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蝴蝶效應》第42章
審判

  早上七點,奧羅拉精疲力竭地從一堆亂七八糟的夢裡掙脫出來,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密集雨聲。屋子裡暗沉沉的,陰鬱無比,她不用拉開窗簾也知道外面是一幅怎樣的場景。

  鋪天蓋地的透明雨絲,深綠厚重的古老森林。她在漫山遍野的濃霧和雨水裡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自己。稀薄灰光從簾布縫隙背後探出頭,她如同回到母親懷抱的脆弱嬰兒。

  迷迷糊糊又躺了一會兒,萊姆斯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提醒他們該走了,審判會很快就要開始。

  奧羅拉應了一句,爬起來,在衛生間很快洗漱完畢。也許是連接著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好的緣故,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眼睛下方有淡淡的淤青,整個人就像從那些童話裡的雨夜走出來的單薄幽靈,沒有一點生機勃勃的樣子。

  也許魔法部會更樂意看到自己這樣呢,這才是一個已故當事人的女兒該有的樣子。

  她儘量把一頭長髮梳理平順,然後也沒用發帶把它紮起來,就這麼散漫地披在背後。走到房間裡,奧羅拉把挎包拎起來,朝裡面看了看,還是沒看到那本日記。

  「斯萊特林先生?」她不怎麼抱希望地喊了喊,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反應。

  好吧,他還沒打算理人。

  她再次後悔昨天說了不該說的話,儘管她其實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踩到薩拉查的禁區。這麼一看,她還能依舊活著並且保持健康,簡直就是奇跡。

  不過薩拉查說得對,從外人的角度來看,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擔憂對象好像出了點問題。可是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思維跑偏的來著?似乎那次還在學校的時候,她就莫名其妙地開始選擇性忽略一些事,比如這次針對斯內普的指控的真實性。

  這不是一種自己經過思考後做出的決定,更像是一種潛意識的本能。仿佛她真的很熟悉這個人,熟悉到即使像今天這樣已經完全不記得他,卻也不會去懷疑他。

  奧羅拉微微打了個抖,把水龍頭打開,接了一池的冰冷清水,一頭埋進去試圖讓水把自己腦海裡那些詭異的想法都淹沒衝刷乾淨。

  直到快要憋氣到休克了,奧羅拉終於從洗手池裡抬起頭,頭暈眼花滿臉水漬,被吸進鼻腔的水分嗆得忍不住咳嗽。

  用不著想太多。她用萊姆斯和薩拉查的話來勸慰自己,自己的決定其實沒有什麼實質性意義,用不著……擔心。

  「奧羅拉?」萊姆斯在門外疑惑地喊了她的名字。

  她抹了把臉,回答:「我沒事,很快就來。」

  簡單吃完早飯以後,萊姆斯帶著奧羅拉通過壁爐來到了魔法部。這是一個金碧輝煌到讓人有些頭暈目眩的大廳,頭頂的金色字符點綴在孔雀藍的穹頂上,閃閃爍爍變幻無窮,像被極光染透的星辰夜幕那樣無比美麗。來來往往的人多得就像對角巷裡最熱鬧的時候那樣。你根本用不著自己走,人群會把你擠在中間朝前推。

  奧羅拉緊緊跟著萊姆斯,目光透過許多人之間的縫隙打量著這裡。精緻而森嚴,忙碌而規律,這就是她對魔法部的初步印象。目前這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個被建造在大廳中央的純金噴泉雕塑了,水流柔和了黃金那種咄咄逼人的閃耀,讓它看起來更加溫和肅穆。

  通過安全檢查後,奧羅拉被帶領著朝其中一個電梯走去。門開的一瞬間,一股帶著黑煙的火焰就從裡面噴了出來,萊姆斯拉著奧羅拉靈巧地閃開,發現火焰是從電梯裡其中一個巫師懷裡的箱子裡噴射出來的。

  抱著箱子的巫師拍了拍自己有點燒焦的鬍子,說:「抱歉,它有點失重過敏症,所以噁心嘔吐。你們先進來吧。」

  奧羅拉先走了進去,視線正好能和那隻被裝在箱子裡剛剛探出頭的神奇動物平視。她朝那雙發亮的青綠色眼珠微微一笑:「嗨。」

  它徹底伸長脖子,親昵而好奇地啄啄女孩的臉頰,清脆地啼鳴一聲,然後被巫師按了回去:「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也許是您抱著它的方式不對,它有些不舒服。」奧羅拉提醒到。巫師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換了一個姿勢抱著它,果然那隻魔法生物就沒有再躁動不安地噴火了。

