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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你的小傻幾已上線》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來往的行人不住地回頭看著這名站在大街中央的男子, 疑惑紛紛。

  王愆暘的手輕輕顫了顫。

  手機屏幕上那滴汗水也隨著他的動作滑落, 沿著照片中人下巴上那道疤痕的弧度,太陽稍微一曬就留了個白色的痕跡,在黑色的屏幕上格外明顯。

  手指抵在鎖屏鍵上, 王愆暘又使勁摁了下去。

  屏幕亮起,元紅銘的臉又一次呈現在陽光下。

  王愆暘低頭, 將手機湊到眼前,咬著牙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 反復確認著照片上的人和剛剛在藥店鬧事的人。

  夏蟬又開始了新一波的嘶吼,聒噪得人頭疼。

  錯不了。

  錯不了!

  縱使照片上的人和方才見到的那張臉相比要年輕個七八歲,但是下巴上那道疤痕怎麼都抹不掉, 就像他曾經做過惡一樣。

  無論如何, 也別想消磨掉。

  「嘀嘀——」一聲尖銳的汽車鳴笛聲將王愆暘拉回現實。

  司機探出頭來破口大罵:「紅燈啊站馬路中央!不要命啊!!」

  王愆暘將拿著手機的那只手垂下,緊緊握著手機,另一隻原本就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成拳頭, 他的面容在炎熱夏日冷到了極點。

  他抬頭朝司機那邊瞥了一眼, 然後收回目光,快步朝馬路那頭走了過去。

  「……靠。」司機在王愆暘視線投過來的一瞬間有些發憷,「闖紅燈還瞪老子, 沒天理了真的是。」

  小藥店離醫院並不遠,一路上,王愆暘一直思考著剛剛遇到的元紅銘。

  衣服不臟,說明有住的地方,不是住在大街上。頭髮沒洗, 應該是住宿條件差,不支持洗澡或者是個人生活習慣問題。

  王愆暘恍惚記得張明星告訴自己,元紅銘在來北京前變賣了家裡的祖宅和幾畝地,說明他手上應該是有一點閒錢的。

  如今他連一瓶雲南白藥和一卷紗布的錢都付不起……肯定是錢花完了又沒工作,好吃懶做老樣子,不然不至於連個藥也要搶。

  不過這些都不能說明什麼,王愆暘皺了皺眉,他覺得重要還是他腿上的那個傷口,如果能知道那個傷口是怎麼來的,有很大幾率能知道元紅銘平時都和什麼打交道,說不定就能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裡。

  一提到他左腿上那個傷口,王愆暘就來氣。

  在起初,還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元紅銘的情況下,他還因為自家小元幸左腿上也有個傷痕,不免對

  這個落魄的人產生了一絲同期。

  現在看來,當時自己就應該一拳把元紅銘這個人渣打死,或者就讓他的傷口自生自滅,得了破傷風感染而亡也行。

  總之,死了就行。

  思來思去,王愆暘覺得還是給兩個人打個電話比較穩妥。

  快步行至醫院大樓的陰影里,王愆暘首先撥通了張明星的電話。

  「餵,王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張明星那邊應該有不少客人,聲音無比的嘈雜。

  王愆暘不願打擾人做生意,開門見山:「我剛剛見到元紅銘了……」

  「我靠!!!」不待王愆暘將話說完,張明星那邊已經率先罵了出來,「小米你先招呼一下客人,我出去打個電話。」

  「王先生你說吧。」

  王愆暘捏捏眉心:「他從老家來京市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他現在住哪裡,或者是你家裡的人?」

  「你問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張明星撓撓頭,「我爸他們應該也不知道,元幸他奶奶在的時候我們兩家就沒什麼交集的。」

  「那好吧。」王愆暘嘆了口氣,「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不打擾你工作了,麻煩你大熱天的還要跑出來接我電話,謝謝你。」

  「沒事沒事。」張明星說,「對了王先生,元幸他還好吧?他……見到元紅銘了嗎?」

  問完這句話後,張明星又自顧說了好一堆,大多是關於元幸的。包括他從前路過元幸家,聽到從裡面傳來的哭聲,和看到元幸有一次放學後不敢回家,躲在同村其他小夥伴家裡看電視的事情。

  王愆暘仔細聽著,聽著聽著突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我聽你這麼說著,感覺你們村裡的思想觀念也不是很落後,尤其是你。面對拐賣婦女的事情,怎麼會整個村裡的人都裝聾作啞呢?」

