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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中記》第150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晏王妃心中暗自驚跳,忙收回目光,又笑問:“是了,是犯了什麼錯兒,如何就要跪祠堂呢?”

 崔老夫人從起初就有些吃不准晏王妃來意如何,又見趙黼在雲鬟房中,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暗幸先前不曾說的太過分。

 她本以為晏王妃必然也聽說了雲鬟那些傳聞,因此先前還故意撇清來著,可現在瞧這光景,竟仿佛不是。

 崔老夫人硬著頭皮道:“只不過是……小孩子頑劣罷了。”

 晏王妃笑道:“我知道侯府的家規向來是嚴謹的,您老自然也是為了孩子們好著想,只不過我瞧這孩子身子骨單弱,倒是受不住這樣折騰呢。”

 崔老夫人聞言,心中靈光一動,便道:“王妃說的是,我原本也是想嚇唬嚇唬她,罰她跪一個半個時辰就是了,只沒想到這孩子這樣硬氣,竟弄得如此,如今倒是我心疼起來,以後再也不敢這樣罰她了。”說著便呵呵笑了起來,崔印薛姨娘等也只得隨之而笑。

 晏王妃又看了雲鬟幾眼,見她始終靜默垂眸,晏王妃也不多言,便道:“老夫人說的是,既然如此,我們且不打擾了,還是讓她好生歇息,好生休養罷了,年紀輕輕的女孩兒,以後好日子也還長著呢,別真個兒垮了身子才是。”

 崔老夫人心頭震驚,卻越發會意,立即正色吩咐崔印道:“可請好了大夫不曾?務必留神仔細照料,倘若再有個閃失,我是萬萬不依的。”

 崔印跟羅氏等垂頭稱是,當下又恭送了兩人出門,晏王妃將往外之時,見趙黼仍站在原地不動,便叫道:“黼兒!”

 趙黼這才又看雲鬟一眼,轉身隨她去了。

 崔印羅氏送出院子,晏王妃命他們止步,只帶著趙黼,由崔老夫人陪著往外,趙黼見她們兩人總是說些閒話等,便咳嗽了聲。

 晏王妃掃他一眼,仍面色如常,只顧寒暄,趙黼忍不住道:“母妃,孩兒前日跟你說的話,可還記得?”

 晏王妃道:“什麼話?”

 趙黼自然不信王妃是忘了,見她如此,心中一想,便不再多言。

 只在晏王妃跟崔老夫人作別之時,趙黼因對老夫人道:“我知道崔雲鬟因何被罰,不過是外頭那些流言蜚語罷了,什麼跟男人拋頭露面,種種不堪的,都是放屁,前段時間都是本世子陪著她,難道很不堪麼?”

 崔老夫人瞠目結舌,無法答話。

 晏王妃橫他一眼,只若無其事地跟崔老夫人道了別,便帶趙黼自去了。

 兩人回到世子府,晏王妃喝道:“你給我進來。”

 因進了內堂,摒退左右,晏王妃看著趙黼,喝道:“你先前愛怎麼胡鬧,我只當你是有數的,這次如何做的如此破格?人家畢竟是好端端公侯家的小姐,如何你說留在身邊兒就留在身邊兒了?你竟還不怕張揚出去!若崔侯府認真追究起來,你當會無事?”

 趙黼冷哼道:“他們府裡是怎麼對待崔雲鬟的,想必母妃也看出幾分了,他們倘若當真是肯為她做主的,就不會讓她孤零零跪一夜祠堂了,這可是公侯之家能幹出來的事兒?”

 晏王妃皺皺眉:“如今我只說你,你別總賴別人,他們再怎麼對待,都只是他們自家人,你卻始終是個外男。”

 趙黼道:“這有什麼,若他們真覺著玷辱了她的清白,我不是甩手就走的人,橫豎先前也跟母妃說了,就順勢娶了她,豈不是兩全。”

 晏王妃哭笑不得,啐道:“呸!我真是開了眼,原本以為你一絲一毫心意都不在這兒女之事上,誰成想固執起來,比十頭牛還強,你到底從什麼時候看上人家女孩兒的?再說,你縱然真喜歡她,也不該用那種法子。”

 趙黼聽晏王妃口吻軟和下來,想了想,就說:“母妃說的是,我的確……用錯了法子,也錯了好些……只如今我想通了,以後必對她好好的,母妃今兒如何不跟那老太婆說提親的事兒?”

 晏王妃起初見他正色說來,還也打起精神認真來聽,忽然聽到最後一句,便斥道:“三句話沒說完,就又歪了!咱們畢竟是王府,就算看上個人,也不用這樣急吼吼是上趕著要討,你難道連個三媒六聘也不懂?”

