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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樣》第40章
第四十章

  紀明德的狀態穩定下來,中途宋雲和丁朗來看望過一次,一是代替她的父親宋教授對老友的問候,二則她有話找紀馳問個清楚,曾經試圖從華元那裡得到答案,但是一無所獲。

  宋雲從小就會討長輩的歡心,一上午都陪著紀明德聊天,說了些趣事,病房裡氣氛娛樂,紀明德精氣神也隨著好了不少,中午吃過飯,她將紀馳拉到角落里,詢問出她困惑已久的問題:「你和林懷鹿是什麼關係?」

  沒有顯得多少意外,紀馳一笑,不緊不慢說:「你看到是怎樣的,就是怎樣。」

  宋雲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就像要從他臉上看出個究竟來,只是紀馳始終面不改色,並無絲毫的破綻,她反倒更加肯定了心中那個不願承認的猜測,半晌道:「紀伯伯他知道嗎?」

  紀馳但笑不語,宋雲便沒再多問:「總之你們覺得開心就好。」

  赫倫宣佈紀明德可以出院,辦理好手續,紀馳就派人把他送回了郊外一棟嶄新的別墅,幾個傭人早早在門口守著。不比醫院的壓抑,這裡環境幽靜寬曠,是紀明德親自選的,適合居住,也特別適合養病,雖然他已經不需要留院,但這不代表不用繼續治療。

  在別墅的日子輕快飛逝,接近國內的新年,林懷鹿一個多月的假期也如約走到了盡頭,紀馳和他一起回了國,公司里堆積了不少事務在等著他,須得趕在今年結束前全部處理乾淨。

  臨走那日大雪漫天,紀明德嘴巴硬,卻還是杵著拐杖站在大門處目送,紀馳叮囑他仔細身體,一個人熬不住就早點回家,紀明德一個字都吝嗇給他,紀馳不在意,讓林懷鹿先上車,然後走過去對紀明德鄭重地說:「爸,謝謝你。」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發自肺腑去感激他的父親,大抵是得到自己的幸福之後,就想和過去的那些恨意做個告別,紀明德仍舊不願說話,紀馳說完就走,雪海中的背影有釋懷的瀟灑。

  回國後兩人意見一致,決定回紀家住。

  讓林懷鹿驚訝的是琥珀不知從哪裡配了崽崽回來,肚子那塊沈甸甸的,像個圓球吊在肚皮上,周嫂說它懷孕差不多一個月左右,食量增加胖了許多,不愛鬧騰,喜歡安靜的睡覺。

  「這才是冬天吶。」林懷鹿略微可惜琥珀隨便的就交配了,去摸它伸直的身體,不敢用手抱。琥珀半眯著眼,懶懶地瞅了瞅小主人又睡了過去,林懷鹿哭笑不得問周嫂:「多久就能生了?」

  「一般是在兩個月前後。」周嫂答。

  紀馳換完衣服從樓上下來,準備去公司,剛好聽見他們的對話,說:「生一窩,以後有你忙的。」

  林懷鹿盤腿坐在地毯上,順著琥珀的黑毛:「屆時英雄也會多幾個玩伴。」

  晚上紀馳把林懷鹿壓在身下佔有,情到深處竟然拿琥珀說事,問林懷鹿什麼時候也給他生窩小崽子。

  林懷鹿臊得不行,哀求了許久紀馳都無動於衷,他被逼得無法,只好說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紀馳聽了更加噴張難耐,直到半夜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他,一齊攀上頂峰。

  第二日林懷鹿走路都十分困難,後面脹痛雙腿合不攏,身上嫩白的皮膚青紫斑駁,無一塊完好的地方,對紀馳要抱他下樓的要求視而不見,蒙在被窩里不出來。紀馳知道昨晚有點過分,林懷鹿這是委屈地鬧小脾氣了。

  撓他的臉,叫他的名字,如何招惹都沒有回應,就這樣晾了紀馳幾天,林懷鹿其實有些坐不住了,心裡一點也不踏實,夜晚等紀馳睡著,他就悄悄爬進紀馳懷裡尋求熟悉的溫暖。

  黑夜裡寂靜無聲,待平穩的呼吸聲傳出,紀馳才睜開眼,在他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個晚安吻。清早,林懷鹿是被臀上作亂的手弄醒的,對於他的茫然,紀馳恬不知恥地說:「矛盾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解決。」

  這一回林懷鹿四肢主動纏繞過去,容納他的侵犯。

  焦頭爛額忙了一陣,大年三十那天他們是在國外度過的,陪紀明德吃了一頓年夜飯,華燈初上,霓虹閃爍,中國的節日在這裡同樣熱鬧,林懷鹿第一次在外面過年,異國他鄉的除夕夜,牽著紀馳的手更有了歸屬感。

  街上的人都喜笑顏開,林懷鹿被這樣歡樂的畫面感染,眉梢飛揚,雀躍又新鮮,紀馳看在眼中,卻問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還沒叫過他一聲父親,你覺得遺憾嗎?」

