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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如狂》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龍族-拾肆

  南棲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中,他還是個年幼的孩子,住在一個華麗的宮殿中,身邊有數不盡的奴僕伺候。每一日,從早上睜開眼睛起,便有人服侍他梳洗穿衣,為他擺上滿桌的山珍海味。他最喜歡吃桌上的一種荷花餅,軟糯甜膩,入口即化。

  就好像爹爹親他額頭時的香氣,心都要融了。

  是荷花雨露的味道。

  「阿棲,昨日為何哭了?」爹爹在同他說話。

  南棲迷迷糊糊間,聽到自己滿是稚氣的聲音:「因為我看到爹爹哭了,我覺得傷心,便也跟著哭。」

  坐在他身前的人在南棲的眼中是模糊的,他伸手撫上了南棲的臉,溫和道:「是阿棲看錯了。」他的笑聲苦澀,「爹爹沒有哭。」

  年幼的南棲卻皺緊眉頭,小大人一般控訴:「將軍欺負爹爹,阿棲不喜歡他!但是……但是哥哥卻覺得將軍厲害,明明眼睛看不見,還固執地要向將軍學術法,他都不陪阿棲玩了!」

  可將軍是誰,哥哥是誰,南棲都記不得了。

  他只記得,被稱作爹爹的人對他特別耐心:「你哥哥性子偏急,是因為往前在妖界受了許多苦。他爭強好勝,容易入魔,阿棲往後要學會規勸他。」

  「自然,阿棲和他是兄弟。」南棲抿起嘴角。

  但他忘了很多事情,以至於這個夢,便就是個夢。

  當他醒來後,一字一句都不記得了。

  ……

  南棲昏迷了三日有餘,待他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場景。

  這是辰山的廂房。

  他猛地坐起身,抹了把臉,瞬間將夢中之事忘得一乾二淨。他左右張望一番,沒瞧見有什麼人。南棲口舌乾燥,看到桌案上的茶壺,發現它正飄著渺渺的霧氣,想來是有人新泡的茶。

  南棲揉了揉腦袋,依稀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好像是同安昭在一起?

  他身上的衣衫已被換了一套乾淨的,門外隱約有交談的聲音。他赤著腳下床,安靜地走近了微合著的門。

  透過這扇門的縫隙,落入南棲眼中的,是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子。她與蒼玦正說些什麼,半晌,她捂嘴笑起來,眉梢露出幾分歡喜,看得出來是蒼玦的某句話逗笑了她。南棲才醒,整個人都是蒙的,他悄悄地偷看了多時,見著蒼玦與她談笑風生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酸楚,是他從未有過的心慌。

  須臾,他見蒼玦轉身朝廂房走來,便慌忙跑回床榻上裝睡。其間,他跌了一跤,膝蓋撞著了床角。南棲咬牙躲進了被窩里,眼眸紅澀,硬忍著不出聲。

  吱呀——

  蒼玦踏入廂房,揮手滅了一炷香。

  「醒了就別裝睡。」蒼玦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上涼著。

  南棲忍著痛坐起身,弱弱地喊:「蒼玦。」

  蒼玦走近了,先是探了探他的脈搏,確認無事後才松了手。粗糙的指腹滑過南棲溫熱的肌膚,是久違的親密。

  南棲不自覺地靠過去:「方才門外的是誰?」

  蒼玦單手隔開了他,冷漠地答非所問:「我在這道門上下了封印,十日內,你在這裡思過,不許踏出一步。」

  「啊??」南棲還沒反應過來,蒼玦已經離開了廂房。南棲匆匆去追,狼狽地又跌了一跤。他含著淚地坐在地上,這才反應過來,蒼玦這回是真的生氣了。他喊了兩聲蒼玦的名字,回應他的是守在門外許久的阿雀。

  「南棲,你怎麼坐在地上!」阿雀穿過那道封印,吃力地扶起南棲,「你餓不餓呀,千梓姐姐去準備吃的了,一會兒就來。」

  南棲一瘸一拐地坐回床上,喪著臉揉膝蓋。他啞著嗓子,無助道:「蒼玦生氣了嗎?」

  「是啊!生了好大的氣,連我都被訓了,鳶生幫我說話都不管用。」阿雀想起當日那情景,就直打寒戰,「那天你昏迷不醒,我和安昭都嚇壞了。好在龍君不放心你,聽講中途出來尋了你一次,才知道你偷偷溜去了凡間。」

  南棲身上有蒼玦的龍鱗,自然是很快就能被蒼玦找到。

  然而,南棲突然想到什麼,後怕地張口。

  是阿雀先一步說了:「我和安昭都沒透露鳳凰草的事情,就說你是貪玩才溜出辰山,後邊不知道怎麼暈了過去。龍君當即就把你帶回了辰山,他還請了芳澤女君來為你看診,不過你放心,女君沒瞧出什麼端倪。」

