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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第137章
宿命

  得到伏地魔的命令後,納吉尼直接鑽進湖水裡離開了。深色的軀體和黑夜下的湖水融為一體,最初的水花消弭下去後,只留一道波紋筆直地朝著霍格沃茨前進。

  斯內普依舊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到仿佛沒有靈魂那樣的看著面前的伏地魔。等到對方也消失在一陣黑煙裡以後,他的視線突然顫動一下,然後變成一種極端的仇恨和憤怒,恨不得把剛剛站在這裡的人千刀萬剮的陰狠。

  阿佳妮沒注意到對方的變化,只是伸手在鄧布利多的棺木邊撫摸幾下,虛情假意地歎息著:「好了西弗勒斯,我們得按照主人的命令,把他沉下去了。想想也還挺不錯的,他這麼愛這個學校,那就讓他和它沉沒在一起吧,多浪漫啊。」

  說著,她將棺木的蓋子重新合攏,舉起魔杖對著它。

  斯內普站起來,一秒猶豫都沒有就將魔杖對準阿佳妮:「Avada kedavra!」

  剛剛還慵懶愜意的女人,在綠光一閃的瞬間就倒了下去,臉上凝固著難以置信,慌亂,還有深刻的恐懼。斯內普將口袋裡的魔藥瓶子拿出來,給已經毫無生命跡象的鄧布利多灌下去,看著他逐漸從一片冰冷的僵死中恢復過來,從棺木裡坐起來。

  「晚上好,西弗勒斯。」他晃了晃因為體溫還沒恢復正常而有些僵硬的手,瞥見旁邊死去的女人,大概瞭解了剛剛發生的事。

  「醒了就起來,把位置讓出來。」斯內普不耐煩地對他說到。然後將阿佳妮塞到鄧布利多的空棺材裡,猛地合上棺木,一記魔咒將它轟進水裡,水花四濺。他從衣袖裡抽出老魔杖還給鄧布利多,語速又快又急:「納吉尼去找波特了,他要親自去找菲爾德。我必須馬上回去。」

  「那條蛇……」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說到,然後一把抓住準備離開的斯內普,在對方的怒視中微笑一下,「帶上分院帽吧,裡面有格蘭芬多的劍。我知道斯萊特林先生把蛇怪毒液給你了,總得有個足夠鋒利的載體才能殺死它。」

  斯內普迅速抽回手,消失在了原地,繞開正面戰場來到校長室。裡面的畫像們一看到他進來後立刻叫起來:「那個波特家的男孩跑出去了!!還帶著隱形衣!」

  這個計劃之外的消息簡直讓斯內普恨得咬牙,他就知道這個男孩和他的父親一樣莽撞沒有腦子,不管什麼情況都得衝出去參與攪和才甘心!早知道就該也給他灌一壺活地獄湯劑,把他和鄧布利多綁一起塞到一個棺材裡去!

  他很快找到分院帽,在周圍畫像的一片嘰嘰喳喳聲裡取出了格蘭芬多劍。

  畫像們頓時閉嘴了。

  斯內普打開裝著蛇怪毒液的玻璃管,將裡面的毒液全部倒了上去。劍身被毒液侵蝕發出一陣輕微的白煙,然後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樣開始拼命吸收那些毒液。

  做完這一切後,他將劍收進一個被他施展過無痕伸展咒的口袋裡,轉身大步離開了校長室。

  半晌後,其中一個畫像終於發問:「他不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嗎?為什麼能取出格蘭芬多的劍?還是說他是喝了複方湯劑的阿不思?」

  ……

  她已經嘗試了所有能想到的咒語,然而納吉尼依舊宛如一個幽靈一樣跟在他們身後。在它最後一次撲上來之前,奧羅拉所能想到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將哈利遠遠地推開,自己則因為體力接近告罄而滑倒在地。

  銳利的碎石紮進她的皮膚,奧羅拉摸到掌心之下的一片血肉模糊,感受到那種鑽心的刺痛,看到納吉尼越來越近的尖銳獠牙。

  「奧羅拉!」哈利的尖叫聲幾乎變了調。

  從天空猛地俯衝下來的蜷翼魔用自己的身軀攔在巨蛇和自己的主人之間,奧羅拉幾乎聽到納吉尼咬碎藍莓醬全身骨骼的恐怖破裂聲,綠色的血液星星點點地噴濺在她臉上。藍莓醬烏黑的眼珠一瞬間暗淡了下去,再也不動了。

