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程瑤&席知州
那天的晚上雨水連綿, 從車窗前抬眸,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女孩。
她側著臉, 對髒兮兮的流浪狗露出笑的瞬間。
沁凉的風撩起微卷的長髮, 襯著白晰動人的臉,輕輕搖曳。
那瞬間,忽然想起那首溫柔的曲子。
《Kiss The RAIn 》。
——席知州
*
人生的奇妙, 就在於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生驚喜。
音樂製作人席知州主動聯繫前,程瑤完全屬名不見經傳的流行音樂小歌手。
當初簽約不懂事, 輕易就信了唱片公司的鬼話,所以就簽了家只會說好聽話,却不怎麽知名的唱片公司,資源少,簽的藝人又多。
好在程瑤的性感風, 如今頗受歡迎。
公司才找人給她發行過一張EP,宣傳力度不够,再加上曲風平庸, 質量不怎麽樣,最終也沒什麽名氣, 混迹於十八綫開外。
程瑤沒得挑。
有什麽商業活動她都接, 不僅唱歌, 還兼職模特拍攝畫報。
辛辛苦苦,毫不挑食的接受活動安排,爲的就是多賺點錢活下去。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
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偶爾運氣極好的時候,還會有格外合拍的姐妹。
溫妧,就是其中一個。
程瑤和溫妧是接拍小雜志的泳裝畫報認識的。
兩個人恰巧喜歡同一品牌的防曬霜,價格親民,效果很好,還都喜歡在微博用小號舔屏各種鮮肉小生,當然,皮相再好,鮮肉的人品不好,比如毆打女友欺騙感情的那種除外。
因爲屬圈內好友,兩姑娘共同話題多,又彼此打氣,共同暢想未來的憧憬,十八綫外不被人重視的枯燥日子,似乎有了些色彩和生機。
程瑤很喜歡這個朋友。
除了好友溫妧。
支撑著程瑤不掉進黑暗和氣餒裡的,還有對未來的期盼。
她期盼著能遇到賞識的伯樂,給些製作精良的曲子,出張精品的個人專輯。
而幷非那種商品化流水綫出來的EP。
所以,當席知州主動聯繫到程瑤的小公司,表示要爲她寫歌時,整個公司都是受寵若驚的。
程瑤雖然名氣不高,唱EP的嗓音和功底蠻不錯的。
而且,還有加分項,模樣和身段也毫不遜色圈內的俏麗女演員。
公司幾十號人,大家私底下津津樂道,猜測著程瑤這個沒名氣的女歌手,是否憑藉臉蛋身材吸引了音樂製作人席知州。
可實際上。
席知州連程瑤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幫忙,完全是因爲好兄弟傅漴。
席知州度假回來,正值午後,前陣子忙完給《象牙塔》電視劇的幾首曲子,如今時間放鬆不少。
從浴室出來。
天氣晴好,陽臺滿是婆娑的翠綠樹影。
席知州靠在欄杆前,低頭,看見傅漴發來的消息。
是某小唱片公司的聯繫方式,以及一首女歌手程瑤的流行曲。
傅漴發來語音,簡單利落表明來意:「幫忙寫首歌?」
席知州頭一回聽見傅漴這麽說,楞了楞,幾乎懷疑聽錯:「嗯?你說要我幫忙給女歌手寫歌?」
不一會兒,對方給了回答,低低的:「對,拜托了。」
席知州二話不說,直接點開傅漴發來的那首流行曲,簡單聽了幾句。
姑娘的嗓音不錯,有辨識度,就是曲子太粗製濫造了。
像模板裡摳出來的一樣,毫無靈魂。
「可以。」席知州回過去。
傅漴:「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界面切出微信後。
席知州挑挑眉,有些好奇那個女歌手程瑤是誰,從來沒聽過的名字,却能讓傅漴幫忙。
但,好奇也只是一瞬的。
甚至連網路搜索頁面都沒打開。
他被悠閒的午後與搖曳的枝葉刺激到靈感。
唇邊勾出抹笑意。
與此同時,
大腦已經自動過濾掉女人和好奇。
只剩下旋律和音符。
他轉身,回了創作室,低頭,那雙擅長彈奏鋼琴的手,細膩,泛著紋理淡淡的光澤。
完完全全沉浸藝術的世界中。
*
程瑤的嗓音是女中音,微微偏甜,在一衆女歌手裡,還算蠻有特點的。
席知州把完成的de摸托助手鐘景年帶去。
順便全權代表自己,跟那家唱片公司商量版權費用的事宜。
傍晚的時候,鐘景年拿著請柬回來了。
對方公司的李董,非要請席知州賞臉,一起吃頓飯。
他當然明白對方的目的。
他皺了皺眉。
本想回絕,但話說出口的前一刻,隱隱想到傅漴,有這層關係在,覺得太無情也不好。
席知州無奈輕嘆口氣,不看僧面看佛面,便答應了。
酒店距離李董的唱片公司不遠。
一頓飯,席知州吃的簡直乏味。
所謂的李董肚子裡沒半點文化,油光滿面,帶了個濃妝艶抹的小秘書,言談舉止間,透露是暴發戶的出身,因爲喜歡音樂,所以拉著幾個兄弟創業,開了這家唱片公司。
