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是在懷疑那個匕首有問題?”
賀久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他眉頭緊皺,沉著臉問到。
莊禾搖了搖頭,她回想了一下那把匕首,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
“就是有點感覺,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要等到拿過來我才知道。”
賀久也沒有追問,他相信莊禾,於是他承諾到:
“我讓殷奇去找,你先等等,應該很快就能拿過來。”
莊禾‘嗯’了一聲,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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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待了兩天后莊禾的身體全是徹底恢復了,生龍活虎,一頓兩碗飯,能頂嘴能氣人,打起嘴仗來一點不吃虧。
賀久身上的傷還沒好,但是他的傷是需要靜養的,在哪裡都一樣。
他知道莊禾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所以在做了一遍檢查確定無礙之後,二人就手把手回了家。
賀子彥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消息,知道他們今天出院,一大早就開車等在醫院的門口。
莊禾和賀久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他來著車窗吸煙,光是那泛著冷意的側顏,別說,還真跟賀久有幾分相似。
“你怎麼來了?”
莊禾撒開賀久的手,緊跑了幾步,好奇的彎下腰探著頭對賀子彥問到。
賀子彥斜著眼睛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低語道:“路過。”
莊禾‘切’了一聲,信他才有鬼,這人向來心口不一打死不服軟,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心裡不安。想到這莊禾樂呵呵的打開車門爬了進去,賀久一聲不響的也上了車。
上車後莊禾才發現白安楊坐在副駕駛,她似乎比上次看到時候更清瘦了,小巧的臉上一點肉都沒有,下巴都尖了。
她看到莊禾上車,回過頭禮貌的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就轉了過去,一路上再無任何動作。
“岳家那邊已經處理好了,據說警方從他們家莊園裡翻出了不少屍體,前前後後十幾年裡據說案件達到了十幾起,被害人數多達二十多人。”
賀久眸色一暗,徒然開口,聲音冷到極致:
“繼續讓人盯著,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賀子彥‘嗯’了一聲,繼續開車。
一時間車內安靜了下來,一路語言,半個小時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別墅門口。
就在要下車的時候賀久突然冷冷得開了口:
“下週三是個好日子,我準備和莊禾訂婚。”
言外之意是讓他這個唯一的‘家人’參加,不需明說,他自然會懂。
然而這話一出,不光是賀子彥懵了,就連開車門的莊禾都懵了——
訂婚?
還下週三?
她怎麼不知道?賀久他什麼時候定的?
她詫異的看向賀久,只見他沖著莊禾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含柔波,讓她怎麼也生不起那個氣。
賀子彥卻突然轉過頭,看向那兩個眉目傳情的人,眉頭一皺,高聲道:
“訂婚?這麼快?”
賀久轉回頭挑眉道:“快嗎,本來我打算直接結婚,只是太匆忙怕該準備的東西不齊全,委屈了她。”
說著他看向莊禾,黑眸低垂,深情款款。
下週三對他來說都有點太久了,他覺得自己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突然有一天有人送給他一包解藥,藥到嘴邊,他迫不及待的想把這藥吃到肚子裡。
只有這樣那藥才不會丟,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活命。
賀子彥聞聲看向莊禾,眸中帶著些許異樣,他砸了砸嘴,緩了半天,最後輕聲說道:
“莊禾不是才畢業沒多久……是二十二還是二十三,是不是太小了?”
賀久眼尾一挑,臉色忽然沉了下去,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只沉著臉看向莊禾,他也想知道她的想法。
“小什麼小,你還十幾歲就訂婚了呢!再說了我小怎麼了,賀久大呀,他都二十九了好嗎。”
二十九怎麼也算得上是晚婚了,她早婚他晚婚,兩個人一竄和不正好嗎。
賀子彥想了想,“也對,你們差了六歲呢。”
賀久一聽臉色更黑。
他沉著臉一把拉開車門,二話不說直接甩上車門,隨後沖著別墅大步往前走去。
莊禾和賀子彥對視了一眼,
莊禾瞪了他一眼,這傻麅子真是一句好話都不會說。隨後她也下了車,一路小跑跟在賀久的身後。
賀子彥透過側面車窗一直注視著那二人的背影,眼神中透著些許的落寞與羡慕。
白安楊回過頭看著他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強制著自己看向別處,不去在意他的眸光。
只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她靠著椅背閉上了眼,扯了扯嘴角,輕聲開口到:
“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賀子彥這才回過神,點了點頭,重新啟動車子,二人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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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久一路沖進臥室,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就進了浴室,莊禾小腿都跑抽筋了也沒跟上。
得知賀久和莊禾受傷後成伯自動請願來到了他們的小家來照顧他們,看著賀久那怒氣衝衝的模樣,成伯緊張的攔住莊禾,低聲問到:
“二少這是怎麼了?”