 且晏王妃也知道,今兒他們母子親臨崔侯府,趙黼又同雲鬟是那個情形,晏王妃且格外說了幾句疼惜的話,以崔老夫人的為人,只怕早就想明白了,又何須這麼快說出什麼來。

 何況……

 晏王妃歎了口氣,又道:“你當真喜歡崔家的丫頭?”

 趙黼眨了眨眼,點頭。晏王妃眼底透出幾分悵然:“原本怕你不在這上頭用心,如今看來,倒該擔心你在這上頭太用心。”

 趙黼不言語,晏王妃默默地出了會兒神,便道:“你可還記得,前兒我去太子府,跟張將軍夫人說的那些話?有關張府小姐可繁的?”

 趙黼一聽便明白了:“那個聒噪丫頭?母妃會喜歡那種性子?”

 晏王妃皺眉道:“我先前自然是更喜歡沈舒窈那種性子,倘若不是她不識抬舉……相比而言,可繁雖然性子外向些,然而論起家世,卻並不比沈相差多少呢。你可明白?”

 趙黼道:“孩兒明白母妃的心意。”

 晏王妃道:“原先我只想你能在京內站穩根基,因此一心想撮合沈家的姑娘跟你,他們家裡必然也是喜歡的……怎奈節外生枝。原本以為張家跟你外祖父有些齟齬,因此不大想跟他們來往,沒想到他們竟很有修好之意,你細想,你好在軍中建功立業,張瑞寧又是一等驃騎將軍,倘若果然結了姻緣,對你豈非如虎添翼?”

 趙黼笑了笑,晏王妃又道:“何況這崔家,崔印素來風流名頭在外,雖襲了爵,但其實並無實權,對你是半點兒也幫不上,細細想來,或許還可能拖你後腿呢,至於這雲鬟丫頭,倒的確是個秀外慧中的……”想到那日雲鬟淡然替趙黼圓謊,一字一句背誦“大學”之態,不覺歎了口氣,又道:“只可惜她一來身子看著弱,二來性情有些太過清冷了,倘若娶了為世子妃,只怕在後宅裡對你不會有什麼助力之處……這些,都是母妃替你思量所得,你可細想。”

 晏王妃說完,外頭忽地有人來報說沈相府的兩位姑娘來了,王妃看了趙黼一眼:“她們又來做什麼?”當下命傳。

 趙黼見狀,便退了出去,往外走的時候,正看見侍女領著沈舒窈跟沈妙英兩人往裡面來,趙黼遠遠看去,目光在沈舒窈面上一停,複又淡淡一笑,負手自去了。

 他回到房中,才落座,丫頭送了茶上來。

 趙黼因想事情,並未留意,那人卻並不曾離開,趙黼道:“這兒不用伺候了。”停了停,因又道:“從今兒後你們仍會王妃身邊去吧,我這兒不用了。”

 那丫頭低低應了聲,卻遲疑問道:“世子……”

 趙黼這才抬頭,卻見是靈雨在跟前兒,被他目光一掃,不由後退一步。趙黼盯著她:“什麼事,說罷。”

 靈雨聞言,才終於問道:“世子,鳳哥兒……鳳哥兒這許多日子都不見了,可是……不回來了?他可還好麼?”

 自從雲鬟離去,府裡頭對於“小鳳子”的猜測便時常有之,有人說他因事觸怒了世子,被驅逐了,有人說世子新鮮勁兒過去,便不要了,還有人說是小鳳子偷偷跟著人跑了……

 然而心懷憂慮、敢當面來問的,卻只靈雨一個。

 趙黼歎了口氣:“放心,她好端端地。”

 靈雨一喜:“他現在在哪兒呢?”

 趙黼皺皺眉:“不遠。”

 靈雨雖知道不能再多問他,只是按捺不住心中關切,便小心翼翼問道:“以後……他還會跟著世子回來麼?”

 趙黼心頭一動,看了她半晌,笑道:“不錯,她還會跟著我回來的,以後……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

 靈雨大喜:“那實在太好了,謝謝世子!”忙行了個禮,後退到門口,轉身便跑出去了。

 趙黼人在屋裡,望著外頭靈雨翩然跑過的身影,慢慢地面上的笑意卻斂了。

 這日,羅氏因帶雲鬟前往建威將軍府。

 因季陶然還在養傷,羅氏幾乎每日都要去一遭兒,季陶然心裡偏惦記雲鬟,羅氏知曉,便索性帶雲鬟一同前往。

 兩人同乘一輛八寶車,搖搖而行。自打晏王妃跟趙黼親臨之後,崔侯府對待雲鬟的態度果然大為不同,誰不知道晏王妃起先曾有意挑選世子妃?雖請了許多名門淑媛過世子府去,然而親自登門的,卻只此一家。

 雖然眾人尚且不敢亂猜就相中了雲鬟為世子妃,可畢竟有這一則在內,誰又敢怠慢半分?

