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和楊非那兩口子聊了一通後, 顧堯花了一天的時間來思考自己對於許輕舟的想法。
他本來以為只是兩人朝夕相處久了, 所以產生的錯覺。
但是, 誰知道晚上時,顧堯又夢到了許輕舟。
顧堯還是和昨晚一樣,被猛地一下驚醒, 滿頭的冷汗,嘩嘩的順著額頭流到下巴處,打了個轉兒, 又順著下巴流到脖頸,最後融入灰色的T恤領口。
睜開眼後,顧堯依舊偏過頭,看著身旁睡的格外香甜的許輕舟, 那人這幾天都是臉朝窗外, 只留個背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翻了個身,將正臉面向了自己。
天色還早,四周都還是一片漆黑,在這種場景下,觸覺聽覺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顧堯清晰的感到身體某處起了不正常的反應, 盯著許輕舟的視線也漸漸熾熱起來。
他剛從夢境中驚醒過來,看著許輕舟柔和恬靜的臉, 有點迷茫,一時之間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
夢裡的許輕舟和自己說笑, 對自己溫柔,兩人坐著那些最親密的事,盡情的擁抱,親吻,互相敞開身體,全心全意的接納對方。
他甚至還能記得,自己俯下身親吻身下之人眼睛時,許輕舟閉著眼,那止不住的顫慄,帶著身體都抖動起來,眼睛輕輕的在自己唇下跳動。
被汗水浸濕的皮膚,深邃而朦朧的眼神,緊緊圍繞在腰間的雙腿,顧堯甚至回想起,當自己挺身時,許輕舟那一聲一聲充滿情/欲的嗚咽。
像一隻被迫打開堅硬外殼的蚌類,露出自己白嫩嬌弱的身軀,無情的承受著泥石沙碩的揉搓摩擦。
可憐弱小,卻更加激起那股施虐的快感。
想到這兒,顧堯好像真的感覺到了清冷不屑的語氣,拖著長長的尾音,甜膩膩的喊著自己的名字。
顧堯......
顧堯......
一聲一聲,一字一句,像是踩著心跳的頻率,直接點在他的身體和心臟上。
顧堯眯著眼看著許輕舟,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感覺煙癮有點犯了。
來白泥村好幾天了,顧堯為了撐著這教書育人的名頭,也為了學校名聲,是一根煙沒碰,生生忍了下來,實在難受時,就往嘴裡放根雜草,細細的嚼著根部。
現在被夢境一刺激,嘴裡突然淡出了鳥,撐起身,靠著床頭,左右摸索,伸手從床邊的外套兜裡摸出了煙盒,摸出一根叼在嘴裡。
拿起打火機,隨著“哢擦”一聲,橘黃色的火光,一下將黑漆漆的屋裡照亮,跳動的火苗投射外牆上的影子。像是皮影戲中舞蹈的人,搖曳生姿。
借著這火光,他看清了許輕舟的臉。
那張臉在橘黃色火光的稱托下,顯得柔和清秀,沒了以往置之不理的不屑,帶著幾分暖意,直直的溫暖了顧堯整片心臟。
可能是感覺到了光亮,許輕舟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睡的很不安慰,仔細聽還能聽出那微乎極微的哼嚀聲。
顧堯垂眸,看著自己嘴上的香煙沉思了一會兒,下一秒,把打火機關上,連同嘴上的香煙一塊兒,統統塞回上衣兜裡。
接著,他放輕了動作,慢慢躺回去,側著身看著許輕舟,在黑暗中,跟著自己記憶力,用手指描繪許輕舟的眉眼。
拜自己過於良好的記憶力所賜,顧堯手指來回劃動著,清楚的記得夢裡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個觸感,每一個聲音,本就有抬頭趨勢的地方,更是直接硬挺起來。
不同於剛剛的還能忍耐,現在這感覺大有不解決不甘休的形式,顧堯默默念了幾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也沒見起到分毫作用,還是該硬,硬,該挺,挺。
