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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嫁惡霸》第44章
第44章

  晨光溫柔, 清風徐徐。

  葉婉清輕輕地帶上院門,走在麻石板鋪成的巷子裡。

  她今天打算帶著錄取通知書去一趟紅星村, 也就是她之前生活了十幾年的鄉下, 把自己的戶口給轉出來。

  晨光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配著巷子兩邊的白墻黛瓦, 看著有一種極爲優美的意境, 不由得叫早起的鄰居多看上兩眼。

  順便還會在心裡感慨一句, 戈家小子雖然混不吝,但真是個有福氣的。

  夏天出門太熱, 一般人都是趕早趕晚, 避開中午那一段日頭最盛的時候,葉婉清也是一樣。

  她從巷子出來, 順著街道朝江邊走, 站在渡口等船。

  這時候到90年代末, 可能是因爲泥巴路不好走, 路也沒有太修通的緣故, 清水縣的船運一直都很發達,是沿江兩岸人們主要的交通工具。

  直到2000年以後, 陸運才慢慢取代了沿江兩岸的船運。

  大清早站在渡口登船的人不算少, 大部分人手裡都拿著包子和煎餅,富裕的還端著一瓷杯子豆漿或者豆腐腦, 吃得香甜。

  遠遠看到大船開過來,登船的人頓時一陣騷動,東西也顧不上吃了, 爭前恐後地往船的方向靠攏。

  渡口維持秩序的人頓時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別亂動,別擠,掉下水可沒人去救你們!」

  「你……就是你,給我站好了!」

  「一個個排隊上船,聽見沒有!」

  在雜亂聲中一艘小渡船劃過來,停在渡口。

  江邊水淺,渡口又修得比較簡陋,只是在沿江的地方伸出去一小截麻石平臺而已。大船吃水重無法靠岸,必須要用小渡船一運一運把乘客送到大船上去才行。

  可就算維持秩序的人大喊警告了,也有那種急性子連船板都不走,直接蹦噠著就想往渡船上擠,好去大船上占個座位。

  可惜那人高估了自己的功夫,脚踩在渡船邊沿一滑,「噗通」一聲落水了。

  江邊的水不深,只是長滿了青苔不好爬上來,維持秩序的人雖然氣惱,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那人出事。吆喝一聲,船夫就伸出船槳就把那人給撈了起來,不至於讓莽撞鬼給淹死。

  那人「呸呸呸」吐了幾口水,惹得看熱鬧的人一陣「哈哈」大笑。

  「笑笑笑,笑個屁!」維持秩序的人又駡開了,「大熱天的想洗澡想瘋了吧!叫你們別擠別擠還不聽,最好淹死你們!」

  果然,接下來秩序好點了。

  葉婉清沒有著急擠上船,等爭搶的人群沒那麽多了,她才不徐不疾地排隊上了小渡船。

  走上大船之後果然船艙裡沒了位置,她也不著急,在船頭找了一個陰凉的位置站著。

  從清水縣到紅星村的渡口也就半小時的時間,後世她在省城做公交車上班一來一回得花一兩小時,這點時間算什麽?

