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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的小嬌妻》第147章
第147章

  蕭湛是被掉包的三皇子,這件事轟動了整個京城,也在大皇子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他是中宮皇后所出的嫡長子,當之無愧的皇位繼承人,本該被立為太子,但洪文帝偏疼四皇子,四皇子又有蕭湛相助,所以他們打了個平手。

  他自認為自己比四皇子更有希望,因為他占了正統。而四皇子固然實力比他稍強一些,但四皇子非嫡非長,這一點永遠落後於他。

  然而沒想到的是,橫空殺出來一個蕭湛,無論聖眷、兵權、心機、手腕,都狠狠碾壓他。

  昔日,蕭湛還不是皇子,自己占了君臣之別的天時都鬥不過他,如今蕭湛有了皇子之尊,怕更難對付了。

  「此乃心腹大患,不得不除!」大皇子召集派系中的臣子,吩咐他們,「明日上朝,你們務必要狠狠收拾蕭湛,一定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一眾臣子立即回應,唯有大理寺少卿餘好問不贊同:「殿下,此舉不妥,萬萬不可實施。」

  「明日三皇子回歸,滿朝矚目,殿下此時跳出來,太過顯眼,必會為聖上所不喜。四皇子被當庭拒絕落了臉面,便是我們的前車之鑒。」

  「微臣這裡有一個主意,保管會讓三皇子討不到好。」

  大理寺少卿餘好問壓低了聲音,把自己的計謀說了。

  一臣大贊:「妙啊!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此舉會讓三皇子到風頭浪尖!」

  一臣驚喜:「甚好!欲將取之,必先予之,這一招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實際上是把蕭湛放在火上烤啊。」

  大皇子也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當即點頭:「餘大人這個主意非常好,明日就這麼辦。」

  明日就要蕭湛跌一個大跟頭,大皇子激動的整整一夜都沒睡著,次日起床,眼底一片淤青。

  到了宮裡,碰到二皇子,毫無疑問被二皇子嘲諷了:「大皇兄這是怎麼了,三皇弟要回來是好事,你輾轉反側一整夜,莫非是不喜三皇弟回來?」

  大皇子想著今日要收拾蕭湛,渾不在意二皇子的嘲諷,反而呵呵笑:「你應該問問四皇弟,昨夜他怕是比我還輾轉反側呢?」

  二皇子一轉身,見四皇子眼底的淤青比大皇子更明顯,立刻閉嘴了。

  四皇子冷笑道:「我與三皇兄昔日是表兄弟,如今成了親兄弟,我為他高興,所以喜得一夜未睡,與大皇兄可不同。」

  「是啊,論起喜悅,誰能比得上四皇弟,前日大殿那喜極而泣的模樣真是令人感動。」大皇子得意笑道,「可惜父皇不信,某人用力過猛,過猶不及,被父皇當庭拒絕。嘖嘖,真是一場好戲!」

  四皇子臉一僵,眼底劃過一抹寒光。

  前日大殿被洪文帝拒絕的一幕就在眼前,他頭一回嘗到了被當庭打臉的滋味。

  以後,再不能失策了。

  四皇子寒著臉,進入大殿。

  三位皇子連袂而來,怎麼看都是一副兄友弟恭模樣,可內裡的刀光劍影,朝臣們心知肚明。

  如今大皇子、四皇子二虎相爭,維持平衡,今日一過,三皇子橫空出世,這個局面就要被打破了。

  朝臣們正想著,忽然有人小聲低呼:「三皇子來了!」

  眾臣轉頭,只見三皇子走了進來。他身穿青色緞面皇子蟒袍,腰間金鉤四彩小綬帶,頭戴九毓冕,眸中星映月;昳麗俊美的臉孔上劍眉斜飛入鬢,寬肩窄腰之下,一雙筆直的大長腿。他穩穩走來,當真是氣宇軒昂,貴不可言。

