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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第68章
告白

  萊姆斯的回信到了。

  黑斯廷斯在午餐時間的時候從外面飛進來,將信遞給奧羅拉,得到了一小塊炭烤雞胸肉作為回報,拍拍翅膀飛走了。

  奧羅拉打開信封看了看,很平常的內容,對方很遺憾沒能和她一起過生日,說是突然有急事所以去了愛丁堡,順便,希望她能喜歡這個當做禮物送的魔法空間挎包。

  這和那個服務生的說辭完全不一樣,他說的明明是萊姆斯因為老毛病犯了所以身體不適才請假的。怎麼到了這裡就成了臨時有事?

  將手裡那封薄薄的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以後,奧羅拉將它重新折疊好放回信封裡,準備去上一早的預言課。

  照例縮在最角落靠窗的位置坐好以後,奧羅拉將薩拉查日記拿出來攤開,裡面夾著一張畫了一半的羊皮紙。她在試著規劃這個挎包裡的廣闊空間,但是沒什麼頭緒。其實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掌握的魔咒不夠,所以對於它們的利用和分割都很有局限性。

  不過讓奧羅拉有點吃驚的是,薩拉查好像對於如何安排許多不同種類甚至一些很危險的魔法生物們生活在同一個空間裡這種事,非常的在行。

  他提醒奧羅拉,必須是完全被馴服狀態的魔法生物才可以被放進挎包裡,否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還告訴她在同一空間裡飼養魔法生物最重要的就是,盡可能地還原出最適合它們生存的環境,這樣即使空間小點也沒事。同類型的放在一起,單一空間的多重利用可以構造出較為完整的生態鏈。這樣伺養者就可以只考慮保證最基礎的食物供應,不會那麼麻煩。

  奧羅拉看著綻開在薩拉查尾巴尖下的滿篇華麗優美字體,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然後意識到他應該是從赫爾加那裡知道的。她按照薩拉查說的,在紙上大致地搭起了一個框架,就差付諸實踐了。

  還好因為她現在只需要考慮安頓好藍莓醬和茶卷,以及布萊特和偶爾進來暫住的咖啡豆與巴克比克,還不需要太複雜的架構。

  不知道薩拉查知不知道赫爾加的房間被打開了?奧羅拉有好幾次都想跟他說說這個事,但是又覺得還是算了。如果他讓奧羅拉帶他去的話,那就尷尬了。鄧布利多教授已經禁止任何人靠近那個房間,並且還用了一系列的複雜咒語來將它重新隱藏起來。

  時間順著越來越溫暖清澈的雨水走進五月份,奧羅拉後來又去看過萊姆斯幾次,確定對方確實沒什麼事了才放心下來。五月末的時候,為了每年必有的畢業生歡送會,各個學院的級長們組織了一批一年級到六年級的學生來演話劇。

  話劇的內容是巫師童話,和麻瓜童話相反,不會魔法的麻瓜們反而成了詭計多端的反派。雖然童話某種程度上是它誕生時代的誇張化反映,但是奧羅拉看完劇本的瞬間就覺得,巫師和麻瓜之間的鬥爭是有道理的。

  她被選中去參加話劇完全是一個意外,因為她原本只是浩浩蕩蕩的圍觀大軍中的一員,不知怎麼回事就被拉文克勞的級長從人群裡一眼看到了,然後奧羅拉聽到對方朝自己說:「頭髮顏色很漂亮。你笑一下。」

  奧羅拉愣了愣,按照對方說的做了。拉文克勞的級長嚴肅地點了點頭,說:「嗯,雖然年紀小了點,但是笑得很慈祥,就是這個感覺。你來演女主角的畫像教母吧。」說完,他轉頭對一旁赫奇帕奇的級長說,「她太小了點,但是氣質很適合,記得化妝時注意下。」

  「……那我要做些什麼?」

  「很簡單,你待在那個畫框裡就好。每當女主角來找你哭訴的時候,你就對她露出這樣的微笑,然後鼓勵她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教母永遠支持你愛你。」然後,級長把寫了臺詞的羊皮紙遞給奧羅拉,「去背一下,我們晚上來試著彩排看看。」