  「謝謝你。」

  「不客氣。」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萊姆斯輕輕提醒到:「奧羅拉,我們到了。」「好。」她點點頭,跟著萊姆斯一起走了出去。

  這一層的光線比起剛剛的大廳就要灰暗壓抑得多了,深色的地面被垂直銳利的棱和線切割成規則的方塊,牆壁是讓人看了發怵的骨白色,每隔一兩個拐角就會有一個方向標提示。

  走廊右邊的盡頭有一扇窗戶,過多的光線正從那裡洶湧進來,沉甸慘白地壓在地面上,帶著雨天的晦澀灰蒙。

  奧羅拉轉頭看向走廊的另一端,毫無防備地和斯內普的漆黑雙眼隔著大半個走廊的距離對上。她的心頭猛地跳了一下,然後沉靜下去,空氣裡安靜得連外面的雨聲都喧鬧盛大成一場宴會那樣。

  他站在黑暗深處,陰影從頭至腳,毫無血色的臉孔冷硬漠然,眼神幽深得就像這裡的走廊,除了剛開始的一絲驚愕以後,再也捕捉不到任何其他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奧羅拉覺得他表現得好像壓根就不認識自己一樣。

  穿著藏藍色巫師服的鄧布利多很快從陰影裡走出來,輕聲和斯內普交談了兩句,然後轉頭看到了奧羅拉,藍眼睛裡衝她無聲地微笑了一下。

  面前的大門開了裡面走出來一位面容嚴肅的女巫,穿著黑色的制服,胸口有一個魔法部特有的標記,奧羅拉記得這個標記也曾出現在那封信上。她看著面前的女孩,例行公事一般地問:「奧羅拉•菲爾德是嗎?」

  「是。」

  女巫又看向萊姆斯,「你是她的監護人?」萊姆斯溫和地微笑著點頭,「我會跟她一起進去。」

  奧羅拉握住萊姆斯的手,看著面露懷疑的女巫堅定地回答:「他是我的監護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奧羅拉覺得自己說完這句話後,有一道頗為銳利的眼神從背後刺了過來,讓她有些如芒在背。

  「那好吧,請跟我來。」

  審判廳和外面一樣莊嚴陰森,奧羅拉坐在椅子上,把挎包緊緊抱在懷裡,然後她感覺到了那本熟悉的日記形狀,封皮軟韌,邊角尖銳,這讓她多少安慰了些。

  萊姆斯站在她身邊,用一種微弱得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道:「記得一會兒別去看鄧布利多他們,你是赫奇帕奇的學生,跟斯萊特林的院長根本不熟,除了上課會見到以外。」

  奧羅拉眨眨眼,看著還空缺著的法官席說:「當然,不可能會熟的不是嗎?」

  萊姆斯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說話。

  很快,斯內普也走了進來,坐在奧羅拉側面,隔了一整個法庭的距離。阿米莉亞•伯恩斯最後落座,審判開始。

  和萊姆斯解釋得一樣,魔法部的人先是提供出了一份非常詳細的口供,然後再闡明了根據法律的規定所以特地請來埃蒙德•菲爾德女兒的原因,最後請阿米莉亞根據被害人家屬的意願來進行公正裁決。

  阿米莉亞轉頭,用一種平和而莊重的語氣朝奧羅拉說道:「我們瞭解到你是在麻瓜社會長大的,因此對於巫師的許多事情尤其是法律並不清楚。剛剛我們的人員已經解釋了一遍,你能明白今天坐在這裡的原因嗎?」

