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餘免昨晚過的挺愉快的, 約的妹子很是深藏不露, 表面看起來清純羞澀, 實際上熟練的操作熟練,技術完美,讓他很滿意, 心情也開心陽光起來。
從酒店醒來後,兩人還躺在床上溫存了一會兒,才起身準備回學校, 餘免想著自己寢室那幾個懶鬼估計還沒起,就打算去食堂填飽肚子,順道買點東西準備帶回去救濟救濟他們,算是普渡眾生造福群眾了。
因此余免和那妹子是在許輕舟和方祺之後進來的, 進到食堂以後自然而然看到了在人群中也是一道亮麗風景線的許才子, 但是自己帶著昨天一夜春宵的物件,覺得不太方便打招呼,等把那妹子打發走了,才走了過來,很是自覺得坐在了方祺旁邊,瞥見身邊這人的目光, 餘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很是疑惑的問:“方祺,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方祺收回視線, 對余免這張一看就是渣男的臉翻了個白眼,若無其事的說:“啊, 沒東西,我就隨便看看渣男長啥樣。”
餘免挑著眉毛,對自己室友這反常的行為很是不悅。
許輕舟坐他倆對面,彎曲了食指敲了敲桌面,好奇的跟餘免打聽,“余免同志,從實招來,你昨晚是和這個小姐姐在一塊兒嗎?”
“嗯,怎麼了?”
“那之前藝校那個,就那個大長腿,黑長直,藍裙子,臉上白的跟鬼的那個呢?”
餘免靠在椅子上,抬腳拍了拍褲腳的灰塵,語氣平靜地說:“那個,分了啊,前天分的。”
方祺在一旁抬頭看了身旁這長得人模人樣卻不做人事的渣男一眼,實在不明白那些女主大腦構造,放著自己這個優質男人不要,各個前仆後繼的奔向渣男的懷抱,酸溜溜的嘀咕,“她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瞎看上你這個渣男”
餘免就坐他旁邊,自然聽的清清楚楚,抬腳輕輕踹了方祺一下,笑道:“方祺你知道你現在臉上的表情嗎?赤/裸裸的羡慕,你這就是嫉妒你知道嗎。我和她們各取所需,大家都爽到了啊,又不是只有我一個舒服,而且我憑實力睡的覺,怎麼能說渣呢!”
許輕舟用力拍了拍桌子,對餘免話裡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地方糾正,“雖然我認同你的看法,但是也請你別為了的渣洗白了,更別用這些思想去污染我們家方祺,我可謝謝您呢。”
余免冷哼一聲:“咱們這就是愛情觀不符合的問題,你們就是......”
許輕舟抬手,打斷了餘免還沒說完的話:“停!咱們跳過這個話題,路謙給你打電話了嗎?”
餘免一直享受著自己對於愛情無所謂的態度,但是也不希望因為這個態度,讓朋友和自己翻臉,見許輕舟主動把話題翻篇,也很樂意,聽到詢問路謙,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起來,“沒呢,沒給我打電話啊,也沒給你們打嗎?”
“給我打了,昨晚打的,說有事不回寢室了,但是沒說什麼事。”方祺舉手。
許輕舟將桌上沒吃完的早餐全部整理到一起,好方便等會把餐盤拿過去,一邊收拾一邊嚴肅的問:“說實話,路謙最近是真的有點問題,整個人氣壓都太低了,害得我跟他說話都不敢大喘氣,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他,你和他這麼熟,到底知不知道原因啊。”
餘免摸著鼻子,看看方祺,又把視線移過去看看許輕舟,覺得這個問題讓他有點為難。其實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也足夠了,至少他能根據知道的那些消息,再加上路謙最近反常的原因結合在一起,猜出來個八九不離十。
“喂,”方祺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餘免聲音,見他發呆,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推了推他肩膀,“你倒是說話啊,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們這也是關心他啊,你都沒看見他昨天中午出門的時候臉有多臭,我毫不誇張的說,真他媽比廁所還臭。”
餘免對著他倆攤手,很是無奈道:“不是我不說,真的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先聲明,我都是自己瞎猜的,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路謙應該是青春期的少年心事,春心萌動,求而不得,割捨不開,最終惱惱惱啊。”
“你說的都是些啥啊,是中國話嗎?我咋都聽不懂啊。”方祺被餘免一番話搞得滿頭霧水。
許輕舟聽完則是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你說的真的假的?看不出來啊,路謙居然有這種心思,他不一向都是直接上的嗎,這樣扭扭捏捏的不適合他啊,不會崩人設嗎?”