  林懷鹿一愣:「我知道他是我的父親就夠了,我也認他的。」

  紀馳不置可否,順著他的話道:「你認不認我這個哥哥?」

  林懷鹿頓時紅了臉:「當然認啊。」

  「那你沒叫我一聲哥哥,我比較遺憾怎麼辦。」紀馳停下腳步,言之鑿鑿地說:「要不你現在叫我,就當作送我新年禮物了,你既不虧,我也滿意。」

  林懷鹿沒有抗拒,只是臉燒乎乎的,比剛才燙得還要厲害了些,他不好意思地咬著唇,聲音像是嚼在了糯米上,小聲叫道:「哥哥。」

  這麼容易就得到回應,紀馳也頗為意外,心中波瀾起伏,拉著他繼續往前走,走向微光,融入喜氣騰騰的新年,說:「找個時間,去看看你媽媽。」

  回國的時候正趕上琥珀生產,順利生下了四隻幼崽,兩只純黑,兩只花色,因為是冬天,林懷鹿提前準備了一個保暖的產箱,小崽子列成一排往琥珀懷裡拱著吃奶,體型連巴掌大小都沒有,十分可愛。

  幼崽長到一兩個月就能自己行走了,比林懷鹿更喜歡它們的是英雄,如影隨形地跟著這些小傢伙。天氣暖了起來,幾只小貓很不安分,又跑又叫,家裡尤其熱鬧。

  紀馳調侃道:「這小奶音跟你一樣。」林懷鹿又鬧了個大紅臉。

  四月清明,春暖花開,紀馳兌現了承諾,帶著林懷鹿去給林粵掃墓。

  他沒見過林粵,想象之中應該是個極漂亮的美人,他不敢對這個女人做過多好與壞、喜歡與厭惡的的評判,他是畏罪而來,沒有任何客觀的立場。林粵站在沈芝的對立面,兩個死人沒有所謂的爭鬥而言,只因為她是林懷鹿的母親,紀馳的心就是無比真摯的。

  他知道林粵不可能聽得見,那些保證和愛意與其是說給林粵聽,不如說是給林懷鹿聽,而林粵成了他海誓山盟的見證人,不會有人願意在亡靈面前撒謊。

  這就像是一個儀式,林懷鹿的手被放到了自己的掌心中,便要放一輩子。

  無數墓碑的縱橫,承載著無數家庭的失去,從墓園離開時微風四起,紀馳心境平和。

  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突然叫住了他們,這人衣冠得體,手中捧著一大束白菊正往墓園深處的方向走去,在路過林懷鹿時神色一變,有些激動地試問一句:「請問是……懷鹿嗎?」

  林懷鹿聞聲回頭,他不認得此人,卻奇怪對方知曉他的名字:「你是?」

  他一問,男人就確信沒有認錯,正色道:「按輩分來算,你應該喊我一聲表舅,我叫吳嵐,是你媽媽的表弟。」

  林懷鹿有點印象,他聽紀明德講過一段往事,裡頭就有吳嵐這個人。紀馳沒有干擾他們,靜靜站在林懷鹿身後,下一秒他就聽見林懷鹿疑惑道:「我怎麼信你?」

  吳嵐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張照片,是林粵抱著小懷鹿和吳嵐的合照,畫面老舊模糊,但仍舊辨得清人臉,紀馳也看見了,也難怪這人一眼就認出了林懷鹿,因為林懷鹿和林粵實在太像了。

  林懷鹿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再抬頭已然笑了起來,似乎真的有相遇的喜悅,道:「表舅你好。」他停頓少時,又說:「這麼多年謝謝你了。」

  曾經林懷鹿查過匯款信息,現在一番聯想起來,眼前的吳嵐應該就是以前唯一接濟他和林粵的親人,不過後來他將那張卡註銷,也是想告訴吳嵐不用再打錢了。

  他的笑容有林粵年輕的影子,吳嵐目光複雜:「我很抱歉,當年並不知道你媽媽病重的事,你姥姥和姥爺這幾年不止一次念叨過你媽媽和你,只是我沒敢說林粵已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們?」

  老人家後悔了,還記得有一個女兒和外孫,林懷鹿卻是毫不猶豫地搖頭,疏離道:「不用了。」

  吳嵐一怔,二十多年的重逢只換來寥寥幾句客套話,或許從林家將林粵母子趕出家門,除了這個姓氏,就再也不存在親情了,他又有什麼資格讓林懷鹿回去。看了看紀馳,吳嵐對林懷鹿說:「我明白了,表舅請你們吃頓飯可以嗎?」

  林懷鹿拒絕了。

  留下聯繫方式就匆匆道別,回程的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紀馳捏住他的後頸,迫使他與自己面對面:「是不是後悔了,你要是想去,我讓人幫你找找,也不是難事。」

  「我沒有。」

  林懷鹿道,只是剛才墓園中,紀馳在林粵墓前講的最後一段話在他的腦海裡字字化成了璀璨星河,綿延無盡,佔據了他全部的心緒,哪怕遇見吳嵐也沒能分走半點神思。

  紀馳說———世間萬物不是非黑即白,愛情也是同樣的道理,我們之間比別人多了一種色彩,它能使我們分開,也能使我們永不分開。其他東西我不看,我只看你。最主要的,是你的心。

  於是少年的心跳躍起來,像鋪了漫天螢光那樣燦爛,張弛地碰撞,電閃雷鳴發出永恆的光,一生難忘。

  他一遍遍地回味、銘記、想起,卻沒能組織出更好的語言說出那澎湃深沈的感情來,只得去牽後頸上的手,去牽他的親人,也是愛人,十指緊緊相握,指紋細細描摹,一開口是乾淨而又迷戀的嗓音。

  「哥哥。」

  這便是林懷鹿的心。

  作者有話說:

  好像到最後也沒點題,題目來源就是《花樣年華》中一句「都怪這花樣年華太刺激」,然後取了這麼個名兒,到這裡花樣就完結了,感謝姐妹們的喜歡和不計較,當然還有投餵。會有番外,只是還沒想好寫啥呢。感謝。(即便是最後一章,我也求評論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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