  「不——!」奧羅拉失控地用魔咒瘋狂攻擊著它,迫使納吉尼短暫地後退一段距離。它吐出嘴裡已經被支離破碎成一灘黏稠血肉的蜷翼魔,張嘴猛地朝她竄過來,被一道來自身後的魔咒打中。

  「快跑,奧羅拉!」唐克斯將哈利護在身後,大喊道,「快——!」

  奧羅拉拼盡全力爬起來朝唐克斯的方向跑過去,沿著滿是碎石碎玻璃的走廊一路逃亡。幼龍從空中滑翔而過,朝納吉尼吐出猛烈的藍色火焰暫時拖住它。它一邊巧妙地保持著和這條巨蛇的距離,不讓它有機會咬住自己,一邊全力掩護著自己的主人離開。

  他們已經跑得太久了,奧羅拉感覺那些滿是塵埃的渾濁空氣不斷嗆進自己的肺部,帶來火辣辣的痛感折磨著她,好像再被無數把小刀在鈍剮一樣。

  為什麼不管什麼攻擊都對這條蛇沒用?!為什麼?!

  奧羅拉拼命思考著來讓自己保持清醒,卻猛然想到,也許是因為它和掛墜盒還有金杯一樣,都是個魂器,活的魂器,所以才不管什麼咒語都對它不管用。

  她剛想到這裡,頭頂已經殘破不堪的石頭穹頂就塌了下來,一瞬間煙塵四起,好像被一個混沌的噩夢吞噬。唐克斯被一塊沉重的石頭砸中肩膀,摔在地上,鮮血逐漸爬滿後背。她痛苦地蜷縮起身體,用完好的那隻手舉起魔杖,絕望地朝納吉尼發射了一個石化咒。然而納吉尼卻靈活地避開了她的咒語,一口咬在了她纖細的脖頸處。

  「唐克斯——!」奧羅拉尖叫著,淚水和汗水還有血液混合在一起從下頜處滴落。納吉尼鬆開已經不動的唐克斯,掉頭朝她撕咬過來。

  那一瞬間,奧羅拉的眼前劃過無數畫面,然而最終定格下來的卻是斯內普伸手替她撥開額前髮絲的樣子。

  「你會回來的,是吧?」她問,充滿祈求。

  「會的。」斯內普回答。

  然而回不來的是她才對。

  她閉上眼睛:「對不起……」

  「滾開!」哈利沙啞而憤怒的聲音突然傳過來。奧羅拉睜開眼,看到那個瘦弱的男孩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從納吉尼身後一把抱住它,一人一蛇纏在地上翻滾。

  納吉尼忠誠於伏地魔的命令,不能殺死哈利•波特,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似乎帶著種讓它無法忍受的保護性魔咒。當哈利不顧一切地衝過來將它抱摔到一旁的時候,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哈利染血的雙手上傳導過來。連龍焰都無法灼傷分毫的皮膚一碰到哈利的血液幾乎立刻燃燒起來,像被滾燙的鋼針刺進肉裡攪動。

  巨蛇痛苦在地上翻滾,所有被哈利的血液觸碰到的地方開始冒出一個個水泡,它拼命想把哈利甩出去,發出一連串的嘶嘶聲。哈利顯然也發現它似乎很怕自己碰到它,如果他們想在這條巨蛇的追殺下活著,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必須死死抓著它。

  這個念頭一形成,哈利一開始的恐懼瞬間被憤怒和仇恨取代,他用盡力氣去掐住納吉尼的七寸,直到手上的傷口重新崩裂開也不放手。

  那是還沒來霍格沃茨之前,哈利在樹林裡遇到的一條蛇告訴他的:「要是有我們的同類欺負你的話,你就掐它的這個部位。」說著,那條小灰蛇翹起尾巴指了指自己頭部以下的一個地方,「其實你應該用不上,你能和我們說話,我們不會攻擊你這種人。不過你還是記著吧,我們當中有一部分確實脾氣不太好。」

