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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第74章
同類

  不要輕易對一隻嗅嗅使用飛來飛去咒,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它的育兒袋裡會飛出來多少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熒光從斯內普的魔杖尖大片暈開,奧羅拉借著這明亮的光線看著那隻不停在空中漂浮著掙扎的嗅嗅,和從它的育兒袋裡源源不斷飛出來的各種珠寶錢幣以及裝飾品,簡直驚呆了。

  斯內普收回了咒語,讓它們紛紛墜落在地上,漾開一陣波紋般華麗絢爛的光芒和密集清脆的叮咚聲,聽起來美好又奇異。他們三個人站在這個灑滿寶石的天頂,簡直像踩在滿是閃爍星辰的銀河上一樣。

  他們三個人追著這隻狡猾的小傢伙大概一個小時才抓到它,如果不是被逼到天臺無路可走,奧羅拉真的覺得這件事還沒這麼快能結束。

  那個疑似赫奇帕奇學院的陌生男人抓住嗅嗅的一隻腳,使勁撓了撓它柔軟的腹部,抖出最後幾顆晶瑩剔透的鑽石掉落在腳邊,光芒璀璨。他把手裡的行李箱打開,然後迅速把嗅嗅塞進去,然後把箱子關緊,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提著那個行李箱,另一隻手將魔杖別回腰間,然後揣進褲子的口袋裡,略微低著頭,眼睛隱藏在被寒風吹亂的灰白頭髮下,有些語速過快而且飄忽地說道:「抱歉,希望你們要找的東西都在這裡面。它……向來不太服管教。」

  這人和薩拉查一樣,說話不怎麼喜歡用力氣,聽起來有種不太真實的細滑感,像飛鳥的羽毛輕輕掠過水面的那樣輕巧。但是和薩拉查那種有些陰柔而且完全沒有煙火氣的聲音不一樣,眼前這個人體現出得更多的是一種不易察覺得僵澀和本能的防備。

  奧羅拉被這滿地的亮閃閃簡直晃得頭暈目眩,最後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懷錶。斯內普倒是沒有東西被偷,但是他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東西都被翻得一團亂。

  「那,這些怎麼辦?」奧羅拉指了指地上,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只要有人看到絕對會被當成小偷。斯內普瞥了她一眼,被故意拖長的語調格外陰森:「這不是你該考慮和煩心的問題,對嗎?」

  後半句話顯然是對面前這個人說的。

  說完,斯內普伸手抓住奧羅拉的肩膀,帶著她消失在了一片移形換影中。

  被剩下來的紐特•斯卡曼德看著瞬間消失的兩個人愣了一會兒,然後他低頭看了下遍地被嗅嗅偷來的東西,搖了搖頭。他猜,剛剛那個黑髮黑衣的年輕男人應該是個斯萊特林。

  如果他是霍格沃茨的人的話。

  ……

  一夜不睡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上午起床的時候,奧羅拉幾乎睜不開眼,但是又實在不想錯過去森林裡尋找鳥蛇的機會,只能用冷水洗了臉後嘴裡含了一塊她最痛恨的薄荷糖來醒神。

  她下樓走到凱特爾他們所在的餐桌前,端過埃德裡安娜遞給她的鹿肉濃湯喝了一口,過於強烈的膻味和辛辣味道讓奧羅拉立刻吐了出來。

  很好,她現在徹底清醒了。看起來如果有一天她也要全世界的到處跑著去找魔法生物,那首先得帶一口鍋在身上自己做飯,這很重要。或者……帶一隻家養小精靈?

