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偷香、3
「家裡遭了變故,我受了些打擊,一時放不開,才會變成那樣。」蘇行風溫和笑道,「恩公雖然誤把我當成乞丐,卻讓我感到好生溫暖,我昨夜下定決心,用恩公給我的銀子買了身衣裳,好好地打理了一番。」
「不錯,容貌英俊,器宇軒昂,好好拼搏,必能成有用之才。」林千鬆贊道。這一機遇,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這都要多謝恩公。」
「嗯,要是沒其他事,就幹自己去吧。」林千鬆說道,輕啜了一小口茶。雖然沒有明說,但「不要打擾我」這意思,已經顯露無疑。
蘇行風微微一愣,道:「還請恩公告訴我姓名,我想知道恩公的名字,以便日後報恩。」
「一個有錢又有閒的過客。」林千鬆淡淡地說,「知道這些沒什麼意義,有緣會再相見,無緣不必強求。」他離開京城的目的是為找到阿大,若時間過長就只得作罷。不想有什麼節外生枝。父皇年事已高,幾個弟兄之間的氣氛按潮湧動,他身為八王爺,雖然無心朝政,卻也不能離開京城太長時間,能待個四五個月已是極限。
恩公是個灑脫之人啊,蘇行風在心裡感慨。
「我豈能平白受你恩惠。」蘇行風一臉嚴肅道,「聽恩公口音,應該不是謙城人士,可是來此地遊山玩水的?」
「這個小地方,沒什麼好遊玩的。」林千鬆說,「你這人性子倒不錯,知恩圖報,今後打算走什麼路子?考取功名,或是征戰沙場?」若是想上沙場為國爭功,他倒是可以幫上點忙。
蘇行風搖搖頭,笑道:「我隻望能做一名俠客,笑傲江湖。」
「哦?」林千鬆來了興趣,「你是江湖人士?」
「是的。」
「那你必然知曉江湖之事?」
「那是自然。」
「你可知道『血劍』?」
蘇行風目光一曆,道:「知道,但不多,此人所用招數狠絕霸道,出手必能傷人,故得『血劍』稱號。」
阿大的武功如何,林千鬆自然清楚。「你可知這人在什麼地方,叫什麼名字?」他接著問。
「我不清楚,此人行蹤飄忽不定,我沒有真正與他接觸過。」蘇行風道,「恩公對此人有興趣?」
「我找他有些帳要算。」林千鬆道,「前些日子打聽到他在江南一帶,剛到這裡就跟丟了。」
蘇行風琢磨了片刻,疑惑問道:「『血劍』可是與恩公有什麼過節?」
「有天大的過節。」林千鬆冷道。
蘇行風心喜,忙說:「若是恩公不介意,可願意與我一同行路?我正好也要找『血劍』。」
「怎麼,你也和他有過節?」
蘇行風遲疑了片刻,才道:「不,只是有一些事想問他。」
「嗯……」林千鬆沈思。這人是江湖人,對江湖事知之甚多,尋找同為江湖人的阿大比侍衛要有優勢。和這人在一起,可以讓阿二阿三都出去探消息,兩邊無耽誤。不過如果這人武藝不精,就沒這個必要了。
「你武功如何?若是學藝不精,就不要在我面前丟人現眼了。」林千鬆問。
「恩公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面。」蘇行風無奈地笑笑,「我五歲時就跟隨師父上山習武,二十載從不間斷,在江湖中,即使夠不上頂尖,也應該能算個上乘。」
「那行,你就跟我一道吧。」林千鬆滿意道,「做我的貼身小廝。」
「……小廝?」蘇行風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老嚷嚷著要報恩嗎。」林千鬆說,「等找到『血劍』,你便自由了。」
蘇行風擰緊眉頭思索。若只是與恩公同行的話,確實算不上報恩,不過是同路人而已,不過這小廝,他從未做過,難不成要像服侍師父一樣服侍恩公?倒也無妨,恩公與他目的相同,途中好生對待恩公是他應該做的。
「好吧。」蘇行風點點頭,「今日起,我便是恩公的小廝,我一定會好好照料恩公。」
「好,也不必問我的名字了,叫我老爺便是,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好吧,我名蘇行風,行疾如風。」
「嗯。」林千鬆微微頜首,「我想吃這裡的手撕雞,去給我弄一只來。」
「哦,好。」蘇行風喚來小二,吩咐了兩句。接著看向林千鬆,臉上含著微笑,心裡頭則在掂量。恩公顯然是一名貴人,出手闊綽不說,舉止大方,高貴地自然而然,必然是出生於有地位的家庭。性子霸道,說話直來直往不留情面,卻是個好人。
手撕雞上桌,一盤是整雞,一小碟是配料。蘇行風非常殷勤地把菜盤推到林千鬆面前,道:「恩……老爺,請。」
「把手洗洗,喂我吃。」林千鬆說。
「啊?」蘇行風有些呆愣,「要我喂你啊?」
「難道應該我自己動手?」林千鬆皺了皺眉。
「這……」吃飯還要人喂,又不是小屁孩兒,難不成恩公以往吃飯都是讓小廝喂的?這……可恩公這麼大個人了,這又是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做未免不雅。
「撕肉就行了。」林千鬆道,「小片一點的,放在碟裡。」
往常一般是阿大喂他的,犯懶的時候,他都是什麼事都丟給阿大幹,自己一根手指都不動。林千鬆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他是王爺,想幹什麼不行。但新小廝既然不自在,那就免了,省得弄得自己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