  與其坐在船艙裡對著人臉,不如坐在船頭看看風景更舒服。

  江風幽幽,葉婉清也沒暈船,坐得還算舒服。

  就是她總覺得有人在打量自己,可是一回頭,船艙裡人擠人的,也沒有看到奇怪的人……想了想,她就沒放在心上了。

  這麽多人,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有人打什麽歪主意。

  ——

  葉婉清在紅星村生活十五年,小學和初中都是在村裡上的,讀高中之前一直就是住在這裡。

  那時候葉向党夫妻帶著葉明珠住去縣城,她十二歲就一個人守在紅星村的紅磚房老房子裡,多虧民風好、鄰居熱心才平安長大。

  她也曾經覺得父母不公平,也有一種被家裡排斥的感覺……可現在,她只覺得感嘆。

  想想,如果她的戶口落在葉向黨戶口本上,她現在要遷戶口還麻煩呢。

  沒有費多少工夫,葉婉清就順利辦好了手續。

  村裡人都是看著她長大的,知道葉婉清順利考上了大學,出息了,都圍過來不住跟她說著恭喜的話,還有相熟的人細細交代她以後在外面要多注意的。

  葉婉清來的時候帶了一袋子水果糖,碰到相熟的鄰居不僅嘴甜地喊人,還發了不少糖出去,又被誇了不少聽話懂事的話。

  走的時候她也沒有空手,被熱情的鄉鄰給塞了幾個鶏蛋,幾顆菜,還有人用草繩拴著兩條魚非要讓她帶走。

  盛情難却,葉婉清都笑著接了。

  等她走上大堤去搭船,還聚在一起的鄉鄰忍不住討論。

  「婉清是真出息了啊,也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

  「就是,這可算是熬出來了。以前看她黑瘦黑瘦跟猴兒似的,現在也標誌極了,真是女大十八變。」

  「考上大學了,也不知道以後還回不回來,我還想著讓她教一教我家崽子讀書呢。」

  「廖老三,你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才硬塞給人家兩條魚吧?你這算盤賊精!」

  「哈哈哈,這都被你發現了。」

  「……」

  一陣陣歡笑聲鬧開,坐在堂屋裡的村長和村支書看著這一幕也露出笑容。

  看著長大的孩子出息了,他們心裡寬慰。葉婉清是紅星一隊考出去的大學生,說出來他們也有面子,臉上有光啊!

  這陣歡喜,到下午再迎來一個人的時候,就變成了惱怒。

  劉麗珍一下船就急匆匆趕到紅星村,直接奔到村長家裡,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直接道:「村長,我今天來是爲了我們家婉清戶口的事。我把我的城鎮戶口轉給她,讓她落到我家老葉戶口上吧。」

  這態度,活像是人家欠她的。

  她想了一個晚上,突然想起葉婉清跟戈淵結婚得用上戶口,她要是把這一關給把住了,不怕葉婉清不聽她的話!

  只可惜,她注定失望了。

  村長敲了敲烟槍,撩起眼皮子看她一眼:「你來晚了,你家婉清的戶口上午就遷走了。」

  劉麗珍一怔,尖聲問道:「誰幹的?」

  「當然是你家婉清自己拿著通知書來遷的戶口,不然你以爲是誰?」村長語重心長中帶著幾分警告,「劉麗珍,好歹也是幾十年的老鄉鄰了,我勸你一句適可而止,不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場的話,你就別再爲難婉清那姑娘了。」

  出師不利還被訓斥一頓,劉麗珍被戳穿那一層臉皮,頓時就崩潰了。

  「你亂說什麽,我什麽時候鬧,什麽時候爲難她了?我要是鬧,我就要鬧得大家都知道葉婉清是個白眼狼,不認父母跟野男人鬼混,我們都沒同意她就非要鬧著跟人結婚,多不要臉!」

  「考上大學也不跟我們做父母的說,防著誰呢!她這是打算不認祖宗了!」

  劉麗珍氣得跳脚,可村長却懶得聽她廢話,把家裡兒子一喊出來,兩個壯漢就抓著劉麗珍的手把她往外丟。

  劉麗珍仗著葉向黨出息,在村裡一直都是被人捧著的,什麽時候受過這委屈。

  加上葉國强那事讓她心裡又急又慌,她也不管形象了,站在村長家門口就駡,駡得特別難聽。

  紅星村的村長德高望重,鄉鄰只有敬重的,哪裡能看到劉麗珍這麽紅口白牙地駡人?

