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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棠如熾》第119章
第119章 算帳

  雖說歐陽長風是歐陽一族的子弟,他要是丟臉,歐陽全族面子都不好看,可是看著王氏被錢夫人這麼狠懟,不知怎的,在場人人心裡都痛快。

  王氏卻心裡發慌了。她識得幾個字,看家中的帳本還行,但是寫詩,難道不是字數一樣、聽起來好聽就行了嗎?剛才錢夫人說的那兩句是個什麼意思?她眼睛往堂上幾位學識還不錯的族人臉上望去,無一例外,不是青的就是黑色,瞪著她吹鬍子瞪眼,沒有一個有好臉色的。

  王氏強撐著,「我們歐陽家又不是讀書的門第,就算他書讀的不好,那又如何?只要馬背上的功夫……」

  「我呸,他還馬背上的功夫,他那功夫全施展在花樓裡那些女人的背上了吧。你倒是出去打聽打聽,你那好兒子,在東海港城,可是有著花樓狀元的美稱呢。煙花之地的名聲倒是挺響亮的,懲惡鋤奸的事,莫說我孤陋寡聞,你這個當親娘的,倒是說來一件聽一聽?」

  王氏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只有乾瞪眼睛的份兒。

  歐陽鴻義氣不打一出來,「去把長風給我帶過來。」

  王氏大喊,「不行,他都被打成那樣了……」

  歐陽鴻義道,「像這樣的不肖子弟,就是當場打死了又如何?」

  王氏大哭起來,「歐陽照啊,你在地下睜開眼睛看看啊,我含辛茹苦把兒子養到這麼大……」

  「就養出這麼個五毒俱全的浪蕩子,這就是你的功勞?照哥兒要是泉下有知,只怕恨不得能親手掐死你。」族長歐陽顯氣得要命,「讓人把歐陽長風抬過來,讓他親耳聽聽。」

  歐陽長風連夜就被送了回來,服了湯藥正在家中睡得昏昏沉沉。可是只見幾個族人進了房中,將他從床上拎起放在了一副門板上,就抬走了。他本來還昏昏沉沉,這一路上一顛一顛,生生的把他疼醒了。抬他的人見他醒了,便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會兒。

  待把他放到了堂中,他這才認出上面坐的是他叔祖歐陽鴻義,而且旁邊還有不少族中的重要人物。

  王氏一看見歐陽長風疼了滿臉冷汗,就要張口嚎哭。

  歐陽鴻義道,「王氏,你要是再目無尊長,作出失禮的舉動,我就讓人打你軍棍,但是你是女流之輩,又是守寡之人,就讓你兒子替你受了。否則,養這種不孝不悌的東西有何用?」

  王氏愣住了,「叔伯,長風可是照哥的唯一骨血。」

  歐陽鴻義冷笑道,「原來你就是仗著這個。放心吧,他今日若是被打死在堂上,今日下午我就從善堂裡挑一個過繼到照哥的名下,供奉他的香火。族中這麼多父母戰死在沙場的孩子,有得是可選的。」

  王氏還要再爭辯。

  歐陽鴻義冷喝一聲,「打。」

  元叔從人群中應聲而出,手持了一根漆得鮮紅的軍棍,啪的一聲抽在了歐陽長風的屁股上。把歐陽長風生生的打得彎了起來。

  陸琅琅被嚇了一跳,忙看向歐陽昱。歐陽昱卻朝她遞了個眼色,讓她放心。元叔是軍中老手,打板子什麼的,再精通不過了。那棍子看著嚇人,其實用的是空心力,最多受些皮肉之苦,要不了人命的,也就嚇嚇王氏和錢氏罷了。

  可王氏不知道,這一棍子下去,她心疼的眼前發黑,一聲尖叫就要出口,耳邊忽聽晏四嫂子說道,「別喊,一喊又是一棍。」

  王氏雙手緊緊地捂住嘴巴,眼淚嘩嘩地往下淌,卻是一點聲兒也不敢發。

  歐陽鴻義一個字,就讓堂中恢復了安靜。他閉了閉眼睛,臉上威嚴更盛,「歐陽顯,將他做下的事情說給他聽。」

  歐陽顯雖然是族長,但也是他晚輩,在歐陽鴻義的面前,只有任他差遣的份。於是歐陽顯就站了起來,對著歐陽長風,將歐陽昱和錢夫人的話,給他細細的列了一下。

  在這麼多的族人面前,把他的臉面一層一層的揭掉,歐陽長風到底還有些羞恥之心。他疼得兩拳緊握,不服氣的開口,「七叔說我不敬尊長,遇事糊塗,貪花好色,我認;可是勾引錢露兒,我是不認的。明明是每次我去她家送節禮的時候,錢夫人將錢芸兒支走,只留錢露兒跟我說話。便是那天晚上錢芸被錢露兒安排的走擄走,也是錢露兒一直纏著我,不讓我去找人,說是錢芸兒是跟人私奔了,不用去找。」

  「那你傳給錢露兒的那些詩詞又是怎麼回事?」歐陽顯問。

  歐陽長風咬牙切齒,「我嫌棄錢芸兒不漂亮,這是真的。錢露兒一直在我面前挑唆,說錢芸兒如何不堪,如何欺負她。我憐惜她也是真的。可是裡面有很多的詞,都是她找來,說是讓我給她寫了,回去練字用的。」

  錢夫人頓時叫駡了起來,「歐陽長風,你這個慫貨。勾引我家女兒的時候,花言巧語,什麼都做了。如今竟然把髒水全潑在了我那可憐的女兒的身上。我不活了,我明晚就帶著女兒吊死在你家門前。」

