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重考驗
信,顯然是衛珩母親匆忙下來的。
是寫給衛珩父親的,告訴他,背後陷害他們衛家的人是曹德。
衛珩看了信,只覺得心都要炸了。
曹德與衛珩的父親是同鄉,曾經關係還非常好。
後來曹德進宮做了太監,衛珩父親與他才慢慢疏遠起來。
衛珩記得,有一天晚上,父親黑著臉從外面回來,母親問父親怎麽了,父親氣憤的說了一句:曹德這個竪子!
從那以後,父親就絕口不提曹德了。
後來衛家獲罪,曹德還替衛父斡旋,而且衛珩與父親、妹妹被押送出京時,曹德還親自來送行。
當時衛珩父親雖然面上淡淡,但還是感謝了曹德。
這也是後來衛珩參軍,回京見到曹德,未顧曹德的狼藉聲名,還與他走得非常近的原因之一。
他那時想,能够對朋友雪中送炭的人要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可是與曹德接觸時間長了,尤其是知道曹德有呷男童的癖好。
還有無法接受曹德對他近乎於有些變態的掌控欲,他也像當年的父親一樣漸漸的疏遠了曹德。
只是心裡對曹德總是有一分念舊的感激,所以在之前兔兒山一戰,曹德說他忘恩負義時,他落掌時才猶豫了一下,讓曹德逃脫了。
只是沒想到,曹德竟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幕後真凶。
他做了太傅以後,一直再查到底是誰害了他家。
可是查來查去,所有的綫索都斷了,他家的事情就像被人特意抹了去。
如今看也只有曹德才有這樣的能力。
衛珩恨得肝腸寸斷,他竟然瞎了眼,與害他家人的凶手交往了這麽多年。
而且還讓曹德在他手底下逃脫了。
不過後悔是沒有用了,衛珩忙派人繼續在兔兒山找尋曹德的踪迹,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康氏見了外甥如今出人頭地的氣派,心裡替姐姐一家十分高興。
只是外甥到如今還沒有成親,身邊也有個知心人照顧伺候,她作爲衛珩如今唯一的血脉長輩當然就得操心了。
她知道衛珩與楚家定了親,她也見了楚戚戚。
以楚家的地位、財勢,還有楚戚戚的容貌都是配得上自家外甥的。
不過她看那楚戚戚的行爲舉止倒真不是個安於內宅的賢妻良母的模樣。
衛珩他們回來,當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飯。
康氏便見都是自家外甥伺候著那位楚大小姐,夾菜、喂飯,哄著那位大小姐吃。
而楚大小姐坐在那裡只管張嘴,連一句體貼的話都沒有。
而且同坐一桌吃飯的這些人,沒一個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一個一個像是習以爲常了,都覺得這樣是理所應當的。
這可把康氏驚到了,女子應以夫婿爲天,照料丈夫的起居飲食,怎麽到外甥這裡怎麽反了呢。
她想到外甥少年時在楚家住過三年,難道在那三年裡,外甥受了楚家的欺負,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康氏就有些心疼了。
當天吃過飯,衛珩送她們母女回院子時,康氏便說了,若是衛珩覺得委屈,這樁婚事她出面給退了。
衛珩聽了康氏的話一楞,知道姨母是誤會了,便忙解釋,他和楚戚戚和楚家是有自已的相處之道的,讓康氏不用擔心。
衛珩心道,誒,還退親,他現在不知多著急想趕快成親呢。
只是他回來便與林氏商量要與楚戚戚馬上完婚的事,可是楚祖蔭來了倔勁,就是不同意。
林氏問楚祖蔭爲什麽不同意,楚祖蔭只說捨不得女兒,要三年後再成婚。
衛珩聽了,都快跪了,三年後,那不是要憋死他嗎?