  「……」

  奧羅拉從來沒有過演話劇的經驗,雖然這個畫像教母的臺詞很少,但是用級長的話來說就是——「每一句都飽含深情」。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話劇的女主角是個很難相處的高年級斯萊特林,自己要對她露出那種溫柔和藹的微笑實在有點挑戰面部肌肉控制力。

  「你要想像她是你疼惜愛護的人。其他的都挺好,就是最後那句『我永遠愛你』感覺不太到位。你再去找個地方練習一下,明天和大家一起排練。」

  解散了。

  ……

  冬青樹的樹脂用完了。

  斯內普看著手裡已經空了的罐子才想起來,原本昨天是打算去禁林裡找一些的,結果因為熬制狼毒/藥劑耽誤了時間,所以沒去成。

  罐子裡還有一朵白色的不知名小花,是冬青樹脂形成的過程中不小心掉進去被封存至今的。斯內普看著那朵白色的花,忽然想起兩年前在禁林裡得到這塊樹脂的場景。

  金髮的女孩手心裡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樹脂,潔白的花朵盛開在中央,溫柔寧靜得像片凝固的雪花,一用力就會碎掉。

  這個場景是如此熟悉。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麼一個差不多大的女孩,將手伸到斯內普的面前。手掌攤開的一瞬之間,白花盛開,純淨無暇。

  他略微擰著眉頭,面無表情地把罐子放回魔藥櫃子上,離開地窖辦公室朝禁林走去。然而等斯內普已經站到那片爬滿護樹羅鍋的冬青樹面前時,他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並沒有帶土鼈或者仙人蛋。

  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惱火,然後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這樣不做任何準備的就出來尋找魔藥材料了。因為以往幾乎都有奧羅拉在,根本用不著他準備什麼。

  習慣有時候真的是讓人厭惡的東西,它會在讓你在不恰當的時候再花上多一倍的時間。

  斯內普在原地停了一會兒,然後朝禁林更深的地方走去。他記得在那條河邊經常會有一些土鼈活動,過於潮濕的環境讓它們不得不鑽出泥土來獲取更多的空氣。所以河邊找到土鼈的幾率比森林裡其他任何地方都大。

  還沒走到河邊,一個熟悉的清脆細滑女聲率先穿破冷凝幽綠的空氣來到斯內普面前,低聲念叨著一些斷斷續續的話語:「話語本身是毫無力量的,讓你覺得受傷的無非是說話的那個人。他在你眼裡……那即使細絲也成了尖銳的銀針……」

  「堅強一點,親愛的。沒有人可以傷害你,除非你讓他們傷害……」

  斯內普順著那個聲音和潺潺的水流聲來到了河邊,很輕易地就看到了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根爬滿青苔絨毛和傘狀菇的粗壯樹幹,幹身斜著,枝繁葉茂,幾乎和水面平行,陰影融化在碧綠的河流和蒼白水花裡。奧羅拉躺靠在上面,手裡拿著兩張薄薄的羊皮紙認真地看著。沒穿鞋的腳從打了結的棕褐色裙擺下伸出來浸潤在水裡,湍急歡樂的水流打著旋兒擦過她纖細白皙的腳踝,鞋子用鞋帶系著,和挎包一起掛在一旁的樹枝上。

  她的長髮勾散在樹椏間,一縷一縷靜默地垂下來,像淺淡的陽光溫柔地穿透樹蔭。

  黑色的夜騏和白色的鷹馬踩在河裡相互踢著水,守在離奧羅拉很近的地方,像兩個盡忠職守的騎士。

  斯內普注意到她化了妝,豔烈的嘴唇輕聲開合,綻放如花,細柔的眼角有淡淡的緋色暈紅。

  這個妝容讓她看起來好像喝了增齡劑一樣,一下子長大了十歲,宛如青色蘋果吐露出的點點驚豔唇紅。

  她最後看一遍手裡的紙,閉上眼睛,歎息般地說道:「我會永遠愛你。」

  到底什麼才是級長說的深情而哀傷,為什麼既然覺得悲傷還是要讓女主角去找男主角呢?奧羅拉覺得她理解不了這個角色的想法,而人物最後的這句「我永遠愛你」也總是說不出那種感覺。

