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像個瘋子
不聽不聽烏龜念經第三十章
我最近睡前在看一本叫做《解憂雜貨鋪》的書,裡面有一句話:滿腦子天真想法的人,在社會上吃點苦頭也是好事。
我感歎:「為什麼我不天真,也要受這麼多苦。」
陳深很新奇地問我:「你不天真嗎?」
我:「...」
他看著我的樣子,就像看見了一個大大的「傻」,我霎時間竟然找不出詞語來反駁他。
我憋了半天,從嘴裡鼓出一句話,問道:「既然我這麼傻,那你又何必喜歡我。」
他可能也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回答,愣了愣,回道:「傻和喜歡沒有必然聯繫。」
我精明起來,吐出一大串傷心的話:「那你總是嫌棄我,就證明心裡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你一直看不起我,卻一直忍受我。」
他皺著眉一直看著我的眼睛,我與他對視了一秒,又飛快的轉過頭,好像心在他面前□□裸地攤開,沒有一絲安全感。
他隔著針織衫握著我的肩膀,那裡的皮膚依舊能感受到他手裡滾燙的溫度,我不知不覺地抬起眼睛,看著他像海洋一樣的黑色眼睛。
他開口:「我不會從來就不會忍受我看不起的人,謝凡。」
我嗤了一聲,表示我非常的不屑,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了,既難過又彆扭。
他將我手裡的書抽走,和他的書一起放在床頭櫃,把燈調暗一點兒,低聲說:「睡覺吧,很晚了。」
他總不愛將話講得很清楚,或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我現在只是想,他再多安慰我一句話也好,那樣我就不會失眠了,女人的脾氣只需要幾句溫言軟語。
他像往常一樣安靜地入睡,我也慢慢地入睡,睡前,流了一場莫名而短暫的眼淚,沾濕了枕頭。
第二天一早,我被鬧鐘叫醒,胸口好像依舊浮著一口氣,令人難受又沉鬱。
我洗好臉,梳好頭髮,直到塗完口紅的時候才發現今天是周日,根本沒班可上,懊惱地把紮起的馬尾拆掉,卸了妝,想鑽進被窩裡再睡一會兒。
陳深回臥室,臉上脖子上全都是汗,一看就剛跑完步回來,回浴室,我沒有和他講話,一頭紮進被窩裡。
他也沒有和我說話,一頭紮進浴室。
我想,我們可能都是逃避的鴕鳥。
在床上翻來覆去,手機開了又關,直到他洗好澡,我還是沒有絲毫睡意。
腳步聲漸漸逼近,我靠左側睡,不用看也知道,他坐在右側邊,不知道在看什麼。
半晌,他叫我:「謝凡。」
我沒應他,一動不動,假裝睡著了,心想反正他也不知道。
他從背後握住我的胳膊,把我翻過去,眉間皺成川字,我來不及防備,直直地撞進他的眼睛。
他問我:「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我掙脫他的手,執意要過身去,賭氣地說道:「沒生氣。」
脖頸上熱熱的,全都是他呼出來的氣息,我縮了縮肩膀,好像觸電一般。
此刻的感覺是眼眶的眼淚即將落下來,但要拼命忍著。
他猛地把我翻過去,指節分明的手牢牢嵌在我的手臂上,我根本就扭不過他,心裡又氣又急,他急切地捏住我的臉頰,肆無忌憚的吻像暴雨般落下來——他好像真的生了很大的氣。
以前的陳深很溫柔,時時刻刻他都是恪守的紳士,現在他暴躁地捏著我的雙手,嘴裡滿滿的煙草味道,像個十足的癮君子。
片刻,他終於放開我,我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還沒來得及擦我就罵道:「又抽煙,臭死了。」
我又哭又笑,像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