 可羅氏看著雲鬟的神情舉止,卻並不比昔日歡愉半分,羅氏是個心裡有數的,便說道:“鬟兒,世子對你……到底是怎麼樣?”

 類似的話,崔老夫人也曾旁敲側擊過,雲鬟只道:“跟世子並沒什麼幹係,他怎麼想著實不知道,以後只再不見他了。”如此而已。

 崔老夫人也不敢再過分逼問她。

 羅氏見雲鬟沉默,便道:“母親並不是逼你,或者替人探聽什麼。只是……那日你在祠堂裡跟承兒說過的話,我都聽見了。”

 雲鬟這才抬頭,羅氏眼圈兒微紅,垂眸笑笑:“我本以為你性子冷,對我也始終見外著,實在想不到,你是那樣有心的孩子……我原本還想,陶然是個極不錯的孩子,他對你又對別的女孩兒不同,倘若你將來跟了他,倒是極好的一處歸宿……”

 季陶然對羅氏來說自然是“心肝寶貝”一般,簡直比崔承更是疼愛,能說出此話,已經極為難得,也算是掏心掏肺為雲鬟好了。

 雲鬟忙道:“母親……表哥自然極好,是我配不上他。”

 原本羅氏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只因她最疼愛季陶然,所以心情就如晏王妃疼愛趙黼一樣,都想給他配個最好的人家,配個最難的的女子。只因那日聽見雲鬟規勸崔承,才知道這孩子是個外冷內熱、且極清楚的人。

 羅氏笑笑,不由抬手一招,雲鬟會意,便挪過來靠她坐了,羅氏抱著她道:“不管如何,只盼你得個極溫柔、能疼你的人,一生安泰,也就罷了。”

 兩人來至將軍府,季夫人接了進去,羅氏因知道季陶然想見雲鬟,就只略坐片刻就藉故離開,只去找姊妹說話了。

 季陶然見了她,自然喜歡:“你來的晚了些,清輝方才離開呢。若早一會子,就能跟他見著了。”

 雲鬟見他臉色雖然有些泛白,可精神已經恢復了大半兒,心中欣慰,便笑道:“怎麼總說這孩子氣的話,我跟小白公子見的什麼。”

 季陶然道:“可知清輝心裡也擔憂你?”

 雲鬟便看他:“擔憂我什麼?”

 季陶然自知失言,便抬手一攏嘴,轉開話題道:“你額上的傷痕幾乎看不出來了,這我可就放心了。”

 雲鬟摸了摸額角,雖然人人說看不出來了,但伸手摸一摸,那道疤痕卻仍淺淺地凸出,仿佛銘刻的記憶,再無法消退。

 正說話間,外頭忽然報說晏王世子來見,季陶然一聽,有些吃驚,忙對雲鬟道:“世子如何這會子又來。”

 原來上回雲鬟來做客,便是中道給趙黼偷擄了去,害得季陶然百般遮掩,擔驚受怕,因此如今想到前車之鑒,生怕他又來這招兒罷了。

 雲鬟也正想到此情,忙道:“我回去找母親。”竟不等趙黼前來,便忙起身,沿著廊下便往季夫人房中而去。

 身後季陶然急得說:“等世子去了,我叫人再去請妹妹過來!”

 誰知趙黼卻是個腿極長的,那小廝進來報的時候,他早已經跟在其後,小廝前腳未曾出門,他後腳已經來了。

 雲鬟轉過回廊,才要出門,因走得急,差點兒就跟外頭的趙黼相撞,兩個人各自收勢,目光相對,此刻彼此的意思……卻跟先前大為不同了。

 時光仿佛有那麼一刻的凝滯,連過往的風也都靜默了似的。

 雲鬟垂眸往旁邊避讓一步:“世子先請。”

 季陶然預防著趙黼作亂,雲鬟心裡也忌憚,豈知趙黼今兒原本真的只是來探望的,來到門上才知道崔侯夫人也在,因此這會兒真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趙黼邁步往內,將走未走的功夫,忽然說道:“崔雲鬟,我有幾句話想同你說。”

 雲鬟道:“這兒是將軍府,並不是說話的地方。”

 趙黼道:“那你說哪裡適宜?”

 雲鬟擰眉:“還有什麼可說的?”

 趙黼望著她身後小丫頭玉蘭道:“你先退下。”

 玉蘭怯怯看雲鬟,見她不做聲,便行了個禮,果然先走了出門,從側邊角門轉出,走到聽雨軒外,不敢再離開,便只站住,踮腳揚首地往回看。

 正不知所措中,忽然聽身後有人道:“你是崔侯府的人?”

 玉蘭一驚,回頭之時,卻見身後站著個少年公子,生得清冷如雪,雙眸如寒江水一般,玉蘭忙行禮道:“小白公子!”