  平心而論,洪文帝長相俊朗,幾位成年的皇子容貌俱不俗,但絕無哪一個能跟三皇子比。

  昔日他還是定國公府的蕭五爺時,那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便令人心驚。今日穿上皇子冕服,真真是宛若天神,令人不敢逼視。

  滿堂皆驚。

  窒息的沉默之後,朝臣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拜見三皇子,向他請安。幾乎是百官一起跪拜,把另外幾位皇子的光芒悉數蓋了下去。

  二皇子臉上還能維持,心裡的滋味就別提了。四皇子眉頭一擰,深深看了大皇子一眼。

  洪文帝猜疑心很重,蕭湛一出場就是百官跪地相迎。

  不用說,大皇子這是想把蕭湛架在火上烤。

  忽而三聲鞭響,大朝會開始,洪文帝來了。

  這邊發生的事情,早有人報於洪文帝知曉,他目光一掃,眾臣同時跪拜,山呼萬歲。

  「眾愛卿平身。」

  今日大朝會,最重要的事便是蕭湛從定國公府嫡長孫變成三皇子一事,雖然洪文帝已經昭告天下,但蕭湛今日仍需要於百官之前驗明正身。

  「來人,賜三皇子坐,陳大人、肖公公來給三皇子與朕驗胎記。」

  一語之後,小太監們立刻在肖公公的指揮下忙了起來,大殿中庭上,放了兩張椅子,蕭湛與洪文帝一左一右地坐了。

  肖公公與另外一個太監分別蹲在兩人腿邊,替兩人脫鞋,挽起褲腿。

  眾臣瞪大了眼睛,鴨脖子伸得鵝脖子長,緊緊盯著兩人的手。

  隨著褲腳被挽起,蕭湛小腿上的胎記露了出來。

  左腿,迎面骨上,赫然一個紅色三角胎記,胎記正中間、每個角上,各有一顆痣,與陳大人之前那張胎記圖上一模一樣。

  此時,洪文帝褲腳也被挽起,同樣是左腿,同樣是迎面骨,同樣的胎記。

  「皇上,這就是三皇子!」

  陳大人喜極而泣:「三殿下,微臣找得你好苦!」

  百官震驚!

  若說之前還有一絲懷疑,那此刻真真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一模一樣的胎記,再加上陳大人的證詞,蕭湛的的確確就是三皇子。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恭喜三皇子,賀喜三皇子。」

  百官跪拜,舉朝歡慶,三皇子回歸皇室,皆大歡喜。

  散朝之後,眾臣退出,洪文帝回養心殿,蕭湛求見。

  肖公公領著蕭湛進去,退出殿外,候在門口。

  「臣叩見聖上。」

  蕭湛跪於地上。

  「朕以為你今日不會來。」洪文帝卻並未讓他起身,故意要折他的傲氣。

  蕭湛面色緊繃,卻看不出情緒:「自打臣知道自己不是老大爺所生,沒有一日不想查明身份,知道自己是誰。若臣知道會有今日,臣寧願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做定國公府的蕭五爺。總好過如今,這般難堪。」

  他咬了牙,面上閃過一抹狼狽。

  洪文帝一聲冷哼:「身為朕的兒子,你就如此不能接受,以至於覺得難堪?」

  「是!」

  蕭湛抬起頭來,與洪文帝對視:「聖上文韜武略,氣度恢宏,賢明持重,政事躬勤,在臣心中,您英明神武、洞察秋毫,是聖明之君,值得臣赴湯蹈火,一生追隨;於私,您是長輩,視臣為子侄,對臣諄諄教導、嚴慈相濟。臣幼時受您教誨,受益良多,覺得父親就該如您這樣,而不是像大老爺那般對臣冷漠。」

  「臣是羡慕幾位皇子,有您這樣循循善誘、均愛不偏的父親,臣更尊敬您是睿智之君,是寬厚師長,是臣汲汲營營一輩子都要學習之人。」

  「臣沒想到,那個人會是您!」

  震驚、難過、失望在蕭湛眼底交織,他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怎麼能是您!不該是這樣!」

