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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拒絕下線》第41章
第40章 畫卷與本尊

  隗雪在一陣眩目的紅光中落地, 生滾兩圈, 費了很大的力氣稍稍掀開蓋頭。

  剛剛的桃花僻靜處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如山洞石窟一樣的地方。

  這是哪裡

  隗雪想問, 但叫不出聲來,只能淩厲地看著鬼醫,用眼神詢問。

  鬼醫因身體圓短, 比她多滾了兩圈, 站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儀容, 腦袋上的桃花枝一閃一閃像個警報燈。

  與逃跑的速度成反比,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完了, 這才轉身看著坐在地上的隗雪。

  因被他施了法術,隗雪身體僵硬,行動不便, 眼睜睜看著他一張娃娃向自己凑近。

  「咦, 長得和小生昨日見到的不太一樣啊」鬼醫在閃光燈一樣的桃枝下打量著她。

  說完, 他還掏出一塊帕子,捏著她的臉, 使勁擦了擦。

  可能是化妝技術有限,也可能是很久沒有人在這處成親,早上替她裝扮的姑娘功力大發, 一張臉上白粉搽了一層又一層,胭脂糊了大半個臉頰,連眉也畫得非常放飛自我...

  鬼醫換了三張手帕, 終於擦掉了一大半。

  「這樣看來順眼多了。」他滿意道。

  敢情...搶了人還得先卸妝驗貨

  雖然隗雪一臉不配合,但鬼醫還是將她繼續背在肩膀上,疑惑道:「奇怪,這裡是哪裡」

  「你將我帶來的,不知道」隗雪不能說,在他背上寫道。

  「事到如今小生不妨坦言,之所以帶走姑娘幷非拐賣,皆因算到姑娘的真命之人幷非今日的新郎,而是另有他人。」

  啥隗雪一臉驚訝。

  「小生除精通病理外,還有一項與生俱來的天賦,便是能窺探別人的姻緣。

  當兩人成親之時,小生能見兩位新人身上各自生出一條紅綫,若是天賜良緣,兩根紅綫結爲一根。但這種情形少之又少,有時兩人的紅綫會在中間打上一個大大的死結,這是孽緣;有時會有人的紅綫另一端飄在空中,說明此人最好的姻緣另在它處...小姑娘,你的紅綫就是這第三種情况。

  若小生在成親當日將此人帶走,這支桃枝便能替我指出新人的姻緣之地...」

  「不是編來哄人的」隗雪繼續寫道。往常是自己替別人組cp,今日居然遇到別人替自己組cp。

  「當然不是哄人的!你可別小瞧這世間的姻緣,當中可有大學問呢。」

  「人世間芸芸衆生,最適合的兩人就如同沙漠中的兩粒沙子,這輩子,下輩子,甚至生生世世都可能不會遇到,許多你們以爲的金玉良緣其實也不過是凑合凑合過得去。既然小生能窺得一二,何不助人爲樂,幫人覓得良緣,豈不是功德一件」鬼醫邊走邊說。

  「搶新娘還是做善事」繼續發問。

  「是,也不是,小生無非也是爲了累積功德罷了。小生牽好一樁姻緣,桃源村便能多種活一株桃花,豈不妙哉」

  聽說桃源村之地很久前是一座鬼城,寸草不生,如今桃林繁茂,倒正好印證了他這個說法。

  「但聽聞你專挑柔弱的新娘下手」

  世間姻緣不佳之人多如塵埃,可聽聞鬼醫所擄之人皆是嬌美柔弱的新娘,是不是太巧了

  「這個...呵呵...」鬼醫乾笑兩聲,「若是都幫豈非喘不過氣來,小生也是憐香惜玉之人...自古紅顔多薄命,手無縛鶏之力的凡弱女子嫁錯郎君多麽可悲可嘆。小生要幫自然是幫弱者。」

  這話說得倒是合情合理。

  「而且成親當日,誰會搭理小生這話碰上修爲高深的新娘,還會被打去半條命...」

  說著鬼醫捂著自己的臉,一看就知真被打過,還記憶猶新。

  「就如同今日,若非小生試探你修爲確實沒了,雖我也不知爲何沒有,這才敢下手。至於讓你們喪失言語也是小生冒昧,不然你們也難以平靜下來,聽小生這麽多肺腑之言...姑娘放心,這棵桃枝會將你送到緣分所在之地,小生曾暗中回訪過,從未失手。」

  還有「售後服務」

  若鬼醫所說爲真言,那就是個被醫術耽誤的月老。

  鬼醫邊說,便看著閃得極亮的桃花枝。

  「確實是這個地方無疑。」他自言自語道,順著唯一的一條小徑走去。

  隗雪看了看周遭的一片暗黑,鬼醫你確定我的姻緣在這樣一個烏漆嘛黑的迷宮該不會是陰曹地府吧...

  「雖然這裡...陽光不足,但至少好過那魔族的噬血壇。」鬼醫强行樂觀地安撫隗雪。噬血壇的連環追捕已經成了他內心的陰影。

  隗雪卯足力氣抬手給他指了指前方。

  前方拐角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大大三個血字:「噬血壇」。

  鬼醫:...

