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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第75章
條件

  這個世界上大概再也找不到這樣一個地方,既有亞利桑那州的乾燥岩黃,還有極北隆冬的冰天雪地。從陽光明媚滿眼翠綠的潮濕熱帶雨林開始奔跑,下一秒卻踏進一條河流,順著清澈的河水來到一座頭頂永遠凝固著滿月和黑夜的奇特山峰。

  奧羅拉站在一條夢幻般的分界線上,身後是燦豔斑斕的遍地春花盛開,面前是覆蓋著白雪的密集針葉林。它們在雪層的襯托下呈現出一種凝練神秘的灰藍色,和天空的陰霾顏色有些相似。

  這裡是魔法生物的天堂,除了這裡——紐特•斯卡曼德的行李箱裡,你不可能再在另一個地方看到這麼多被國際魔法部列為XXXXX級別的魔法生物,能夠如此和諧地生活在一起。

  瑞典短鼻火龍打盹的時候,蒲絨絨們會把它龐大的身軀當成玩具一樣歡樂地滾來滾去。嗅嗅坐在自己用金幣堆起來的小床上,用爪子挨個把它的財富都擦乾淨。囊毒豹趴在石頭上,鍥而不捨地想去抓下面路過的渡渡鳥,卻又因為它們的瞬移能力而不斷落空。

  迷粉蝶成群結隊地在花叢和森林裡飛舞,陽光下它們的翅膀美麗到不像人間該有的那樣,好像把最昂貴的鑽石磨碎了後再灑在它們身上。月癡獸們眨著大眼睛擠在一起,圍著頭頂明亮的滿月,在薄紗般傾瀉而下的銀色月光裡不停跳舞,然後去搶紐特喂給它們的那些小肉球。

  奧羅拉很驚訝紐特竟然收留了一隻囊毒豹在箱子裡,因為這種生物珍貴而且極端暴躁危險。曾經一度因為它那可以輕易摧毀一個村莊和城鎮的毒氣,而被魔法部列為禁止飼養和接近的物種之一。制服一隻囊毒豹,至少需要一百個巫師聯手才可以,它們的劇毒霧氣使得它們遠遠比火龍還要危險。

  而另一種被列入這個名單的是蛇怪。

  不過很快,在這個豐富多彩到讓人眼花繚亂的空間裡走了一圈後,奧羅拉發現了一個很不容易被發現但是又很明顯的事情。

  這裡除了鳥蛇以外,沒有任何純種蛇類魔法生物,一隻都沒有。而實際上,鳥蛇的蛇類血統非常稀薄,它們在漫長的演化過程中,已經脫離了蛇類的幾乎所有特性,成為了獨立的一種迷人物種。

  所以也可以說,這裡沒有任何蛇類魔法生物。

  「為什麼會這樣,斯卡曼德先生?」奧羅拉不信紐特會和自己一樣懼怕蛇類,一定有什麼別的原因才對。紐特將手裡的小肉球全部喂給面前的月癡獸後,拍了拍手:「你發現了。」

  奧羅拉看了看不遠處的凱特爾和斯內普他們,拍了拍一頭使勁朝自己懷裡蹭的月癡獸幼崽的頭,白皙秀氣的臉孔上彌漫著濃鬱的困惑:「我不明白。」

  「我們的天賦對蛇類不怎麼起作用,奧羅拉。」他用那種聽起來有點像歎息般的細滑輕快語調說道,「普通的蛇還好,越是魔法強大的蛇就越不受我們能力的影響。我相信你知道什麼是蛇佬腔對嗎?所有的蛇類只會百分之百聽他們的話,所以飼養蛇類是很危險的。從某種程度來說,蛇的危險性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高過任何一種魔法生物。」

  「聽起來,蛇佬腔的人好像和我們恰好相反?」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所以,不要輕易去接觸蛇類的魔法生物。」