  洪文帝愕然。

  打壓蕭湛,讓他低頭的快意悉數消失,他沒想到蕭湛是這麼想的。

  蕭湛幼時,他帶著他與一眾皇子一起做功課,騎馬,玩耍的場景一一浮現在眼前,他當然知道,蕭湛對他有多麼濡慕敬仰。也知道蕭湛如他一般文韜武略,出眾優秀,越來越像他。

  他以為這是父子天性,卻不想蕭湛一直以他為榜樣,一直在向他學習,更不知在蕭湛心中他如此重要。

  正是因為太看重,所以更不能接受他是這樣的人。

  蕭湛是這樣,那阿瑜呢?

  當年她是不是也是因為失望,所以才棄他而去?

  畢竟當年他們青梅竹馬,私定終身,是他為了皇位選擇蟄伏,不與乾元太子相爭,將她拱手相讓。

  畢竟最心愛的女人都可以讓出來,這樣的男人還能有什麼野心呢?

  只有那樣才能取信於乾元太子,讓他對他不再防備。

  他辜負了阿瑜,所以她失望到極致,便如他悔婚那日,她說的那樣,她恨他,一別之後,便是路人,死生不負相見。

  洪文帝閉上雙目,心頭滋味莫名。

  「清華。」再次睜開雙眼,他已恢復了素日的威嚴,「是朕虧欠了你,但朕亦有苦衷,希望你能理解朕。朕,到底是你的父皇。」

  這是要蕭湛改口。

  「兒臣……」蕭湛聲音艱澀,「謹遵父皇之命。」

  ……

  半個時辰後,蕭湛出了養心殿,四皇子已等候多時。

  「清華!」

  四皇子震驚又唏噓:「你我兄弟從前就十分投契,沒想到我們不是表兄弟,而是親兄弟。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我兄弟比從前更親,更該相守相望,相助相成。」

  他突然壓低聲音:「今早大朝會那些官員蜂擁而至,向你行大禮,必是大皇子的手筆,意在讓你被父皇所疑。方才在養心殿,父皇沒有疑心你吧?」

  他言辭懇懇,目光灼灼,一副真心為蕭湛打算的好兄弟模樣。

  蕭湛又不是鐵石心腸,他如何能不感動呢,一貫清冷的人神色也有所動容:「殿下放心,皇上對我並無疑心。」

  四皇子鬆了一口氣,笑道:「別叫殿下了,該改口了。」

  他抱拳拱手,笑容滿面:「三皇兄!」

  蕭湛亦抱拳頷首:「四皇弟。」

  既然兄弟相認,怎能不舉杯痛飲?

