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當年往事（中）

我聽到吳六指說到這裡，心中算是驚訝無比了，他提到了兩點，我父親雖說過來找他了，但是話少，而且吳六指都覺得我父親隱藏了什麼，但我父親在整個過程之中沒有顯露出其他。

再者，我上次問青月了，青月本意的確是不想收徒弟，更何況還是男的，畢竟我還清楚記得她住進我家第一天說，讓我永遠不要進她的房間，她很避諱這些的。

這點我清楚，而且青月收我為徒，除了我父親說服之外，這吳六指居然也“從中作梗”了，與青月打了一個賭，才讓青月真正的收我為徒？

這點我十分驚訝好奇。

“我師傅和您賭了什麼？”

我問，之前青月說，她只見過吳六指一次，也就是說見面第一次就和吳六指打賭了？而且上次青月說的，是吳六指說她做不了一件事，她做到了，所以就贏了，聽著十分簡單的樣子。

“很簡單，我說她一輩子不可能收到徒弟，於是她想了想就說收，收你為徒，那麼她就贏了。”吳六指說道。

“這麼簡單？”我一愣。

吳六指說她不做不到的事，就是一輩子收不到徒弟？這……簡直是給青月放水了啊。

“對，就這麼簡單。”吳六指點頭。

我聽得沉默下來，這麼說吳六指用一根手指來促進青月收我為徒了？我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認真的說了一句謝謝。

吳六指搖頭，“三年前的青月已經早就是天階境界的算命師了，我與她之間，即使不用這個賭，賭其他的，也是五五之分，即使用我擅長的武技，那麼勝負還是各一半，更何況青月聰慧過人，和她比其他的，我也討不了半點好，所以輸得不算冤枉，再者她並沒有讓我自斷手指，也明確先提出來了勝負之後不用如何，只不過我的規矩是這樣，輸了就輸了，該按照規矩來……”

他語氣平靜異常，仿佛這斷第四根手指在他眼裡只是一件平常的小事。

聽到這裡，我能想想到當時的情況，恐怕吳六指說出青月贏了之後，在青月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吳六指就已經自斷手指了，可能當時的青月見到一根斷指落地，也是懵的。

所以青月才會如此極力要求我不要變成吳六指這樣，青月不管是現在還是之前，不管外表多冷，多無法接觸，但心，始終都是軟的，而且一直都是……

我問然後呢？吳六指說，“青月贏了，就和你父親離開了，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不過現在看來，你和青月之間的師徒關係還不錯，那時候這個賭還算沒做錯。”

我神色微變，下意識問，“這麼說你和我母親之間，您做錯了一件事？”

吳六指微微沉默下來。

我問，“您是逼我母親學您一樣，我母親不願意，所以才離開的？”

吳六指搖頭，“這是我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我不會要求任何人學我這樣，但如果當年的我不這麼逼自己，不會有你母親，我可能孤獨終老，甚至可能當時就死了……”

他說道這裡，言語神色之中都浮現出一抹落寞之色。

我聽得心中觸動，他那個時代的人，本來當時情況就十分混亂，如何在那種情況下在當時的老上海站住腳，這點真是無法形容的難，稍有不慎，就會被各方勢力吞併，不逼自己，可能吳六指當時就因為實力不濟而死了兵荒馬亂之中了。

這點從他自己口中說出，我突然能理解這種輸一次就自斷一根手指縫極端了，他逼自己只是想在當時的情況下活下來。

“更何況，即使我要求你母親和我一樣，她也會同意，她從小到大除了聽話之外，更多的是天才般的聰明，不管是她一歲的時候，還是三歲四歲的時候，從來沒有輸給別人，讀書的成績年年第一，次次第一，只要她想學，什麼都會是最好的，讀書，武技，甚至經商賺錢，她只要學，就會是第一，根本不會輸給任何人，你覺得她跟我一樣定這個規矩，她會輸？”吳六指問我。

我搖頭，我肯定不希望我母親輸了，不然輸一次就砍手指，那太極端了。

“她如果爭強好勝一點，其他兩個家族不會在上海有一點生存的餘地。”

吳六指語氣帶著感慨，“只可惜她十歲就可以贏大她三十歲的哥哥，十三歲就贏了我，但有一天她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回來之後就性子變了，她隨性了，不喜歡贏了，甚至有段時間什麼都不做，不學武技，不讀書，不做任何事，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她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呃……”

我聽得詫異，“我母親十三歲的時候就對您說這話？？”

吳六指點頭，“可能她出去遇到誰了，估計是你父親，這點我沒管過她，她從小到底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對她這點十分放心，我就問她喜歡誰了？她不說，只是說不想贏了……”

我神色微動，我母親說不想贏了，難道是因為什麼事而贏了我父親，所以導致我母親喜歡上了我父親，所以作為女人不想贏男的？

“對這種事我隨她的意思，就算是她十三歲結婚，作為父親我也會同意，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以為她沒事了，然而十三歲生日那天，她過來找我，說要離開吳家……”

“為什麼要離開？”

我急忙問，我以為是和吳六指之間有什麼矛盾，所以才一個人孤身離開的，現在看來不是？？一點矛盾都沒有就要突然離開了？

“她沒有說其他的。”

吳六指搖頭，“她只是對我說她要離開，然後交代了我一些事情。”

我頓時詫異了，難道我母親那時候就得到神眼了，從神眼之中看到了什麼，所以要離開吳家？

“她交代我三件事，第一，她會繼續呆在上海，但我不能去找她……”

“那您就這麼答應了？”我忍不住問。

“她沒有讓我失望過，她從小聽我的話，那我作為父親為什麼不能聽她的話？”吳六指反問。

這……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只能無奈問其他兩件事是什麼。

吳六指繼續說，“第二，她會開一家店，在上海開，三年後她會離開，然後讓我將這個店隨便讓一個人繼續開下去，但不能破壞店的主體，其他的隨便，還有吳家的人不能碰半分！”

這……我更加驚訝了，吳家的人不能碰半分？這是為什麼？所以吳六指那樣對待我母親的心血，是我母親自己主動要求的？？就和當初我母親讓那隻野獸拖她上山一樣？？

“我母親沒說為什麼？”

我問，實在是忍不住問，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母親性格如此，肯定是想給吳家的，但是為什麼不給？

吳六指還是搖頭，“我沒問，她也沒說。”

“那第三件事呢？”我問。

“她離開上海之後，十二年不能去找她。”吳六指緩緩說道。

我驚疑不已了，“您三件事就這麼答應了？”

“對，答應了，她是我女兒，她很認真的對我過說，所以我答應了。”吳六指說。

我聽了之後徹底沉默了，我母親絕對是用神眼看到了什麼，按照神眼離開了吳家，然後在上海開店，三年後留著店再次離開，而且店不準吳家人碰分毫，然後和我父親回鄉下，很快結婚之後生下了我，然後當天就讓那隻野獸拖她上山假死，然後十二年後我父親也是一樣……

這……我母親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