  「我很怕蛇,我發誓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地躲開它們。」

  說著,兩個人都笑了笑,話題很快轉到這個魔法空間的構造設計上。奧羅拉發現紐特身上其實有一些典型的格蘭芬多特質,他不喜歡沉悶,愛冒險,不畏懼充滿挑戰的事物,害怕被約束。跟其他大部分赫奇帕奇比起來,他顯得更加有想法和不太合群,也不擅長社交。只有面對和魔法生物有關的話題時,他才會變得健談,否則他能夠安靜地待在一邊不說任何一句話。

  兩個天生馴獸師都在對方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一些很明顯的影子,像一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那樣聊了起來。

  凱特爾替一隻渡渡鳥清理完羽毛後,回頭看到斯內普正在看著山坡上的那兩個人,笑著說:「看什麼呢?」

  「沒什麼。」斯內普收回視線,「這裡很不錯。」

  「誰說不是呢。」凱特爾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回到旅館以後,紐特和奧羅拉相互交換了通信地址。他第二天就要啟程去墨西哥,天不亮就會出發。

  奧羅拉吃完飯後回到了房間,打開薩拉查的日記寫到:「猜猜我今天見到了誰?」

  薩拉查拎起那些單詞塞進嘴裡,細長的尾巴尖簡單地畫了一個問號。奧羅拉洋洋灑灑地把整個白天的經歷都寫了下來,薩拉查咬住第一個字母,像吸麵條似的一寸一寸把那些單詞慢悠悠地吃下去。奧羅拉寫完最後一個詞,他也基本吃完了,然後很久都沒有寫出點什麼東西來。

  奧羅拉原本還以為他會嘲諷自己少見多怪,但是沒想到得到的是一片沉默。她不知道哪裡又讓薩拉查不高興還是怎麼了,而且他剛剛也把自己寫的東西都吃完了,她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了。可是按道理來說,應該沒有才對。

  好半天後,奧羅拉感覺連空氣都要凝固了,薩拉查終於寫了一句話:「他長什麼樣?」

  奧羅拉,……

  「您考慮了這麼半天,就只想知道斯卡曼德先生長什麼樣?」奧羅拉難以理解地寫下這句話。

  薩拉查很優雅地點了點頭,無比從容的樣子,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問題有多奇怪。

  「白色頭髮,淺茶色……」

  她還沒寫完,薩拉查尾巴一掃將那些話全部抹平:「我問的是他年輕的時候。」

  「……」為什麼感覺他的要求越來越詭異了。

  奧羅拉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根據之前在《神奇動物在哪裡》這本教材裡的照片,大致形容了一下。她不明白為什麼薩拉查會想知道紐特長什麼樣。

  薩拉查這次沒有馬上把那句話吃掉,而是研究了好一陣才將它們用一把火燒毀:「知道了,你睡吧。晚安。」

  日記自動合攏了。

  奧羅拉筆尖的墨水滴落在桌上,像天邊逐漸濃鬱漆黑起來的夜色。

  「晚安……」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地說。

  ……

  亞寒帶苔原蠑螈需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製作成乾燥的標本然後磨成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持它們的效力。

  斯內普將那些製作好的蠑螈粉裝進瓶子裡,然後拿出筆記本記錄下這種產自西伯利亞的蠑螈和北歐地區的細微差別。

  而薩拉查的日記,就是這個時候從窗戶外掉進來的。

  斯內普看到那本日記的時候,身體僵硬了一下,魔杖本能地從袖口間滑下來幾英寸,緊貼著手心,對著那個魂器。

  昏黃燈光下,日記軟皮封面上的銀色S銳利得像毒蛇的獠牙一樣,寒光森森。

  它無聲地自動翻開,寫下一句話,漂亮優美到沒有絲毫人氣的字體矗立在淡棕色的羊皮紙上,過於濃重的漆黑讓它們看起來非常滲人,像是隨時會活過來那樣。

  薩拉查寫,比起你們那位格蘭芬多的校長,我更傾向於願意相信你。也許我們可以做一個有條件的交換。

  無論什麼時候,斯萊特林之間總是會優先選擇對方,這是常識。但是斯內普也明白,薩拉查那句相信他的話是不能信的,他一點也不信任自己。只是如果非要在鄧布利多和自己之間做一個選擇,薩拉查會更願意選他自己學院的院長而已。