  當下,一個個鄉鄰都從家裡走出來,圍著劉麗珍更利索地駡了起來。

  「我說什麽東西在外面瞎叫喚呢,原來是葉家的啊。」

  「幾年不回來,把婉清一個人丟在家裡也不怕孩子出事,你像當娘的?呸,你才不是東西!」

  「說人家白眼狼,你怎麽不說自己是懶婆娘呢?發公糧的時候那上百斤的糧食你都讓婉清背,自己坐在家裡享清福,人家那時候才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你心疼人家了!」

  「背糧食算什麽?婉清六七歲就跟著我家柱子去池塘裡撈浮萍喂鶏喂鴨,這婆娘不也壓根不怕婉清出事淹死嗎?」

  「婉清小小年紀就膝蓋疼,以後得了風濕都怪你!大冬天拿藥酒給她揉膝蓋的人是老娘,你這老東西在哪裡?」

  「滾,你戶口都遷走了,我們紅星一隊沒有你這樣的懶婆娘!」

  「還說村長家對你動手動脚,看看你那瘋婆子的樣子,誰下得去嘴啊!」

  「……」

  你一句我一句,劉麗珍雙拳難敵四手,被駡得一肚子火氣又辯駁不了,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一來一回浪費了幾角錢船費不說,還被白白駡了一頓,她臉色難看得厲害。

  等人一走,村長冷哼一聲:「葉家的真不是東西,真當天下人都傻就他們家精明。還是婉清那姑娘有遠見,早早的給我捎信,讓我看牢她的戶口說等考上大學就來遷。這不,還好太太平平給把手續辦了。」

  鄉鄰又換了一副笑臉。

  「村長才是有遠見啊。」

  「婉清指不定多感激你,以後要給你買酒買烟呢。」

  「我看婉清那孩子是有良心的,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情求到她頭上,鄉里鄉親的,她也不會不管呢。」

  聽到這裡,村長又把眼睛一瞪:「少去打擾婉清,好好種你的田,能有什麽事情求人?」

  「知道了,村長。」

  「曉得咧。」

  一轉身,背著手的村長又笑了。

  落日餘輝在天邊卷起火燒雲,小小的村莊熱鬧又充滿人情味兒。

  ——

  大晚上,劉麗珍穿過一條昏暗的小巷子,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

  好半天門才「吱呀」一聲開了,門裡一道聲音不耐煩地問道:「誰啊。」

  「是我,你姐!」

  門這才打開了,露出院子裡亂七八糟的景象,門口站著一個矮小精瘦的中年男子,看著劉麗珍滿眼驚喜。

  這人長得和劉麗珍有六七分像,特別是眉梢眼角那神態,像了十成十。

  「姐,我最近手裡有點緊,你支援支援我唄!」

  「我哪裡來的錢?」劉麗珍一肚子火,氣得喊出聲,「錢錢錢,就知道問我要錢!之前才給了你三千,你又輸光了?」

  「打牌有輸有贏很正常不是,你總得給我翻本的機會吧。」劉光輝不自覺瞄向劉麗珍的口袋,「姐,你再給我一兩千花花唄。」

  劉麗珍沒好氣:「我沒錢了!」

  如果不是一個人面對葉國强沒底氣,她也不會喊上劉光輝。誰知道劉光輝是個狠的,抓著她的把柄,直接從她手裡搶了三千走。

  現在還想問她要錢?她自己都焦頭爛額,怎麽可能給!

  劉光輝「切」了一聲:「你之前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怎麽跟大姐、三妹一樣沒出息,窮死了?」

  「我窮還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去賭,還總抓著我死要錢,我葉家的日子比現在還好過!」眼神一狠,劉麗珍話鋒一轉,「不過,你現在想要錢也不是沒法子。」

  「你說!」

  「葉婉清開店賺了不少錢,你只要帶人把她一堵,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想辦法把她引出來,你動手,我不要一分錢,只要她身上的錄取通知書。」

  還以爲是什麽好主意,沒想到是這個,劉光輝齜了齜牙。

  「你以爲戈淵那小子是好對付的?我要是今天動了葉婉清,明天就會被他倒吊著挂在樹上用鞭子抽!」

  之前對葉婉清下手那三個小混混被人打得腿都折了,當他不知道是誰幹的?