  眾人看好戲的目光全落在了王氏的臉上:你天天掛在嘴邊的臺詞如今被別人搶了,請問有何感想。

  昨天還把他誇成了東床快婿,今日就變得狗屎都不如。歐陽長風內心屈辱又憤怒,他破罐子破摔地冷笑,「我寧願娶錢芸,也不會娶錢露兒。你們就算吊死在我家門前,我也只會丟進亂葬崗喂野狗。」

  錢夫人氣急,「你!」她本來想著歐陽家要顏面,必然要將此事壓下去,就是錢露兒嫁不進來,如果鬧一場,能逼著歐陽家閉口不談,那麼錢露兒的名聲最起碼不會太糟糕。可是這個混不吝,根本不吃這一套。她還要開口,陸琅琅插話了。

  「爹,當時擄走錢芸的那些潑皮如今都在東海港城的大牢裡關著呢。不過當時他們都交代了,可是錢露兒買通他們擄人的,難道這個不犯法嗎?」

  「誰說不犯法?」歐陽鴻義望著陸琅琅一臉的慈愛,一副生怕嚇壞了小兒媳的模樣,「諸略人、略賣人為奴婢者,絞;為部曲者,流三千里;為妻妾子孫者,徒三年。知略賣人而與賈,與同罪。」

  「什麼意思,爹爹給我們講明白啊。」陸琅琅睜著杏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就是說啊,拐賣人口,賣作奴婢,主犯要判絞刑;賣作部曲,流放三千里;賣給別人做妻妾子孫,要判三年;知情而且還之交易的人,與主犯同罪。」歐陽鴻義跟她一唱一和。

  「那錢露兒可算是主謀呢,要判什麼罪名?」陸琅琅好奇又天真。

  「怎麼也得是個絞刑或者流放吧。」歐陽昱接話了。

  「真的嗎?」陸琅琅似乎不信。

  歐陽昱冷笑道,「放心,只要衙門依律行事,怎麼也逃不過這個責罰。誰要是敢瀆職放水,也得先問問我手裡的刀點不點頭。」

  這話就是□□裸的威脅了。如果歐陽昱真的出面,東海的官員誰敢收錢瀆職,去撩歐陽家的虎須。錢夫人暗恨自己思量不周,可是這會兒已經晚了,她嚇得手腳冰冷,全身僵直,只剩下眼珠子直轉。

  歐陽昱一聲冷笑,挑眉看著她,「錢夫人這麼著急跟歐陽家討說法,著實操心太過,沒有必要。」人都快掛上東南枝了,要什麼說法。

  這時,外面小廝來報,「錢老爺來了。」

  歐陽鴻義不耐煩的揮揮手,歐陽顯明白了他的意思,站了起來,準備出去跟錢老爺說個明白。

  可是誰知錢夫人竟然一轉身,隨著歐陽顯走了。竟然撒了一頓潑,一句話都不給,就想要溜之大吉。

  歐陽鴻義不耐煩跟她扯皮,信手招來一個晚輩,「出去跟顯哥兒說一聲,讓那個姓錢的給個交代,真以為我這個地兒什麼貓兒狗兒的都能來溜一圈。他要是拿不出個我滿意的交代,他自己掂量著吧。」

  王氏見錢夫人灰溜溜的走了,心中好過了些,「多謝叔祖給長風撐腰。」

  歐陽鴻義望著她一聲冷笑,「王氏,我這些年不願意去管你們這些晚輩的事情,你把我歐陽家當成什麼了。歐陽長風是你的兒子,可他更是歐陽家的子孫。你把他當成什麼了,你的靠山?你的籌碼?還是歐陽家虧欠你的憑證。」

  「叔祖,照哥可是為了歐陽家死的!他一出生就成了一個沒爹的孩子,這難道不是歐陽一族欠我們母子的?」王氏哀恨地回嘴。

  「那又如何?歐陽家的子弟死在沙場上的,就只有照哥一個?我的親哥哥、照哥的親爺爺,是戰死的,照哥的父親也是戰死的,可是我嫂子還不是把照哥培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我原想著長風是照哥唯一的骨血,不上戰場就不上戰場,過些安生日子也好。可是你把他養成了什麼?只會圍著女人裙邊戲耍笑鬧的一條狗。你要我怎麼謝你,照哥在地下怎麼謝你?是不是還得給你立塊碑表彰一下,把一個孩子給培養成了一個紈絝?」

  歐陽鴻義罵得王氏頭都抬不起來。

  「而且,你一直不就是覺得歐陽家欠你一條命嗎?」歐陽鴻義看著她,眼神透著冰冷和厭惡,「你可知照哥是怎麼死的?」

  王氏張嘴就想說歐陽照是為了歐陽家死的,可是看見歐陽鴻義那異樣的眼神,她陡然消聲了。

  歐陽鴻義冷冷地一笑,「這麼多年,念在你們孤兒寡母,我都沒開過口。但是你天天掛在嘴邊說,我實在聽得厭煩,今日索性就讓你知道明白。你可還記得你有個弟弟?」

  王氏瑟縮地點點頭。

  「你可知道他為何這麼多年,都不敢上歐陽家的門?」

  王氏便是再笨,也知道歐陽鴻義接下來的話必定不是好話,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顫抖著聲音問,「為何?」

  「因為照哥是為了他死的。」歐陽鴻義面無表情,「每一位從軍的歐陽家子弟,每年必有兩至三次的軍中考校送到我案前,凡事戰死的或者重傷的,更是要查明緣由。你哥哥救了照哥,所以照哥捨身救了你弟弟。王氏,歐陽家欠你的,照哥早就用他的一條命還了。你若是日後還敢作天作地,我便讓族長代照哥一紙休書,把你送回王家。你自去找王家人討你那潑天的富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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