衛珩知道老丈人是特意刁難他的,沒辦法,去找師父元真
但元真直接來了句,不管,讓他自己解决。
這可把衛珩急得,屁股上差點又長了火癤子。
林氏也知道丈夫是在難爲衛珩。
只是問不出真正原因,但林氏心裡有數,這婚肯定是要馬上結的。
衛珩這一回冒了這麽大風險,把楚家三口從京城送回晋陽。
但京中的太子等那些人一定還會惦記著女兒,說不定正憋著什麽壞主意,想要害他們楚家。
這時候只有讓楚戚戚快點與衛珩成親,才能斷了這些人想把楚戚戚送去和親的念頭。
林氏不管楚祖蔭的態度,但是得聽女兒的想法。
第四天一早,林氏就來了女兒的房間。
這一回林氏也明顯感覺到女兒變得更漂亮了。
楚戚戚原本就是美的,可如今她人就像那已經怒放的花蕊,綻出了絕世芳華的全貌。
林氏心中感嘆,女兒的確長大了!
「戚戚,昨日我與元真道長說了你與衛珩婚事。
道長說,之前是以要做法滅了你這個妖孽的名義回的晋陽。
如今道長已經給皇帝又上了奏本,說衛珩天降福星,就是來克你這妖孽的,而且衛太傅以社稷爲重,願意與你成親,破了你的道行,以保大梁江山永固。
奏本很快就會批回來,你看你與衛珩的婚事是不是現在就該張羅了。」
楚戚戚躺在榻上,紅錦正給她喂著櫻桃。
楚戚戚回到了晋陽,就像魚兒回到了大海,籠子的鳥放歸了藍天,是回到了自己的天地。
她聽了母親的話,撇了撇嘴,師父說不幫衛珩,這不還是幫了嘛。
不過她也是知道事情只能如此處理了,懶洋洋道:「娘,您問衛珩了嗎?」
林氏笑:「衛珩一天找我三遍,他是著急的不得了。」
楚戚戚翻了一個白眼,讓他著急去。
林氏看楚戚戚,怎麽覺得女兒興致缺缺的。
楚戚戚當然興致不高,昨晚,衛珩的姨母康氏帶著女兒吳月蓉來了她的院子。
因康氏是衛珩的長輩,楚戚戚是很熱情的招待了她們。
只是大家坐下來說了一會子話,康氏便轉彎抹角的說了什麽女兒家應該貞賢淑靜,以夫爲天的話來。
這要是旁人與她說這話,楚戚戚直接就甩臉子了。
但康氏是衛珩的姨母,她又端了長輩的架子說這些。
楚戚戚是强壓了怒氣。
康氏巴巴的說了半天,看楚戚戚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便也有些不高興,更是直接說了些女子要遵守女戒等規矩。
楚戚戚相信康氏說得這些話,衛珩必是不知道的。
只是衛珩身邊的人若都是康氏這種想法,天天給她和衛珩洗腦,衛珩以後再贊同了這些話,那她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婚姻。
後來還是吳月蓉見楚戚戚一言不發,都皺了眉頭了,才死活把她娘拽走了。
楚戚戚被康氏魔音繞耳了半個時辰,晚上睡覺時,就又做了夢。
夢見衛珩當了皇帝,她做了皇后,可是所有大臣都說她的品德不够做皇后,都勸衛珩納妃。
衛珩剛開始不同意,後來也變了心,說他們之前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不作數了。
是一下子納了一百多名妃子。
衛珩還讓他的寵妃練習玉女心經,從此再也不理她了。
楚戚戚做了一晚上這樣的夢,早晨起來就沒什麽精神頭。
聽了母親的話,又想起了昨晚的夢,:「對了,娘,前段時間我從海外回來,讓小舅舅告訴您把家裡的財産往海外轉移些,您這邊轉移了多少啊?」
林氏感嘆,林雲昭回來說要往海外轉移生意,她剛開始幷不在意,好好的,往海外轉幹什麽。
不過她看林雲昭堅持,也不好撥弟弟的面子,而且女兒特意交待,便轉了些小生意。
直到這次女兒、丈夫、兒子差點遇險,驚到了林氏。
雖然有衛珩在,但多條路,多條生機。
林氏這兩天也忙著把核心的産業向外轉移些,:「你小舅舅正在弄呢,他前段日子又出海了,算來,過幾天就該回來了。」
楚戚戚聽林雲昭要回來,心裡才高興起來。
母女兩個正說著話,就見綠拂氣哼哼的進來了。
林氏見了,這是怎麽了?