  四皇子正打算邀蕭湛與傅淑妃的昭陽宮喝酒,突然見兵部尚書一臉狂喜地疾步而來。

  見了兩位皇子,兵部尚書立馬道:「兩位殿下,大喜,大喜事,靖海侯連續攻破倭寇,直搗倭寇藏身的匪島,活捉匪首,焚燒倭船八十餘條,目下已押解匪首進京。」

  兵部尚書說完,就去向洪文帝報喜去了。

  四皇子喜出望外,與有榮焉:「三皇兄,今日回歸,便立下此等大功。赫赫軍功面前,大皇子有再多的陰謀詭計又有何懼?」

  倭寇連年騷擾,燒殺掠奪,無惡不作,你打他跑,你退他擾,讓江浙沿海一帶的百姓苦不堪言。

  朝廷多次派兵剿殺,屢禁不止,頗為頭疼。

  蕭湛便提議,讓洪文帝招安浙海龍王穆猷,他隻打劫商隊,光搶錢,不害命,與倭寇時常交戰,倭寇屢屢不敵。

  洪文帝便把此事交給蕭湛去辦,一年前,蕭湛親自去了一趟浙江,與浙海龍王穆猷密談,許以侯位。

  浙海龍王穆猷便答應下來。

  然,沒想到,浙海龍王言而無信,這邊得了朝廷的封賞,那邊立馬與倭寇同流合污,掠奪百姓。

  為此,蕭湛受到不少指責。

  直至三個月前,浙海龍王對倭寇的行動了若指掌,便開始收網,眾人這才知道,浙海龍王是故意迷惑倭寇。

  三個月以來,捷報頻傳,但都是小勝,今日終於抓到匪首,搗毀匪窩,實在是天大的喜事。

  然而這喜事卻把大皇子氣得直跺腳。

  有了這個大功,大朝會上他做再多的設計也是枉然。

  靖海侯早不勝,晚不勝,偏偏這個時候勝,他都要懷疑這靖海侯是蕭湛的人了。

  ……

  此時,江令宛正在別院跟母親說話。

  自打蕭湛遇刺的消息傳來,梅雪娘二話不說就關了玲瓏玉坊的門,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女婿樹大招風,她就怕有人渾水摸魚。

  後來又聽說蕭湛可能是三皇子,整個人都呆住了,擔心蕭湛,更擔心江令宛。

  越是如此,她越是低調,關門閉戶,哪都不去。

  直到女兒女婿回京,得知蕭湛去參加了大朝會,今天要驗明正身,她立馬領了兒子來看女兒。

  小阿寶一個多月沒見姐姐,撲進姐姐懷裡跟姐姐玩,梅雪娘素淨如白玉蘭的臉上滿是擔憂:「宛姐兒,你跟娘說實話,五郎他當真是三皇子?今日去驗身,會不會有危險?」

  「五爺自然是三皇子。」

  洪文帝說他是,那麼他就是,不管誰問,江令宛都會這麼回答。

  不是故意欺瞞母親,而是為了母親好,有些事不必讓她知道,否則只會讓母親徒增擔心。

  江令宛放下弟弟,握住母親的手:「娘,五爺腿上的胎記我看過,據說皇上身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這些年皇上對五爺這麼好,說不定他早就懷疑五爺是他的骨血,只是一直不確定罷了。」

  「五爺原就聖眷優隆,如今成了皇子,只會更好,您放心。」

  但梅雪娘並不像傅氏那般好敷衍,她知道事情絕不像女兒說的這般輕鬆,但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遂不再細問。

  只是心裡歎息,蕭湛跟她承諾過,此生隻宛姐兒一人,她當然願意相信女婿。

  可那時候承諾的人如今已變成了三皇子,堂堂皇子之尊,還能繼續守著女兒一人嗎?

  梅雪娘不確定。

  望著女兒嬌豔的臉孔,梅雪娘有心想說,卻又把話咽了下去。

  罷了,再等等看。說不定蕭湛會信守諾言呢?