  還好他躲得快,不然他現在也下不了床!

  「你上次能躲得過,這次不也一樣能躲過嗎?」劉麗珍沉著臉道,「拿到錢你就走人,待在這小縣城幹什麽?」

  這人走了,她也少點麻煩。

  劉光輝三角眼眯了眯:「那錄取通知書也值不少錢吧?你說我要是拿到了那個,再往葉國强面前一遞,他是不是也要給我五千塊啊?」

  劉麗珍沒料到他居然還打這個主意,頓時氣得拍桌子:「劉光輝,你腦子有病吧!」

  「反正人我不需要你引,通知書我也要定了。」

  劉麗珍冷笑:「那我就把你要動手的事情告訴戈淵,看你能算計到什麽!你這幾天躲在這裡不出門,是被追債的追怕了吧?」

  兩兄妹互相瞪著對象,簡直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自私自利和陰狠。

  對峙片刻,劉光輝服軟了:「行吧,你把人引出來,我來動手,通知書給你。」

  劉麗珍這才滿意。

  劉光輝暗暗在心裡「嘖」了一聲,他先敷衍著,等東西到手了,給不給劉麗珍不還是他一個念頭的事?

  就說娘們兒蠢!

  ——

  劉光輝是個膽子大、心思狠的,劉麗珍給了他一個「靈感」,當晚他就帶著兩個兄弟摸到了戈家小院附近。

  在那裡蹲點了兩三天,發現葉婉清有傍晚帶戈悅出去散步的習慣,當下就决定趁那個時候下手。

  計劃得好好的,只可惜他帶著兩隻三脚猫一衝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攔住葉婉清的人,就先被猴子帶著花襯衣兩個人給擋住了。

  「喲,這不是光輝兄弟嗎?在這裡蹲了幾天是想幹啥呢?」

  「上一個對我們嫂子動手的墳頭草都三尺高了,你也是想試試我們兄弟的厲害?」

  狠話不多說,猴子和花襯衣可是跟著戈淵見過世面,耍過真狠的,就三下除五二把劉光輝三個人給制住了。

  葉婉清目瞪口呆,戈悅則拍著小胖爪跳起來:「好厲害啊!」

  這種事小丫頭不能看,捏了捏胖丫頭的臉蛋,葉婉清道:「你去找王胖子他們玩,晚上嫂嫂給你做酸棗糕吃。」

  「好叭!」戈悅一想酸棗糕就流口水,雖然還想看熱鬧,可依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猴子把劉光輝三人用根麻繩捆起來,每人嘴裡都塞了一團破布,這才走到葉婉清面前,撓著頭嘿嘿笑。

  「淵哥這一陣都在省城忙事情,早出晚歸的又怕你出事,就讓我們兄弟看著點……這不,還真抓到了三隻老鼠。」

  葉婉清腦子靈光一閃:「前幾天我去紅星村,你們是不是也跟著我?」

  猴子又是一頓「嘿嘿嘿」。

  「……」葉婉清明白了。

  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戈淵那傢伙以爲自己這群兄弟是地一下一黨麽?要護著她,光明正大站出來不就行了,用得著躲躲藏藏的?