綠拂見林氏問,不敢不回答,便把昨晚康氏來對楚戚戚說的話,學給了林氏聽。
又道:「剛才那位姨奶奶屋裡伺候的小紅回來說,那位姨奶奶昨晚和吳表小姐嘀咕半天,好像是讓吳表小姐給姑爺做妾呢,這不一早,那表小姐就給姑爺送鶏湯去了。」
小紅原是楚戚戚院子裡的大丫鬟,因楚戚戚想著康氏在她家住,怕有些下人對康氏不盡心,便派了小紅到康氏的院子裡當大丫鬟。
有她的人在那裡坐鎮,就沒有下人敢熊康氏了。
只是沒想到小紅傳回來這麽一個消息。
林氏看了女兒的臉色,知道女兒也是生氣了,忙拍了拍女兒的手,:「那康氏是個糊塗人,阿珩必是明白的,等娘與阿珩說一聲。」
楚戚戚嘟了嘴,:「不用,衛珩位高權重的,以後這種事情少不了,沒有自家人,還有外人呢,回回都得您提醒,這日子就沒法過了,還得看衛珩自己的態度,這一回正好驗證下。若不好,我還不嫁了呢。」
林氏覺得女兒說得也是有道理的,不過她可不想女兒與衛珩因爲這等事離心,便安排了晚上一家人再在一起吃飯。
衛珩除了忙與楚戚戚的婚事,他還有許多公事要忙,尤其是黑龍旗軍隊的調度。
這一早晨,剛回了幾封文書,就聽院門口的護衛來報,說表妹吳月蓉要見他。
吳月蓉與楚戚戚同歲,也差了衛珩六歲。
當年衛珩母親與康氏姐妹之間的感情極好,康氏爲人柔弱膽小的,都是衛珩的母親在照拂她。
吳月蓉從小就是在衛家長大的,衛珩小時候也帶著自家妹妹和表妹玩。
但衛家出事時,吳月蓉只有六歲,這麽多年未見,吳月蓉長大了,容貌與她母親很像,長得也很漂亮,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衛珩以爲表妹來,是姨母有什麽事呢,忙讓人把吳月蓉帶進來。
不過吳月蓉一進來,衛珩一看,她手裡拿了個食盒,竟是來給他送湯的。
衛珩就是一皺眉,:「表妹,這種事,有下人在做,你告訴姨母就不用多操心了。」
吳月蓉聽了臉就一紅,忙應了。
衛珩又問了幾句,交代:「姨母若悶了,你就讓你表嫂帶著你們出去逛逛街,你表嫂是最喜歡逛街買東西的。」
讓楚戚戚陪著逛街?
吳月蓉想著昨天母親同楚戚戚說得那些話,心裡就直敲鼓。
但表哥這樣說了,她只能應了。
吳月蓉從衛珩院子裡出來,,想了想,就拐到了楚戚戚的院子。
楚戚戚剛和母親說完話,正在廊下逗鸚鵡呢。
這鸚鵡是衛珩剛給她買的,鸚鵡見了楚戚戚,撲棱著翅膀,叫著:「衛珩心悅楚戚戚」、「衛珩心悅楚戚戚」。
聽得一衆丫鬟都忍不住樂了。
楚戚戚知道這是衛珩教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模樣。
回頭就看見吳月蓉走了進來。
吳月蓉穿了一件粉色的襦裙,杏眼桃腮的,也是個美人。
吳月蓉看了楚戚戚,上來施禮。
楚戚戚看她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眨啊眨的,還有些臉紅。
嗯?她這是要做什麽?
不過等楚戚戚讓她到屋裡坐時,她又不坐,圍著楚戚戚轉了兩圈,就回去了。
把楚戚戚反而弄得有些懵。
晚上,一大家子的人一起吃晚飯。
楚家是不分男女,都坐在一起,而且也沒有什麽寢不言食不語的規矩,都是一邊吃一邊說。
康氏就見衛珩又坐到了楚戚戚旁邊,給楚戚戚夾菜,喂飯的,態度十分殷勤。
康氏就有些不高興,臉上就流露出來。
楚戚戚眼睛一瞟,就看見了康氏的表情,忍不住翻了白眼。
衛珩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楚戚戚身上,楚戚戚的白眼他當然看到了。
嗯?她的大寶貝怎麽了,誰惹她了嗎?