方祺聽完許輕舟說的後更蒙圈了,完全懷疑自己和他倆不在一個頻道,要不然,為什麼他們倆說的話,自己一句也聽不懂。
許輕舟也不管方祺聽得懂聽不懂,繼續問餘免,“那人你認識嗎?我們認識嗎?什麼樣的啊?哪個班的?長的漂亮嗎?他倆啥時候認識的,居然瞞著我們這麼久。”
餘免盯著面前的許輕舟觀察半天,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隱晦而又直白的把對面這個校草描繪出來,只能模棱兩可的說:“額,他倆大一的時候就認識了吧,樣貌的話應該算漂亮吧!你們認不認識這個不好說,性格特徵什麼的也不好說,反正是個人,還是我們學校的。”
餘免說完一堆不好說,許輕舟突然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了,畢竟餘免說話有時候比方祺還不靠譜,不是沒有騙他們的可能,他滿懷疑問道:“什麼都不好說,那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會騙我們吧?”
餘免突然詞窮,不知道怎麼接許輕舟的話,難道要讓他告訴許輕舟,這是路謙自己親口說的,路謙這個傻逼大一寒假的時候和他喝酒,一喝醉巴拉巴拉全給說出來了,包括在夢裡要對許輕舟幹的那些事,其尺度大的連自己都自愧不如,後面醉的要死不活的,還非要打電話給許輕舟告白,要不是被自己攔住了,今天這故事發展就是另一個劇情了。
許輕舟不知道餘免心中的為難,只是見他不說話,認為肯定是心虛,更加覺得那段話是編來逗自己和方祺的故事,不由得蹙眉,語氣不悅的說:“我他媽就知道你是編的,虧我還差點信了。”
方祺雖然沒聽懂他倆在說個啥,但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思,很樂意看他倆翻臉,撐著個下巴來回打量許輕舟和餘免,笑嘻嘻的湊熱鬧:“餘免說話本來就不可信,舟兒你第一天認識他嗎,這貨說話就跟放屁一樣,信不得信不得。”
餘免聽見自己被諷刺,側過頭,朝方祺翻了個白眼,才回過頭來歎了口氣,對許輕舟無奈道:“這事我真不好給你多說啥,太過於複雜了,而且說得太多了路謙八成得和我翻臉,我只能保證我說的大部分是實話,至於那小部分假話,我沒說真的,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了,你要是實在是非常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路謙啊。”
要是他願意給你說的話。
後面這句餘免沒說出來,只是在心裡想了想。
畢竟以他對自己兄弟多年的瞭解,那就是個看起來精明能幹,實際上比誰都能憋的主,許輕舟去問肯定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去年寒假聽到醉酒的路謙說:“勞資他媽就是喜歡男的,就是喜歡許輕舟怎麼了,我他媽就是想睡許輕舟,做夢都想。”
說實話,當時聽完這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餘免的確是有點被驚到了,畢竟大學都過了一個學期,要不是路謙自己說出來,他都不知道這傻逼居然玩暗戀這套,暗戀的物件還是自己寢室那個“表裡不一”的許輕舟。
由此可見,路謙是真的能憋。