  滅頂的痛苦逼迫納吉尼掙扎得越來越厲害,尾巴像鞭子一樣狂甩著,將周圍走廊的的幾根殘破立柱全都弄斷了。奧羅拉狼狽地爬到唐克斯面前,用身體替她擋住那些落下來的碎石。可惜哈利的年紀實在太小,力氣根本不夠。納吉尼很快掙脫了他,像遇到天敵那樣地退縮開,巨大的蛇眼惡狠狠地瞪著他,身上好幾處猙獰的燙傷。

  「過來啊!過來殺死我!」哈利朝它大喊,心臟狂跳著,渾身都因為失血和疼痛在發抖,臉上全是灰土,翠綠的眼睛卻閃亮得驚人,「你根本不敢,連碰不不敢碰到我的膽小鬼!」

  「哈利?!」奧羅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納吉尼這麼懼怕這個才十一歲的男孩。

  巨蛇狂怒著揚起頭,卻在即將撲過來的那一刻,被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劍整個刺穿了頭顱。下一秒,它巨大可怕的身軀化成了一堆黑色的輕灰,被吹散在了空氣裡,徹底不見了。

  斯內普臉色難看地收回格蘭芬多劍放到一旁,用和納吉尼差不多兇狠的眼神瞪著哈利:「讓你待在校長室裡乖乖不動你就會死是不是,波特?!」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為了救自己的教授朋友還勇敢無畏地衝上去和巨蛇赤手空拳搏鬥的黃金男孩被斯內普這麼一瞪,立刻蔫了半截。

  跟這位斯萊特林院長比起來,納吉尼簡直溫柔可愛多了。哈利•波特如是想。

  然而下一秒他又反應過來,連忙跳開:「你……你不是殺了鄧布利多教授嗎?!」

  「讓開!」斯內普煩躁地推開他,懶得跟一個十一歲的小屁孩解釋那麼多。奧羅拉轉頭看到他,眼淚一下子湧出來,不顧手上全是傷口,一把抓住斯內普的手,開口就是濃重的哭腔:「救救她……唐克斯被咬了,怎麼都止不住血,救救她,西弗勒斯!」

  斯內普看著奧羅拉懷裡那個面白如紙的女孩,眉頭顰蹙:「鳳凰眼淚,你把鳳凰叫過來。」

  奧羅拉在一堆廢墟裡找回赫奇帕奇的魔杖,朝天空劃出一道明亮的光弧:「福克斯——!福克斯,草莓!」

  很快,福克斯背著剛剛重生還沒長齊羽毛的小鳳凰草莓飛了過來。

  奧羅拉將只有一小團的草莓捧在懷裡,朝火紅的鳳凰顫聲說到:「眼淚,我需要你的眼淚,拜託了。」

  福克斯飄到女孩身邊,將清澈如水晶的眼淚悉數灑落在她的傷口上,血液變回了正常的鮮紅色,但是依舊還在往外緩慢滲流。

  「這……這是怎麼回事……」奧羅拉搓著唐克斯的手,試圖讓她重新暖和起來,「為什麼還是不行?」「毒性已經解除了,但是傷口太深失血過多,她需要大量的補血劑和治療。」斯內普熟練地替唐克斯用魔咒簡單處理好傷口創面,「她得去聖芒戈。」

  「我送她過去,還有哈利也需要治療。我有咖啡豆載著我們,很快就會到。」奧羅拉沙啞著嗓子飛快說著。

  「還有你自己!」斯內普咬牙切齒地說到,他的目光掃視過奧羅拉的全身上下,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的地方,滿是傷口,血痂,泥土,破皮,淤青,層層疊疊地覆蓋著。有一些淺金色的頭髮凝結上血塊,變成了紅黑色。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她拼命搖頭,克制不住的眼淚流下來把臉上的血污暈開。她朝哈利伸手:「哈利,快過來,我送你們去聖芒戈。」

  話音剛落,幾個被傲羅和鳳凰社成員追殺過來的食死徒跌跌撞撞地朝這裡跑過來。盤旋在空中的幼龍一口滾燙火焰朝他們噴了過去,幾乎把他們活活點燃。

  「你快走!」奧羅拉抓著斯內普的手變成了使勁的推,「不能讓他們看到你在幫我!你快走!」

  哈利困難地消化著眼前這個場景,感覺比讓他直面納吉尼的大嘴還要嚇人。他已經難以理解斯內普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存在了,要知道他確實殺了鄧布利多教授,可是剛剛又救了他們,而且他和奧羅拉好像……

  難道奧羅拉被騙了?

