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看到這個大光頭的一瞬間, 元幸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花。
通過這個大光頭, 元幸將窗外背對他的夕陽給完完整整地欣賞了個遍,甚至還能看到上面倒映的自己。
元幸眨眨眼,王愆暘也眨眨眼, 大小光頭對視著眨眨眼。
第三次眨眼後,元幸緩緩閉上了眼睛, 試圖麻痹自己,。
一定是我還沒睡醒的, 我那英俊帥氣的男朋友開心先生去哪裡了嗚嗚嗚,還給我。
元幸·笑著流淚.jpg
王愆暘看他緊閉著眼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 有點尷尬。他一直對自己的顏值比較有自信, 所以即使剃光了頭也自我感覺良好。但看元幸這反應,他又有點不自信。
他是看元幸一直對自己剃光了他的頭有點耿耿於懷,這才出此下策, 想著有自己陪著他一起光頭的話, 元幸會不會稍微好受一點。
雖然元幸從未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舒服,但王愆暘覺得,愛他, 就陪他一起光頭,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才對。
於是大光頭拍了拍小光頭的肩膀:「再不起床我就出家去了小元幸。」
小光頭一聽,立即就爬了起來,然後看著王愆暘那鋥光瓦亮的腦門,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同時他又一手摸在自己的腦門上,比較著兩個光頭的手感。
「怎麼了?不好看嗎?」王愆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特意為我們小元幸剃的。」
元幸有點苦惱地點點頭,說出的話卻是無比的爽快:「好看的!」
王愆暘笑了笑,伸手捏捏他的鼻尖:「小騙子。」
元幸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才剃了個頭,還是咧嘴笑了笑:「沒騙你,開心先生是,是怎麼樣都好看的。」
看著王愆暘鋥光瓦亮的腦袋,元幸心中忍不住蹦出兩句話。
第一句是「愛他,就陪他一起光頭。」第二句是「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想要白頭偕老的話,那就從一起從零,從一起長頭髮開始吧,就像開心先生一直陪伴著自己,陪伴自己重新成長一樣。
大光頭和小光頭,未嘗不是另一種浪漫。
兩人都剃了頭後,就成了康復中心裡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不少之前來探望過元幸的小孩紛紛擠在元幸的病房門口,扒著門邊朝裡面看,不少還大著膽子進了屋,想摸摸元幸的腦袋,不過這都被王愆暘給擋了下來。
正巧來探視元幸病情的周蕾見狀,轟走了這群小孩,吩咐護士給元幸換藥。
元幸已經又在床上趴一周多了,算算時間,從他開始做手術到現在已經有多半月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了。
這半個月里,令秋遲不止一次在兩人親親的時候湊巧到達門口,他的態度也從「嘖,在親親啊。」變成了「嘖,戀愛的酸臭味。」再到後面的「小白菜你滿身的酸臭味!」
每每都傲嬌得讓元幸哭笑不得,他是長大了,但是他的小秋弟弟似乎還沒長大呢。
「傷口恢復的還可以,但是還不能在床上躺,暫時就先委屈你趴著睡覺吧。」周蕾摸摸他的腦袋,「差不多也能下地走走了,王先生你多扶著他在醫院走廊走走。」
不僅是醫囑,元幸自己也想下地上走走。
「慢點走。」王愆暘攬住元幸,抓住他的手,慢慢走在廊間。
走廊盡頭是一扇明亮的窗,因為樓層不高,正好能看到玉蘭的樹梢,這是暮春最後的春色了。
元幸雙手撐在窗台上,探出腦袋聞著花香感受著傍晚的春風。