也是因為路謙太能憋了,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因為實在看不下去,在許輕舟問他的時候,故意給許輕舟透露了點路謙有暗戀物件的消息,要是他沒說,他覺得路謙那貨能把那點小心思爛肚子裡生蟲!估計等許輕舟畢業結婚生子到死,都不知道路謙這個大傻逼喜歡過他。
雖說自己這麼自作主張,要是被路謙知道了肯定得和他大吵一架,但是沒辦法,誰讓自己就這麼個和從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呢,他是真的不想看路謙什麼都沒努力試一下,就被紅牌判出局了,自己兄弟,自己不幫他誰幫他。
打著要撮合許輕舟和路謙的心思,在從食堂回寢室的路上,余免對許輕舟的問題更是回答的小心翼翼。
通過他倆的一問一答模式,方祺在旁邊也終於明白了所有,其實很簡單,就是路謙有一個他們不知道的,從大一開始就暗戀的女生,那女生雖說長的挺漂亮但是脾氣好像不太好,動不動就生氣發火不說,而且好像還有暴力傾向,各種爛桃花還很多,很是容易沾花惹草,不守婦道。
方祺身為一個被前女友當爸爸的戀愛白癡,不是很懂這樣一個女生有什麼地方可以讓路謙暗戀這麼久的,只能在心裡默默感歎,可能,這他媽就是愛情吧!
三人各懷心思回到寢室,剛準備拿鑰匙開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路謙看著門口呆愣愣站著的三人,鬆開門把手轉身讓他們進來。
突然看到討論了一路的主角出現,許輕舟他們三個都感覺到了一絲尷尬的氣氛,他第一個進去,走到路謙桌邊,清了清嗓子說:“你在幹嘛呢?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剛回來一會兒,看見桌子太亂了,反正沒事做我把它理一理。”路謙正在收拾桌子,聽到許輕舟問他,頭也沒抬的回了句。
“哦!”
許輕舟說完後,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空氣就這麼靜住了。
方祺瞅見這尷尬的氣氛,笑眯眯湊上前去,扒著許輕舟肩膀,從他後面探出頭來問路謙,“吃早餐了嗎?我們剛從食堂回來,不知道你回來的這麼早,都以為你要下午才回來,也沒給你帶,要是沒吃那就打電話叫個外賣吧。”
路謙將桌上的書本堆理整齊,抬手將眼睛扶正,語氣淡淡的說:“沒事,不用管我,我吃了的,剛在學校外面吃了,今天星期天,回來的時候怕你們還在睡覺吵醒你們,所以沒打電話。”
餘免沒他倆這麼委婉,坐在自己椅子上,對著在整理桌子的路謙就問:“你昨晚去哪兒了啊?”
路謙沒回答,只是低頭繼續整理東西。
餘免癟癟嘴,也不追問,他倆認識這麼久,路謙不說自己也知道,不就是找個gay吧喝酒,隨便感歎感歎自己情聖一般的人生嗎!
也不知道路謙從哪兒知道的小道消息,非得說許輕舟是個恐同的鋼鐵直男,愣是沒敢讓許輕舟知道自己是個gay,更別說自己還是個暗戀他的gay。
許輕舟見路謙打算聊天的欲望不大,也不好開口趕著上去做知心哥哥,推開扒著他的方祺就回到自己位置。
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兒呆,還是沒忍住越發膨脹的好奇心,張嘴假裝隨意問:“對了路謙,剛回來路上和餘免聊天,餘免說你暗戀個人,真的假的?”