  哈利驚悚地想著,本能地感覺這不可能啊!

  可難道斯內普是好人?那也不像啊!

  還在他糾結的時候,貝芙莉和一個食死徒從外面一直打鬥到了走廊裡。斯內普站起來,毫不猶豫地朝那個看到自己的一瞬間還有點欣慰的偽同僚甩了一個索命咒。貝芙莉驚訝地回頭看著他,看了看奧羅拉他們,又看了看斯內普,大概明白了他的立場到底如何。

  「帶他們去聖芒戈。」斯內普朝貝芙莉略一揚下巴,緊接著,他低下頭看著奧羅拉,一字一頓地說到,「我欺騙了黑魔王,告訴他你被麥格派出去尋找能幫助霍格沃茨的援軍。他現在在到處找你,你必須留在聖芒戈,哪兒也不許去!」

  說完,他將奧羅拉扶起來,貝芙莉匆匆跑過來抱起昏迷不醒的唐克斯,感覺到她的體溫因為失血而低得嚇人。

  考慮到他們的身體條件已經承受不住幻影顯形的撕扯,奧羅拉將咖啡豆夜騏和鷹馬巴克比克召喚回來,一黑一白兩頭魔法生物載著他們緩緩飛上天空。

  巨大的升力卷起地面上的塵埃紛紛揚揚地飛舞開,深夜裡的戰場微光朦朧,萬物凋零。斯內普看著她逐漸遠離出自己的視線,朝那片浮動著流光彩華的天空升上去,忽然有一種自己好像會永遠失去她的感覺。

  他有一瞬間想喊出對方的名字,然而他很快克制住這種在如今的局勢下顯得非常多餘的衝動,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隨著奧羅拉的離開,除了綠龍和福克斯還留在霍格沃茨和其他人一起戰鬥以外,所有的魔法生物們都回到了她的挎包裡。她把小鳳凰最後放進去,低頭輕輕撫摸了一下夜騏骨瘦如柴的脖頸,呢喃著說到:「我們走。」

  她在掠過城堡塔頂的時候看到了薩拉查,對方和她交換一個眼神,將保護罩打開一個空洞。夜騏蓄力衝了出去,穿透光層的一瞬間,無盡的星輝銀光兜頭淋下,他們仿佛跨越過了銀河,外面迎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攝魂怪,它們嘶吼著,瘋狂地朝失去保護的這幾個人撲過來。

  奧羅拉和貝芙莉同時舉起魔杖:「呼神護衛——!」

  銀色的黑王蛇和北極雌狐帶著一圈圈銀亮的光芒朝前衝去,生生在攝魂怪的包圍下殺出一條血路。有月光從包圍圈之外的頭頂天空上滲透下來,奇幻迷蒙的美麗。哈利坐在巴克比克背上,緊緊抓著貝芙莉的衣袍,低頭躲避著劈頭蓋臉打過來的狂風,卻看到身後還有密集的攝魂怪在追趕他們。空氣裡的溫度冷到沒有絲毫人情味,哈利忍不住開始發抖,感覺似乎跌進了嚴冬。

  這時,原本籠罩在霍格沃茨上空的光罩忽然波瀾了起來。它開始旋轉著收縮,如時間倒流下的花朵,舒展的花瓣重新收斂成含苞待放的蓓/蕾,然後猛地炸開,化作一整個夜空的璀璨流星四處流竄,拉著長長的拖尾,將那些攝魂怪全部驅逐開。