  他調整了姿態,用一種很正式地筆觸寫下了詢問對方來意的話。

  薩拉查回答,我知道你們對於魂器的事情很感興趣,而我隻把上半本關於魂器的書留在了霍格沃茨。因此我想,下半本才是你們想要的關鍵。或者說,魂器的摧毀方式才是你們想要的。我說得對嗎?

  斯內普微微愣了愣,他以為薩拉查應該先跟他談夠條件然後占盡足夠優勢了,再說交換的內容,沒想到他這麼直接。

  「我要你去幫我查清楚一件事,你做到了,我就會告訴你,摧毀魂器的辦法。你們不會想自己花時間去一一試驗和尋找的,相信我。」

  「至於你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們那位校長,就看你的了。我想你不會做出不恰當的決定。」

  「能夠在食死徒核心人物之一和斯萊特林院長之間轉換身份的人,我不會看錯,你能做到這件事。」

  「那麼請問,是什麼事呢,尊敬的斯萊特林先生?」斯內普寫。

  薩拉查微微一笑:「你還沒有答應我要不要和我做這個交換,我的院長。」

  菲爾德跟他說了什麼,讓他居然願意拿摧毀魂器的方法來做交換?早知道薩拉查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個魂器,如果他真的說了,那他就等於把自己的死穴完全曝光。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斯萊特林,尤其是薩拉查自己會做的決定。

  菲爾德一定跟他說了什麼。

  想到這裡,斯內普的臉色變得非常凝重黑暗,眼神陰森。但是他寫的字依舊流暢正常,就像他平時心情毫無波動的時候那樣——「當然願意,先生。」

  「很好。」

  ……

  奧羅拉是被門口傳來的一陣巨大聲響嚇醒的。她睜開眼睛,視線裡一片漆黑,逐漸回籠的意識辨別不出什麼東西能在半夜的時候在自己門口把她弄醒。

  還沒等她徹底想清楚,門口突然傳來斯內普陰鬱到幾乎刺骨的聲音:「你有三分鐘的時間穿好衣服出來見我,菲爾德小姐。」

  奧羅拉的大腦裡一片模糊,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勉強清醒了一些,然後她盡可能快地換好了衣服開門出去。她看到斯內普正站在門外,過於明亮的熒光刺激得奧羅拉睜不開眼,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教……誒?」

  沒等奧羅拉說出什麼話,斯內普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消失在一片移形換影的扭曲空氣中。強烈的擠壓和窒息感加劇了心臟的負擔,讓它在最短的時間內拼命工作起來,把氧氣塞進還有些混沌的大腦,眼睛也逐漸清亮起來。

  奧羅拉有點搖晃地踩在地面上,然後看到自己正站在旅館外的森林裡。這裡附近有一個湖,白天蒸發出來的水汽徘徊在森林裡,被夜晚的低溫凝固成脆弱的霜白爬滿地面,覆蓋上石頭和到處都是的落葉斷枝。深夜的森林裡面沒有一絲光亮,全部的照明只有斯內普手裡的熒光閃爍。

  輕柔的樹葉承載不了過於沉重的露霜,它們從高處滑落掉進奧羅拉的衣領裡,落在斯內普的肩膀上,幾乎和他的臉色一樣蒼白,冰涼刺骨。

  「你跟他說了什麼?」他的聲音也染上這黑暗森林裡的低溫,低沉地叩擊著奧羅拉的聽覺,聽得她莫名其妙有點哆嗦。

  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對方:「什麼什麼?」說出來後,奧羅拉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她不好說是因為這裡的溫度太低還是因為斯內普身上的氣息太嚇人,或者兩者都有。