  「我愛你,永遠愛你。」她試著一遍一遍地重複這句話,用不同的語氣,盡可能地描摹出這位畫像教母的心情,「我愛你。」

  還是不對,自己根本沒有表演的天賦,隻適合坐在旁邊鼓掌,還是這種事比較適合她。

  奧羅拉自暴自棄地把臺詞紙朝臉上拍過去,鼻尖被手掌弄得發痛,那種淡淡的墨水香氣充盈在鼻腔裡,驅散了焦躁。她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自己的挎包,裡面有她的木吉他。自從有了這個挎包以後,奧羅拉就把木吉他隨身帶在了身邊。

  她沒有睜眼,僅憑著感覺將手指觸摸上那些冰冷堅韌的吉他弦,指尖勾抹撥弄間,一段清透流暢的音樂立刻在幽暗灰綠的禁林裡蔓延開。

  翠綠深沉的河流從奧羅拉躺著的樹幹下奔騰而過,衝刷著她勾在一起搖搖晃晃的雙腳。她的彈奏聲墜落在河面上,化成一尾尾發著光的銀色小魚,和水花一起衝向遠方。

  巴克比克穿過水流和茂密的樹葉,發現了一旁蹲在陰影裡收集土鼈的魔藥教授,長嘯著尖叫了一聲。奧羅拉睜開眼睛去摸它豐滿光滑的羽翼,嘴裡還在跟著未完成的曲調哼著自己的話劇臺詞,磨煉那種需要的語氣說出最後的詞匯,然後轉頭看到了斯內普。

  她連忙從樹幹上坐起來,光腳踩進沒到小腿的清涼河水裡,寫滿臺詞的羊皮紙順著她滑下來的裙擺掉進河裡被衝走,細密的寒意沿著她被水流親吻的皮膚爬上頭頂。

  事實證明,人總是會犯錯,尤其當你緊張的時候。奧羅拉也說不上來自己在緊張什麼,總之就是她在看到斯內普的一瞬間,幾乎是跌下樹幹的,光著腳在河裡跳了好幾下才穩住,腳底被石頭和沙子磨得有些疼痛。而這種疼痛又加劇了她舌頭的負擔,導致它在該問好的時候,只能順著剛剛重複了太多遍的臺詞產生的慣性,脫口而出一句:「我愛你。」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罷工了,只剩心臟還在跳,血液瘋狂地拍打在耳膜上,發出一陣嗡嗡聲。

  「等等,教授您聽我解釋……」

  斯內普原本拿著魔杖收集土鼈的手略微頓了頓,將最後一隻土鼈關進手裡的玻璃瓶後,他才站起來,重新轉頭看著站在河水裡的少女,眉峰一壓,沒有表情的臉孔蒼白而冷硬,眼神刻薄:「你是複讀機嗎,菲爾德小姐。我希望你能夠把你的這個功能保持在你的魔藥學習上,試問還有什麼熬制方法能夠複雜到,讓你即使機械地重複這麼多遍了還是效果一般?」

  奧羅拉咬住嘴唇,說出來怕你害怕教授,她能說出一百種這樣即使重複了無數遍,但是對她來說依舊複雜難懂的魔藥。

  「還有,私闖禁林,赫奇帕奇扣三分。」斯內普最後說。

  梅林,她真想直接一頭撞死在樹幹上算了。張嘴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奧羅拉只有憋出一句:「對不起教授,我不是……我是……」越想解釋舌頭越打結,她乾脆一把抓起挎包,抱著吉他從河水裡跑出來,繞開斯內普一路朝禁林邊緣不帶停地跑出去,一點也不敢回頭去看對方的表情。

  直到她踩上霍格沃茨城堡裡鋪滿陽光的乾燥堅硬地面後,奧羅拉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剛剛忘了穿鞋。

  更糟糕的是,除了冬天的靴子,她只有這一雙鞋。

  傍晚的夕陽輕盈地籠罩在她身上,燦爛的光線在此刻變成了一種沉重的負擔。奧羅拉站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頭頂傳來一聲貓頭鷹的叫聲。她抬頭,一雙淺黃色的帆布鞋被扔了下來在草地上滾了兩圈,正好落在自己腳邊。