  雖然明知可能性很小,但她總覺得蕭湛對女兒不一樣,或許他會信守承諾。

  沒一會,蕭湛回來了,江令宛與梅雪娘、小阿寶迎出去,見蕭湛身穿皇子蟒袍,貴氣逼人,梅雪娘拉著小阿寶趕緊上前欲行大禮。

  蕭湛避開了:「岳母,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如此客氣。」

  他衝小阿寶招手,小阿寶就吭哧吭哧地從地上爬起來,牽了蕭湛的手,奶聲奶氣叫:「姐夫,小阿寶很乖,聽娘的話了,姐夫要說話算話,明年春狩帶小阿寶一起去。」

  蕭湛摸摸他頭,淡笑道:「好,如果姐姐答應,那明年一定帶小阿寶去。」

  小阿寶立馬鬆了他手,蹬蹬蹬跑去找姐姐,抱著姐姐的腿要姐姐答應。

  蕭湛站在旁邊笑,場面十分溫馨。

  梅雪娘懸著的心就鬆了下來,女婿還跟從前一樣,對女兒好,她就放心了。

  幾人剛進了屋,肖公公來傳旨,洪文帝把豫王府賜給蕭湛做皇子府了。

  肖公公滿面笑容給蕭湛道喜:「內務府與工部即日便動工修繕,皇上令他們兩個月之內把三皇子府修好,兩個月後,三皇子喬遷,不知奴才能否討一杯水酒?」

  蕭湛點頭:「屆時我給公公送請柬。」

  「好,那奴才這就把喬遷之禮備著了。」

  肖公公笑呵呵地走了,梅雪娘又驚又喜:「真沒想到,皇上竟然把豫王府賜給殿下了。」

  江令宛也沒想到,畢竟豫王府是洪文帝做皇子時候的潛邸,洪文帝登基後,豫王府就曾大肆修繕過一次,這些年雖然沒有住人,但皇帝潛邸豈能怠慢?一直有專人打理,據說十分精緻。

  當年幾位皇子開府,大皇子很想要豫王府,畢竟意義不一般,可惜洪文帝沒有同意,大家便以為洪文帝要把豫王府賜給四皇子,沒想到四皇子也沒得到。

  誰能想到多年之後,這豫王府被賜給昔日的蕭湛、如今的三皇子了呢。

  這可是真龍潛邸,若說洪文帝沒有暗示的意思,誰信呢?

  蕭湛還是寵辱不驚模樣:「到底是一樁喜事,岳母與小阿寶留下來吃午飯吧。」

  小阿寶頭回出門做客,自然捨不得走,高興的直喊姐夫最好了。

  一時飯畢,梅雪娘打算跟女兒商量玉石鋪子的事,柳絮來報,說江伯臣來了。

  蕭湛剛住進別院,就下令外客一律不見,但江伯臣是江令宛父親,於情於理都不能將他拒之門外。

  梅雪娘倒不覺得有什麼:「你去見江大人,正好我歇一會。等他走了,我們娘倆再說話。」

  江令宛也不想母親跟父親碰面,就道:「好,娘您歇著,我一會就回來。」

  江令宛起身去了外間,江伯臣已經在等著了,一見到江令宛他便眉飛色舞,喜不自勝:「臣江伯臣拜見三皇子妃。」

  今天大朝會上,女婿與皇上親自驗明正身,他都看得真真的,他江伯臣的女婿的的確確是天潢貴胄,皇子之身。

  若不是衙門裡有事,大朝會後他就想直接過來找女婿說話了。

  等到了衙門,同僚們看他的眼神就變了,原本因為他是蕭湛岳父,對他就十分客氣,如今這客氣中更添了一層尊敬。

  一個時辰前,洪文帝下旨,把豫王府賜給三皇子,同僚們看他的眼神就更不一樣了。

  不等他開口,上官就主動放了他的假,美名其曰是讓他來探病,實際上是想讓他來投石問路。

  真龍潛邸都賜給三皇子了,聖心向著誰,這不是明擺的嗎?

  擺在眼前的巴結皇儲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而這一切,都因為他生了一個好女兒,宛姐兒啊,真真是他的福星。

  所以見了江令宛,江伯臣下跪可利索了,沒有半分猶豫。

  江令宛道:「父親快起來吧,以後沒有外人,就不必行這樣大的禮了。」

  「哎呀!」江伯臣感動極了,站起身來,滿面欣慰,「乖女,你這般體諒心疼為父,為父老懷可慰。我女兒長得好,孝順懂事,又有福氣,如今誰不羡慕為父有這般出色的乖女兒。」

  「乖女越是體諒為父,為父更應該遵守規矩。君臣有別,禮不可廢。為父身為禮部官員,決不能忽略禮儀,妄自尊大,否則豈不是給三皇子、三皇子妃抹黑?」

  江伯臣說的頭頭是道,江令宛就只是聽著,她不回答,江伯臣也渾不在意,只一臉的笑容,說了好一會之後,他話鋒一轉:「對了,乖女,三皇子呢?他不府中嗎?」

  江令宛讓江伯臣坐:「在府中,我已讓柳絮去請殿下了。」

  「我女兒就是乖巧,不等為父開口就去請殿下了。」

  江伯臣又是好一通誇讚。

  然而江令宛是去讓柳絮把小阿寶帶走,免得小阿寶跟江伯臣撞上了。

  小阿寶的確是父親的骨血,除了眼睛像她、像母親,其他地方跟父親幾乎一模一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阿寶是誰的孩子。