  「聽說昨晚很多人都丟東西了,而且房間也被翻得亂七八糟。我們在高一點的樓層,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有沒有被偷什麼東西?」埃德裡安娜拍了拍奧羅拉的後背,讓小精靈把鹿肉濃湯換成了酸棗汁。

  奧羅拉簡短地說了昨晚的情況,不著痕跡地剔除掉了斯內普和她一起的那部分,只說她一個人走出了房間,看到了一隻嗅嗅和一個疑似赫奇帕奇的陌生人——畢竟埃德裡安娜是魔法部的人,而奧羅拉還記得那場關於自己父親和斯內普的刑事審判。

  不管怎麼說,不要把斯內普說出來比較好。她想。

  凱特爾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朝斯內普問道:「西弗勒斯,你呢?你有沒有什麼東西丟了?我聽他們說所有丟的東西都在天臺上被找到了,一開始我還懷疑什麼人會幹這種事,原來是隻嗅嗅。現在的確有一些人會飼養嗅嗅來試圖找到寶礦發財,但是要我說,但是稍微瞭解一下它們習性的人都不會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斯內普客氣地贊同了他的觀點:「的確是這樣,不過我倒是睡得挺沉的,沒聽到什麼也沒有丟什麼東西。」他面前的早餐沒怎麼被動過,隻吃了全麥麵包和果醬。

  「奧羅拉,你看清那個人的樣子了嗎?」埃德裡安娜一邊撕著麵包一邊問。奧羅拉搖搖頭,「天太黑了,我當時實在沒看清,只知道他年紀應該挺大了。」

  她說完,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坐在對面的斯內普朝她投來極其短暫的一瞥,然後視線又各自錯開。

  斯內普本來以為奧羅拉會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包括自己的那部分。但是沒想到她居然沒有。

  是因為這裡有魔法部的人,所以她選擇了隱瞞了事實?如果說上次在魔法部的審判是鄧布利多教她這麼做的,那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斯內普回憶了一下,好像不只是這次,之前很多次只要有魔法部的人在場,奧羅拉都會這麼做。她會儘量把她自己的事和他撇開,就算不得不扯到一起也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表述。

  更多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從腦海裡冒出來,形成一種微妙的串聯。斯內普沒來由地想起鄧布利多之前說的話——「沒有人教她這麼做,西弗勒斯,這一切都是那孩子自己決定的」。

  他再次看向奧羅拉那雙清澈的暖棕色眼睛,攝神取念之下沒有任何記憶浮現出來,仿佛她的靈魂只是一團虛無的空白那樣。然而和她隱藏在眼睛背後那個迷霧繚繞的世界相反,她本身卻又太過直白沒有任何掩蓋。

  這兩種極端的特性居然會體現在一個人身上。

  喝完手裡的酸棗汁,奧羅拉朝凱特爾說道:「教授,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鳥蛇嗎?」

  「當然,我們走吧。這段距離得走路過去。」

  他們很快一起踏上這片陌生的極北之土,朝鳥蛇的著名棲息地緩慢進發。極高的緯度和七月的時節讓西伯利亞的日照時間出奇的長,然而和羅馬尼亞的活力熱情以及英國的陰鬱灰綠都不一樣,這裡的太陽光太過冰冷精細,襯托在純淨瓦藍的天空下,簡直就是一片從電子設備裡模擬出來的金屬色,籠罩在身上的時候,好像沒有溫度一樣。

  這裡廣袤無垠的原始森林沒有被任何人工活動破壞過,綿延到很遠的地方。在冰涼的金色光芒下,樹木的顏色都翠綠得很虛浮,來一場狂風就能把那些搖搖欲墜的色彩全都翻卷撕碎到地上。腳下的石頭上還蒙著一層薄薄的寒霜,踩起來咯吱作響,那是昨夜低溫的成果。

  視線極限的地方,高聳的連綿山巒矗立在那裡,漫山遍野的針葉林繁茂凝重,山體暗沉的青銅色被陽光和距離抹開成一片灰濛濛的冷藍落進眼睛裡。

  經過一條倒映著整個天空光影徘徊的河流的時候,奧羅拉看到有一兩頭棕熊在河邊很悠閒地飲水,森林裡有大型麋鹿以及其他鹿種奔跑的身影,狐狸在等著逮捕洞穴裡的雪兔,松鼠用剛剛採集來的果實把嘴巴塞得滿滿的。