樓下花園裡有一個心理輔導老師帶著兩三個小孩走路,小廣場上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小孩,手邊的輪椅上綁了個風箏,那頭已經飛入了雲霄,那邊的樹下搭著幾個架子,阿姨正在收孩子們的衣服和被子。
元幸記得自己第一次來趙眠付這個康復中心的時候,這裡冷冷清清的。
如今他做完手術,這裡也熱鬧了起來,不少孩子都在這裡得到了治療,或許他們會像元幸一樣,成功恢復,去追求愛和新的人生。
看著瑰麗雲間那個一搖一曳的風箏,元幸突然想起自己當時在方秋月的康復中心時寫下的卡紙。
他那時在卡紙上寫下了「想開一個醫院,幫助小朋友們變得更開心快樂的元幸」這麼一個願望。
現在看來,他是時候朝著那個方向去努力了呢。
元幸記得自己當時不僅寫了這一個願望,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便想讓王愆暘下午回家拿東西的時候幫他拿一下。
元幸松開扶在窗台上的手,轉身喊了王愆暘一聲:「開心先生。」
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下地走過路和手術的原因,元幸的腿有謝無力,他一轉身便不受控制地往王愆暘懷裡倒,還好王愆暘及時伸手扶住了他的腰。
病號服領口寬大,元幸低著頭,領間的衣服往下墜。雪白的脖頸和力挺的鎖骨一覽無遺,再往下甚至還能看到那本應屬於夏日的紅櫻,透著好看的顏色。
而此時春日,夏日未至,春天還沒從櫻桃樹上下來。
可他的小元幸從前是個絕緣體,現在依舊是,春天如舊,但櫻桃樹還沒意識到自己是櫻桃樹。
王愆暘一瞬間覺得腦袋有點熱,裡頭像是充了血般昏沈。
絲毫不知王愆暘忍耐的元幸像個沒事人一樣,小樹懶一樣地抱著自己的腰,纖細五指張開,雙手不安分地抓著自己的衣服,偶爾能感受到指尖隔著布料蹭過皮膚時的觸感。
緩緩起身後,元幸依舊沒意識到自己剛剛乾了什麼。
「開心先生。」元幸說,「你,你下午回家的時候能不能幫我把,把床頭的那個,那個黃色的文件夾帶給我?還有,還有床頭櫃上的書,我之前看了一半的,也給我帶,帶過來吧。」
元幸絮絮叨叨說了這麼一大堆,王愆暘卻像是被點了暫停鍵一樣,一動不動。
「開心先生?」元幸不由得伸手在他臉前晃了晃。
王愆暘這才回神,點頭:「嗯,我知道了,一會兒回家的時候給你拿。」同時他收緊了攬在元幸腰間的手,暗自咬了咬牙平息著自己的情緒。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
放風時間結束後元幸就又被攙扶著回了病房裡,趴在床上休息。
臨回家前,周蕾又來看了一趟,吩咐著人幫元幸掛上吊瓶。
滯留針頭在元幸手背上停留了半月,膠布都翹起了不少,元幸往下壓了壓,發現膠布下的皮膚和其餘地方的皮膚明顯是兩個顏色。
他伸手輕輕搓了一下,結果……
趁周蕾還沒走,元幸問:「周姐姐,我能,能洗澡嗎?這麼久了有,有點不太舒服的。」
「嗯,拿濕毛巾擦一擦吧。」周蕾說,「晚上我讓護士幫你把滯留針頭給拔出來貼個防水的創可貼,只不過你得找個人幫你看著,腦袋萬萬不能碰水,一碰就傻。」
這個人,有且只有一個。
元幸看了看王愆暘,想了想那個畫面,臉頰微微有點發紅。而王愆暘正低頭穿著衣服,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周蕾的話。
到家後他先是從冰箱里拿了份點心,然後走進書房把元幸的文件夾和書給裝進了包里,又拿了幾件衣服,接著走進了浴室。
面無表情地將嶄新的沐浴露洗面奶洗發水給裝進包里,然後又面無表情地將洗發水給拿出來,扔掉,接著面無表情地關門下樓,驅車前往醫院。
全程面無表情,但內心實則激動得要爆炸。
老王,莫得感情,滿腦子只有給元幸洗澡。
牛奶布丁球重現江湖,想想就刺激。
坐在病床上的元幸有點猶豫,他想洗澡是真,但是有點不好意思也是真。
之前他還沒恢復的時候去打針,屁屁被人看光光時的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了。現在他恢復後對各種感情和情緒更敏感了,又要被看光全身……