強行忍了幾分鐘,還是沒有一點改變,顧大神算是放棄了,下意識暼了許輕舟一眼,見他沒有一點動靜,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右手伸進被窩。
一邊觀察著許輕舟,一邊快速運動著。
也不知道是因為面前的人是許輕舟,還是因為這種害怕被發現的禁忌感,這次的快感比任何一次都來得猛烈,大腦空白一片,做不出一點思考。
顧堯甚至覺得,要是這個時候許輕舟睜開眼了,自己也不會停下。
即將釋放出來時,他突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句話。
當一個男人,平時舉止粗心,卻會為了你放輕動作;煙癮成疾,卻會為了你放下打火機;神經大條,卻會為了你思緒萬千。
那這個男人,一定是心中有你。
如此想著,一夜無眠。
第二天許輕舟睜眼時,看到頂著張頹廢陰鬱的臉洗漱完,站在桌前等自己的顧堯時,嚇了一跳,險些叫出來,等蹦到嗓子眼的心臟咽下去,他才對著某人翻了個白眼,一言不發的起床洗漱。
兩人去毛村長家路上時,遇到其他同學,各個都對顧堯投來了疑惑震驚的目光,奈何與顧大神不熟,全都把好奇心偷偷藏起來,不敢上來詢問。
當然,這堆人中,並不包括程一度,當他看著坐在旁邊的顧堯時,沒有一點猶豫,直接就驚呼出聲:“哎呀媽耶,你是人是鬼啊?”
顧堯後半夜沒怎麼睡,簡直可以算是盯著許輕舟到天亮,整個人沒什麼力氣,無精打采的,聽著程一度的話,這是掃視了一眼,也沒閒工夫收拾他。
程一度見狀,又繼續道:“你昨晚幹啥了,該不會是被山中女鬼勾了魂,現在死了吧,那你現在不就是屍體了。”
被當做屍體的某位,只是抬腳踹了程一度的椅子腿,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你還活著,爸爸我怎麼能死,我還得看著你嫁人呢。”
“嘖嘖嘖,”程一度咂咂嘴,“沒大沒小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誰讓爸爸寵你,讓著你一點。”
顧堯撐在桌子上,耷拉著眼睛,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考試周的時候,你看看誰是爸爸。”
程一度一向玩不過顧堯這廝,遂轉身,委屈巴巴的求自家男朋友安慰:“非非,顧堯恐嚇我,嚶嚶嚶。”
“不哭不哭,等期末了我給你抄。”
顧大神被他倆秀的牙齦發酸,轉過身,換了個姿勢撐在桌上,寧願看許才子那張冷冰冰的臉,也好過看那倆狗男男。
只是許輕舟目不斜視,繼續小口小口吃著碗裡的粥,對身旁傳來的熾熱視線,視之不見。
但是,就算許輕舟不搭理自己,那又如何,只是看著側臉,顧堯也覺得許才子很是好看,從頭髮絲到腳底板都好看,就連翻白眼都比別人好看三分。
兩人這一個盯著看,一個裝作不知道被盯著看,沒有一點不自在,就跟平常無二。
那邊楊非還在繼續哄著程一度,說著說著,話題就跑到顧堯身上了。
“眼中血絲滿布,眼角黑青,雙腿外張乏力,他這樣明顯是縱欲過度的表現,現在正是變態的時候,一度你離他遠點,就是可憐了許才子,也不知道被禍害了沒。”
心緒不甯的許輕舟:“……”
做賊心虛的顧堯:“……”
楊非說話時,沒故意壓低聲音,音量自然不小,惹得圍坐在桌前的眾人,都下意識偏過頭來,盯著顧許二人打量。
許輕舟手上動作一滯,愣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夾包子,只是微微皺起的眉頭,透露出他心裡的不悅。
顧堯最近觀察許輕舟觀察久了,從他這個細微的小動作裡,就看出了許輕舟的情緒。
自己雖然做了些不乾淨的事,但仍舊很是擔心被許輕舟知道,本來現在許才子對自己就是唯恐避之不及,顧堯怕他聽信了楊非的話,更是退的遠。