  越往前走越幽靜,斯內普在一片潮濕冰涼的草甸裡發現了鳥蛇蛻的皮,呈半透明狀,翅膀以下的部位是完整的,是一種不常見又用法苛刻的魔藥材料。

  大群的鳥類從頭頂飛過,驚慌失措地像在逃命。這在凱特爾眼裡是一種象徵著好運的信號,他朝鳥群飛過來的方向跑去,奧羅拉緊隨其後,很快就看到了一窩剛剛孵出來沒多久的幼年鳥蛇,正在有些笨拙地試圖從溫暖的巢穴裡爬出來。

  它們的巢穴是由柔韌結實的雪鬆木做成的,就掛在西伯利亞鬆的樹枝間。鳥蛇們可以舒服自在地纏繞著松樹的樹枝遊走攀爬,偶爾會扇動翅膀在空中短暫地滑行一段距離來捕食。

  奧羅拉看著那些穿行纏繞在樹枝間的豔麗藍色鳥蛇,心裡還是克制不住的害怕。雖然鳥蛇和蛇類有很大區別,但是一般狀態下它們的行動方式很相似,遠遠望去就像一群纖細優雅的藍蛇在樹上密密麻麻地爬行,像湧動的海浪,看著從心底裡發顫。

  「它們真漂亮,不是嗎?」凱特爾著迷地看著那些鳥蛇說道。奧羅拉很想贊同他的意見,但是這很困難,她現在只剩下堅定住自己的腳步不要後退的力氣。

  實物和圖片還是有區別的。奧羅拉之前看到鳥蛇的圖片還不覺得有什麼感覺,直到遇到一群活生生的生物她才明白,中國有句話是對的,叫什麼……被蛇咬了連繩子都怕,一點兒也沒錯!

  她在心裡祈禱,求求你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爬吧,千萬別吐舌頭還嘶嘶嘶,那樣她就真的要逃跑了。

  有緩慢而規律的沙沙聲從身後傳來,斯內普伸手摸上藏在袖子裡的魔杖:「我想你們也許會對這個更感興趣。」

  奧羅拉回頭,正好對上一雙巨大的橄欖綠眼珠和金色鳥喙,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那是一隻將身體擴大到幾乎塞滿這片空地的鳥蛇,它的軀幹纏繞在粗壯鬆木和冷杉上,在蒼翠的樹冠間若隱若現,頭部低垂下來盯著地上的四個人,孔雀藍的巨大翅膀時不時扇動一下。

  「大家不要動,鳥蛇是攻擊性很強的生物,它們會攻擊一切試圖接近它們的東西。」凱特爾儘量小聲地說。

  「嘿……」奧羅拉儘量和善地衝面前的鳥蛇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緩慢而顫巍巍地伸手去摸她口袋裡的薄荷糖。她記得鳥蛇會本能地去追逐那些飛躍的類似昆蟲的東西,只要她把薄荷糖扔到一個什麼方向,鳥蛇就會把注意力從他們身上轉移開。

  她的指尖僵硬地在口袋裡搜尋,最後摸到了一個被口袋裡的茶卷塞進她手裡的糖果。

  果然,鳥蛇一動不動地盯著奧羅拉手裡的糖,橄欖色的兩顆眼珠像兩枚純淨的寶石那樣。目光落在鳥蛇滑動的蛇形軀體和閃亮鱗片上,她的手有點抖。

  深吸一口氣後,奧羅拉在心裡默念著梅林和赫爾加的名字,閉上眼睛將薄荷糖朝後一扔,鳥蛇隨即追逐著那枚糖果竄了出去,龐大的身軀從所有人頭頂碾壓而過,抖落密集的斷枝和落葉。混亂中,奧羅拉感覺被人推了一把,整個人臉朝下跟蓋章似地砸在地上。鳥蛇的冰涼鱗片緊貼她的長髮掃過。

  等到動靜消失了,她摸著劇痛無比的鼻子爬起來朝後看,驚訝地看到昨晚那個戴著赫奇帕奇圍巾的陌生男人正站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捧著一個茶壺緊緊捂住。