被許輕舟話嚇到,路謙一征,手上動作就停了下來,他轉頭瞪向餘免,後者急忙偏頭,收回視線裝作認真看書的樣子。
其實他是真的有點動怒和感動,雖然這兩種情緒很矛盾但是並不衝突,感動和動怒都是因為餘免對他的情誼,心中對自己這個好友的多管閒事很是無奈,但是許輕舟還在等著他回答,他也不能對餘免怎麼樣,只是放下手中東西,點了個頭,輕輕回了一句:“嗯。”
方祺就在他旁邊,聽到回答,還沒等許輕舟繼續問自己到先急起來,“怎麼樣啊,誰家姑娘惹我們路公子垂青,你這人瞞的真深,要不是餘免說出來,我和舟兒都不知道,是不是不把我們當兄弟了啊路謙。”
路謙轉過頭看了一眼許輕舟,斟酌了一下用詞才說:“余免是連蒙帶猜的也不是很清楚,主要是我這八字還沒一撇呢,說出來幹嘛,是打算成了再給你們說的。”
許輕舟輕笑道:“你可胡說八道吧!淨瞎扯淡,餘免話裡的意思和你這個可不一樣,他話裡可是說人姑娘都不知道你喜歡她,你再憋在心裡,要不了多久,人遇到更好的,直接談戀愛結婚,到時候可有的你哭的。”
許輕舟望過去,沒能看見路謙的表情,只是看到了方祺認同的直點頭,於是又繼續道:“說真的,路謙你既然喜歡人家,幹嘛不幹乾脆脆得表白,你倆又不是身負血海深仇,讓你愛而不得只能玩暗戀,聽兄弟的,別搞暗戀這一套,裝什麼深沉,直接上就是了。”
方祺覺得許輕舟說的話,話糙理不糙,很是認同的附和:“就是就是,有啥不敢上的,路謙勇敢飛,我們永相隨。”
路謙認認真真聽完許輕舟這番話,每一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他看著許輕舟鼓勵的眼神,大腦一熱,好多話都差點從嘴裡蹦出來。
他想說自己是個gay,想說自己喜歡許輕舟,喜歡到都不敢讓許輕舟知道自己喜歡他。
有好多好多想說的,多到快要從大腦裡溢出來。
幾秒鐘的時間,路謙想了好多,甚至想不顧一切的說出來,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可能是因為太過於緊張,喉嚨突然過於乾燥缺失水分,甚至還能感覺有點疼痛。
他將口腔裡分泌出來多餘的唾液咽下,乾澀的喉嚨被濕潤的液體浸透,刺痛感少了些許,他聽到自己用平靜的語氣對許輕舟說:“我,順其自然吧。”
對啊,只能順其自然了。
畢竟路謙從知道自己是gay的那一天起,一直到喜歡上許輕舟,所有的發展都是順其自然,隨著時間流逝而去,自然就會產生結果。
無論是好,是壞,從未想去爭取過的一切,其實早都已經有定論了。
路謙沒接話,其他三人反倒不好說什麼,許輕舟也覺得感情這種事,只有自己清楚到底是個怎麼回事,他們幾個除了乾著急外,就只能支持路謙的決定。
無論路謙是決定告訴那個妹子自己對她的心意,還是打算把這份心意一直埋在心裡。那都是路謙的決定,其中的每一步肯定是思考了許久,想了許多可能,下定了決心才做出的選擇。
他們這些兄弟存在的意義就是,告白成功,那就送上自己真誠的祝福,願他們感情順利,打算埋在心裡不說,只想看著姑娘成為別人的女朋友,那就陪他喝酒消愁,祝願他遇到更適合的人。
方祺和許輕舟想的差不多,覺得路謙現在需要安靜,也不吵他,放輕動作走回自己位置上去,開始聽英語單詞,他成績是四個人裡面最差的,還是複讀了一年才上的下南,天賦比不上別人那就在後天努力上下功夫。
四人一時之間各幹各的,寢室裡面只聽得見翻書聲,以及微弱的夾雜著滋滋電流朗讀英語的機械聲。
許輕舟正在看《語言學概論》,他這門課和其他課比起來,是真的差,總是被那些什麼語流音變,聚合關係繞得頭暈,明明道理都懂,但是再重新用一些亂七八糟得專業術語進行深化解釋,之前懂的內容也一下子搞不明白了,反而越看越懵。