  「是的,法官女士,我能聽得懂。」奧羅拉點頭,眼神一直放在阿米莉亞的身上,儘量不去看別的。

  「那麼,你在霍格沃茨上學是嗎?」

  「是的,二年級剛上完。」

  「你的學院是?」

  「赫奇帕奇。」

  「認識你面前這個人嗎?」

  奧羅拉依舊沒有移開自己看著法官的視線,聲音平滑清脆,沒有任何顫抖,語調一如既往的溫和:「他是我的魔藥學教授。」

  「你和他私底下熟悉嗎?」

  「不怎麼算熟,法官女士。」

  「請用更為準確的詞來概括一下,好嗎?」

  「好的。」奧羅拉重新調整一下措辭,然後說道,「如果因為課業的問題而被留堂不算的話,那麼我和斯內普教授沒有私交。」

  「斯內普先生呢?」

  「她在我課上和另外幾個學生一起經常被留堂,除此之外,沒有。」斯內普不帶感情地回答。

  阿米莉亞點點頭,繼續問道:「那麼對於魔法部剛剛提供的口供,你有什麼異議嗎?」「有。」斯內普不緊不慢地回答,「我當時不在他說的那個地方。」

  「那你那時候在哪裡?」

  「霍格沃茨,準備最後的考試。」

  「你的證人……」

  「是我。」鄧布利多開口,態度溫文爾雅,「我是他當時考試的監考之一。」

  阿米莉亞揮手示意陪審席肅靜,然後接著問:「那另一個監考教授呢?」

  鄧布利多同樣沒有去看奧羅拉,只是注視著周圍的人,然後平靜而清晰地說道:「是格蘭芬多學院的院長,米勒娃•麥格教授。如果需要的話,她現在在庭外,可以隨時出席作證。」

  「暫時還不用。」阿米莉亞說完,又轉頭看向奧羅拉,「既然你已經聽懂了我們剛剛解釋的法律條規,那麼我想你也明白你要做什麼了。那麼,你是否願意授權給魔法部,讓他們代替你行使你的權力?」

  奧羅拉的手指隔著薄薄的帆布布料,緊緊抓著薩拉查日記的邊緣,眼神依舊看著高位上的法官,停頓了一會兒後說道:「不,我想自己做這件事的決定。」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陪審席開始紛紛躁動起來。

  「當然,這是你的基本權力。」阿米莉亞說完,朝周圍的陪審席嚴厲地呵斥到,「請安靜!」

  「那麼,你是否同意魔法部的提議,讓西弗勒斯•斯內普暫時停職,並且送去阿茲卡班接受調查?」

  沉默,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奧羅拉坐在椅子上,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要把她壓垮那樣的凝重逼仄。

  外面的雨一定下得更大了,幾乎是潑在了魔法部的頂上,恨不得把這些鋼筋泥土全部壓碎後奔湧進來,將裡面變成一片汪洋大海。密集的雨簾掛在玻璃窗外,隔絕掉外部的所有色彩和物體輪廓。

  這裡僵迫冰冷如與世隔絕的牢籠,坐久了會失去所有感知愉快和歡笑的能力。

  奧羅拉凝視著阿米莉亞胸前的徽章,一眨不眨地盯著。然後,她聽到自己清晰地說道:

  「不,我不同意。」

  全場一片譁然。斯內普從進場開始,第一次將目光放在了奧羅拉身上,鄧布利多保持著他一貫的從容模樣,絲毫沒有驚訝表現出來。

  阿米莉亞也微微吃驚了一下,但是沒有過多的展露。

  這時,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女巫忽然開口了,聲音尖銳蒼老,咬詞的重音讓人聽起來非常不舒服:「她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讓她來做這樣的決定實在太荒唐了。」

  「我是她的監護人,我對她的意見沒有異議。」萊姆斯站在奧羅拉身邊,謙和有力地說道。

  女巫——布蘭奇•艾略特的樣子看起來受到了很大冒犯,臉頰氣得通紅:「但是她還是太年幼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意味著什麼。這樣的審判是不負責任的。我們的法律裡也有一條關於未成年巫師的,在他們無法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前,魔法部有權力替他們處理好。」

  「但是那是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鄧布利多提醒到,「很明顯,菲爾德小姐是有自己的監護人的。」

  斯內普垂了垂眼瞼,大概猜到了是鄧布利多的安排。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跟這個女孩說了什麼,能讓她居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還能讓魔法部毫無察覺。他可真挺佩服這位校長的。

  「或許我們還好好評價一下這位先生,是否具有照顧一位未成年巫師的能力?」布蘭奇尖刻地反駁到。

  鄧布利多沉穩冷靜地回答:「就我在學校裡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他完全有這個資格。」

  「好了,安靜一下,菲爾德小姐有話說。」阿米莉亞朝奧羅拉示意,同意了她的發言請求。

  奧羅拉輕輕地問:「我只是有幾個疑問,這裡的人都認識我父親嗎?」

  陪審席上的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個女孩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阿米莉亞很耐心地解答了她的困惑:「不完全是,不過我倒是和他還算熟。」

  「那有沒有人知道他最喜歡的歌是什麼,喜歡吃什麼,最喜歡的書是什麼?」奧羅拉繼續問。

  「這……」阿米莉亞遲疑了一下,提醒道,「我們只能討論和這次案件有關的問題,菲爾德小姐。」

  「這就是有關係的,法官女士。」奧羅拉抬頭,直起身子看著周圍一群完全陌生的人,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喜歡聽德彪西,喜歡吃我媽媽親手做的檸檬澆汁烤鱈魚,喜歡看狄更斯。」這些都是瑪麗安告訴她的,關於埃蒙德的真實。