  「芳澤女君?」

  「就是方才在外同龍君說話的女君,長得漂亮脾氣又好,總之可好了。」

  阿雀是個直脾氣,她看誰都很好。可唯獨這次,她誇了芳澤幾句,反倒讓南棲逐漸失落起來。他想起蒼玦和芳澤談笑的模樣,不禁吃味,悶頭躺倒在床榻上,不說話了。

  「南棲,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阿雀提醒他。

  南棲不理她。

  阿雀便湊上前,推了推南棲的胳膊,神神秘秘道:「安昭說了,吃了鳳凰草之後,你會特別特別想那啥,有時候你可能會做一些不像自己的舉動,但這是鳳凰草的功效,它在求子呢。所以十日內,你必須要和龍君那啥,才能懷上。過了十日,鳳凰草就無用了。」

  如此算來,已經過了三日,還有七日。

  且,南棲是個體弱的小妖,他若想就此懷胎,一次怕是不夠。

  入夜。

  蒼玦所住的廂房中點著一盞微弱的燭燈,他手裡翻閱著一卷書,睡意全無。桌上的茶水涼透了,蒼玦抿了一口,是微苦的香澀。

  他已經整整三個夜晚,沒有好好歇息了。

  南棲昏迷的時候,他一直陪在他身側,唯恐南棲入了夢魘。眼下南棲安好無事,蒼玦自然也松了口氣。只是,那原本急躁不安的心中,莫名湧上了一股怒火,南棲的不安分,南棲的不聽話,都成了這場置氣的導火索。

  若不是他中途去找了南棲一趟,又循著龍鱗的氣息追了過去,及時帶回昏迷的南棲,他都不知會發生什麼,若南棲……

  蒼玦合上了書卷,亦是不敢深想。

  而下一刻,讓蒼玦驚訝的是,他的那片龍鱗此時此刻正化為齏粉,從門窗的縫隙中透進來。

  是南棲用龍鱗在找他。

  蒼玦立馬去了南棲的廂房。

  夜半幽靜,蒼玦無聲地穿過了那道封印。

  南棲的屋內沒有點燈,蒼玦一進屋,就有一個人影撞撲進了他的懷裡,吸著鼻子委屈地訴苦:「蒼玦,我膝蓋疼,睡不著。」

  蒼玦沒有說話,他將緊緊黏著他的南棲攔腰抱起,放到了床榻上。他揮手用術法燃起了燭火,掌心貼著南棲微腫的膝蓋,不過些許時間,便治好了他的傷處。

  「你還生氣嗎?」

  「……」

  「我下次不會再偷偷溜出去了,你們都去聽講了,我太悶了才……」

  「你去找安昭是為何事?」

  「許久沒見過他了,一時想念……」

  蒼玦驀地起身要走:「不肯說實話就再思過十日。」

  驚得南棲連滾帶爬地抱住了蒼玦的腰身,求饒道:「我說,我說!我去找他問修仙的法子了,他見多識廣,我便是想問問他……哪曉得吃了點奇怪的丹藥便昏了過去。蒼玦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會偷偷摸摸地溜走了!」他抬起一隻手,「我發誓,我真的發誓,如果我下次還溜走,就讓我……」

  蒼玦捂住他的嘴。

  「唔。」

  「別說這些。」蒼玦道。

  南棲一愣,乖巧地點頭,松開了手,抱膝坐在被褥上,一動不動地看著蒼玦。

  蒼玦嘆氣,對南棲是無可奈何。

  反倒是南棲,伸手勾住蒼玦的小指,晃啊晃:「蒼玦,今夜就睡在這裡吧?」

  蒼玦果斷地拒絕了南棲。

  他自小生活在龍宮中,禮儀教導樣樣不缺,他是絕不會在辰山,在別人的「家」中,做如此不知羞恥之事。況且,床笫間的主動權從來不在南棲手上。他今日的邀請,也讓蒼玦備感疑惑。

  為此,蒼玦再次為南棲把脈,為他點了一炷安神香,便回了自己的廂房。

  南棲的第一晚,宣告失敗。

  阿雀恨鐵不成鋼:「你得勾引他!勾引你懂嗎!就和書上說的那樣,半露香肩,你要學會挑動人心!」

  南棲咽了口唾沫,在阿雀面前認真學習:「這樣嗎?」他拉下半邊衣衫,露出一截胳膊,「風情萬種」地動了動,「有勾引的感覺嗎?但這樣有點奇怪,勾引不到的吧?」

  阿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也不懂實踐是如何:「反正你得勾引他。」

  第二晚,南棲半露香肩,勾引失敗。

  蒼玦替他拉上衣衫,明知何意卻不為所動:「夜裡冷,會著涼。」

  南棲滿面困惑,不曉得自己哪裡做得不對……

  阿雀替他分析:「你要是只狐狸精就好了。」偏偏是只麻雀精。

  只是南棲是只越戰越勇的麻雀,第三晚、第四晚,他死纏爛打地要和蒼玦這樣那樣,甚至於,他還主動把自己脫了個精光。

  蒼玦直接拿起被子,就給他捂得嚴嚴實實,並沒收了他的龍鱗,免得他再胡鬧。

  南棲被拒絕了四次,終於蔫了。他沮喪地窩在床榻上抹眼淚,誰也不理。千梓同阿雀沒有辦法了,怎麼哄都不行,南棲什麼也不肯吃,連問句話都傷心地不想搭理。

  他想,蒼玦是不是厭了他?