  她記得那隻貓頭鷹,聖誕節時,送斯內普的禮物過來的就是它。

  奧羅拉順著那隻貓頭鷹的飛行軌跡看過去,城堡一樓走廊的拐角處,貓頭鷹收斂翅膀滑落在斯內普抬起的手臂上。他伸手摸了摸貓頭鷹的羽毛,頭也沒抬就走了,仿佛他剛剛只是在帶著貓頭鷹放風。金紅色的瑰麗殘陽灑了他滿身,濃鬱的陰影拖在身後。

  她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個身影為止,然後撿起鞋子,踩著遍地陽光的斑斕印記,歡快地朝赫奇帕奇的宿舍跑去,同樣色彩的長髮搖曳在身後。細小的溫暖從腳底傳來,浸透心臟那樣的柔軟。

  話劇本的臺詞沒來由地闖進奧羅拉的腦海——「我會永遠愛你」。

  ……

  六月。

  話劇演出得很成功。奧羅拉的戲份很少,而且整個活動範圍只有一個畫框。每次幕布一拉起來的時候,她就能和旁邊一個扮演侍女的一年級格蘭芬多女孩偷偷聊天。對方想拜託奧羅拉替她去霍格莫德買一些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奧羅拉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女孩要買的那種巧克力是蜂蜜公爵的招牌品種,叫什麼愛神之吻,價格相對來說偏貴。奧羅拉很熱心地給她推薦了其他幾種實惠得多的類型,沒有那麼貴而且口味很好——應該吧,反正她自己是不喜歡吃巧克力和糖果的,卡洛琳才是這方面的專家,而她說的一般都沒錯。

  面前的格蘭芬多小女孩突然羞澀地摸了摸臉,很堅持地要她之前說的那種:「我想送給別人,所以想要蜂蜜公爵最受歡迎的那種巧克力。她們說愛神之吻巧克力有一種魔力,你送給對方的時候,那個人能感覺到你的心意。」

  啊,原來是一個墜入愛河的甜蜜小天使,奧羅拉瞬間就能理解了。可是……梅林,她才十一歲!

  所以巫師和麻瓜之間的區別又體現出來了。巫師們通常會在十八歲之前將自己的婚姻大事定下來,二十歲的時候生下第一個孩子。麻瓜們則完全沒有這樣的概念,結婚離婚隨心所欲,沒有巫師這麼強烈的忠誠觀念。

  奧羅拉答應會在這週末把巧克力送到女孩手上,如果她到時候不方便,奧羅拉還可以給她送到寢室去。反正沃克斯也是格蘭芬多,讓他帶進去再找個女孩送一下就好,這很容易。

  然而等奧羅拉說完,女孩一下子就愣住了,一張白嫩的臉蛋突然變得粉紅。奧羅拉待了一下,赫奇帕奇的八卦天賦瞬間上線:「你喜歡的那個對象,不會就是傑拉德•謝瓦利埃吧?我們都叫他沃克斯。」

  女孩胡亂地點點頭,湊近畫框:「他拉小提琴的樣子真的太迷人了。」

  現在的小女孩都喜歡這種充滿青春文藝憂鬱氣息的男孩嗎?就像雷古勒斯的黑魔法防禦課節節爆滿從不用點名一樣。

  面前的幕布緩緩拉開,奧羅拉趴在畫框上突然想起小時候和沃克斯開的一個玩笑。那時候她很好奇地問他為什麼不學鋼琴,沃克斯一臉嚴肅地看著她說,因為再偉大的肖邦也彈不出他心裡的悲傷。

  她想到這裡,沒忍住笑了出來。

  於是作為斯萊特林院長所以坐在第一排的斯內普,在幕布掀開以後,一眼就看到了面前妝容精緻的金髮少女正笑得眉眼彎彎,唇紅齒白。

  他看了一眼,很快報幕員宣佈演出結束,奧羅拉提起寬大繁重的裙子從畫框後直接跳出來,站在舞臺中央和其他演員一起朝觀眾席歡笑揮手。

  三年級,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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