元幸苦惱地抬頭看看輸液的瓶子,嘆了口氣。
總之當事人現在就是很是後悔當時說出的一番話,很後悔。
「咔嚓」一聲,門被推開了,王愆暘帶著東西回來了。
「你的書,你的文件夾。」老王又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還給你拿了個本子和筆,看你有什麼想寫寫畫畫的。」
「點心放在這邊,晚飯要等會才能送過來,你要是餓的話先吃點墊墊肚子。」
又十分貼心地放上一盒小點心,捂好書包,不讓元幸看到他帶來的沐浴露等東西,閉口不提洗澡的事情。
吃過點心和飯後,元幸今天也掛完水了,護士小姐姐幫他把滯留針頭給拔了出來,貼上一個防水創可貼,今天洗澡的準備就做好了。
王愆暘坐在一旁看書,帶著個眼睛,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人五人六的。
元幸摸著手背上的創可貼,看看王愆暘,又看看病房那邊的浴室。
而王愆暘趁元幸看浴室的時候,目光從書上挪開,看了看元幸。
兩人東看看,西看看,各自心懷鬼胎。
這樣互相僵持了十多分鐘,王愆暘忍不住了,從書中抬頭問元幸:「要洗澡嗎?」
元幸幽怨地看了看王愆暘一眼:「也,也不是特別想洗的。」
王愆暘凝眸看著元幸,沈默了一下:「你確定嗎?半個多月了,今天過去的話,就19天了。」
在精確的數學題和自我嫌棄前,元幸最終敗下陣來。
「那,那好吧……」元幸抿了抿嘴邊,「開心先生你,你一會兒能不能,不看我的?」
王愆暘沒回答,用最快的速度扔下手中的書,走到床邊幫元幸拿了拖鞋,拉住他的手:「走吧。」
元幸看著王愆暘的背影,總覺得自己腳下踩的不少通往浴室的路,而是王愆暘的套路。
水溫調到合適後,屋內便滿是氤氳的霧氣,面前的人也變得朦朦朧朧,有種霧裡看花的美感。
「好了。」王愆暘打濕了一條毛巾,轉頭對著元幸說,「可以洗了。」
元幸依舊穿著那身松垮垮的病號服,赤腳站在濕漉漉的地板上,腳趾泛著紅色。他雙手扯著上衣下擺,羞赧在臉上擴散開來。
「ok我轉過去。」王愆暘當即背過身,「盡量不看你行吧?」
元幸抿了抿唇,這才開始慢慢脫去病號服。
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眼前的鏡子上滿是水汽。
隔著一層朦朧的霧氣,只見模糊的少年緩緩解開胸前的扣子。透著淡粉色的指尖撫在半透明的紐扣上,輕輕一挑,一按,距離那份夏日的果實便更近了一些。
鏡中景象模糊不清,唯有兩份心跳聲最為清晰。
元幸一邊解著扣子一邊看著背對自己的王愆暘,生怕他突然回頭一樣。
脫去病號服上衣後,接著就是松垮垮的長褲。
這條褲子本身送來的時候就有點長,足足能蓋住他的腳背。不僅如此,腰間的鬆緊帶也松垮垮的,堪堪繞在胯間,若是走得急了點,說不定褲子都能掉下來。
元幸兩只手拉著腰間的鬆緊帶,緩緩地往下褪。
關掉的花灑上還殘留著水珠,從高處低落,滴答滴答地落在水面上。
「好了嗎?」冷不丁地,王愆暘突然出聲問到,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元幸被嚇得手一送,褲子順勢就掉了下去。
興許是這動靜比方才都大,王愆暘怕元幸出什麼事,忍不住回頭看了過去。
首先入目是一雙白淨的腳,腳趾被視線觸及到後忍不住蜷縮了一下。接著是細長的兩條腿,隱在霧氣里的線條優美,沒有一處是多餘的,微微顫抖中帶著無限遐想。
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抓住那纖細的腳踝,慢慢地抬起,再慢慢地打開……
再往上,王愆暘愣了一下,打破了滿室的旖旎。
元幸的褲衩上印著一隻黃色的小雞仔,手裡舉著一個黃色的小旗子。
王愆暘一邊看,一邊不著調地想著。
自己沒給元幸買過印著小雞仔的褲衩,那就應該是元幸之前自己買的。和元幸住一起已經一年多了,這麼說這一年多來,元幸一直勤儉持家地穿著這條小雞仔的褲衩。