  那是一片光的海洋,銀色的流星如一場大雨般盛大喧囂地降落下來,幾乎把整個夜空點亮如白晝。哈利仰頭看著這場比夢境還來得虛幻而震撼的銀色流星雨,失去所有言語的能力。

  有一隻陌生的新守護神從流星雨的源頭飛快跑出來,加入黑王蛇和北極狐的隊伍一起驅趕著周圍還沒來得及撤退的攝魂怪。奧羅拉偏頭,迷惑地看著那頭威風凜凜的陌生銀色獨角獸:「這是誰的守護神?」

  獨角獸似乎聽到了她的話,轉頭用它那雙透亮的狹長銀瞳注視著對方。奧羅拉忽然覺得這頭守護神的眼神給了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由得心神一震:「西……西弗勒斯?」

  它輕快地在她身邊繞了一圈,然後帶著黑王蛇和北極狐一起,遙遙領先地跑在最前方。突出重圍的那一刻,獨角獸終於因為魔力耗盡而潰散成一團發亮的星塵消失不見。夜騏帶著奧羅拉從那些細碎的光輝粒子中穿行而過,她伸手去接住那些零落的光點,仿佛和他十指交握。

  與此同時,原本已經確認為死亡的鄧布利多居然重新回到了霍格沃茨裡,這讓所有保衛軍都看到了希望。一些食死徒試圖逃離這裡,卻被那層籠罩在城堡上空的光罩攔截下來,根本無法離開。

  「這是陷阱!」他們當中有人開始驚慌地大喊,「我們被困住了!」

  揮動老魔杖構建起一道火牆堵住食死徒們的最後退路後,鄧布利多朝不遠處驚喜交加地看著他的保衛軍們微微一笑:「把想說的話都留到最後的慶祝裡去吧,孩子們。我們現在先要守護好我們的學校。」

  「殺了他們——!」貝拉特裡克斯歇斯底裡地衝他咆哮著,眼裡的殺氣狂亂起來,魔杖一揮,索命咒的綠光炸開般地閃現。

  西裡斯毫不猶豫地用魔咒和她對抗著,兩個同樣來自布萊克家族的後裔在這片戰場上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我等這天很久了。」西裡斯陰鷙地盯著她,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在某種程度上有些相似,「我要親手殺了你,為埃蒙德報仇。」

  「哈哈哈哈哈。」貝拉特裡克斯尖聲大笑著,枯瘦的臉孔上蔓延出可怕的瘋狂,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讓她高興的事。僅僅是一瞬間,她又徹底將那種笑意收斂住,殺戮的欲/望扭曲在她的臉上,爬滿她的眼睛,「那我把你送去陪他一起不是更好嗎?」說著,她突然又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戲劇性的表情轉換在她臉上可以瞬間完成,絲毫不需要鋪墊,「我都快忘了,可憐的埃蒙德死得多淒涼。」

  「納吉尼可對那頓晚餐很滿意。」她一字一句地說到,炫耀般地揭開埃蒙德最後的殘忍下場。

  失控的怒氣驅使西裡斯想都沒想就用了一個不可饒恕咒:「鑽心剜骨——!」

  「阿瓦達索命——!」

  ……

  複方湯劑的藥效馬上就要過去了,彼得•佩迪魯慌慌張張地從聖芒戈的病床上爬下來,用外套蒙住頭朝外跑去,一路撞到不少行色匆匆的治療師。

  這瓶複方湯劑是他從阿茲卡班越獄出來和其他人一起襲擊魔法部的時候,在魔法部的藥品管理室裡偷來的,裡面放的是一個已經被食死徒殺死的傲羅的頭髮。他回想起自己和其他食死徒是如何在對角巷裡和傲羅們以及鳳凰社的人對抗,最後他被西裡斯用魔咒重傷,不得不變回老鼠形態才躲過一劫。

  他喝下那瓶變形魔藥,偽裝成一名受傷的傲羅。為了掩蓋真相,他甚至將那名已經死去的傲羅丟進了老鼠堆裡,讓那些肮髒噁心的小東西把他啃得面目全非。然後他則被其他毫不知情的人當做負傷英雄而送進聖芒戈醫院裡接受治療,並且一直躲到現在。

  這裡也許是最危險但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西裡斯一定不會找到這裡來。他恐懼地想著。