  阿米莉亞抬手打斷了布蘭奇想說的話,讓奧羅拉繼續。

  「我想這裡沒有人會知道這些,是嗎?因為我是他的女兒,而你們只是知道這個人。」

  「魔法部的法律規定它的權力來源於每個巫師的意願對吧?如果這裡沒有一個瞭解我父親的人,那麼為什麼會有人覺得自己能替他做出決定?」

  「我從七歲……不,應該是更早,六歲多的時候就沒有再見過他了。直到萊姆斯•盧平和他的朋友帶回來了我父親的死訊,還有那些他一直寫一直寫卻從來不敢寄給我的信。」

  奧羅拉的聲音和雨聲纏繞在一起,靜靜地回蕩在法庭裡,脆弱而堅定。

  「他對你們來說,是一個偉大而富有犧牲精神的人。而對我來說,他只是我的父親。他告訴我,他到了最難以忍受的時候,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我和我的媽媽。他為了我們所以犧牲,正是因為我父親的死,還有其他人的犧牲和努力,才換回了各位今天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

  「可是我還是很埋怨他的,因為他從來沒有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過。我生日的時候,我媽媽因為肺炎死去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那不是他的錯,因為他沒有辦法再回來了。」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一個人能夠真的被證明是殺死我父親的人,為什麼我要偏袒他?」奧羅拉說,「我誤會過太多人,其中最讓我難過的就是我的父親。所以我不想在完全的真實被揭露以前,再去誤會其他人。」

  「我是我父親的女兒,是他用生命換回來的最後的親人。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資格替他做出決定的人。」

  奧羅拉看著阿米莉亞:「這就是我要說的全部,法官女士。」

  暴雨中的魔法部法庭裡沒有一點聲音,陰冷黑暗如無光的海底,難以想像的壓力在這種詭異的沉默裡堆積,逼迫得你無處遁形,最後被碾碎成一片殘骸。

  「這是法律。」鄧布利多輕輕地說,「來源於每個巫師的意願。」

  最終,阿米莉亞宣判了結局——魔法部尊重奧羅拉的意見,收回扣押令,審判結束。

  大門開了,巫師們魚貫而出。有的人在經過斯內普旁邊時,看著他的眼神像是活見鬼那樣,很扭曲地憋出一句:「真夠可以的,這樣也能沒事。」

  斯內普轉頭看著法庭另一頭的女孩,她正靠在欄杆上,順從地聽著萊姆斯對她說的什麼話。然後,他們同時回頭朝自己略略點了下頭,很快也消失在了門口,宛如陌生。

  「是你讓他去找菲爾德的對嗎?」斯內普看著因為終審結束而輕鬆不少的鄧布利多,「我很好奇你跟她說了什麼能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什麼都沒有,西弗勒斯。那孩子的表現實在讓我驚訝不已。」鄧布利多和他一起慢慢朝外走去,很快來到那一排暫時還沒什麼人的壁爐前,「我只是讓萊姆斯去告訴她魔法部為什麼要找她,跟她解釋了一下我們的法律。至於她的決定,沒有人去干涉過。」

  「是嗎?」斯內普乾巴巴地回答。

  「是這樣。」鄧布利多頗為感慨地說道,然後看著斯內普,「難道你覺得萊姆斯會為你說什麼非常美化的話嗎?」

  「確實不會。」斯內普厭惡地回答。

  老校長雙手抱在胸前,修長的手指歡快地點了點:「所以這都是奧羅拉那孩子一個人的決定。沒有人要求和教過她該怎麼樣。」

  斯內普沒說話了,很快他看到那個熟悉的小金毛正和萊姆斯一起等候在壁爐前,準備用飛路粉離開魔法部。

  奧羅拉似有所覺地回頭,看著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鄧布利多忽然提議道:「要不也用壁爐回去吧?」

  於是,奧羅拉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身後的位置由一開始的空閒,變成了一臉和藹笑意的鄧布利多和面無表情的斯內普。

  她的視線剛好和他撞上。

  魔法部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壁爐這裡是最熱鬧的,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萊姆斯告訴了奧羅拉要去的地方後,提前過去等著她。在那團劈裡啪啦的綠色火焰騰空燃燒起來的瞬間,她輕輕地對身後的黑色身影說:「昨天預言家日報的人來問了一些關於您的事,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那會很嚴重嗎?」

  萊姆斯不見了,奧羅拉提了下裙子,抓了一把飛路粉站到壁爐裡,和斯內普面對面。

  他看著奧羅拉,回答:「不會。」

  「對角巷。」

  飛路粉如煙塵一般灑下,碧綠色的冰冷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將女孩包裹在裡面,一瞬間將她從斯內普面前帶離,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雨還在下。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