可憐又可愛的小雞仔在王愆暘注視下逐漸變了形,變成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小雞仔。
察覺到對方視線已經游走至自己身體何處的元幸一個激靈,自動轉過身去。
「開心先生你,你不是說好不回頭的嗎?」元幸咬著下唇,氤氳里滿面紅色。
王愆暘一愣,趕忙也轉過身去,不自覺地握了握手中的毛巾。
轉身的動作掀起一片霧氣,將元幸遮得更嚴實了一點。
氤氳瀰漫在兩人之間,王愆暘不像個三十歲的男人,元幸也不像恢復了的元幸。
元幸低頭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到現在才算明白,自己獲得的不僅僅是成長,還有重來一遍的思春期。
而他的開心先生,是那唯一一個陪他走完的人,不管是何種成長。
元幸抿了抿唇,閉上眼將最後的小雞仔給扯了下來。
赤腳踩在濕漉漉的瓷磚地面上,周圍的水霧都拼了命地朝細胞里擠去。
「我,我好了的,開心先生。」元幸小聲說。
背對著他的王愆暘起初沒動,一秒過後才轉過身去。
視線觸碰一瞬間,元幸微微抖了一下,眼睛也緊張地閉上了。
王愆暘剛剛已經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畢竟這一年多他最常幹事情的就是如何平息腹中火了,自豪中帶一點心酸地來說,沒人比他更熟練了。
但是看元幸這副緊張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笑了:「緊張什麼?」
「就,就是緊張的。」元幸說話又開始磕巴了。
「行吧。」王愆暘目光朝斜上方看去,取了一條長的浴巾圍在元幸腰間,幫他擋住,「這樣好點嗎?」
元幸睜開眼,往下看看,這才點點頭:「好,好一點的。」
王愆暘笑了笑,將打濕的毛巾搭在元幸身上:「好了,也別害臊了,給你趕快洗完澡趕快睡覺,做完手術還是得抓緊時間休息。」
「嗯……」元幸小聲地應著,坐在塑料小板凳上,由著王愆暘將溫熱的水灑在他後背。
王愆暘手裡拿著花灑,小心翼翼地避開元幸腦後的傷口,幫他擦著背。
南方的水土將元幸的皮膚養得細白,即使他來到北方五年也沒有摧殘一分。稍一用力揉搓,皮膚上就出現一片紅。王愆暘見狀也不敢用力,生怕元幸覺得疼。
元幸背對著他,雙手抓住膝蓋上的浴巾,微紅的臉色還沒褪去,不知道心裡頭在想什麼。
全身都清洗過後,王愆暘拿出他從家裡帶來的沐浴露。
沐浴露是之前公司和一個美妝平台合作的時候對方送來的產品,王愆暘拿家裡了一套一直沒用過,正好這時候拿來給元幸試試。
甫一打開蓋子,就聞到了淡淡的草莓味。
沐浴露是紅色的,在浴球上稍一揉搓就起了許多泡沫,同時草莓味也瀰漫了滿室,甜絲絲的。
王愆暘將泡沫抹在元幸身上,元幸立即就變成了一顆甜味的小草莓。
浴球稍微有些粗糲,泡沫又十分柔軟,不同的觸感撫到皮膚上時,元幸總是有些輕微的顫抖,一下接一下。
再加上另一個人的體溫……
元幸忍不住咬了咬後槽牙。
這個過程中,沐浴露中的草莓味最大限度地發散到空氣里,比剛才的味道更濃郁了一些,不斷地衝擊著鼻腔和人忍耐的底線。
王愆暘看著元幸的後背,看著大團泡沫下細白的皮膚,也咬了咬牙。
終於打完了泡沫,沒揉搓幾下元幸就急匆匆地讓王愆暘打開花灑,恨不得一秒衝完,下一秒就爬到床上用被子蓋住頭,自己看自己的心跳和反應。
大團泡沫被溫水衝刷,一縷一縷的順著雙臂和小腿滑下去。
「好了。」王愆暘將花灑掛回去,拍拍元幸的肩膀,「起來吧小元幸,我給你拿條毛巾,你趕快擦一擦穿上衣服,我這就先出……」
正說話的時候,元幸站了起來,結果原本圍在腰間那條浴巾可能是喝了太多的水,重量激增,無法抵抗地心引力。
「啪」一聲就掉了下來,把王愆暘的話也給打斷了。
兩人面對面,一人不著寸縷,一人穿著白襯衣,衣冠楚楚。
元幸一愣,慌忙想蹲下身去撿浴巾。