  他發出一聲既像是歎氣又鬆口氣的歎息,然後看著奧羅拉說道:「扔得不錯。」說著,他揭開蓋子,縮小到還不到手指頭粗細的鳥蛇從裡面探出頭,嘴裡咯吱咯吱咬著那塊薄荷硬糖,纏繞到他手上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

  「紐特?!」凱特爾看清眼前的人,難以置信地喊出聲。紐特也愣了一下,「凱特爾教授。」

  奧羅拉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人,腦子有一瞬間的當機,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我的梅林啊!」凱特爾跑過去擁抱住他,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昨天奧羅拉說有個戴著赫奇帕奇圍巾還養嗅嗅的人在這裡,我就猜會不會是你,結果真的是你!你又讓那個頑皮的小傢伙跑掉了是不是?」

  紐特習慣性地略微低了下頭,微微笑了笑,「是,不過已經找回來了。」然後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您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一起的。」凱特爾指了指另外三個人。奧羅拉和埃德裡安娜還在發呆,斯內普則是短暫的驚訝後就沒有過多的表情了,只有眼神裡殘留著不太明顯的訝異和認真注視。

  1979年,紐特被授予梅林爵士團二級魔法師稱號的時候,黑魔王還曾經試圖將他招入自己麾下,可惜沒能成功。經歷過格林德沃那個黑暗時代洗禮的紐特很清楚這個新一代黑魔王的目的,他很快帶著家人離開英國定居到了美國。

  但是真正讓他出名的不是他拒絕了黑魔王,而是他不但拒絕了這個在當時最強大可怕的黑巫師,而且還獨自一人從他手上全身而退了。後來斯內普也曾經參與過去圍攻斯卡曼德家族的行動,可惜一無所獲,甚至還被留守在那裡的那些魔法生物弄得頗為狼狽。

  也就是那時候,他明白了巫師中還有這麼一種被稱之為天生馴獸師的人。他們其實和蛇語者是同類又很不一樣,但是都被統稱為「天生馴獸師」。區別是蛇語者只能驅使魔法生物裡的蛇類和其他普通動物,比如黑魔王,他儘管從小就展現出能和普通動物溝通的能力,但是除了蛇類魔法生物以外,他不能影響到其他魔法生物。

  而紐特和奧羅拉這種相對狹隘意義上的「天生馴獸師」則和蛇語者恰好相反。相應的,蛇類會優先選擇聽從蛇佬腔的話,然後才是奧羅拉這類人。越是魔法強大的蛇類生物,越能抵抗紐特他們的能力,其中最典型的是蛇怪,它可以做到完全不受這種能力的影響。

  這兩種天賦都極為罕見,同時出現就更稀少了。

  如果斯內普沒記錯,從古至今唯一同時出現,並且還結伴同行在一起的蛇語者和天生馴獸師,只有薩拉查•斯萊特林和赫爾加•赫奇帕奇。

  這麼看起來,黑魔王當初想要紐特加入他也很正常,畢竟他一直以自己身上的斯萊特林血統為傲。

  而蛇語者的缺陷,天生馴獸師恰好可以完美彌補上。

  斯內普想到這裡,突然越來越好奇一千多年前的四巨頭時代發生過的事。霍格沃茨的奠基是一個時代的傳奇。

  「對了,你還記得我給你寫信的時候提過的奧羅拉•菲爾德嗎?」凱特爾朝奧羅拉招手,示意她過來,「她和你一樣,也是個天生馴獸師。」

  「我們已經見過了,昨天晚上的時候,一個意外。」紐特看了看那個因為緊張和激動而不知所措的金髮少女,主動而紳士地伸手說道,「紐特•斯卡曼德。」

  「奧羅拉•菲爾德。」奧羅拉連忙握住他的手。

  茶卷和另一隻護樹羅鍋一起從兩個人的口袋裡鑽出來,站在紐特和奧羅拉的手上,模仿兩個人的動作也握了握手。

  兩隻護樹羅鍋的可愛動作惹得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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