  之前嘉銘也告訴過王愆暘,他們曾經去過那個小村莊,但是被村民們給趕了出來。

  「……」

  張明星那邊沈默了好一會兒,只聽他深呼吸一道,吐息間有微微的顫抖。

  「這麼跟你說吧王先生。」張明星努力地穩住自己的情緒,緩緩道,「早些年,在我和元幸都沒有出生的時候,我們村裡有一個被拐賣來給人當老婆的女孩兒被打的很慘,一條腿都被打斷了,走路一瘸一拐的說話也不利索,看著特別可憐。」

  「有一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幫著這個女孩逃跑了,然後又報了警。那時候警察還算管事,這戶人家包括賣媳婦給他們的人也進去了好幾個。」

  「看上去是他們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實際上是,那個女孩生的孩子因為怨恨他們讓自己沒有媽媽了,放學後把報警那戶人家的一對雙胞胎小孩給從山上推下去了。」

  王愆暘:「!」

  「雙胞胎的屍體一直沒找到,那個小孩因為當時才七歲,還受《未成年人保護法》的保護,也就沒遭什麼罪……」

  「後面過幾年,他們家裡的大人也從牢里出來了,出來第一件事是又買了個媳婦……到現在一家人還在村子里的生活著。」

  烈日隨時間的流逝稍稍偏西,張明星舔了舔起了皮的嘴唇:「所以說王先生,誰家沒個妹妹和女兒的,看著好好的女孩被拐進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對不起啊,不是我們不想管這事,是實在是怕了……」

  他說完後,兩人都沈默了好一會兒。

  蟬鳴聲不絕於耳,烈日炙烤著即將融化的大地。

  良久,王愆暘這才嘆了口氣:「你沒必要道歉的。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你也快回去看著自己的花店吧,這陣子忙完的話帶元幸去你那裡轉一圈。」

  「嗯嗯,王先生你也辛苦了。」張明星也嘆了口氣,準備掛電話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急急叫住王愆暘,「等一下王先生!」

  王愆暘問:「怎麼了?」

  張明星思考了一下,說:「嗯……具體不知道能不能行,我可以托人幫你問問元紅銘在老家那群狐朋狗友,我有個弟弟,也挺混的……跟他們其中一個認識,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麼來。」

  「好。」王愆暘頓時喜出望外,「麻煩你了。」

  掛掉電話的同時,蟬鳴也戛然而止,頭頂飄來一大片雲彩遮擋住烈日,給暴曬已久的大地帶來一片陰影。

  王愆暘頭頂的發絲在夏風的吹拂下微微晃動,但儘管如此,也吹不盡他心頭那份煩悶。

  臨進輸液大廳前,王愆暘拍了拍自己的臉,整理了一下表情和情緒。

  元幸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休息,面頰上的虛汗下去不少,但緋紅色卻始終不褪。

  「就喝了一瓶蓋。」吳小毛主動將那瓶水遞給王愆暘,「一滴都沒多喝。」

  「嗯。」王愆暘淡淡地點點頭,伸手去探了探元幸額頭和臉頰的溫度。

  炎症同時也引起了發燒,雖然還沒到高燒的程度,但是在三十幾度的夏日里,著實讓人心疼。

  指腹在元幸的臉頰上輕輕摁了摁,留下一個白印子,手一拿開就很快消失。

  元幸似乎感覺到來自他的開心先生的撫摸,忍不住鼓了鼓腮幫,嘟嘟囔囔道:「拜託拜託開心先生,讓我,讓我再吃一口吧,就,就一口……」

  聞言,王愆暘忍不住笑了一下。

  病成這樣還不忘記吃,看來還真是個饞鬼。

  而一旁的吳小毛則松了口氣,摸著自己的胸口說:「可算是笑了,嚇死老子了。」

  「什麼?」王愆暘側頭問他。

  吳小毛指指他的臉:「說你終於笑了啊,你是不知道,你剛剛進來時的表情有多恐怖,臉黑的跟燒過的炭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人碰瓷了訛了五百萬。」

  王愆暘一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明明他在進來前是有刻意調整一下面部表情的,結果還是……

  看來心中的憤懣無論如何都消散不下去。

  尤其是在聽了張明星講的事情之後。

  「哎……」王愆暘撫額,手指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一言難盡。」

  「你怎麼了?」知心好友吳小毛立即問,「出去玩這麼幾天還不爽嗎?」

  「不是這個。」王愆暘將手拿下來,表情又變得凝重嚴肅,「我剛剛在路上,遇到元幸的人渣父親元紅銘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原本還在躺椅上的元幸突然扭了一下,嚇得王愆暘立即就閉上了嘴。

  如果被元幸知道的話,那自己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吳小毛也將聲音放低了不少:「那你把他打死了嗎?」