  他皺著眉頭,漆黑的瞳孔一點也沒有被這樣刺眼的熒光照亮多少,看起來就像無底的深淵一樣。斯內普放棄了攝魂取念的嘗試,低頭靠近她,一字一句鑿在奧羅拉的聽覺上,他身上的氣息像倫敦深冬季節的寒霧:「你跟那本日記說了什麼?我要你把每一句話都重複一遍,菲爾德小姐。」

  奧羅拉來不及去想為什麼斯內普會知道這件事,只能看著對方的眼睛,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下午寫在薩拉查日記本上的內容,偶爾說著說著想起來前面說漏的又趕緊補充。

  斯內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他聽來聽去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就是一些很常識性的東西。但是當奧羅拉說到薩拉查格外在意紐特•斯卡曼德長什麼樣的時候,他的臉色微微凝固了半秒,大概明白了。

  「他有沒有問過你長什麼樣?」

  「沒……沒有。但是我覺得他能看到,就是……當日記打開的時候。有次我桌子上放了一朵魔法玫瑰,他知道。所以我想,當日記打開的時候,他能看到周圍的一些東西。」

  斯內普聽完後,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蒼白立體的臉孔面無表情得像個忘了上色來增添人氣的面具。他眼底還浮動著沒褪乾淨的陰戾尖銳:「你可以走了。日記留在我那裡。」

  奧羅拉僵硬地點點頭,然後盡可能平穩地走回旅館,回到房間,躺上床。

  她一直試圖催眠自己,直到天邊泛起深沉厚重的寶石藍色後,奧羅拉終於頭痛欲裂地爬起來,頭髮還殘留著森林裡的潮濕水汽。

  早餐的時候,一切如常。他們今天還要去一次森林,探尋其他的魔法生物。而他們的下一站,是瑞典。

  這場異國之行一直持續到八月中旬,期間奧羅拉一直在給韋斯萊家以及沃克斯和紐特他們寫信,不過因為住址總是不穩定的關係,奧羅拉只收到了紐特從巴西給她寄過來的兩封回信。

  自從在西伯利亞將薩拉查日記拿走以後,斯內普好像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一樣,奧羅拉從他身上找不到任何異常。只是知道他和鄧布利多教授通信很頻繁,她猜也許就是和薩拉查的事有關。

  說不定,還和自己有關。

  可是她還記得她剛入學的時候,分院帽說過她和紐特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唯一的相似點就是他們的天賦。

  天賦,赫爾加,紐特和自己。

  奧羅拉發現她又陷入那種思維怪圈裡去了,怎麼都想不出來裡面到底有什麼關係。她想過也許是因為同樣的天賦讓薩拉查多問了兩句,可是就像蛇佬腔這種能力一樣,並不是斯萊特林這個姓氏的專屬,古希臘黑巫師海爾波也會說蛇語。薩拉查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難道是因為長相?

  可是薩拉查從來沒有問過奧羅拉她長什麼樣。他能看到外面的一些事,所以假設他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因此才沒問過。這樣好像能解釋得通,可是又會有一個新的疑惑冒出來。

  他為什麼要關心那些和赫爾加擁有一樣天賦的人的長相?

  難道說他覺得這裡面會有赫爾加的後代在嗎?奧羅拉覺得自己好像想通了,但是又好像沒想通。

  一千多年的時光,就算有赫奇帕奇家族的後代,那也不可能和赫爾加有多相似。而且從四巨頭的時代一直到今天,一共只有他們三個人展現出過這種能力,怎麼看都不會是由血緣關係決定的,更像是一種隨機性產生的。

  奧羅拉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索性決定不再去琢磨這件事了。反正,如果到時候真的和自己有關係的話,鄧布利多教授也好,斯內普也好,都會來主動找她的。

  時間一晃而過,八月十四日,他們終於踏上了返回英國倫敦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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