  還在年少時期的時候,佩迪魯就知道他們劫道者四人組裡,最不好惹的就是西裡斯。他雖然是個格蘭芬多,但是身上那種屬布萊克家的兇狠陰戾卻一樣不少。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朝自己報復,佩迪魯肯定。

  而且最糟糕的是,西裡斯能一眼認出來自己的阿尼馬格斯形態。

  想到這裡,佩迪魯躲在角落裡,打開已經空了的複方湯劑藥瓶,試圖再倒出一點來,然後裡面卻空得很徹底。

  他氣憤地將空瓶子扔開,重新變為阿尼馬格斯的老鼠形態從角落裡鑽出來,卻在準備逃跑的時候看到正門裡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一個他挺眼熟的人。

  是那個淡金色頭髮的天生馴獸師,狼狽不堪,滿身傷痕。

  他想起之前被她的那些魔法生物們咬掉耳朵關進阿茲卡班的場景,連忙掉頭就跑,一直沿著下水道和水溝跑到遠離聖芒戈以外的荒郊地帶。

  恢復成人形的佩迪魯坐在爬滿青苔的石頭上大口喘氣,周圍的空氣卻在一瞬之間變得陰冷徹骨。他看到面前的河流速度開始逐漸變得緩慢,緊接著是凝固成冰,花朵調萎,樹葉結霜。

  這是攝魂怪來臨的標誌。

  佩迪魯顫巍巍地爬起來,果然看到那些沒有絲毫活氣的腐爛生物正在朝這裡靠近,跟著一起來的,還有伏地魔。

  「主人!」佩迪魯撲通一聲跪下,臉頰幾乎貼在佈滿冷硬白霜的草地上,他聞到青草被凍結的清香味,很微弱。

  「攝魂怪告訴我,那個菲爾德家的天生馴獸師在這附近,是這樣嗎?」伏地魔垂著眼瞼看著他,那是一種上位者對卑賤生物的漠視,仿佛在看一隻螞蟻。

  佩迪魯點頭如搗蒜:「是這樣的,主人。我看到了她,她就在聖芒戈醫院裡,還受了傷。」

  「很好。」伏地魔冰冷地說到,眼裡紅光凜冽,「該是時候了。」

  ……

  將最後一瓶補血劑給唐克斯喝下去以後,奧羅拉才有心情來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外面到處都是傷員,治療師們忙得團團轉,她索性自己將衣服剪開,開始動手清理創面和上藥。

  門開了,一名治療師女助理端著幾瓶新的魔藥走進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奧羅拉抬頭感激地看了對方一眼,「謝謝你。」

  然而她剛說完,就看到面前的女助理朝她舉起了魔杖。

  「他來了……」女助理渾身都在顫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淌,「他要找的人是你,如果你不出去,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奧羅拉緩緩放下手裡的魔藥和剪刀,眼睛直直地盯著她,輕聲問到:「那你覺得把我交出去,他就真的會放了你們嗎?你相信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黑魔王?」

  「我沒有選擇……」

  女助理剛說完,樓下就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和玻璃破裂聲,無數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魔咒之間對抗的劈啪聲,越來越近。

  奧羅拉看一眼病床上的昏迷不醒唐克斯和剛剛服用過緩和劑而陷入沉睡的哈利,沒有任何猶豫地站起來:「我會把他引開,你們用最快的速度去把傷員轉移到別的地方。」

  說著,她越過女助理,朝聲音最密集的來源飛快下樓跑去。

  站在二樓的走廊上,隔著大廳裡充滿各種潑灑出來的冰冷魔藥混合氣味,看到那個熟悉但又完全陌生的身影的時候,奧羅拉心裡突然湧起一種奇怪的平靜。

  就好像,她已經等待這一天已久,她也已經經歷過這一天無數次一樣。那是一種跋涉過重重迷霧和陰暗水域,終於迎來宿命終點的解脫。

  她站在那裡,看著擁有伊萊亞斯外貌的伏地魔,沒有恐懼,沒有慌亂,也沒有驚訝。對方看著她這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有些玩味地眯起眼睛:「赫奇帕奇的天生馴獸師,在你決定加入鄧布利多的鳳凰社的時候,你有想過今天你會是這樣的結局嗎?」