  他也想,蒼玦今日是不是又和芳澤女君去聽講課了?

  反正他是只妖,有些講課也去不了,總是不能與蒼玦同席而坐的……去了也無用,去了也心塞。

  「南棲,我去幫你喊龍君過來吧?就說你不舒服。」阿雀小聲討好他。

  南棲賭氣:「算了。」

  可入夜前,蒼玦還是來了。他還帶了南棲喜歡吃的紅豆餅,是方才他特意去人間買的。

  南棲哭了許久,迷迷糊糊地哭累了,便睡了過去。後邊,他是被紅豆餅的香氣誘醒的,他定睛看到蒼玦手上拿的紅豆餅,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安安靜靜地坐著,也不問蒼玦討要。

  蒼玦挑眉:「不要?那我給別人了。」

  南棲本來沒什麼心思的,一聽他這麼問,頓時委屈啊嫉妒啊,統統湧上心頭。他拽起枕頭想丟向蒼玦,又捨不得丟,最後抱著枕頭,張口就是哭音,顫悠悠的:「……給別人就給別人!」

  「……」

  往日里會頂嘴的麻雀又回來了。

  蒼玦好笑道:「我不與你生氣,你倒同我生起氣來。」

  南棲別過腦袋,用力抹了把眼睛。

  「南棲。」

  南棲不理他。

  蒼玦便作勢要走,南棲見了,慌張地站起身來,赤著腳。他被關了幾日,人都憔悴不少。他怔然地瞧著蒼玦,眼睛微紅,稍稍有些腫。

  蒼玦終究是捨不得的,他連忙轉身去抱住了南棲,

  南棲的委屈湧上心頭,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他拿袖子擦抹,抽抽搭搭地捂著臉。蒼玦把他抱回床上,用指腹揉他的淚珠子:「到底怎麼了?」

  「我想和你睡覺。」南棲固執且苦惱地說,「但你不和我睡覺……我要怎麼樣才能和你睡覺呢?」

  蒼玦甚是無語。

  「你只和芳澤女君去聽講,形影不離的模樣……」南棲醋意橫生,越說越淒慘,「反正我橫竪是難以成仙,也不能和你同進同出。」

  蒼玦注視著他,像是不願南棲說這些難聽的話,簡短道:「胡說些什麼?」

  「蒼玦,你是不是厭了我?」南棲可憐兮兮地湊近了,鼻息親暱曖昧地打在蒼玦的臉頰上,他輕輕摟住了蒼玦,似一陣花香纏繞上來。

  鳳凰草的功效還有三個晚上,他不能功虧一簣。即便是死皮賴臉,南棲也想試一試。

  「南棲,你不對勁。」蒼玦想推開他。

  但南棲卻順勢蹲下了身,一雙手扒在蒼玦的腰身,隔著衣料,靠近了蒼玦……

  龍性本淫,南棲又是蒼玦的心上人。他這個舉動,無疑是給蒼玦出了一道難題。推開抑或是不推開,蒼玦選擇了不推開。他用術法封了這間廂房的四面,揮手滅了屋內的燭火。

  暗香浮動,是隱秘的**。

  南棲生疏且魯莽的動作是青澀的,也散髮著果子即將成熟的香甜。

  花蕊若要結果,必先引蜂。

  ……

  夜有春意,無盡浮動。

  蒼玦捕捉到南棲最脆弱的瞬間逼問他:「你瞞著我什麼?」若不是如此,恐怕南棲是開不了口的。蒼玦是出了一道下下策,卻也並不覺得不好。只是往常的禮儀規矩,統統敗在南棲手上。

  「唔……」南棲回回在床事上都強硬不過蒼玦,他失了心智,眼角露出一抹魅態,是往前所未有過的。蒼玦看著心動,低頭吻了他的唇。

  最後,在蒼玦一遍遍的追問下,他終於說了:「我想……唔……想和你有個孩子……」

  他說得真誠,可蒼玦只當他是迷糊了,並未當真,只將這當作笑語,哄著南棲:「好,我們懷個孩子。」

  混亂間,南棲露出一副害羞的模樣,猛地點頭。

  整整三個晚上,蒼玦與南棲顛鸞倒鳳。

  開過一次葷,便吃不了素。

  蒼玦嘗過一次南棲主動的滋味,就再難割捨。他像是打破了一道禁忌,在辰山偷嘗到了原先不得知的味道,意猶未盡,只得夜夜索取,種下南棲心心念念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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