  母親跟小阿寶生活的很好,江令宛不希望父親打擾他們的生活。

  然而事與願違,柳絮去練功房去找蕭湛與小阿寶時,兩人沒在那,聽說兩人去園子裡摘花去了,沒等柳絮到園子裡呢,蕭湛跟小阿寶就回來了。

  「姐姐、姐姐!」

  三歲的男娃正是活潑好動、精力旺盛的時候,跑起來步子蹬蹬蹬響,還沒進門就笑呵呵地喊姐姐。

  「姐姐,我給你跟娘一人摘了一朵花,可漂亮了!」

  小阿寶跑了進來,撲進姐姐懷裡,小胖手捏著花,舉得高高的,給姐姐看。

  冷不丁一個白胖男娃跑進來,江伯臣很驚詫,聽男娃叫江令宛姐姐,看著約莫三歲的樣子,他一算時間便猜到這孩子八成就是當年梅雪娘肚子裡的那一個。

  說實話,他也想過,當年梅雪娘極有可能沒背叛他,那孩子就是他骨血。但是他總怕有萬一,畢竟男人被戴綠帽子給別的野男人養孽種,這事他不能忍。

  本著寧可錯殺,也不能冒險的想法,他想盡辦法逼梅雪娘墮胎。

  他偶爾也想過去看看梅雪娘,看看這孩子像不像他,但很快就打消了念頭。

  他又不是沒兒子!

  傑哥兒是他一手養大的,雖然之前犯過糊塗,但知錯就改,對他這個父親恭敬的很,他有傑哥兒就足夠了。

  所以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就被他拋到一邊。

  今天猛然見著了,他忽然動了想認真看看這孩子的心思。

  不想江令宛摟著那孩子,讓他趴她懷裡,不讓他轉頭,他看不著那孩子的臉。

  正想開口問,不料蕭湛開口說話了:「岳父既然有事,便與我到書房說話吧。」

  蕭湛說完就走,江伯臣只能跟上去。

  他來找蕭湛本就沒有正事,就是來表個忠心,說了一小會話,他就走了。

  人出了蕭湛別院大門,卻沒回家,到棉花胡同那裡等著去了,路上叫了一個乞丐,耳語幾句,給乞丐一點碎銀子。

  乞丐點頭哈腰,連連答應。

  等了小半個時辰,梅雪娘的馬車果然回來了,江伯臣便衝乞丐使了個眼色,乞丐得令,就朝馬車前面衝,哐當一下被撞倒,捂著腿哀呼:「哎呦,哎呦,我的腿,我的腿。」

  馬車在家門口撞了人,梅雪娘撩了簾子下車,她先下來了。

  梅雪娘穿著一襲蔥綠裙,面容優雅而素淨,哪怕撞了人,也不見任何的慌張。

  馬車裡有孩童的聲音:「娘,阿寶也要下車。」

  江伯臣趕緊朝車門那裡看,只見一個身穿寶藍色對襟小衫的男童扭著身子要奶娘抱,正是他方才在女兒家裡看到的那個男娃。

  奶娘抱了男娃,轉過身來,男娃的樣子就出現在他眼簾。

  這孩子……

  江伯臣身子一震,這孩子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像極了梅雪娘,可鼻子嘴,臉型、耳朵,簡直跟他一模一樣。

  這是他的兒!

  他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兒,跟他太像了。相較於江令媛、江令宛、江令傑,這個兒子跟他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說不是他的兒,都沒人信。

  本來江伯臣只是想看看,可如今看到了,想法就變了。

  這個孩子跟他這麼像,怎麼能流落在外頭?必須得養在他身邊啊!

  不行,他今天得把孩子抱回去,親自教養。

  江伯臣腳一抬,就要找梅雪娘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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