  聽聞被魔族抓去的人都囚禁在噬血壇的血牢裡,生不如死,血流成河...而他又是重點逮捕對象。

  鬼醫抖了抖,自我安慰:「沒,沒關係,魔族就魔族,只要不是血牢就好...」

  後方傳來魔族弟子的脚步聲。

  鬼醫哆哆嗦嗦從懷中取了件一件能够隱匿身形的披風,將兩人罩在披風中,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隗雪心道,搶人逃跑裝備還挺齊全的

  沒走多久,前方終於是一片開闊的,有亮光,疑似洞口的場景。

  水流淌的聲音嘩嘩地響在耳中。

  鬼醫稍稍歇下一口氣,往前一站,定睛一看。

  石壁上刻著幾個字:噬血壇——血牢。

  黝黑的洞底,冰冷的牢籠,流淌的鮮血,數不盡的刑具。

  疑似魔君的人物背對著他們坐在牢籠前,身後整整齊齊列著一衆刀槍劍戟裝備整齊的魔徒。

  不是像,就是魔君。

  魔君幷未轉身,冷冰冰開口:「等你們很久了。」

  鬼醫:...

  噬血壇中,無論什麽地方都會習慣性地帶上「血」字,爲了突出名字,地方也確實是血淋淋的。

  就拿這個血牢來說,寬敞的山洞四壁都流動著一層血幕,循環滾動,以便於隨時恐嚇被關著的囚徒。

  而血牢中央的牢籠,就像一個關鳥的籠子。

  籠子中,集郵一般集滿了滿天下抓來的仙醫聖手,苗人,修行者,民間神醫,宮廷御醫...各色服飾薈萃。

  魔君坐在籠子面前,像一個賞鳥的人,淡淡地看著裡面姿態不一的囚人。

  魔君繼續道:「我的耐心有限,等了這麽久還未想出辦法麽」

  原來他是對著牢籠中的人說的。

  鬼醫蹣跚著脚步,企圖往後退,却聽後面的忽然一聲巨響,一道帶著利齒的石門從上而下,完全阻隔了他的退路。

  「若非不能讓我達成心願,便別想從這裡出去。」魔君繼續道。

  因離一群魔人實在太近,鬼醫惦著脚,小心翼翼地從洞口,挪到了另一個角落。

  這個角度隗雪正好能看見他的側顔。

  被歲月和劇情又刀了幾筆,他的側臉綫條竟更加俊俏,就像被打磨過的玉石,兩屢鬢髮落下,半遮著那雙深邃得讓人捉摸不定的眸子。

  雖然對隗雪而言,自己隻與顧漣分開了幾個月,可時間到底還是過去了整整十年。

  他已不是當年那個長在天瓊的少年,褪去天瓊宗的弟子服,換上一身黑衫,濃得像化不開的夜色,讓人熟悉之中又帶著陌生。

  不知是否是錯覺,隗雪覺得自己盯著他看的時候,他似乎輕輕往這邊掃了一眼。

  隗雪趕忙撤回了目光。

  「既然還是沒有頭緒,我便下最後的明令。最後給你們十二日,每日殺一人,直到你們想出法子來,可行」顧漣複將視綫再次移到牢籠中,手中把玩著屬下呈上來的一柄鋒利刀刃。

  隗雪點了一點,裡面正好關了十二個人。

  聽了他的話大家開始集體發抖。

  受大環境影響,鬼醫情不自禁與裡面的人一道有規律地顫抖。

  「十二日」裡面最先抖完的一人冷靜下來,怒道,「沒有魂魄,沒有肉身,怎麽起死回生啊!」

  「魂魄肉身完好無缺,還叫起死回生麽」他冷冷道。

  另一老者道:「這些年我們已想盡法子,都未見效,呵呵…十二日,你現在殺了我們算了…」

  兩人說完,引來牢中一陣愁眉苦臉,怨氣熏天的附和。

  忽然有一位披頭散髮的男人衝道顧漣面前,搖著欄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我積蓄很多,富可敵國,只要你放了我,美人、財寶、法器隨你挑選…」

  「哼,早就聽聞你醫德敗壞,浪得虛名,爲牟利騙人騙色,還害死過別人,真是,真是…」那位苗族裝扮的老人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幾個駡人的字,隻吐出一句:「有辱斯文!」

  「既然如此,今日就讓他做個表率。」顧漣身後一位紫髮人道。剛剛他聽顧漣說完一日殺一人時,滿是無聊的眼中就發出一道精光。

  他輕輕揚起手,便見那人手上脚上的鎖鏈頓時拉直,他慘叫著,身體隨著鎖鏈四分五裂,然後被鏈條從牢籠中甩出,甩到了血墻之上,頓時發出「刺啦啦」的聲音,化爲了血水。

  因有一塊腹髒越過鬼醫頭頂,落在血墻之上,在他身後發出腐蝕的聲音,鬼醫驚恐得全身都在哆嗦。

  臥槽,好恐怖,原來,這血墻不是裝飾啊!