正看到不同角度對語言學分類這一塊兒,許輕舟被書上那些語音學、語法學、語義學、弄的頭都大了,就看到手機螢幕閃了一下,微信圖示上有一個紅色小1的新消息提示跳出來。
許輕舟發呆這幾秒,消息又發過來了,提示也從剛剛的紅色小1變成了紅色小5,他索性把書放下,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看了起來。
發消息這人是昨天剛加他,然後耍了一通流氓,接著被自己刪了,再接著又死皮賴臉發申請過來,以至於自己腦袋進水又同意,後面覺得加了刪,刪了加,來來回回太顯得自己矯情,所以思考片刻,直接把顧堯備註改了,就當好友列表多個人而已,又沒什麼影響。
【這tm是流氓:在,吃飯了嗎?】
【這tm是流氓:許輕舟同學,請問你在嗎?在的話請回復一下我,謝謝。】
【這tm是流氓:許輕舟,別裝了,我知道你線上,你有本事同意申請,你有本事就說話啊,說話啊,你說話啊。】
【這tm是流氓:大才子,不鬧了,我找你有事,真的,真有事。】
【這tm是流氓:校草,我是真有事找你,誰他媽要是騙你,誰他媽就是狗。】
許輕舟剛看完,還沒來得及反應,顧堯那邊又是一條消息過來。
【這tm是流氓:許輕舟,你再不回我消息,我發你照片了,不騙你,我說到做到。】
別人說這話許輕舟可能還要質疑一下,但是顧堯說發,那就是真的發。許輕舟本著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心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回了條消息過去。
【一葉扁舟:你他媽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在囉哩吧嗦嘰嘰歪歪,以後漂流瓶見啊!】
【這tm是流氓:咦,微信漂流瓶不都是約炮用的嗎?大才子,你這是在對我進行瘋狂暗示嗎?】
【一葉扁舟:......】
【一葉扁舟:再見.jpg】
【這tm是流氓:別別別,委屈.jpg,回來回來,乖,才子,咱不鬧了好不好,我是真有事找你。大事,可急了。】
許輕舟是真心不想搭理顧堯這傻逼,但是又擔心他找自己是真有事,雖說兩人算不上什麼好朋友,但是怎麼著也算是認識一場,所以還是耐著性子問。
【一葉扁舟:你他媽快說。】
消息發出去,顧堯沒有像剛剛那樣回復的很快,許輕舟猜想可能是那邊突然有事也說不定,也不催,至於那個沒說出來的問題,他也不好奇,沒說出來更好,還省了幫忙的時間和精力。
想著這些,許輕舟也不去管顧堯了,準備直接退出微信頁面找點《語言學概論》的資料,手指還沒碰到返回鍵的位置,顧堯得消息就發過來了。
【這tm是流氓:圖片.jpg】
許輕舟見顧堯發了張圖片過來,心裡一慌,很是擔心這老流氓又把自己照片發過來,打開對話方塊瞥了個大體輪廓,發現照片裡面的不是自己,甚至可以照片裡面說不是一個人的輪廓,松了一口氣,這才放心點開大圖。
打開大圖後,許輕舟發現,這和他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不一樣,照片裡面是一雙又長又直,繃的緊緊的腿,腳下穿著一雙棕色的人字拖,黑色的運動褲挽至膝蓋之上,露出小麥膚色的小腿和腳踝,從那流暢的肌肉線條和整體骨骼可以看出來,應該是一雙成年男人的腿,再準確一點可以說這是一雙堪稱完美的雙腿。
照片背景是在室內,很是雜亂,單從背景的物品擺放和空間格局可以看出,應該是在男生寢室,隱約還看見了程一度的上次吃飯時穿的那件外套,和韓承家在陽臺漱口的身影。
許輕舟有點懵逼,他倒是看出來這是顧堯在自己寢室拍的自拍了,但是不明白的是,顧堯為什麼要給自己發一張雙腿的自拍照,讓自己誇他腿好看嗎?或者是間接告訴自己腿沒他長?再或者是讓自己為他腿做首詩?
