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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中記》第265章
第二百五十七章

 話說香料鋪中,季陶然發現不妥之時,已經遲了。

 兩個隨身帶著的捕快們因毫無提防,遭逢急變,一個早已倒地,另一人忙拔刀抵擋,不過三兩招,也已經負傷倒地。

 此刻那掌櫃的也早抽兵器逼著季陶然站定,季陶然見那小夥計揮刀欲殺捕快,便喝道:“住手!”搶身欲上,又給掌櫃推了回去。

 那夥計甚是彪悍,哪裡肯聽,仍是欲殺,卻聽得那樓上下來的女子厲聲道:“停手。”夥計方堪堪停住。

 季陶然抬頭,見那女子生得中人之姿,雖是個良家婦人的打扮,然而雙眼之中透著不善之意。

 那女子來至身前,盯著季陶然,笑道:“我問你話,你如何不答?”

 季陶然冷道:“你們是什麼人?混跡京城,光天化日殺害公差,是不要命了?”

 女子笑道:“季公子,你還是先擔心自個兒的性命罷了。”舉手在季陶然臉上輕輕一拍。

 又有兩個夥計提著刀過來,其中一個道:“留著他們做什麼,為什麼不乾脆殺了?”

 女子聞言,揮手摑了一掌,罵道:“蠢材,只知道殺!誰讓你先前露出行跡來的?”

 那夥計吃了一記耳光,卻仍是說道:“是這個公差眼睛厲害,我並沒有怎麼樣動作,他就發現了。”

 女子啐了聲:“我在樓上都看見你摸刀了,混帳東西!”

 掌櫃上來道:“女使,現在該怎麼做?”

 女子看一眼地上的屍首,又看看受傷的公差跟季陶然,才說道:“本來還可以支撐些時日,再悄悄地換個地方,如今他們陷沒在此,京兆府只怕很快就會驚動,此人又跟趙黼有關,若再招惹了他……只怕這兒一個也逃不了!”

 掌櫃說道:“這趙黼同我們有不同戴天之仇,偏偏奈何他不得,既然這季大人跟趙黼有關,我們要不要從他身上下手?”

 眾夥計聞聽,咬牙齊聲道:“殺趙黼!”

 原先那夥計不曾開口說話,掌櫃的還用木訥愚笨遮掩,如今一開口,季陶然才聽出異樣,又聞聽他們這般議論趙黼,便道:“你們是遼人?”

 女使道:“季大人好聰明,如何一猜就准?”

 季陶然看向那小夥計:“他是漠北的口音。且遼人向來視世子如眼中釘,你們想對世子如何?”

 女使笑道:“不愧是京兆府的大人,只可惜你流年不利,誰讓你竟撞到這裡來呢,又誰讓你偏偏認識趙黼跟那謝鳳?”

 季陶然眉頭一皺:“你如何知道我認識他們兩人?”

 趙黼倒也罷了,只是雲鬟畢竟才上京不多時候,算起來,兩個人也只前日見過那一次,如何這遼國探子竟這樣知道內情?

 女使道:“我當然認得他們,趙黼就不消說了。偏偏,不知哪裡跑出來一個姓謝的,攪了老娘的好事。”說到最後,便面色猙獰起來:“你跟謝鳳當街說話吃酒,顯然熟絡……既然季大人跟他們認識,不如且告訴我,這謝鳳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季陶然道:“我跟謝鳳其實只見過一面,且那不過是個才上京的人,如何竟也得罪你們了?”

 女使冷笑道:“季大人你追查的這件案子,不就是因我而起麼?你細想想,這謝鳳是不是得罪我了。”

 季陶然聽了這句,才陡然明白過來,原來這遼國女賊果然正是那日逃之夭夭的、假冒隋超妹子之人。

 季陶然細想這一節,不由毛骨悚然。倘若不是欲上趙黼跟雲鬟,真讓這遼人細作得手的話,就等同在兵部放了一個眼線,以後如何了得。

 季陶然定了定神,問道:“你不是逃往安祿坊而去麼?”

 女使笑道:“那自然是調虎離山之計,做給你們瞧得。”

 季陶然想了想,又問道:“那麼王家那孩子失蹤之事,可也跟你們有關?”

 女使又啐了口:“我們避難,哪裡肯再去生事,只是這幫蠢材眼瞎,偏招了姓王的那個,才又招惹出這一番來。”

 季陶然道:“那麼王小郎如今何在?”