衛珩順著楚戚戚目光看去,就見姨母一臉不悅的看著楚戚戚。
姨母怎麽會這麽看戚戚?難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好在吃過晚飯,林氏竟然開恩,讓楚戚戚送衛珩回前院。
楚祖蔭聽了妻子的話,剛要阻攔,被妻子一瞪,便不敢說話了。
衛珩知道這是岳母在給他和楚戚戚單獨相處的時間,心裡這個美啊。
出了飯廳,衛珩提了個琉璃燈,因長輩都在,他們兩個是一前一後的走。
等出了內院,往二門的路上,有一個小花園,花園內有棵又高又大的梧桐樹。
衛珩回頭撇了一眼跟著的人,他的小厮看了,忙低著頭跑到二門口把風去了。
紅錦和綠拂看了,身子向後轉,守住了內院的月亮門。
衛珩一把拉了楚戚戚的手,轉到大樹後,把她抵在樹幹上,低頭便吻。
他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楚戚戚了。
他這三天,晚上睡覺都會做夢。
夢的都是那一晚,他和她在一起。
那一晚的每一個細節在夢裡都被無限的放大。
他一遍又一遍的品嘗她美好的滋味。
欲罷不能,只想沉醉在夢中,不願醒來。
幸好身上有楚戚戚的肚兜,可以聊以解相思。
今日見了楚戚戚,哪裡還能忍耐住。
早在吃飯的時候,他的腿在桌下就夾住了楚戚戚的腿,小衛珩在楚戚戚的大腿上蹭了好幾下了。
現在就剩他們兩個,衛珩不需再忍。
嘴吻著,手揉著,一隻手還拉了楚戚戚的手,好好的安撫了小衛珩。
……這個不要臉的傢伙。
楚戚戚沒想到衛珩急成這樣,她想掙扎,奈何衛珩就如下山猛虎一般,根本無法掙脫。
兩個人正在纏綿之際,就聽紅錦道,:「誰在那裡?」
楚戚戚一聽有人來了,忙推開衛珩。
衛珩好不容易得了與他大寶貝親熱的機會,却被人打斷了,臉都黑了。
他扭頭看去,又見月亮門那轉出一人,正是吳月蓉。
衛珩就是一皺眉。
只好整理衣襟,從樹後走了出來。
「什麽事?」
吳月蓉第一次見到衛珩黑臉。
衛珩真要沉下臉,煞氣十足,就連他手下身經百戰的士兵都害怕,更何况說吳月蓉。
吳月蓉腿有些哆嗦,結巴道,:「娘,請表哥、表哥過去說話。」
「可是有什麽急事嗎?」
「呃,呃,」吳月蓉頓了一下。
「若沒有什麽急事,我明天早上去見姨母,天這麽晚了,你一個姑娘家,不要在府裡亂轉,也早點回些休息吧。」
衛珩沉聲道。
吳月蓉聽了衛珩的話,臉都紅了。
忙慌亂的向衛珩行了禮,跑走了。
衛珩再回身,就見楚戚戚也從樹後走出來,直接就往月亮門去,就要回內院了。
衛珩忙趕上兩步,剛拉起她的小手,「戚戚。」
楚戚戚根本沒回身,一巴掌打掉衛珩的手。
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徑直走了。
衛珩揉一揉被抽紅的手背,楚戚戚這一下可是用了力的。
他便知道她是生氣了。可是她爲什麽生氣啊?
衛珩想了楚戚戚似笑非笑那一眼,沒想出來原因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屬下又有公務來報,衛珩通宵未睡。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他想了想,還是先去了姨母的院子。
康氏見了衛珩很高興,連問吃過早飯沒有,看衛珩眼圈有些黑,又是一陣心疼。
衛珩一一答了,又問道:「姨母昨晚找我有何事情。」
康氏昨晚看林氏竟然楚戚戚去送衛珩,這未婚夫妻的怎麽能這麽隨便呢。
她想著衛珩在飯桌上的樣子,便覺得需要與衛珩好好的說一說,怎麽也得立立規矩啊。
「珩兒啊!」康氏直接開口便說了,:「你是一家之主,還是當朝的太傅,怎麽能這麽放縱你的未婚妻,應該是她來照顧你的。」
衛珩聽了姨母的話,心裡便明瞭些,:「姨母,你這話與戚戚說過嗎?」
康氏哼了一聲:「前幾日與她說了說,不過也沒見她聽,你還要好生與她說說。」
衛珩忍不住扶額,以楚戚戚的性子若是能聽康氏的話就怪了,她沒讓康氏下不來台,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就聽康氏又道:「珩兒啊,姨母怎麽看那楚戚戚也不會是個好主母,不如就讓月蓉跟了你,讓她照料你的生活,姨母也好放心。」
衛珩聽了這話騰地就站起身來,他現在是徹底明白昨晚楚戚戚似笑非笑那一眼是什麽意思了。
他的姨母好糊塗啊!