不是很明白這張自拍背後含義的許輕舟,盯著照片思考了許久依然沒想通,但還是禮貌性的給顧堯回了條消息過去。
【一葉扁舟:額,你的腿又細又長又直又白,真他媽的好看到爆了。】
【這tm是流氓:噗,許輕舟你為啥突然誇我的腿?我都沒心裡準備,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腦回路和顧堯不在一個水平線的許輕舟,不是很懂這個上北學神的思考方式,所以不敢輕易回消息,怕惹的對方產生更加瘋狂的聯想,只能不說話,等顧堯繼續回復,他好見招拆招。
【這tm是流氓:我只是想問問你,你長腿毛嗎?這腿毛是個啥原理,和頭髮是一個意思嗎?那我們面臨脫髮的90是不是只要研究出腿毛不停生長的秘密,再把這個研究結果運用到生髮領域或者洗髮水領域,就能告別脫髮的煩惱了。】
許輕舟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字,有點懷疑是自己視力出現問題,畢竟也沒說年輕人不能有老花眼吧,萬一他真有呢?
抱著懷疑自己視力的態度,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瞪大雙眼把顧堯發的消息看了一遍。確定以及沒看錯,許輕舟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心裡,在微信上面詢問。
【一葉扁舟:??????】
顧堯看見那一大排問號,也沒問許輕舟是不是看不懂中國字,只是很貼心的把自己剛剛發的一段話複製粘貼又發了三遍,甚至後面還很貼心的給許輕舟加上一句說明。
【這tm是流氓:不用謝,看不懂我再給你複製,畢竟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許輕舟看著滿螢幕相同的話,現在確定自己沒看錯了。
顧堯,一個掛著上北校草頭銜,遇到考試必被一眾政法大學學生瘋狂轉發求保佑的學神,一個自帶自帶幸運buff的男神,在某個周日的中午,喪心病狂的和一個男人討論腿毛對90後未來發展的重要性。
這不是有病!而是絕症!而且還要分分鐘就死的那種,許輕舟心想。
【一葉扁舟:顧神,趁年輕,去醫院看看吧!總能治好的。】
顧堯可能挺迫切聽到許輕舟的回答的,都沒放下手機,許輕舟消息剛發過去,他就回復了過來。
【這tm是流氓:大才子,想什麼呢,你放心,我沒病,身體心理都很正常,我只是突然有感而發,想在有限的人生中,為社會的發展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算是不枉此生了。】
許輕舟現在是真的很無語了,連氣都不想氣,直接是無語了。
【一葉扁舟:你他媽沒病吧!你和我一個文學院的學生討論腿毛生長的原理!你他媽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就不說腿毛和頭髮無關!就算腿毛真的和頭髮有關係,那你和我說幹嘛!我讀的中文系,學的中文,中文你懂不?】
【這tm是流氓:你說你,思想狹隘了吧!你要知道學術是沒有界限的,更何況這個課題是很有研究意義的,你別以為你現在頭髮多你就不擔心,等幾年後你脫髮了就完了。】