 女使道:“我們如何知道,他又不在此處。”

 季陶然聞言,反倒略松了口氣,看這些人如此窮凶極惡,若是王小郎在此地,只怕早也就死於非命了。這樣不知下落,卻也還算有一線生機。

 掌櫃便道:“女使,不要只顧跟他說,且安排一下眼下如何行事才好。”

 女使哼道:“快些收拾東西,趁著此即人少,趕緊出城為妙。若遲了一步,京兆府的人吵鬧起來,再也走不脫。”

 當下眾人飛快把季陶然綁了,才分頭四散收拾行囊包裹,只留一名夥計看守兩人。

 季陶然見那捕快受傷不輕,便道:“你們這是香料鋪,自該有止血的藥,快拿出來給他敷一敷。”

 那夥計冷冷道:“遲早晚也是死,何必費事。”

 季陶然不由怒道:“你們這些遼人,甚是可恨,在邊境燒殺擄掠,貪得無厭,卻又潛伏京內無事生非,依舊酷殺成性,真是該天誅地滅!”

 夥計也怒說:“南夜叉也殺了我們許多人!”

 季陶然皺眉:“南夜叉是誰?”

 夥計道:“就是晏王世子趙黼!”

 季陶然冷笑道:“你們不去侵犯雲州,又怎會死人?”

 夥計滿眼殺氣,把刀一橫:“閉嘴!你不要命了?”

 季陶然道:“說的好像我們理虧似的,說不過我們,便就要殺人滅口?”

 地上的捕快掙扎著想要維護,那夥計知道女使有命,留著季陶然有用,當下便要殺雞儆猴,轉身向著那捕快走去。

 那捕快見他兇神惡煞似的,心中亦是懼怕,連連叫了兩聲,季陶然忙跳起來,喝道:“住手!”

 與此同時,樓梯口女使也正下來,見狀正欲喝止,忽地變了臉色。

 極厲害的雙眼往外一掃,即刻沉聲喝道:“有人來了!快抄傢伙!”

 季陶然正不知所以,就聽得“嗖”地一聲響,一支利箭竟破門而入,正中那持刀殺人的夥計胸前,那人身形晃了晃,仰天倒地,刀自手中跌落在地上,發出“噹啷”之聲。

 聲響未落,樓上樓下的遼人細作才紛紛躍下竄出之時,耳畔聽得“轟隆”一聲,香料鋪的兩扇門被用力踹開,眼前大亮!

 季陶然早撿起地上賊人的刀,捏在手中防備他們又過來動手,抬頭見狀,越發驚怔,就見有數道人影從外頭一躍而入,看打扮,都是平民,可是身手卻竟都是一流!

 兩撥兒人馬當即打了個照面,便二話不說,動起手來。

 百忙中,又有兩人上前,分別扶著季陶然跟地上那捕快,從刀光劍影之中跑了出去。

 季陶然邊走邊回頭看,從許多閃爍的人影之中,發現有一道熟悉的影子迎了那女使而去!

 季陶然細心再瞧,心頭一震,便問那扶著自己之人道:“你們是刑部的人?”

 那人一身百姓的常服打扮,甚至還戴著一定斗笠,聞言一點頭,並不多言,只護著季陶然跟那受傷捕快到了街對面。

 另一人從懷中掏出傷藥,便為那捕快料理傷處。

 季陶然見那捕快胸口的血很快止住,心頭略安,又回頭看向那香料鋪子裡,見裡頭呼喝之聲不止,但因刑部畢竟人手眾多,因此這一場交手很快便分出勝負。

 底下那掌櫃兀自負隅頑抗,卻聽得“嘩啦”一聲響,有人從二樓的窗戶口,破窗而出,自空中如一只折翼飛鳥似的,踉蹌撲棱跌在地上,卻正是先前那名女使。

 此女還支撐要逃,卻另有一人似大鵬展翅,陡然落地,手上刀鋒一轉,便架在女使的脖子上:“別動。”

 那女使瞪大雙眼,狠盯著此人,忽然說道:“你是八衛之一。”

 對面站著的人,身形魁偉,氣度沉穩,身著青緞子長衫,額前罩著黑色抹額紗冠,卻正是白樘身邊兒的巽風。

 女使因先前跟巽風交手負傷,此刻竟有些不支,抬手在胸口捂住,吐了一口血出來,道:“我不明白,刑部的人如何會出現在這兒?難道……”她滿面驚愕,忙地回頭。

 巽風並不理會,舉手封了她身上兩處穴道。

 很快過來兩名刑部鐵衛,將此女捆綁著,自帶走不提。其他鐵衛卻仍在屋裡來來回回搜查了幾遍,才自退出。

 季陶然如夢初醒,望著道:“巽風……你們怎麼會這樣及時前來相救?”