結果還沒來得及彎腰,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對方視線滾燙得可怕,元幸絲毫不敢與之對視,眼神一直往別處瞟,嘴巴囁囁喏喏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手腕下的皮膚細白,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沐浴露是草莓味,彷彿對方的血液也變成了甜美的草莓味。
王愆暘凝眸看了看,然後低下頭,吻在手腕內側的血管上。
濕濡觸感讓元幸打了個機靈,他試著將手抽出來,結果根本無法和王愆暘對抗。
「開,開,開心先生……」元幸磕磕巴巴道,羞赧從面部鑽入喉間,鑽進話語里。
王愆暘充耳不聞,閉目繼續吻著手腕內側,起初的吻是溫柔的,到了後來就稍微加了些力度。
元幸吃痛,忍不住「嘶」了一聲。
王愆暘聞聲,立即抬起頭,看著面前眼眶微微有點發紅的元幸。
元幸眨了眨眼,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害羞。
「開,開心先生?」元幸又試探地喊了一聲。
王愆暘彷彿著了魔一般,手下用力,不僅將元幸的手腕抓得更緊了些,又抓著他,將他拉進自己的懷裡。
熾熱的吻立即落了下來。
元幸起初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到後來便逐漸軟了起來,雙手無力抓著王愆暘的白襯衣,喉間發出忍耐的聲音,意識也逐漸被送至雲端。
直到他感覺自己的雙腿被抵住時,才猛地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但王愆暘似乎還沒有從草莓味的魔咒中脫離開來,手緊緊扣在元幸腰間。
元幸只覺得自己要忍到爆炸了,趕忙推了推王愆暘,說:「開,開心先生我,我的頭有,有點疼的……」
其實元幸的頭一點問題都沒,只是再這麼下去,唯一有問題的是他的「晚節」……
王愆暘被這話喚回了理智,趕忙松開手,看看滿面緋色的元幸,又看看自己,趕忙拿出一條乾淨的浴巾給元幸:「睡衣也在櫃子里,你……你換上衣服後就趕快出來吧。」
接著頭也不回地就出了浴室的門,多半是不敢回頭。
元幸抹了抹眼角,輕輕吸了吸鼻子,拿過浴巾擦著身上的水。
浴室里的水汽漸漸散去,鏡子中的景象也重歸清晰。
元幸看了看,發現手腕和脖頸上的吻痕已經開始發紅了。
他盯著手腕內側看了好一會兒,習慣性地用浴巾擦頭的時候觸碰到了腦後的紗布,這才趕忙收回手。
又抬頭看了看鏡子,元幸伸手將鏡面上的水汽給抹去。
水珠順著被抹掉的痕跡往下流,元幸的目光追隨著水珠,嘆了口氣。
雖然已經和開心先生經歷過了不少事情,但總覺得余下的這件,才是最艱難的。
革命尚未成功,元幸仍需努力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作話有點長,不過還是希望小寶貝門看一下。
解釋一下斷更。
元幸恢復後不管是性格還是說話都大變了,我寫習慣了之前傻乎乎的元幸之後,寫這個元幸就覺得我在寫另一個人,不是我之前的小元幸,寫起來就很彆扭。
週四的時候我已經寫了2000字,然後怎麼看怎麼彆扭,就全刪了,後來兩天也有寫,但是都很彆扭。
我覺得我寫的根本不是元元了,不是ooc,而是根本就不是我心裡的元元。我感覺恢復後的元元變成了一個沒有萌點的普通人,我對這個恢復後的元元少了很多愛,就寫的很痛苦,今天看到的這章也我是改了很多次的。
我會盡量克服一下這種感覺,然後前面的文也會稍微修一修,不過不會影響後面。修文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和安慰。
戀人篇章應該不會很長,doi(我就是一個俗咕)加上元幸實現理想後就沒了,然後大部分也會像今天這章這樣黏糊糊的互動,我個人是比較擅長寫這個燉感情互動的_(:з」∠)_如果覺得太水的小夥伴可以留個言說明情況我可以退你幣。
好了謝謝大家聽我咕咕咕了這麼一堆,今天這章留言發紅包給你,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