前趾高氣揚、彷彿開屏孔雀的男人。

  半晌之後,只聽余明淵語氣十分真誠地問道:「……對不起,請問您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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