既然說喜歡音樂,席知州就跟李董聊了聊最簡單的音樂。
李董却乾瞪眼,什麽也聽不明白。
甚至連五綫譜跟簡譜的區別都搞不清楚。
一看就是個外行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
席知州也就沒什麽話了。
李董完全沒意識到音樂才子的冷感,只想奉承討好。
他特地打聽過,席知州是音樂圈知名的製作人,人脉也多,要是能抓牢這位大佬,公司的名氣和利益翻番指日可待。
「席先生,你跟程瑤是什麽關係啊?」李董試圖打聽清楚。
如果他真的喜歡程瑤,那麽也能想辦法,把程瑤送到床上去。
「沒什麽關係,朋友推薦我聽了聽她的歌,覺得她嗓音不錯。」
席知州輕描淡寫撇清關係,抬腕看看手錶,二十分鐘就像煎熬了半年似的。
一刻都不想多跟李董待下去,抬眸,淡淡道:「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李董趕緊留他:「別別別!我待會請席先生去娛樂會所好好放鬆一下!那裡簡直就是人間天堂,你信我的。」
席知州心道愛幹嘛就幹嘛去,用得著詳細彙報?
偏偏對方非要拉上他,未經本人同意,已經開始打電話,讓人安排幾個漂亮水靈的陪酒姑娘。
「李董。」
席知州慢悠悠吐字,直接打斷他,站起身,唇邊噙著一方的弧度,有絲冷然與不屑:「隨便你吃完飯想去哪兒,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真正做藝術的人,圓滑的比較少。
大多都是喜好和厭惡非常明顯。
席知州就屬明顯的這種。
圈子裡,像李董這種空有點錢,就渾渾噩噩過夜生活的,大有人在。
如果席知州真的對這些烏七八糟的感興趣。
也輪不到李董這邊,他早就在幾年前名聲大噪的時候,就墮落。
之所以現在的席知州還是乾淨的男人。
就是他不喜歡燈紅酒綠的地方。
那地方待久了,只怕心都要待渾濁。
而做音樂的人,保持一顆真摯熱切的心,是多麽的可貴。
從酒店出來。
外面灰濛濛的。
陰雨綿綿。
車子等在紅燈後,
席知州漫不經心的掃視著窗外,十餘秒後,他的目光落在斑馬綫上一隻瘸了腿的流浪狗上。
應該是才瘸腿不久,行動不流暢,有點遲緩。
再抬眸看看信號燈,還有四十多秒就要變色。
它在斑馬綫有點危險。
席知州猶豫著,要不要下車去當回好心人,抱一把的時候。
路邊已經小跑過來一個穿著黑裙子的姑娘,她撑著透明的塑料傘,因爲流浪狗防禦心很强,不許她碰,稍微挨近就會絲牙咧嘴。
車窗開著一條小縫隙,不斷有風吹進來,零星夾著幾絲雨滴。
清清凉凉的。
席知州不甚在意,他手指搭在方向盤,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看著窗外的進展。
黑裙子的姑娘也有些爲難,她思索了幾秒,很快從隨身的包裡掰開一根火腿腸,一邊誘惑著流浪狗往距離最近的人行道走,一邊傾斜著傘,替它當去淅瀝的雨水。
美食誘惑。
這招對小動物,非常奏效。
她側臉,對著髒兮兮的流浪狗旁露出笑。
風撩起她微卷的長髮,輕輕搖曳,露出雪白的頸項,襯著那張精緻耐看的臉,眼角眉梢都透著一種靈動美好。
席知州微微眯了眯眼眸,若有所思。
車內的音樂縈繞在耳邊,他的世界却在這瞬間,忽然安靜。
腦袋裡響起另一首溫柔的曲子。
——《Kiss The RAIn 》。
…
程瑤黑裙子濕了一部分。
她渾然不在意,把剩下的那根火腿腸,全部掰開喂給了流浪狗。
然後,她撑著傘,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心裡滿滿都是愉悅。
剛剛在公司聽了席知州讓人送來的de摸,無論從曲風還是副歌的主旋律,都好聽到讓她脚趾發麻。
程瑤一直很喜歡席知州的歌。
他創作了許多精品,自己也演唱過。
大部分都給了缺少好曲子的金牌歌手。
甚至,就連如今排行榜前三的歌王成名曲都是他寫的。
席知州的嗓子很好聽,氣息綿長輾轉,真假嗓音幻化自如。
不唱歌退居幕後,在程瑤看來,簡直等同於浪費。
她少女心開始亂動。
期待著進錄音棚的日子。
*
三天後,終於到了要錄音的日子。
程瑤滿心期待與忐忑。
跟著鐘景年到了席知州的工作室。
安安靜靜的錄音室,門縫微微開著一點。
經過其中一間時,傳來席知州的聲音。
「嗯?」他的尾音有點冷然,力度不大,吐字却很清楚,透著十足的震懾:「時隔半年沒出新歌,連音都找不准了?」
「對不起,我有點緊張了,再找找。」
綜藝裡,向來撕人不手軟,且登過歐美領獎臺的女歌手美清。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面對嚴格的音樂製作人,這會兒也慫了。
程瑤聽著錄音室裡傳來的動靜,忽然有點更緊張了。
萬一表現不好,是不是也會被席男神批評?