莊禾擺了擺手,喘了一口氣,“沒事成伯不用擔心,跟我鬧脾氣呢,一會兒就好了。”
成伯聞言眼睛瞪得老大,他十分懷疑自己歲數大了耳朵不好使。
莊小姐說了什麼?賀久在跟她鬧彆扭?
我滴個乖乖,就他們家二少那個性格還會鬧彆扭?
莊禾也不管他怎麼想,喘了口氣之後又向著臥室跑了進去。
衛生間裡嘩嘩嘩的流水聲絡繹不絕的傳了出來,莊禾聞聲心裡一急,趕緊去敲門:
“賀久你在洗澡嗎?你的傷口還沒好,大夫說不讓你碰水的!”
她敲了幾下裡面都沒有動靜,只有水聲不斷傳來。
她又加了點力道,把門拍的更響:
“賀久……你聽到沒有快點出來,傷口會發炎的。”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被一把拉開,賀久穿著一件十分寬鬆的白色體恤走了出來,他的頭上還在滴著水珠,身上帶著一股很清香的薄荷味。
看這樣子肯定是洗澡了。
莊禾面色一沉,抿著嘴不悅的看著他。
賀久手裡拎著毛巾,他揚起頭轉了轉脖頸,舌尖抵在口腔內滑動,眸色暗淡,一看就是生氣了。
二人對峙了片刻,最後莊禾歎了口氣,一把拉住他的手,一路將人拉到床邊然後按在床上坐下。
而她則是去櫃子裡翻找醫藥箱,然後很快返了回來,把箱子往地上一扔,直接上手扒他衣服。
賀久就老老實實坐在床上,任她折騰,臉色雖然還沉著,然而眼眸裡卻早已沒了剛剛那股衝勁。
體恤被脫下去之後莊禾眉頭一皺,如她所想,賀久胸口的紗布都已經濕透了,她抬起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他,然後抿著嘴將他的紗布一點一點的拆了下來,動作輕柔緩慢。
待紗布全部打開後她看到了他那一條條猙獰可怕的傷口,幸好他身體素質好,傷口基本上都已經結痂了。
“疼不疼?”
他們的床很矮,她跪坐在他腿間,小心翼翼的給他傷口周圍消了消毒,時不時抬起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詢問一下。
賀久一味搖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嬌靨輕聲道:“不疼。”
直到換完紗布,莊禾身上幾乎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賀久重新穿好衣服,莊禾就癱坐在他腿間仰著頭看著他,目光灼灼,看的賀久口乾舌燥。
“賀久……你為什麼生氣?”
莊禾的聲音帶著一股特有的清透甜軟,每次都會把他的名字拖得老長,像撒嬌,又像在呢喃。
明明這名字已經被叫了快三十年了,可是他就是覺得她叫的不一樣。
每次從她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賀久的心都會不正常的跳一跳,整個人似乎都被這兩個字給融化了。
哪怕從她嘴裡聽到讓他去死,估計他也會去做。
他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抱在懷裡,頭枕在她脖頸上,閉著眼輕聲問到:
“關於訂婚,你準備好了嗎?如果覺得太急我可以推一推。”
莊禾抱著他的腰搖了搖頭:“不用,我準備好了。”
話新一落賀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
此生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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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久十分重視這場訂婚宴,從選地到禮服再到現場佈置,全部都是他一人精心挑選的,每一個環節都要反復斟酌調試多遍,最終選出最好的那個。
而莊禾除了跟在賀久身邊搗亂,其餘幾乎什麼都不用她操心,她就等著週三當天當一個女主角就可以了。
週二這天莊禾一整天都沒有看到賀久人影,直到晚上他才拿著一張邀請賓客名單回來。
他把那名單推到莊禾面前,對她詢問道:“有沒有覺得不妥的,或者是沒有請到的人?”
莊禾看了一眼,發現陳家人和莊母都在這個列表裡面。
她抬頭看向賀久,賀久伸手揉了揉她小腦袋,安慰道:
“放心我保證他們不會再傷你。”
言罷他手上一頓,繼續道:“畢竟是她家人,就順道請了,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們就把名字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