「姨母,這話你不要再和任何人說了,我和戚戚的感情您不懂,表妹那邊我會讓戚戚和岳母替她尋一門好親事,您就放心吧,還有過兩天我就給您找個宅子,您就和表妹搬出去吧。」
如果再讓姨母在楚家待下去,姨母就得成攪屎棍了。
康氏有些驚,從她見了衛珩起,衛珩對她是十分的尊敬,總是微笑的。
她便以爲衛珩是好性子的。
此時見了衛珩氣場全開,就嚇得不敢說話了。
衛珩給姨母行了一禮,轉身就出了屋。
康氏想喊他,張了張嘴,哆嗦著嘴唇發不出聲音來。
衛珩大步直接去了楚戚戚的院子。
楚戚戚院子裡也有客人,正是吳月蓉。
楚戚戚見吳月蓉來了半個多時辰了,也不多說話,老是趁著她不注意,就眨著眼睛看她。
等楚戚戚回看她時,她就低下頭,臉還有些紅。
這人怎麽一回事?
楚戚戚知道康氏想讓吳月蓉給衛珩做妾的,難道這吳月蓉是來與她這個未來的主母聯繫感情的?
楚戚戚實在受不了這種像楊纖雲一類的小白花型的女子。
便直言不諱道:「你想給衛珩做妾,不用來找我!」
吳月蓉聽了楚戚戚的話,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表嫂,我沒這個想法的,真的,你信我!」
「什麽信不信的?」隨著話音,衛珩沉著臉走了進來。
嗯?這傢伙竟敢來她的院子,不怕她爹揍他啊。
衛珩現在是什麽顧不得了,就是被楚祖蔭揍一頓,他也把話說明白。
衛珩直接携了楚戚戚的手,對吳月蓉道:「我剛才與姨母說了,讓你表嫂爲你尋門親事,還有過兩天你就和姨母搬出去住吧。」
吳月蓉早晨見衛珩來見母親,她就避了出來,來了楚戚戚這裡。
她當然能看出衛珩是生氣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竟然要攆了她們離開楚家。
吳月蓉心中知道母親一定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了,而且也一定和表哥說了讓她做妾的事了。
這是惹急了表哥了。
誒,她這個女兒當得真累啊,回回都要給她娘善後。
吳月蓉一咬牙,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頭。
聲音之響,楚戚戚都替她一疼。
這是要幹什麽?逼宮嗎?逼著讓她和衛珩答應納她爲妾?
楚戚戚看了衛珩一眼,衛珩心中也是這般想法,不禁大怒。
他衛珩如今是大梁的太傅,他唯一的表妹,如果要嫁人,不知有多少人得上杆子來娶。
吳月蓉完全可以嫁到一個四品官員家做主母的。
就是不知姨母和她怎麽想的,竟然想做妾,難道不知道寧爲窮□□、不爲富人妾的道理嗎?
楚戚戚也是這般想的,就覺得這母女兩個實在太糊塗了。
不過她們兩個到底是衛珩的血親,楚戚戚覺得從面子上她也得勸兩句。
楚戚戚剛想開口,衛珩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說。
衛珩冷冷的開了口:「你這是要做什麽。」
吳月蓉就覺得面前的衛珩就像一座冒著冷氣的大冰山,都能把人給凍死。
她鼓是了勇氣,勉强壓住了身上的戰栗,猛地往前一撲,抱住了楚戚戚的大腿,大叫一聲:「表嫂,我絕不做妾!」
楚戚戚看著吳月蓉一臉向她表决心的模樣。
她這是唱得哪出?
不想做妾?
這是小白花以退爲進,演戲呢?
……還是說得心裡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