  籠子裡的大夫們,見這陣仗也是面色發白。

  有一白衣人膽怯上前,開口:「在下,早前所說,中洲無名山中的村落,住著一位鬼醫,聽聞有死者在他手上起死回生。」

  鬼醫一驚,心道:誰在胡說!不過是別人種不活的桃樹,被小生種活了!

  「沒錯,」另一人上前,「傳聞鬼城本無人居住,如今的村子都是那些亡靈死而復生了!」

  鬼醫:誰傳的謠言!不過是空城種了桃花,吸引了村民前來安居樂業!

  另一和尚上前:「阿彌陀佛,老衲也聽聞,鬼醫神龍見尾不見首,確實讓常人難以匹及。」

  鬼醫:我的娘啊!小生逃跑速度快也不行嗎...

  衆人附議:「是啊,不如請他來一試」

  鬼醫已無力吐槽。

  隗雪拍了下他的肩頭,寫道:「大家對你寄以重望啊。」

  鬼醫快要哭出來了。

  顧漣冷笑一聲,聲音低沉道:「鬼醫多次漏網,確實是有本事,要是他敢讓我失望,我必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說完,手中的刀在他手掌中碎爲數段,落在地上。

  鬼醫聽完威脅,已經開始抹眼泪了:「小生,小生什麽時候給過他希望了…」

  隗雪深感同情。

  這就是傳說中捧殺的力量

  原本一直端坐的魔君忽然微微側臉,向隗雪這處問道。

  「聽明白了麽,鬼醫」

  「聽明白了。」鬼醫擦著眼角沉重道。

  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四肢僵硬待在原地。

  他,他看得見自己!

  顧漣嘴角滿意地彎起,動了動手指,脚下散落的碎片忽然飛起,向著隗雪兩人而來。還未反應過來,碎片便將披風蕭乎一下,牢牢定在了墻上。

  墻上流淌而下的血瀑,將披風與刀刃一道,腐蝕殆盡。

  背著新娘子的鬼醫暴露在人前。

  顧漣指了指被打開一角牢門的籠子,對鬼醫道:「進去後跟他們好好相處。記住,不要讓我失望。」

  剛才將鬼醫吹得神乎其乎的衆牢友,見鬼醫頂著一張滿帶泪痕的娃娃臉,哭天搶地地被抓進來,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綫,不過心中還是將希望默默地寄托在他身上。

  鬼醫進去後,依舊蓋著蓋頭的隗雪被魔徒給押著。

  她想要開口說話,還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能隔著蓋頭,衝著顧漣說話聲音的方向使勁掙扎。

  顧漣看著她道:「先被鬼醫搶,再被連累到此,也算你倒黴。放心,我會派人將你送回給離月天。」

  隗雪:...

  忽聽門外一個魔使嚷道:「君上,不好了,離月天殺到大門口了!」

  顧漣以看紅顔禍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對身邊的紫髮人吩咐道:「既然來接人了,你把她送出去。」

  瑕鬼:「是。」

  隗雪被押了出去。

  顧漣繼續看著仍在抽泣的鬼醫,吩咐身邊的人。

  「將畫卷拿給他看一眼,照著這個畫像,想辦法把人給我復活了。」

  鬼醫一楞,眼神茫然。

  周遭人紛紛以眼神回應他:沒錯,只有畫卷,除此外魂魄肉身什麽都沒有...空手復活美人。

  鬼醫哭得更厲害了。

  身邊的人將畫卷徐徐展開。

  顧漣等了一陣,沒等到鬼醫停下,便開口命令道:「給我看。」

  鬼醫在魔刀的簇擁下,勉强抬起頭,泪眼婆娑地看向畫卷。

  上面的女子站在梨花樹下,裙裾搖曳,長髮雪顔,甚是美麗。

  還甚是熟悉。

  他摸了把眼泪,越看越不對。

  「咦...」他吸了吸鼻子,抽泣著道,「這不是,不是與剛才,剛才那位姑娘一模一樣嗎」

  顧漣頓了一下。

  「你,說什麽」

  鬼醫指了指畫卷:「不,不是像,這畫上之人,分明就是你剛剛送出去的那個新娘啊」

  顧漣又頓了一下。

  「你...可知騙我的下場!」

  鬼醫對上他的眼神,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就差磕頭:「不敢,小生昨日見那姑娘便是這般穿著打扮,只是今日換了身新娘妝...」而且妝容一言難盡。

  難道這些魔人能看穿他的逃跑神器——隱身披風,却看不穿化妝術...幸虧他平日常備卸妝手帕。

  不對,這不是此刻的重點。

  面前的魔君顯然處在極度震蕩中,低低的聲音極度壓抑地從喉嚨中發出,做最後的掙扎:「但,剛剛是個普通人...」

  鬼醫:「對啊,昨日還仙氣滿滿,今日就收起了靈力,不然小生也不敢下手,至於原因我也不知...咦,人呢...」

  他揉了揉眼睛,剛剛還凶神惡煞的人,怎麽眨眼人就不見了

  衆魔徒心中膜拜,魔君不愧是魔君,跑起來比風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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