許輕舟咬著後槽牙,打字的雙手劈裡啪啦,力度大的像是和自己手機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一葉扁舟:知道你個毛!你和一個文學院的學生討論身體機能,就他媽是有病!你們學校隔壁不是醫學院嗎???你他媽就不會自己跑過去問嗎?】
【這tm是流氓:冷靜冷靜,你快低頭撿起你的人設碎片,你的高貴溫柔人設崩塌了。】
許輕舟被顧堯這種很是無所謂的態度折服了,冷靜下來,語重心長的給他說。
【一葉扁舟:顧神同志,我,是個辣雞,莫得腿毛,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腿毛和頭髮得原理,我幫不了你啊。】
【這tm是流氓:巧了,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我猜你肯定也不知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一起研究研究,為人類發展做出自己微弱的的貢獻。】
許輕舟側頭看了看窗外,陽光明媚,風和日麗,開始懷疑自己和顧堯是不是處在同一個城市,或者說,是不是同一個空間。
【一葉扁舟:現在北京時間14:39分。】
【這tm是流氓:是早是晚不重要,我主要是覺得你博覽群書,閱歷豐富,這才找你商量商量。】
【一葉扁舟:清風帶走你糅合在一起得身軀,送至那遙遠的地方,莫回頭。】
許輕舟不知道顧堯是不是看懂自己話裡的意思,沒回消息,但是無論是與否,這也不能改變他覺得顧堯是個傻逼的事實,而搭理這個傻逼的自己比傻逼更加傻逼,為了不傻逼,許輕舟決定了,無論那個傻逼發什麼他都不會回復了。
想通了的許才子,心情一下豁然開朗起來,正以為終於可以認真的看自己書時,朱琴又發了條消息過來,說尤慧明天中午的高鐵,問問許輕舟明天要去送她嗎。
許輕舟翻出課程表看了一眼,中國古典文獻,思考片刻,還是毅然決然的翹了。
雖說他現在已經對和尤慧發展戀愛關係沒有多大的打算了,但兩人做不成情侶仍是知己啊,人家大老遠過來,總不能怠慢了。
覺得自己身為東道主的許輕舟立馬給朱琴發了消息過去,說明天一定會去高鐵站的,順道讓她把尤慧喊上,自己晚上請她倆吃飯。
消息發送過去後,許輕舟就把桌上的書扔到一旁,開始換衣服,他晚上打算帶倆姑娘去吃學校外面那家人氣很旺的酸湯魚,所以估計得去提前排隊拿號。
方祺的座位就在許輕舟旁邊,隔壁有點什麼動靜都是第一個知道的,所以當方祺感覺到許輕舟那邊響起叮叮噹當的聲音來,立馬拿下耳機,探過頭來,見到許輕舟在換衣服,疑惑的問:“舟兒,你要出去嗎?”
許輕舟剛剛把衛衣穿好,正在整理後邊的帽子,聽到方祺的詢問,也沒回頭,語氣輕快的說:“嗯,出去一趟,尤慧明天回學校,我去請她吃個飯,算是送別,就學校外面那家酸湯魚,怕等會飯店人太多了,所以我得先去排個隊。”
背了好幾個小時的單詞,就中午吃的那點東西,突然聽到酸湯魚三個字,方祺感覺自己口腔裡面已經充滿了那種酸辣鮮香的味道,狠狠的將分泌出來的多餘液體咽下,咂咂嘴,用包含希望的眼神看著許輕舟,“舟兒,能帶個人不?”
