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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的小嬌妻》第67章
第67章

  「楚楚,你怎麼樣?還難不難受?」淩夫子第一時間握住了她的手。

  辛楚楚迷糊了片刻,看了看周圍,便明白自己剛才暈過去了:「頭疼,難受。」

  她平素就柔弱,這會子病了,更顯得楚楚可憐。

  淩夫子心疼極了,冷冷瞥了陸明珠一眼,沉聲道:「你不用怕,有姨母在,誰也不能欺負你。你告訴姨母,是不是有人逼迫你,不許你穿襖子?」

  辛楚楚立刻明白淩夫子誤會陸明珠了,說不定在此之前,兩人已經有過交鋒了,她一陣心慌,當即就想說這是誤會,可話到嘴邊,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轉,小聲囁喏道:「姨母,反正我沒什麼事,就讓事情過去了吧。」

  咦?

  眾人驚奇,難道辛楚楚真被陸明珠欺負了?

  陸明珠眸中怒火陡然增大,擼著袖子就要衝上去教訓她。

  江令宛一把攥住她胳膊,低聲道:「別急,或許,她根本不是衝著你來的。」

  「不是我?」陸明珠遲疑,「那會是誰?」

  程靜昕眼中浮現出幾許擔憂:「我感覺她八成會攀咬宛姐兒。」

  「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江令宛嘴角噙笑,好整以暇欣賞著辛楚楚的表演,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

  程靜昕則搖了搖頭:「不,我是替辛楚楚擔心,怕你待會反擊太過,她臉會太疼。」

  陸明珠冷哼一聲:「你不用怕,我會給你撐腰的。」

  江令宛心頭一暖,旋即笑了:「不用,先看戲,這麼精湛的表演不看可惜了。」

  她們三人看得津津有味,淩夫子則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恨不能給辛楚楚一耳光:「等真你出事就晚了。還不快說實話,究竟是誰?是不是陸明珠?」

  辛楚楚慌了:「不是不是,不是陸明珠,是其他人……」

  眾人譁然:竟然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辛楚楚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懊惱地改口:「不是,沒有誰,誰都沒有……」

  可是大家都已經聽到了,此刻再改口無疑欲蓋彌彰。

  真沒想到,女學裡竟然真的發生欺淩同窗的事件,竟然還不是陸明珠!

  虧她們之前還害怕陸明珠呢,沒想到她們女學裡有的人比陸明珠可要厲害多了。

  這要是傳出去,不僅女學名聲有損,山長顏面無光,她們這些學生也會深受其害,被人指指點點,影響不可謂不大!

  宋山長的臉色登時落了下來:「女學發生欺淩同窗之事,你既然知情,就有舉報指證的責任。」

  「隱瞞不報,不是息事寧人,而是助紂為虐。若其他同學再受這樣的傷害,你便有推脫不掉的責任!」

  這一番話聲色俱厲,把大家唬得面面相覷,不敢吱聲。

  「山長,您別生氣,我說,我說。」辛楚楚被嚇壞了,她白著臉,磕磕絆絆道,「今天早上,我……我與幾位同學一起進女學,因為我有本書忘在宿舍了,就先去宿舍取。我剛到宿舍,江令宛就來了,她讓我不要穿棉襖……」

  淩夫子大怒,忿然瞪像江令宛:「我就知道楚楚絕不會無緣無故不穿棉襖,原來是你欺負她!」

  「山長!」淩夫子聲音冷硬,滿面憤慨,「事情水落石出,請山長責罰江令宛,還辛楚楚一個公道。」

  宋山長眉頭皺起,眼中閃過懷疑:「辛楚楚,你確定是江令宛不許你穿棉襖?」

  「是。」辛楚楚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很肯定,「的確是她。」

  宋山長神色一凝。

  淩夫子對江令宛有偏見,或許會胡攪蠻纏,故意冤枉江令宛,可辛楚楚是她看著長大的,性子乖巧,懂事溫柔,從不與人爭吵……她相信辛楚楚不會撒謊騙人故意污蔑江令宛。

  可江令宛的品行心性她也看在眼裡,這小姑娘長得漂亮,聰明伶俐,成績優異,平時與女學生們相處和睦融洽,其樂融融。雖然對江令媛、喬燕兒毫不手軟,那也是她們挑釁在先。

  說江令宛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她信。若說她欺負同窗,霸淩她人,她是沒有辦法相信的。

  「江令宛,辛楚楚說你不許她穿棉襖,可有此事?」

  隨著宋山長這一聲詢問,「唰」地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江令宛身上。

  江令宛目光微微一閃:「若我說沒有此事,淩夫子與辛楚楚必定說我撒謊,要求山長重罰我。與其讓山長陷入兩難境地,不如我先問辛楚楚幾個問題。待我問完之後,大家便會知曉究竟是誰在撒謊,請山長應允。」

  宋山長點頭:「你但問無妨。」

  辛楚楚嘴角微動,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淩夫子一聲冷笑:「你只管問,任你舌燦蓮花、巧舌如簧,也更改不了觸犯女學規定的事實,更不要妄想能逃掉懲罰。」

  「淩夫子不必著急,等會您自會知道觸犯女學規定的人是誰,希望到時候您還能像現在這樣嫉惡如仇,欲對其嚴懲不貸。」

  江令宛丟下這句話後,就走到辛楚楚身邊,冷冷道:「你給我跪下!」

  辛楚楚一愣,接著眼圈紅了,淩夫子再次跳了出來,氣急敗壞:「江令宛,你要幹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想當眾行兇嗎?」