心裡一慌,再加上縱欲過度,腦子還沒清醒的後遺症,急急忙忙張口解釋道:“你別聽楊非瞎說,我昨晚只是盯著你看了一晚上,其他的啥也沒幹。”
許輕舟:“……”
顧堯:“……”
吃瓜眾人:“……”
說完後,顧堯也發現不對了,又是著急得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昨晚失眠了,睡不著,盯著屋裡到處亂看,打發時間而已。”
解釋了一番,並沒有得到許輕舟的一點回應。
緋聞裡的另一個男主,只是擦了擦嘴,站起身來,說了句“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隨後,就轉身走了,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吃瓜群眾圍觀了一場精彩大戲,等許輕舟走了,各個展開自己腦補,沒敢說出來,只能一致做低頭狀,繼續吃東西的同時,把這出狗血劇給完善了出來,打算回學校傳播傳播。
顧堯壓根沒空去看別人,滿腦子都是許輕舟,他想不通,為什麼別人要產生的曖昧的感情,物件都是軟萌可愛,乖巧聽話,偶爾勾勾手,對對眼,直接就能水到渠成。
為什麼一到他,就好死不死的看上許輕舟這麼個玩意兒呢,矯情不說了,還虛偽,虛偽就算了,還心口不一,這些都算了,還他媽特別喜歡端架子。
這樣想著,吃完飯,找了個人少的時候,他直接就問了楊非家兩口子。
程一度聽完樂了,直接反問:“照你這麼說,那你幹嘛還瞧上人許才子了?”
顧堯:“……”
顧堯沒說話,楊非倒是替他回答了:“還能為啥,他犯賤唄。”
“喂喂喂,你倆說話就不能注意點嗎,我還站在你們面前。”
楊非收了笑意,走上前拍了拍顧堯的肩膀,輕聲道:“感情的事個人見解不同,你要是真對許輕舟有意思,那需要考慮的還是挺多的,前提是,真有意思。”
顧堯到沒有像楊非以為的那樣,會糾結,猶豫,接著又回去思考大半天。
他只是挑了挑眉,露出那副欠揍的笑容,語調輕快地說:“照你說的,成年人,走心又走腎,沒那麼多狗血又複雜,處物件,講究的是個緣分,他什麼地方都和我胃口,我喜歡他,想日他,彎都彎了,還能怎麼辦,湊合彎唄。”
程一度平日裡難得遇見幾個和他同類的,笑嘻嘻的走上前,對著顧堯胸口給了一拳,“就是,咱們顧大流氓,一向都是一條路走到底的性子,同性戀咋了,同性戀又沒吃誰家大米。”
“嘖,你下手就不能輕點?疼死爸爸了。”
楊非沒和他倆一塊兒瞎樂,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潑著冷水,“現在問題是人許才子壓根沒搭理顧堯,他這是單相思,懂嗎?”
這盆水澆的不偏不倚,直接把顧堯的雄心壯志給澆沒了。
“但是這事也說不準,畢竟許才子也沒明確的拒絕你,那就證明還是有戲的。”楊非想了想,又安慰道。
顧堯苦笑了一下,沒說話,畢竟,他比楊非更清楚許輕舟的性格。
那人跟只千年烏龜王八一樣,一碰到點不在他認知範圍的東西,就立馬團成一團,縮回殼裡去,恨不得這輩子都待在裡面不出來。
只是這事說出來也沒有,因此顧堯也沒多說,只是和楊非他倆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就和許輕舟一塊兒去找賈天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顧堯:【興奮臉】舟舟,你知道嗎,男生之間都相當對方的爸爸。
許輕舟:【冷笑】所以呢?你也想當我爸爸?
顧堯:【挺胸膛】不,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想當你老公。
許輕舟:......
ps:春夢真是一個百用不爛的梗啊,嘖嘖嘖。