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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樣》第16章
第十六章

  比起被有心之人欺騙,紀馳更寧願林懷鹿是跑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就是這樣。他滴水不漏地看完了整個度假村範圍內所有的監控視頻,連同林懷鹿相似的背影都沒窺見。

  華元和另外幾個人幫忙找了一些死角,依舊是毫無所獲,他基本可以確定林懷鹿沒有下山,沒有回過酒店,也沒有走出這度假山莊的大門。

  只希望不是再遇到一個像紀明德那樣的。

  想到這裡,紀馳心裡好受了一點,但是他周身的冷氣,幾丈之外的華元還是深切感受到了。丟了個人,不是小事,林懷鹿為什麼不見了,沒有準確的說法,現在也不是詢問原由的好時機。

  他坐到紀馳面前,遲疑道:「我哥提到一句,早上在餐廳,林懷鹿借了他手機給你打電話,剛才他翻了通話記錄,沒查到,真的是打給你的?」

  紀馳掏出手機看了看,接著拿拳頭砸了一下椅子,臉色鐵青,罵道:「屁的電話,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號碼。」

  林懷鹿和紀家到底怎麼回事,一根筋如華元,想不通了。

  「那他會去哪兒?」華順問,出了這件事,大家的好心情一掃而空,此時已經至凌晨,有的人事不關己,既然找不到人就回房間睡覺,華元就不用說了,華順必然是在的,人是跟著他來的,不可能撒手不管。

  不遠處還坐著一個比他們都要沈著淡定的人,正盯著紀馳若有所思。

  魏明唐對林懷鹿那個小孩很有好感,第一眼就定在他身上了,像新鮮艷麗的玫瑰,夾著桃花的煙色,是紅也是粉,迷人又奪目。聽華順說林懷鹿和紀家有點非比尋常的關係,他本以為和紀馳是戀人,還為此惋惜,可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有一個地方。」魏明唐一開口,其他人齊齊回頭。

  紀馳面色不太好,剛開始他懷疑是魏明唐派人帶走林懷鹿,因為魏明唐從不掩飾自己對林懷鹿的興趣,看林懷鹿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一件喜歡的玩物,垂涎欲滴,讓他尤其不舒服。

  幸好理智夠使他保持清醒的判斷能力,亦不想和這個人有過多交道。

  魏明唐往後指了指,冷靜道:「山上。」

  華元疑惑,接話:「我們剛從上面下來,挨地找過了,沒有啊。」

  魏明唐一副十足把握的態勢,仍然只看著紀馳,彷彿要看透什麼,道:「既然前面沒有,那就在後面,人少且容易藏匿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對於試圖逃跑的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紀馳眸子一動,抬頭望向後面的森林。

  他聽懂了。

  林懷鹿翻越了「遊客止步」的柵欄,一路朝上。

  竹林後面是沒有開發的樹林,樹木密密層層,雜草叢生,天太黑了他看不見路,或許根本沒有路,他連個照明的工具都沒有,星星和月光都不見了,只能憑著感覺摸索向前。

  為了不被他們追上來,他特意彎彎繞繞一大轉,一味的去往林間深處,起先還能跑幾步,漸漸的體力不支,腿也疼起來,竭力忍耐了一段時間,確定暫時找不到他了,才敢放慢速度走。

  他堅信走出這裡,就能逃離紀家,逃離紀馳,去學校,去找謝盛,像以前一樣。

  好幾次磕在樹上,胳膊,腿,肩膀都遭殃了,林懷鹿倒吸一口涼氣,用手一碰,陣陣刺痛,引得全身上下都痛,後來差點在石頭墩子上絆倒,腿一軟,扶著石頭坐了下來。

  遠處是度假山村的通明燈火,像螢火蟲飛在空中,卻不能照亮這片腳下。眼前漆黑,目不視物,其他感官卻越來越靈敏。林懷鹿無法確定自己走了多久,在什麼位置,除了蟲鳴聲和風吹起葉子的沙沙聲,周圍沒有任何聲音,溫度很低。

  等他停止喘息,輕盈的呼吸也淹沒在黑夜中,四周寂靜,深邃的黑夜漫無邊際,空蕩蕩的蟲叫聲顯得尤其可怕。

  林懷鹿腦補有野獸出沒,腳底竄出一股陰冷,使得他遍體生寒,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叫了一聲,回應他的是更加響亮的蟲鳴。

  那些蟲子沸騰了,嚯嚯吱吱,窸窸窣窣,彷彿下一秒就要朝他撲過來,攻擊他,啃噬他,要將他趕出它們的地盤。

  林懷鹿害怕了。

  他孤獨一人,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身軀和大腦無比疲憊,把石頭當落腳點,不敢再貿然前進,抱著膝蓋蜷縮著,指尖冰涼,前途未卜。

  今晚就這樣了,林懷鹿想,等到天亮,再找路走下去。

  他好冷,好想睡覺。

  可是天氣似乎在懲罰他的不聽話,風更狂了,他身體戰慄而僵硬,綿薄的外套遠不夠禦寒,只能盡量讓自己縮成一團取暖,打盹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掉在腳踝上,皮膚又濕又涼,他腦海裡閃過某種爬行生物,心中驚惶,嚇得大喊,睡意清醒大半。

  接著手上又來了一滴液體,伸手一摸,是清涼的,無味的,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下雨,雨勢趨大。

  老天爺也不憐憫他。

  這一晚上該怎麼挺過去,白日還要多久來臨,林懷鹿開始等不及了,因為恐懼,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他更不能掉以輕心,不能睡著,睜著眼睛時刻保持警惕,他怕紀馳馬上就追上來了,更怕成了這林中凶獸的獵物,是死是活,一堆白骨無人知曉。

  林懷鹿想到了謝盛,那個他告了白還沒得到回復的男人,親口答應了要來接他。

  在電話里聽到謝盛的聲音,他就告訴自己一定要不顧一切,紀馳最近有所放鬆,是最佳契機,夜色是最大的掩護體,他借著夜色,衝破了紀馳的視野,是他能做的最後的努力。

  拿謝盛做安慰,林懷鹿找回了幾分勇氣。

  衣服淋濕了,頭髮濕了,貼在皮肉上,冷得牙齒打顫,他打算繼續前行,繞到另一邊,然後下山,再有幾個小時,天亮了,總能看見路。

  就地撿了一根潮濕的枯枝當拐杖杵著,一點一點摸爬,越往上,山下的燈光縮得越小了,下雨的黑夜更加恐怖,泥巴和了水,地上濕滑。

  林懷鹿走得萬分小心,還是出了意外,承力的枯枝戳到凹深處,斷了,他沒防備,腳下一崴,重心朝後傾斜,抓不到扶持的物體,只能栽了下去。

  「啊——」

  滾下山坡,身體在碎石上碾過。

  林懷鹿以前家裡的日子並不寬裕,但也沒吃過這樣的苦,好疼,蟲鳥在雨中歇息了,只有他疼得忍不住的呻吟聲,他希望謝盛能來救他,可這太不切實際,意識恍惚間,他竟然想起了另一個人。

  最後頭不知撞在哪裡,傳來劇痛,接著昏迷,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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