這邊,鐘景年打開隔壁錄音室的門,按開燈,轉身望了一眼有點呆愣緊張的程瑤,笑笑:「席製作就是這個脾氣。待會你放鬆點,投入感情好好唱,他不會凶你的。」
程瑤點點頭。
深呼口氣,走進錄音室做準備。
半小時後,席知州結束了隔壁的錄製。
「這遍不錯。辛苦了。」
他沒多瞧裡面的美女歌手一眼,似乎只存在工作關係,起身,他邁開腿朝著另一間預約好的錄音室走去。
等推門進去。
席知州瞧見等待的姑娘後,不由一怔。
她跟前幾天見到時一樣。
還是那身黑裙子。
長頭髮散在肩膀,也沒變。
唯獨不同的,她今天妝容更精緻了些。
却不太濃,恰好勾勒出秀致的唇形和眼綫。
程瑤抬起眼,看見他的那一瞬間,那張只在頒獎典禮見過的容貌好看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微微逆光站著。
很高挑。
大片的陽光都灑在他身側,比錄音室的燈光,還璀璨晃眼。
程瑤下意識趕緊站起來。
像受了驚似的。
席知州難得挑挑眉,努力柔和幾分表情,隨後笑了下。
「怕什麽,我又不吃人。」
等錄製真正開始。
程瑤對自己的每一句歌詞都是投入感情認真在唱。
從昨晚開始,她就已經在不斷練習。
如今發揮起來,雖然有些緊張,不能算多麽驚艶,但好歹沒犯低級的錯誤。
席知州微微蹙著眉。
果然沒像對待跑音歌手那樣冷然對待她。
他耐著性子,一點點指導著她,整首歌的感覺是什麽,哪裡的氣息更慢一些會更好,甚至也親自示範給她。
專業範十足。
讓程瑤忍不住偷偷多了幾分崇拜。
歌曲錄製結束後,程瑤就赴往法國拍攝MV。
看得出來,公司高層對於她演唱席知州的曲子,是史無前例的關心和重視。
要不然,依照她這個唱片公司高層的吝嗇的性格。
怎麽可能公費出資讓程瑤跑去歐洲拍攝MV。
好在一切的辛苦沒有白費。
等新歌發行出來,因爲席知州本身就自帶流量,程瑤這首新歌獲得悅耳King榜榜首,人氣也隨之漲得很快。
成績好,粉絲多。
節目邀約與作品也隨之增加。
程瑤爲公司賺得利益自然就更多了。
公司爲她在高級酒店舉辦了榮獲冠軍的慶功宴。
平時難得一見的公司高層,也會莅臨參加。
席知州作爲製作人,再加上對程瑤印象不錯,也賞臉參加了。
在慶功晚會上。
八月份的天氣,廳堂內開著空調,倒也凉爽宜人。
程瑤穿著一身白色禮服,下面搭配系帶的小高跟,唇紅齒白,秋水明眸,襯得整個人宛如畫報中的女神。
她在臺上,手裡拿著香檳酒,紅唇微彎,明艶的微笑。
尋找一圈,在距離最遠的角落位置,瞧見了身邊圍著許多人的席知州。
程瑤這才開口:
「感謝大家來我的慶功宴,希望今晚大家玩得開心。」
簡單明瞭。
衆人鼓掌後,她從台中心下來。
底下有人竊竊私語,感嘆星途的奇妙。
誰能成想,一個十八綫女歌手,竟然能受到知名音樂製作人席知州的青睞。
程瑤原本準備親自前去敬酒感謝席男神。
順便替他解圍。
看他微微蹙眉的樣子,就知道他不喜歡被人衆星捧月。
然而,剛走到半路,就被人攬住。
「瑤瑤,你真是個美人。」
李董喝多了。
看著眼前抹胸晚禮服的性感女人,身材婀娜,臉蛋好看,那雪白的肩頭肌膚露在外面,一時有點心猿意馬。
程瑤身子一僵。
往後躲了躲,牽强笑笑。
「李董。」
簽的這家唱片公司,其實就是個私人小公司。
李董是大老闆。
也算是幾個高層裡,最有話語權的了。
前陣子,公司裡傳遍了李董的醜聞,全是女下屬受到騷擾的事情,甚至有的女下屬因爲喝醉酒,失了意識,被帶到酒店房間,醒來就已經和李董躺在一起。
這種醜聞很多,大多被李董用錢擺平了。
但程瑤可不想碰到李董這種老色狼。
等她乾笑著,說要去敬酒席知州,好不容易擺脫掉李董暫時的糾纏後。
走到角落,才發現席知州已經不在這裡,詢問旁邊的工作人員,說是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程瑤覺得追到洗手間不太好。
就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可是半天,席知州都沒有再回來。
她忍不住垂眸,心裡猜想,他是不是已經走了?