  江令宛微微一笑,不急不躁:「大家看到了,我說的話對辛楚楚一點作用都沒有,我讓她跪下,她無動於衷,那我不許她穿棉襖,她就會言聽計從?那不是笑話嗎?」

  「辛楚楚,你覺得你的話能自圓其說嗎?」

  江令宛嘴角微翹,眼中的嘲諷幾乎要化作實質。

  「若是你不許我穿棉襖,我自然不會聽你的,可是你上午不是這麼說的!」

  辛楚楚聲音哽咽,蒼白的臉上湧出激動的潮紅:「你說陸明珠驕縱任性蠻不講理,是個一點就炸經不起挑撥的性子,若我識相,就快快把棉襖脫下來,否則你就在陸明珠面前給我表表功,讓她好好收拾我。」

  「是我沒用,膽小怕事,自己把棉襖脫了,可若不是你恐嚇我,我又怎麼會那麼做?」

  「上次我得罪了你,你對我懷恨在心,我知道理虧,今天的事情本不想說出來,就是想息事寧人,讓你出一口惡氣。可我越是退讓,你越是變本加厲,欺負我就算了,還污蔑我撒謊,我實在不能忍受。」

  辛楚楚說著眼淚滾了下來,十分的委屈:「山長,我說的都是真的,請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撒謊。」

  這一番剖白合情合理,把江令宛這樣做的動機、方法、過程全部說了出來,聽起來天.衣無縫,毫無破綻,的確把在場的不少人都給哄住了。

  大家不再覺得辛楚楚撒謊,看向江令宛的眼神微妙了起來。

  陸明珠柳眉倒豎,咬牙切齒:「這癟犢子可真是會裝模作樣,又哭又唱的,倒比唱戲的還會演!我真想撕爛她那張臉。」

  「我也想!」程靜昕表示贊同,卻低聲勸她,「別著急,看看宛姐兒怎麼說。」

  江令宛挑了挑嘴角,淡淡道:「姑且算你說的是真的吧,我再問你,你剛才說,我是上課前到你宿舍找你,不許你穿棉襖的,是嗎?」

  「是。」辛楚楚又要哭了,「我到宿舍之前一直跟同學們走在一起的,早知你會來找我,我就該找個同學陪我一起。」

  江令宛笑了:「你很聰明,知道我上課前獨自去見山長,來回都要從宿舍經過,時間對得上,又沒有別人與我同行,給我作證,你就可以隨意栽贓污蔑,陷害於我。」

  「只可惜,你千算萬算,卻沒想到,我今天根本沒經過宿舍。我是從另外一條路去的。」

  從學堂到山長的住所,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直路,經過宿舍;另外一條遠一些,因為要穿過花園、繞過花房,大家平時很少走。

  「我這麼說,你一定要問,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近路不走偏要繞遠路,相信在坐的大家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說起來,還得怪陸明珠,她一直纏著我,要搬到我的宿舍與我同住,我被她纏的沒辦法,就說從山長那裡回來了答覆她。因為一直沒想到拒絕她的理由,我就饒了遠路,打算好好想一想。」

  「這事不光我知道,陸明珠、程靜昕、還有坐在我們周圍的同窗都知道,她已經纏了我整整一個早上了。」

  陸明珠撇了撇嘴,哼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本郡主同住,你不願意就算了!」

  辛楚楚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委委屈屈道:「這是你編的謊話,沒有證據,還不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江令宛冷笑,眼中閃過一抹嘲諷:「我當然有證據,否則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拿不出證據,靠哭來騙人嗎?」

  辛楚楚被噎得一哽,眼中的淚水流也不是,不流也不是,別提多狼狽了。

  「我去的時候經過花房,照料花房的陳娘子正在將月季花嫁接到木香上,我看到了上前去幫她扶了一把,她很高興,送了我一朵月季。我見月季花漂亮,心裡很喜歡,就簪在了頭上。這朵月季就是證據。」

  大家這才注意到江令宛頭上簪了一朵酒盅大小的粉色月季,花朵粉嫩可愛,嬌豔欲滴,與江令宛相得益彰,襯得她臉頰越髮粉嫩,皮膚越發白皙,烏鴉鴉的青絲越發的秀美柔軟。

  這個漂亮嬌豔的小姑娘語氣卻十分不客氣:「你若是不信,還可以去花房找陳娘子,我願意與她當面對質。」

  到了這裡辛楚楚才有些慌了:「這也只能證明你去的時候經過了花房,你回來的時候走的是另外一條路,經過宿舍,然後找到了我。」

  江令宛呵地一聲笑了,眼角眉梢都是鄙夷:「我回來的時候的確走了近路,但卻不是我一個人,有另外一個人與我一起,她可以為我作證……」

  江令宛還沒說完,辛楚楚臉就白了,她急急地打斷了她:「這一定是你故意找的人,你收買了她,讓她替你作偽證,不管這個人是誰,她說的話都絕不可信。」

  就在此時,宋山長突然開口,聲音嚴厲:「本山長的話也不可信嗎?」

  辛楚楚一驚,如同被雷劈中一樣,渾身僵硬,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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