 話說趙黼跟雲鬟在院外夾道中站定,自季陶然院中的一棵枇杷樹探出頭來,狹長的葉片隨風搖擺,地上映出細碎的陰影,斑斑駁駁。

 因院牆高,前頭的廳堂又遮著光,這夾道裡格外蔭涼。

 雲鬟貼牆站著,枇杷樹的碎蔭灑落滿頭滿身,臉上神色,時而明亮燦爛,時而陰翳微冷,小小地淡金色的花朵一簇簇地,因枝頭搭下來,有的幾乎掠到鬢邊,竟如天然的簪花陪襯,倒是相得益彰。

 趙黼仰頭看看那長葉片,忽然說道:“我曾說過,六爺最喜歡你笑,你可還記得?”

 雲鬟不知他為何冒出這句,只得點頭。

 趙黼道:“我從來不曾見你笑得開懷的模樣,除了那日。在鄜州河畔,你瞧著那些小孩子嬉水捉魚……”

 當時她只顧看著河面,卻不想他在旁邊只看著她。

 雲鬟打斷他道:“世子,我不懂你的話。”

 趙黼道:“先前不管我如何相待,你只淡淡地,你真正恨上我,是因為季陶然,對麼?”

 這話聽在別人耳中,只怕並不會懂是何意,可在雲鬟聽來,卻如冰河坼開一半,嘩啦啦地寒冰傾瀉碰撞,袖底的手掌不由微微握緊。

 趙黼道:“你怪是我害死了他?”

 雲鬟仍是垂眸不語——先前揭破此事的是她,只因那時候她跪了一夜祠堂,心力交瘁,已不想跟他假裝下去,才索性撕破。

 可事到如今,趙黼一邊兒說著,她心底一邊兒止不住地便想起以前種種。

 ——當時她聽到耳畔異動,心中竟有種奇異不祥之感,慢慢起身回頭看去,卻見季陶然喉頭血流如注,一柄飛刀擦過他的喉間,深深地釘入對面的牆壁上,血滴從上頭極緩慢地滴落。

 這真是至恐怖的一幕。雲鬟一聲兒也沒出,只是心底耳畔甚至腦中,卻分明聽見無數尖銳叫聲,就仿佛把魂魄扯住,用力撕開時候那種無助而絕望的慘叫。

 趙黼驀地起身,一顆大珠從他掌心滑落,上面竟也沾著血,骨碌碌滾到她的腳邊兒。

 雲鬟靈魂出竅般俯身撿起來,便要去看扶季陶然起來,趙黼卻將她一把拉住,不許她靠前兒。

 她才有所反應,一邊兒竭力掙紮,一邊兒回頭去看季陶然,淚眼朦朧中,見他動也不動,血泊卻漸大,一毫生機也不復存在,她大叫,喚他的名,試圖讓他醒來,試圖到他身邊兒,卻始終不能夠。

 她聽到自己啞聲道:“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殺人兇手!”

 趙黼聞聽此言,眼中雖有刀光劍影,卻竟笑起來:“這樣為他心痛麼?他死的倒也不冤……是我殺了又如何?橫豎少了眼中釘肉中刺,這還不算完呢,下一個是……”

 不管她如何抵死掙紮,甚至傷了手臂,他依舊不肯放手。

 雲鬟已不敢再往下想,呼吸都急促起來,幾乎無法自控,用盡全力,才令雙手緊握,而不曾揮出去。

 與此同時,對面趙黼也正盯著她,望著枇杷的碎影在她面上遮來隱去,忽閃忽閃的樹枝跟變幻的影像,陰晴交替,似浮生一夢。

 ——他想不到,季陶然竟會生生地死在他的面前。

 他幾乎就要知道真相了,偏在這時侯被掐斷,這真凶竟如此大膽高明,就在他跟前兒動手,他也並未察覺。

 心頭本就怒火高炙,無處宣洩,就算生生捏碎珠花紮破手掌痛楚鑽心都不能夠壓制,又聽了雲鬟那些話,頓時越發激怒起來。

 不必他吩咐,府內侍衛立即追蹤兇手,江夏王府高手如雲,可是卻並沒找到這人的蹤跡。

 一陣穿堂風呼嘯而過,將枇杷花搖了許多下來,落在那烏髮間,仿佛點點金花兒嵌落。

 趙黼上前一步,將雲鬟發間的一朵小花摘下,他微微俯身,在雲鬟耳畔低聲說道:“你不該恨我,若不是你想掩飾的那個人,季陶然不會死,你真正該去恨的,是他。”

 ——那兇手選在那時候、於他跟前兒鋌而走險,分明是不顧一切要殺人滅口。

 遠遠看來,白牆之外,枇杷花下,俊美少年郎俯身低頭,在女孩兒耳畔呢喃低語……看著竟是好一副郎情妾意、竹馬青梅之態,又哪裡想的到,兩個人所說,竟是生死相關,深仇大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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