  猴子仿佛清楚她的心思,立刻解釋:「淵哥不准我們靠你太近,肯定是對自己沒自信。嫂子你覺得我跟花襯衣怎麽樣,以後也介紹幾個妹子給我們認識唄。」

  他挺著胸膛,衣服上挂著的那副蛤一蟆一鏡特別打眼。

  花襯衣好奇抬頭:「猴子,不是淵哥說什麽『兄弟妻不可戲,要敢戲弄死你』,你怕被淵哥飛起脚踹屁股,才說咱們遠遠跟著不隔近了麽?」

  猴子牙酸:「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花襯衣:「……」

  葉婉清「噗嗤」一聲笑出來,心情好了,看著劉光輝三人也沒那麽打從心裡膈應了。

  劉光輝三人被猴子帶走了,葉婉清也沒管,知道戈淵心裡肯定有分寸。就劉光輝那德行,多揍幾頓就當爲民除害了。

  ——

  只是,葉婉清沒想到的是,她還沒想好怎麽處理劉光輝這事,劉麗珍就找上了門。

  第二天上午,劉麗珍身上沒了往日裡「父母大過天」的理所當然,規規矩矩地敲了一陣門,表示有事要跟葉婉清談。

  葉婉清不知道劉麗珍去紅星村遷戶口的事情,但猜也猜得出劉麗珍保准沒有什麽好事。

  「我們沒有什麽好說的。」葉婉清想關門,劉麗珍連忙扣住門板。

  她眼中帶著懇求:「大丫頭,就算你不想認我和你爸,好歹我曾經也給你吃穿、供你讀書,你不會連跟我談一談的時間都不給我吧?」

  「我不奢求你原諒我們,就想不要弄得跟仇人似的。」

  見葉婉清沉默,劉麗珍臉上表情更苦澀了,還浮現幾分怨氣:「你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你爸知道你考上大學了,在家裡開心得跟什麽似的,還說要出錢給你辦升學宴,可你就是這個態度?」

  她什麽態度?

  她還能對這人有什麽好態度?

  葉婉清心裡輕笑,冷靜說道:「我今天沒時間,要不明天再說吧。你也不用到這裡來找我了,明天下午三點直接到汽車站外那一排的茶館等我,我去店裡辦完事就會去找你。」

  「行吧。」劉麗珍點頭,又故作不經意地說道,「你明天帶著你的錄取通知書來,我和你爸沒上過大學,這輩子也不可能有那機會了,就想親眼看一看你的通知書,也感受一下。」

  「行。」葉婉清爽快點頭。

  劉麗珍心裡一喜,心裡終於踏實了點。她打定了主意,明天求也要求得葉婉清鬆口,搶也要把錄取通知書搶過來。

  而葉婉清送走劉麗珍就找到了戈淵。

  因爲不放心她,戈淵今天沒出門。

  昨晚他回來之後就把劉光輝三人狠揍了一頓,直接把三人打得滿地找牙。他也從三人嘴裡掏出不少消息,比之前讓人查探的情况還要詳細。

  其中就包括劉麗珍拿了葉國强五千塊錢却花光了,現在正焦頭爛額盯著葉婉清錄取通知書一事。劉麗珍今天說得再好聽,其實心裡打著什麽算盤,當別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呢。

  「你打算怎麽辦?」戈淵問。

  葉婉清白晰俏臉上滿是冷意,淡淡一笑:「將計就計。」

  她本來就打算跟葉家斬斷關係,如今這把刀是劉麗珍强行塞到她手上的,她就勉强跟劉麗珍說一聲「辛苦」吧。

  ——

  第二天。

  劉麗珍在家裡待不住,下午兩點半就忍不住走到了吉祥茶館,準備大方地自己開一個包間,沒想到老闆說葉婉清已經到了。

  說是包間,其實也就是一間用木板子隔開的小隔間而已,很簡陋,僅僅能稍微阻擋一下視綫,隔音效果就不用太期待那種。

  劉麗珍走到房間門口一看,裡面坐著的葉婉清立刻抬眸看向她,那眼中仿佛還帶著水光,滿是孺慕之情,頓時就看得劉麗珍心裡一定。

  「你來得這麽早?」劉麗珍沒話找話。

  葉婉清抿了抿唇沒說話,可態度却看著挺柔和,讓劉麗珍想到她在家那些時光。

  那時候葉婉清多聽話,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家裡家外的活兒都包圓了,半點不用人操心,比現在好多了。

  不過,要是這次葉婉清捨得把通知書拿出來,之前的事情她也可以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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