程瑤正猶自失落著。
另一邊的李董已經猴急回了酒店房間,他簡單衝洗一下,從浴室出來,裹著浴袍,大肚便便。
打電話給程瑤的經紀人。
「我喝多了,不太舒服,你讓程瑤送點解酒藥過來。」
最初,李董以爲席知州看上了程瑤。
實際上,幷不是。
那也就沒什麽可顧慮的了。
這陣子公司掏錢讓她去法國拍MV,又是找盡人脉幫忙宣傳。
辛辛苦苦忙活大半個月,他這個大老闆,也是時候嘗點甜頭了。
宴會廳堂這邊。
程瑤剛和旁邊的賓客聊了幾句,就被經紀人拉到一旁。
她聽了經紀人傳達的話,手裡被强行塞進那幾片醒酒藥,腦袋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和嘲諷。
李董不舒服,需要送解酒藥?
這話糊弄未成年少女都沒人信。
那老色狼心裡打的什麽算盤,她簡直清楚極了。
只怕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根本不想要解酒藥,而是想把她騙進酒店房間運動一下,物理解酒。
程瑤臉上有些發白。
她咬咬唇,從廳堂出去,前往洗手間的房間。
如果席知州真的已經走了,那麽這個慶功宴,她也沒什麽可留戀的。也會選擇溜之大吉。
洗手台不遠處的窗子開著。
程瑤瞧見他正跟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笑著聊什麽。
那男孩子穿著黑色小西服,應該是參加今天慶功宴賓客的孩子。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安靜的站在那裡。
心裡愈發喜歡這個男人。
他很特別。
寧願跟個小孩子說話。
也不願意應付宴會上那些迂腐虛僞的成年人。
周圍沒有喧鬧,很安寂。
只有隱隱的音樂聲從廳堂傳來,提醒著慶功宴還沒散場。
席知州不經意回眸看了一眼。
正好看見她像個稻草人,定定站在那裡。
他大手揮揮,跟小男孩告別。
邁動長腿來到程瑤面前,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她,「找我?」
「嗯……」
程瑤猶豫了一下,展開掌心,露出那幾片藥,說:「經紀人讓我去李董房間,給李董送醒酒藥。可我知道,他沒喝多……」
這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默了半晌。
席知州問:「你想嗎?」
她立刻搖搖頭,「不想。」
程瑤酒店房間的房卡,經紀人是有的。
如果李董要拿,簡直輕而易舉。
她不敢回去。
席知州似乎也想到了這點。
他微一挑眉,把自己的房卡給了她,嗓音淡淡的,却給足了她安全感。
「三樓,最盡頭那間350。」
程瑤感激至極。
「謝謝。」
他目送著程瑤進電梯,電梯數字最終停在三樓。
才低頭看了看掌心的藥片,不自覺嗤笑。
這解酒藥。
別人或許不敢擅自接手。
席知州半點都不怕,他决定幫忙送過去。
從走廊過去的時候,恰巧遇到了程瑤的經紀人,對方似乎是來找程瑤的。
和他禮貌打了招呼:「席先生。」
席知州不笑的時候,有那麽點漠然。
他淡淡的說:「醒酒藥,給你們老闆送過去。」
見到這幾片藥是自己給程瑤的,如今却在席知州手裡。
經紀人頓了片刻,有些爲難,說出一句:「席先生,程瑤跟你非親非故,何必呢。我聽說你不是喜歡趟渾水的人。」
席知州挑了挑眉,腦海浮現初遇時她撑傘的那個畫面,眸中深沉了幾分。
他輕輕笑著說。
「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