 巽風此刻才略露出幾分苦笑之意,道:“我們並不是特意來相救的。至於具體詳細……等季公子去問四爺就知道了。”

 巽風說完後,便仍留了兩人守著他們,自個兒又追著鐵衛回刑部去了。

 剩下季陶然眾人在原地,不多時,便有巡城兵馬趕來,見這屋子已經貼上了刑部辦案的封條,又有刑部的人負責看守,便只忙將季陶然送回了京兆府。

 話說這日早上,在世子府內,天還未亮,晚晴便跑來靈雨房中。

 靈雨昨夜也同樣無眠,只有不敢擅起,正睜著眼睛發怔,便聽得外頭道:“靈雨姐姐。”

 聽出是曉晴的聲音,靈雨忙披衣起身,將門打開,果然見曉晴衣著整齊,只滿面憂急之色,道:“世子……他們……”

 靈雨“噓”了聲,把曉晴拉到房內,才說道:“我半個時辰前去瞧過,仍是閉著房門。”

 曉晴眼睛紅紅地,幾乎要哭出來:“這是怎麼說呢?”

 靈雨也有些不安,見狀卻強自鎮定,便安撫笑說:“傻丫頭,你哭什麼?這有什麼呢。世子對鳳哥兒另眼相看,所以才跟他……同寢罷了,其實這也是常有的事兒,早先世子年紀小的時候,還常常在靜王府跟王爺同睡呢。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曉晴怔怔地盯著她,滿心的苦楚,卻不好跟靈雨說雲鬟是個女兒身等話。

 靈雨打量她著實不安,便又叮囑說道:“你可別當個新鮮事一樣嚷嚷出去,這樣反而不好了。橫豎……世子是最能耐不過的人,鳳哥兒又格外的聰慧,他們兩個自然知道,不用我們底下人來操心的。”

 曉晴紅著眼:“我們主子……雖然看著是那樣好脾氣的,實則自有心性,我只怕……世子是那個脾氣,倘若難為了她……以後只不知道能不能活出來了。”

 靈雨見說的嚴重,忙笑說:“你也太小看你們主子了。畢竟……是跟世子從會稽一路同行來到京內的,他們兩個之間的情分……只怕別人也不懂。何況世子雖然有時候脾氣急些,可也不是個不肯疼人的。如果鳳哥兒不喜歡,又怎麼會一晚上沒什麼動靜?如果鳳哥兒真的有什麼話,世子也未必會緊著難為他。”

 曉晴聽了這幾句,才略略心安。

 如此又勉強捱過了小半個時辰,靈雨已重新盥漱收拾妥當,曉晴不住地攛掇跟她一塊兒去打探。

 又加上的確時候不早了,兩人便斗膽而來,誰知才過月門,就見阿留從外進來。

 阿留見了靈雨,忙住腳道:“姐姐在這裡就好了,方才外頭有消息來,說是京兆府的季大人在平祿坊遭遇兇險,身邊兒所帶之人一死一傷。”

 靈雨正好得了藉口,當下忙飛奔來到趙黼臥房之外,敲了敲門,便道:“世子,有要緊事稟報。”

 如此說了兩回,才聽裡頭腳步聲響。

 靈雨忙後退一步,見眼前門扇打開,是趙黼站著問道:“有什麼事?”

 靈雨先偷偷地瞥了眼,見他竟然仍身著昨兒的袍服冠帶,只是略有些淩亂皺褶,卻看不見雲鬟何在。

 靈雨不敢再打量他是何臉色,只忙把阿留所說傳了。

 這邊兒話音還未落,就聽得趙黼身後道:“是……季大人有事?”

 趙黼咳嗽了聲,叫靈雨退下,靈雨遲疑問道:“世子,要不要奴婢伺候盥漱?”

 趙黼猶豫了會兒,才道:“也好。”

 靈雨松了口氣,又往內看了眼,卻聽得“噗通”一聲響,不知怎麼樣。

 趙黼卻忙回頭入內去了,靈雨滿心納悶不解,只得去打水。

 話說趙黼來到里間兒,見雲鬟半伏在床前地毯上,正紮掙著要起身,一時卻又爬不起來。

 趙黼也不上前扶起,抱臂道:“你又忙什麼?有本事插上翅膀飛過去?如今在地上王八亂爬是怎麼樣。”

 雲鬟抬頭看了他一眼,咬牙撐著起身,半邊身子卻是麻了的。

 趙黼又翻了個白眼,這次卻上前去,便將她輕輕拉扯起來扶住,嘴裡仍是沒好氣地說道:“你可萬萬別出這個模樣兒,讓人看見,還以為我對你幹了什麼呢。”

 雲鬟本來只惦記季陶然如何,聽了這句,面上方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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