  「原來在我夢裡的那個人就是你啊。」奧羅拉夢囈般地說到,魔杖無聲滑落到手心。整個大廳裡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更多的人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也不敢動,連哭泣都得拼命壓抑著。

  「也許吧。」她提高音量回答,「不過我的結局到底如何,得你追得上我再說。」

  說完,奧羅拉消失在一片幻影顯形裡,越過伏地魔來到醫院大門口,一路沿著荒無人煙的荒郊地區跑去。

  「垂死掙扎。」伏地魔冷酷地看著她的背影。

  闖進森林的包圍裡,一股渾濁濕漉的寂靜瞬間將奧羅拉淹沒。頭頂的天空已經開始有了破曉的跡象,那種壓抑無光的漆黑正在逐漸褪去,轉變為一派深沉憂鬱的墨藍。遙遠東方的脆弱曦光正在一點一點從掙扎著生長擴散過來,隔著層層樹影被篩落下來落在視線裡,像個蒼白而虛妄的幽靈在頭頂漂浮。

  破曉以前的森林裡水霧濃鬱,奧羅拉奔跑穿行在裡面,有種即將溺水的錯覺。

  然後她在一塊空地裡停下來,看著面前那個眼熟的矮小醜陋男人,彼得•佩迪魯。

  佩迪魯的小眼睛緊緊盯著她,面露恐懼:「你贏不了黑魔王的,任何人都贏不了。你的反抗只會帶來更多徒勞的失敗和死亡。」「是嗎。」奧羅拉舉起魔杖,光弧瞬間擴散而出,一聲優美的龍吟瞬間傳遍天空。佩迪魯頓時臉色煞白,仿佛一具被抽去所有血液的死屍。

  「通通石化——!」奧羅拉將魔杖朝下一劃,金色的魔法光束和佩迪魯發射的死咒對抗了一會兒,然後以絕對的優勢反噬回去,將他石化在原地。

  「燒了他。」

  奧羅拉剛說完,得令而來的銀藍色幼龍就懸停在空中,張口朝佩迪魯吐出幽藍的火焰。一陣劈啪聲後,剛剛還僵硬凝固的男人就在火焰裡變成了一堆灰燼。

  漆黑的霧氣殺氣騰騰地從背後蔓延開,奧羅拉聽到一陣屬蛇語的嘶啞呢喃傳入耳朵裡。緊接著,無數花紋鮮豔的毒蛇就從樹上,從地洞裡,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它們成群結隊地包圍過來,小的可能和魔杖一般粗細,體型大的則大概有成人的手臂那麼粗。不到幾分鐘,奧羅拉就被這些毒蛇封死在了原地。

  察覺到主人被威脅的火龍憤怒不已,靈活飄逸地在上空盤旋,用威力巨大的龍焰將周圍的森林樹木都通通點燃。明亮的藍色火焰跳躍在周圍,將那些毒蛇都逼退到火圈以外,為奧羅拉隔絕出一片淨土。

  一聲歎息傳來,奧羅拉回頭,在火光以外看到了伊萊亞斯的臉,然而神情卻是伏地魔的,冷酷,陰毒,傲慢而帶著病態的瘋狂。

  「這挺讓人感慨的不是嗎?看起來赫奇帕奇始終學不會分辨該有的立場,一千年前你的祖先就是這樣,一千年後你也是這樣。」伏地魔的手指沿著魔杖輕輕滑動著,猩紅的眼睛倒映著亮藍的火焰,交織出一種奇異詭譎的紫,讓他看起來根本不像個人類,「看來作為後裔的你也和你們學院的其他學生一樣,一樣愚蠢。」

  「你怎麼知道?」奧羅拉歪頭假裝一副驚訝的樣子,然後反應過來,「是斯內普告訴你的吧。」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

  「他當著我的面殺死了鄧布利多教授。我還有什麼好驚訝這個的。」

  伏地魔笑起來,笑聲裡沒有任何溫度可言,更像是在冰冷地嘲諷著什麼。

  「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臣服於我的共存,或者死亡。這是每一個天生馴獸師都擺脫不了的宿命,你也一樣。」

  「你的宿命如此,注定你會在這裡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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