  「我要把他打死了我還至於這樣嗎?」王愆暘皺了皺眉毛,將剛剛在藥店遇到元紅銘以及受到嘉銘發來的照片講給了吳小毛。

  「我靠……」吳小毛忍不住罵娘,「真他媽的……嗯……他媽的。」

  罵過元幸奶奶後,吳小毛又問:「那你準備咋辦啊?這人就跟個定時炸彈一樣。」

  王愆暘皺著眉思考一會兒:「我有個朋友在警局工作,之前嘉銘的車就是他幫忙調監控查出來的,我看看能不能調一下這附近的監控看看。」

  「也行。」吳小毛點點頭,目光挪到熟睡的元幸身上,「總之不能讓元幸撞見。」

  王愆暘聞言,稍稍頓了一下,還是同他點點頭。

  在港城大學酒店的那天晚上,元幸說是自己已經不害怕元紅銘了,但要是真的見到了元紅銘,還真是不好說。

  或者說,勇氣這個東西,本來就不好說。

  想來想去,王愆暘伸出手,從蓋在元幸身上的那件衣服下摸索過去,找到元幸的手,將之牢牢抓在手心裡。

  希望他的小元幸,可以平平安安渡過此劫。

  就算他沒能從這件事中得到成長,也要平平安安的。

  輸過液後元幸也回到了家,聽著王愆暘又教訓了他幾句不能貪吃,以及最近幾天飲食以清淡為主,也不能吃零食。

  元幸當時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事後王愆暘一出去就開始偷吃東西。

  被抓到後,還一嘴咬著餅乾不放,又雙手合十,小眼神哀求著,含含糊糊說「拜託拜託」,希望王愆暘能放他一馬。

  顯然是把這個拜託式賣萌當成了免死金牌,甚至還在朝著「我錯了,下還敢」的趨勢發展。

  王愆暘看著越來越不聽話的元幸,深感十幾歲果然是叛逆期。

  他伸手捏住那塊餅乾,「咔嚓」一聲將元幸沒含進去的部分給掰下來,塞進自己的嘴裡嚼吧嚼吧,另一隻手敲了敲他的腦袋:「最後一塊。」

  「嗯,嗯。」元幸答應著,馬上又伸手去摸了一塊餅乾。

  王愆暘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近幾日他一直在忙著尋找元紅銘的下落,那日遇見元紅銘是在首都機場附近,而他的朋友不負責那塊地區,並不能直接調度街區監控。不過朋友表示自己在幫他打通關係,有消息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他。

  王愆暘也沒忘了將此事告知嘉銘,湊巧的是嘉銘的親戚也是在開往首都機場的路上看到乘坐反方向地鐵的元紅銘,所以兩人基本上能斷定元紅銘活動的範圍大致就在那附近了。

  「我也找人看看能不能調一下那附近的監控,打印店照片貼在那附近,就說家裡的智障走丟了,如果有看到的人就聯繫我,有報酬。」嘉銘說,「盡量能快點把這個混球給揪出來,對嘉憶和元幸都好。」

  「嗯。」王愆暘點點頭。

  電話最後,嘉銘又問起了元幸:「元幸還好嗎?之前聽你說他生病發燒了在醫院,嘉憶很喜歡他的禮物。」

  王愆暘本不想回答,想來想去還是說:「比之前好點了,但是你想道歉的話還是當面跟他說吧,我先掛了嘉先生,元幸那邊還沒吃飯。」

  掛掉電話後,嘉銘嘆了口氣,他欠元幸的,應該是兩個對不起。

  王愆暘的六月份在尋找元紅銘的蹤跡中過去了。

  七月到來後,京市下了幾場暴雨,滿城風雨飄搖。

  而暴雨過後,迎來的是更加炎熱的天氣,加上雨水蒸發帶來的濕氣,整個京市都變得濕熱無比,外面呆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粘膩的汗水,人人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呆在空調房裡。

  元幸發現自己還是捨不得火鍋店的工作,於是和王愆暘還有張玥協商後,一周只去三個下午,上班時間不變,工資對應減半。

  室外天氣濕熱,但室內的空調開的足。縱使氣溫三十多度,火鍋店的生意依舊不見頹勢,到了飯點還是座無虛席。

  如今負責給客人點菜的元幸在屋裡跑了好幾趟,好不容逮到一個空隙靠著牆打算休息一會兒。

  距離下班還剩一個半小時,王愆暘發消息說他今天在外面有點事要處理,可能要稍微晚一會兒才能來接他回家,讓他在火鍋店裡吹吹空調,饞的話自己下樓買點吃的也行,但不能吃太多,晚上回家還得吃飯。

  結果手機還沒收回口袋里,同事就來喊他:「元幸,前台那邊有人找,你過去看看吧。」

  「誰,誰呀?」元幸抬頭問。

  同事急著送餐,只留下幾個字就跑的沒影了。

  「一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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