許輕舟彎腰將鞋子穿好,抬頭看了眼方祺那如饑似渴的眼神,覺得自己要是拒絕他,就是剝奪了方祺活下去得希望,更何況,吃火鍋就得人多才香,因此點了點頭,算是同意讓方祺一起去了。
得到同意的方祺一抹嘴巴,將嘴嘴邊那些可疑的液體擦掉,推開耳機和書本就開始收拾整理。
“餘免,我和方祺等會出去吃飯,還有我那個高中同學和她閨蜜,你們要一起不?”許輕舟覺得喊了方祺不喊餘免他們很是說不過去,所以也順道問了問另外兩人。
路謙正在睡覺,聽到許輕舟的聲音緩緩的睜開眼,他其實不是很想去看許輕舟和其他女人恩恩愛愛的樣子,萬一今天這頓飯,許輕舟宣佈和那個高中同學在一起了,路謙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當場黑臉走人,所以為了以後大家能夠友好相處,他張口剛打算拒絕,就聽到餘免那貨說道。
“去去去,怎麼不去,有吃有喝有美女,誰不去誰是傻逼,對吧路謙。”
“.....”差點成為傻逼的路謙。
無論過程如何,最後他們寢室還是一個不差的坐到了火鍋店裡,雖然各個表情不一,許輕舟的淡定,方祺的饑渴,餘免的看熱鬧,路謙的煩躁。
於是,當尤慧和朱琴來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怪異的氣氛。
許輕舟怕她倆感到尷尬,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臉上露出輕笑,替幾人相互介紹:“這是我高中同學,尤慧,我倆高中還是同桌,她現在在G大上學,這是她閨蜜叫朱琴,和我們一個學校,哲學系的,大家以後可以一起出來吃飯什麼的。”
兩個女生很是害羞的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許輕舟幫她們把椅子拉開示意她倆坐,等尤慧她們入座好,才又指著自己室友繼續道:“這三個是我室友,這是方祺,余免,路謙。”
幾人相互認識了後,尷尬的氛圍就消減了許多,更何況還有餘免這個社交高手在場,沒多久就直接逗的尤慧她們哈哈大笑,許輕舟甚至還看到自己吃了片土豆的功夫,餘免已經把人尤慧的微信搞到手了,唾棄渣男的同時不由對餘免的能力表示折服。
許輕舟覺得尤慧學校離黔州這麼遠,但是不擔心餘免和她發生點什麼,只是認真的吃著東西,畢竟,只要晚一秒,鍋裡得東西就跟長了腿一樣跑到方祺碗裡去,這不,剛愣了一會兒,自己放鍋裡惦記了半天的牛肉又沒了,氣的許輕舟狠狠瞪了方祺幾眼,只是後者正埋頭苦幹,壓根沒抬頭他個眼神。
吃完飯後,朱琴表示尤慧明天要走了,所以打算要兩人晚上通宵聊天,不打算回學校了,於是幾個的老爺們只能把兩個姑娘送到酒店門口,看著她倆進去了,才轉身朝寢室方向走去。
許輕舟和方祺都怕手慢搶不過對方,下手越來越快,以至於後面吃的太撐,兩人只能互相扶持,搖搖晃晃的走在前面。
路謙走在餘免旁邊,低頭看著路,最後還是忍不住把自己一天的話說出來:“你以後,別管我和許輕舟的事了。”
余免一愣,許是沒想到路謙會這樣說,平時笑嘻嘻的臉上也沒了笑容,看著路謙問:“你不喜歡許輕舟了?”
“......”路謙沒回答,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輕聲道:“喜歡。”
餘免挑眉:“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路謙停下了腳步,目光直直盯著前方路燈下的許輕舟說:“喜歡有什麼用,我得結婚,得照顧我父母,得成為一個家的支柱,這個社會不能接受我這種人的,我這樣已經沒救了,但是許輕舟不是啊,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和他坦白,這是不對的,我不能毀了我自己,更不能毀了他,餘免你懂嗎。”
也許是路謙得表情太過於悲傷,看著自己好友,余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無法對路謙的想法辨別對錯,因為這個話題太沉重,太壓抑,不是一句對錯就能說的清楚的。
最終,餘免沒接話,只是深深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路謙的肩膀,“走吧,一會兒寢室關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二十年後作者君來到了顧神的家裡進行婚後採訪,誰知道打開門的居然是一個地中海大叔。
帥氣的作者:【震驚】請問顧神在嗎。
顧堯:【歎氣】我就是顧堯。
帥氣的作者:【震驚】你的頭髮呢?
顧堯:【煙】掉了,要是當時許輕舟和我一起研究腿毛的生長,事情就會是另一個發展了。
帥氣的作者:......
ps:這兩章路謙算是紅牌出局了,許才子這種性格太過於理智的人和他不配,只有顧神這間小賤人才能拿得住他,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