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衣服
我有一次和陳平出去玩,看中一件衣服,價格大概在兩萬五左右,我狠心又狠心,愣是沒捨得買,這血本一下,可就是妥妥兩個月的工資,心裡割肉疼。
陳平鄙夷地看著我:「刷成陳深的卡啊。」
我心滴血:「不買不買,太貴了。」
陳平:「那我們撤。」
我:「...」
「等等,我再看會兒...」
陳平:「那就買。」
我:「換家店再看看...」
午後回家,陳平滿載而歸,我兩手空空。
陳深:「你不是去逛街了?」
我:「是啊,衣服太醜,沒有購買欲望。」
陳深:「是衣服太貴,壓抑了你的購買欲望吧。」
我:「物質欲望隨著生活水平提高而降低,和性欲一個道理。」
陳深:「性欲水平水漲船高,物質欲望也會受同等刺激,比如說,你該換掉你的小熊維尼睡衣了。」
我:「免談。」
陳深:「脾氣倔的跟頭驢一樣的女人。」
我憤懣不平:「怎麼能為了你的獸性而犧牲我完美的睡衣!」
陳深:「我對小學生沒有獸性。」
我:「呵呵。」
他還真是說到做到,晚上我倆乾巴巴地躺在床上聊了半宿的天,他愣是啥都沒做,後來呼吸規律,我回頭一看,他已經睡過去了。
第二天是周日,我睡到太陽照上屁股才起來,做煎餃的時候碰巧有人敲門,我扔下鏟子就跑去門口,頭髮亂糟糟地開了門(我還以為是陳深),結果門外站著一溜煙兒穿著工作服的女工作人員,推著可推運的衣架,禮貌地衝我微笑,然後迅速地將整整兩大架子的衣服推進來,動作利索地像美劇裡的女特工,我站在一旁,臊得臉快埋進地底下去。
第一個推運衣架掛的是我昨天在旗艦店看上的幾款衣服,第二個掛滿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服飾,每一件的布料都少得可憐,我都沒眼看...
工作人員把簽字單遞給我的時候,我手都是抖的(氣得發抖),甚至想像出來陳深此刻得意的樣子。
剛認識陳平是在大學新生報到那天,我怕日中很熱,所以早早地去學校安頓好東西,剛想出去買一些日用品之類的東西,就碰到陳平,看到她獨自拎著大包小包,剛在樓下阿姨那簽好了入住登記,就拎上東西風風火火地衝到三樓,身輕如燕,走路不帶喘氣兒的。
後來我就由衷地對這個女漢一種深深的敬佩之情。
陳平剛踏進大學的生涯就像開了掛,一個月同時做四份兼職,其中一份薪酬維持生活費,另外三分給家裡補貼,逃課永遠不被抓、獎學金都是她拿,但她從來不複習,挑燈夜讀已經是她小學時候的事兒了,省級競賽每每得獎、學校的表揚通報裡永遠有她、就連食堂阿姨都會多給她打點飯———她讓我充分見識到了學霸的可怕性質,並且深深為之佩服。
但是現在...
我倆吃得滿嘴油漬,鼓著肚子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消化,我用腳踢了踢身邊懶洋洋躺著的人,催促:「快去洗碗。「
她嘖嘖嘴巴:「你去。」
我:「那待會兒讓陳深洗吧,再躺會兒...」
她:「行...」
我深深懷疑,是不是和我走得近的學霸,都得經受非一般的'蛻變'啊?
陳深有一個優點我特別喜歡,硬筆書法、軟筆書法永遠不在話下,寫的每一字都蒼勁有力、圓潤飽滿,都說字如其人,相比他來說,也很恰當,可是每次看看我自己寫的歪七扭八的字符,又覺得這句話狗屁不通。
所以我想學書法,正好現成就有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